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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1
  2月1日,凌晨3時。
  歐安娜被一種微弱而奇特的聲音驚醒。準確地說,是這種聲響驟然趕走了漸漸襲來的睏倦——整個夜晚她一直就沒睡著。性慾亢奮的托尼顯得比往日更加瘋狂,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像一頭抽了筋的大熊氣喘吁吁地癱躺在大床上。當她洗淨身上的污物走出衛生間時,托尼已酣然入睡,她也悄然躺下。雖然早已疲憊不堪,腰酸背麻,卻沒一點睡意。近來所經歷的一切,就像一場惡夢在她腦海裡閃動。根據喬治留下的情報和自己掌握的情況,托尼的確制定了一個「刺殺迪姆虎計劃』,在白宮的安全委員會裡也的確有一個幕後操縱者。為了查清這個代號「聖誕老人」的後台老闆和整個暗殺計劃,她採取了極為冒險的行動。依靠迷人的姿容和超人的膽略,竟然成功了。儘管她為此付出了極高的代價,但她終於摸清了托尼的刺殺計劃,抓住了「聖誕老人」的尾巴。她知道揪住這條尾巴很可能會拽出一串大人物,在美國幾乎每樁政治謀殺案背後都會牽扯到某些聲名顯赫的政治家。她也知道,「聖誕老人」雖然是托尼的後台老闆,可他稱不上是政治家,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牽線人。這就足夠了。歐安娜並不想使這樁暗殺陰謀成為美國政府的一件醜聞,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只想和善良的李·喬治一樣,盡自己最大的力量阻止托尼的刺殺計劃,這樣既保護了中國領導人的安全,也維護了美國人的尊嚴。
  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天一亮,中國代表團將會安全地離開華盛頓,而在這之前,托尼和他的「老闆」也將會得到應有的「處置」。這樣,自己「苦難而神聖」的使命也就可以結束了。
  歐安娜急切地等待著。
  時間在一分一分地悄悄流逝。
  可令她奇怪的是,她所等待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拱形的玻璃窗頂部已透過一絲朦朧的白光,天快要亮了。歐安娜不由望了一眼身邊的托尼,這傢伙仍在昏昏大睡。按照他精心策劃的「刺殺迪姆虎計劃」,再過幾個小時,這條「綠色幽靈」就將採取行動了。她心中不免越發焦急,甚至有些疑惑:莫非原定的計劃改變了?或者事情出了什麼差錯?
  就在歐安娜不安地思索著似睡非睡的當兒隱隱聽到了那種奇特的聲音。她即刻判斷出這是車輪被剎住後在積雪上滑動的聲響。起初她以為是她等待的人到了,可過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動靜。她忍不住輕輕離開大床,赤裸著身子躡手躡腳走到窗前,撩開厚實的窗帷向外張望著。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迷迷茫茫像罩著一層紗。寒風捲著團團雪霧在冷清的大街上旋轉,彷彿在奔淌的河水中湧動的一股股浪花。這時,從樓前的售報亭裡閃出一個人。他裹著件深色皮大衣,衣領高高豎起,頭上的窄邊牛仔皮帽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個面孔。他將手中的短槍塞進懷裡,又揚起頭望了一眼對面的樓窗。藉著昏暗的燈光,歐安娜看見一張臉的輪廓:很瘦,很長,嘴巴四周好像有一圈鬍鬚。他瞧瞧四下無人,疾步鑽進停在路旁的一輛寬體福特牌轎車。隨著一陣輕微的引擎聲,黑亮的福特車沿著寬闊的喬治敦大街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歐安娜盯著黑黝黝的售報亭愣了片刻,猛然意識到什麼,她正思索著如何處置這個突發的意外事件時,忽覺裸露的後背有股熱氣——她驚愕地轉過身,見渾身赤裸的托尼正笑瞇瞇地站在面前。「寶貝,你在看什麼?」
  「哦,下雪了。」歐安娜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華盛頓的雪景真美。」
  「是嗎?讓我也欣賞欣賞。」托尼將歐安娜摟在懷中,一面用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她細膩光滑的脖頸一面觀望著窗外:「嗯,是好看,可這白雪蓋不住資本主義的罪惡和陰謀,你看到那間售報亭了嗎?對,你一定看到了。那就是白宮走狗的黑窩,他們像狗一樣躲在那裡監視著我,企圖阻止我的偉大行動。可現在他們全完蛋了,那裡除了屍體什麼也不會有。你再看這間套房,那麼豪華、舒適。十五天前,也是一個飄著雪花的夜晚,有個叫哈森的人就是在這間屋子裡被我勒死了,因為他竟敢違抗我的命令。就在同一個夜晚,還是在這間屋子裡,我開槍把一個叫李·喬治的年輕人打傷了。三天後,我又將他勒死在轎車裡,因為他竊聽了我的行動計劃。」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歐安娜像條光溜的鰻魚奮力扭動著赤裸的身子,想從對方胸毛濃密的懷中掙脫出來。但托尼的雙臂就像兩條有力的鐵鉗將她緊緊夾住。
  「哦,寶貝,不要急,聽我慢慢告訴你。李·喬治有個情人叫歐安娜。這是個非常性感,也非常勇敢的女人,為了復仇,她竟然冒充舞女混進這座『紅色風暴俱樂部』,混到了我的床上。」
  歐安娜突然彎起一條腿,用膝蓋朝托尼的胯間狠狠一頂。
  毫無防範的托尼慘叫一聲,鬆開兩條胳膊,雙手摀住生殖器疼得直咧嘴。
  歐安娜步疾奔向大床,去抓壓在枕下的手槍。托尼縱身一躍,又將她攔腰抱住。
  歐安娜伸手從床頭拽下一件西服外套,奮力擊打。搏鬥中,一串鑰匙從口袋中飛出砸在玻璃窗上又彈落下來。
  兩條赤裸的肉體扭成一團,在地毯上翻滾著。
  托尼很快將歐安娜壓在身下,他「嘿嘿」笑著,掄起粗大的右拳朝面前那團柔軟的金髮狠狠砸下。
  歐安娜只覺得眼前一片金星亂問,整個身子像掉進一堆棉絮中,軟軟地向下墜去……
  
   2
  當歐安娜睜開眼時,首先看見的是從窗帷縫隙間露出的一線淡淡的晨曦,這使她確信自己還活著。天已放亮了,四週一片沉靜。她猛然記起了托尼的刺殺計劃,記起了被暗殺的特工,也記起了剛剛經歷的一場搏鬥。她奇怪凶殘的托尼為什麼沒有殺死自己。她想站起身,失去知覺的手腳卻動彈不得,她這才發現自己四肢分開被牢牢地捆在大床上。她奮力掙扎幾番,怎奈用麻單撕成的布條捆紮得相當牢固,任憑她怎樣扭動也無法掙脫。
  稍頃,外間傳來一陣響動,隨即穿戴齊整的托尼走進來。他似乎丟了什麼東西,打開吊燈,在地毯上四下尋找著。很快,他在窗帷下找到了那串甩落的鑰匙,忙拾起來裝入西服口袋。
  一種求生的本能使歐安娜又用力拱了拱身軀,大床發出幾聲「吱吱」的呻吟。
  托尼扭頭衝她溫和地笑了笑:「親愛的,早上好。」
  歐安娜哀求道:「托尼,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托尼輕輕搖了搖頭:「不,你知道的太多了。」
  這時,擺在床頭小桌上的那台無線電話忽然鳴叫起來。托尼緊跨幾步奔過去,抓起電話機:「喂,聖誕快樂!……我看見了,你幹得並不利索……這個小妞已被我封住了嘴巴……對,我想知道迪姆虎的出洞時間……好,沒變就好。我這就開始行動……當然,一切都會按你設計的計劃進行……放心,我離開的時候會把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再見。」
  托尼握著無線電話機走到外間,旋即又返回來。當他再次站到床邊時,手裡竟捏著一顆像小號電池似的東西。他目光貪婪地打量著歐安娜:「親愛的,你確實讓我著迷了。我真不忍心毀滅你這誘人的尤物。可我們的紀律不允許我寬恕你。在我們分別之前,我要請你嘗嘗『紅衛兵蛋卷』的滋味。」他將那顆油黑的像小號電池樣的東西塞進歐安娜下身。
  歐安娜立刻明白他想幹什麼,一邊奮力扭動著身子一邊懇求道:「托尼,不要這樣,你不會成功的。」
  托尼猥褻地笑著,用一根手指又將微型炸彈往她下身深處捅了捅。「我一定會成功。」
  歐安娜仍懷著一絲希望勸說道:「即使刺殺成功了。『聖誕老人』也不會放過你,你只能成為一個被擊斃的殺手,一場政治陰謀的替罪羊。相信我的話,放棄這次行動。」
  「寶貝,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太小看我了。」托尼把一根纖細的銅絲小心翼翼地勾在炸彈頂部的鐵環上。「怎麼樣,這塊『紅衛兵蛋卷』令你很舒服吧?」
  歐安娜憋足氣力拱了拱身子,想把塞人身下的炸彈拱出來,但她很快就明白,這是徒勞的。
  托尼伏下身輕輕吻了吻她,笑微微地阻止道:「哦,親愛的,不要亂動,不然我會把你弄疼的。這種『紅衛兵蛋卷』的引爆裝置非常靈敏,我可不想和你一塊去見上帝。你看到這根銅線了嗎?我會把它連接的電子引爆器拴到門把手上。天亮後,當你的同伴推門來救你時,就會同你一起進入天堂。你的李·喬治正在那裡等你呢。但在這之前你必須保持沉默。」他抓過一條枕巾用力塞進歐安娜的嘴中。「寶貝,別害怕,你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歐安娜絕望地閉上雙眼。
  
   3
  2月1日,凌晨5點15分。
  當王楓跨進羅新華居住的房時間,立刻被濃烈的煙霧嗆得連咳幾聲。
  羅新華也已起床,正裹著睡衣站在窗前噴雲吐霧,見王楓咳嗽忙打開窗子。一股帶著雪花濕潤氣息的寒風猛撲進來,室內的空氣頓然清爽了許多。
  王楓好不容易壓住咳嗽,兩眼淚汪汪地瞪著羅新華:「你小子可真夠嗆,才來幾天就變成美國煙民了。」
  羅新華忙將手中半截香煙撳滅。「被那個『綠色幽靈』攪得睡不著,用這玩意提提神。」他怔怔地望著王楓,因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上罩著一層不安和思索的表情。「代表團馬上就要離開華盛頓,可那個殺手托尼怎麼還沒一點動靜呢?歐安娜也怎麼沒一點消息呢?」
  「我這倒有點新消息。」王楓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他:「這是大使館的同志剛剛送來的一份急件,是有關歐安娜的資料。」
  羅新華打開文件夾看了看,急件除簡短的文字外還有一張倆人合影照,在照片的下端寫著一行小字:「李·喬治和歐安娜1978年9月21日攝於林肯公園。」翻印的圖像雖有些模糊,但每個人的眉眼面貌仍清晰可辨。
  羅新華盯著照片頗為驚異地「嗯」了一聲:「不對。」
  王楓急問:「什麼不對?」
  羅新華用手指點了點照片:「這個女人不是歐安娜。」
  王楓沉穩地笑道:「不,這才是真正的歐安娜。」
  羅新華忙糾正道:「我是說,這個歐安娜和我認識的歐安娜不是一個人。」他猛然意識到什麼,兩眼定定地望著副部長,「你的猜測是對的,給我們提供情報的舞女不是李·喬治的未婚妻。」
  王楓自得地微微一笑:「我的感覺從來八九不離十。你想嘛,一個剛出大學校門的女孩子,哪能會這樣大膽,這樣老練,竟然敢獨自打入恐怖組織,還很快得到老牌殺手托尼的信任。然後又和我們取得聯繫,還把情報準確地傳出來,不要說是個搞藝術的姑娘,就是一般的特工也沒這種膽量和本領。」
  羅新華不解地問:「那她會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歐安娜?又為什麼給我們提供情報?」
  王楓也覺納悶:「是啊,這件事還真有些蹊蹺呢。」他想了想,又反問道:「你說她為什麼不願把情報直接交給美方安全部門呢?」
  羅新華答道:「據她講在安全部門有托尼的同夥,李·喬治就是被他們殺死的。」
  王楓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推論,她冒充歐安娜的目的就不僅是要搞清托尼的刺殺計劃,而且還要挖出隱藏在內部的『幕後操縱者』。那麼是誰指使她這樣幹的呢?誰又有這種清查安全部門的權力呢?」
  羅新華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一定是中央情報局,或是聯邦調查局,也許是……」
  王楓揮手打斷他的話:「人家美國人的事情你怎麼講得清。」他蹙起兩條稀疏的眉毛,目光深邃而凝重地望著特警處長:「我們來這裡的任務就是要保證「1號首長」的絕對安全。處理每一件事,評判每一個人,我們必須只能用這一條標準。不管這個歐安娜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管她到底是幹什麼的,現在她是冒著生命危險幫助我們,這就足以證明她是個好人。我們就應該信任她,盡力協助她。明白嗎?」
  「明白了。」羅新華似有所悟地應了聲。稍頃,又彷彿想起什麼。「對了,我已把歐安娜的事告訴泰伯森了。」
  王楓一怔:「你怎麼講的?」
  「我是請丹尼爾轉告的。當然,我只說她是李·喬治的未婚妻,為了報仇才這樣做,希望他們能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保護她的安全。」
  王楓憂慮地責怪道:「恰恰相反,你這種好意很可能會給她帶來致命的危險。」
  羅新華自信地辯解道:「我們沒有理由懷疑泰伯森,他絕對是個好人。」
  王楓意味深長地加重語氣:「我說了嘛,美國人的事情你怎麼能講得清?」他看了看表:「如果一切正常,歐安娜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和我們聯繫?」
  羅新華望著副部長異常嚴肅的神情,心頭也倏然冒起一絲不安。「你是說歐安娜出事了?」
  王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很有這種可能。」他疾步走到窗前,又驀然轉過身,斷然道:「不能再等了,在代表團啟程之前,我們必須搞清托尼的動向。」
  
   4
  5時40分。
  羅新華驅車趕到了安全執行小組指揮中心。
  泰伯森和幾名安全局官員正站在巨大的電子顯示器前,仔細察看著從白宮到安德魯斯空軍基地的沿途警戒情況。上午8時30分,中國代表團的車隊將沿著這條路線趕到距華盛頓40多英里的安德魯斯空軍基地,在那裡乘坐「空軍一號」專機飛往卡特總統的故鄉亞特蘭大訪問。
  巨型屏幕上從不同的視角清晰地顯示出每一條街道和每一幢高層建築物的立體圖像。泰伯森一面嫻熟地在畫面上搜索,一面握著無線通話器不停地呼叫、詢問。當他同最後一個值勤小組通完話,將目光從顯示器上游離開時,才發現站在一側的羅新華。
  「羅先生,早上好。」
  「你好。」羅新華同他握握手,兩眼盯著電子屏幕,似乎要在上面尋找到一絲破綻。
  泰伯森看了他一眼,指著顯示器用一種炫耀的口氣說:「你瞧,通往機場的道路已完全控制在我的立體警戒同下,就是一隻蝙蝠飛進來我也能立即發現。」
  羅新華卻扭頭笑著說:「我們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
  泰伯森望了望他的神色,點頭應道:「可以,請。」說著,將羅新華領進套間,並隨手掩上房門。
  羅新華在靠近落地窗的沙發上坐下。
  泰伯森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中國客人一杯:「羅先生,請用吧。」
  羅新華語氣平和地問:「有關歐安娜的情況丹尼爾先生告訴您了嗎?」
  泰伯森微笑著點點頭:「是的,其實你不講,我也預料到了,我很敬佩這位姑娘的獻身精神,也很敬佩你們的工作效率。」
  羅新華沒作任何解釋,直截了當地問:「可不知為什麼,她已經兩天沒同我們聯繫了,那個托尼到現在也沒任何行動的跡象,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泰伯森頗為自信地笑笑:「不會的,你所擔心的托尼一直在我們的嚴密監控中,他之所以到現在仍沒任何行動,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改變或放棄了『刺殺迪姆虎計劃』。」
  羅新華不同意這種推斷:「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孤注一擲的托尼絕不會放棄他的計劃。」
  「也許這個『刺殺計劃』本身就是一顆煙幕彈,是諾曼底戰役的加來海峽,按你們中國兵書上的計謀叫『聲東擊西』。你還記得那個叫『梅茵霍芙』的女人嗎?」泰伯森本想把正在追查的妓女謀殺案告訴對方,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雖然他認為殺死妓女的日本記者可能是這個暗殺陰謀的真正殺手,而托尼在華盛頓的忽隱忽現只不過是有意做的一種假象。但在此事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和查明真相之前,他不想講得太多,更不想否定面前這位中國同行提供的情報價值。
  羅新華仍堅持己見:「如果托尼的刺殺計劃是假的,那他為什麼要殺死哈森和李·喬治呢?」
  泰伯森笑道:「這就叫『假戲真唱』吧,不然我們怎麼會——相信呢。」他舌頭打了個彎,把「上當」一詞壓回肚子裡。「要是這傢伙真想幹,早就動手了,絕不會等到現在仍躲在洞裡不出來。」
  「是呵,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羅新華用疑惑而嚴肅的目光盯著安全局副局長,「泰伯森先生,你有絕對把握托尼沒有離開俱樂部嗎?」
  「當然。」泰伯森瘦削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監控小組會隨時向我報告他的一舉一動。」他似乎要向對方驗證一番,打開無線高頻電話:「301,我是老狼,壞小子情況怎麼樣?」
  通話器中傳來一個聲音:「老狼,我是301,這裡一切正常。回答完畢。」
  未等泰伯森再詢問,對方便關機中斷了通話。
  泰伯森沖羅新華笑笑:「怎麼樣,這下你放心了吧。」
  羅新華好像察覺到什麼,疾步上前,從泰伯森手中奪過電話,用不容置辯的口氣催促道:「請你再接通剛才的電話。」
  泰伯森詫異地望著他,又摁了一組鍵鈕。
  羅新華對著通話器呼道:「301,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
  通話器中仍傳來那個沉穩的聲音:「我是301,這裡一切正常,回答完畢」。隨即又是「咋嚏」的關機聲,「嘟嘟」的忙音聲。
  泰伯森「騰」地跳起身:「他媽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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