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韻仙是不是一個變態?我問自己。
假設詩聖對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她肯定是一個變態。因為,那種事不是變態做不出
來。
詩聖說的是實話嗎?我問自己。
是的,他說的是實話。詩聖雖然愛蓋,但大事上不會胡說。況且,這次他的態度是
很認真的。
那麼她就是個變態了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
其實她是變態也好,不是變態也罷,跟我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要是我小心一點,
即便她想把我怎麼樣,也不見得會成功。而且,我下意識地感覺到,她不是詩聖他們說
的那種人。若非另有隱情,便是別有苦衷。
做為一個朋友,她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聰明、世故、敏銳,而且餘意無窮。這些
特質集於一身不說,她還有令人迷惑的美貌。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這個朋友十分難
得。我承認,是我不願把她當成變態的。
然而,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到底是對是錯呢?我故意忽略詩聖他們的警訊,是讓
自己更自由,還是讓自己墜入她的陷阱之中呢?我想知道,假設她真的是一個變態,或
者她因為什麼理由不得不這麼做,那我是不是能用自己的特質,以一個平常心的方法和
眼光來對待她,因而改變她,或者最起碼改變她對我的方式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對自己說。我知道她對我有某種我不明白的企圖,要是一
再被動應對,最後只會完全被她擺佈。是故,這次我要採取比較積極的手段,徹底解決
我的困惑。我下意識地感覺到,或許我會成功,但是藏在她飄渺艷麗面容後的那個真
相,或許遠遠超出此刻我所能負擔的程度。也就是說,或許我能瞭解,但不一定能接
受。不過,話說回來,我願意去冒這個險,即使那是一個我玩不動、輸不起的遊戲,我
也願意去試試看。畢竟,我對自己有自信,我知道這是難不倒我的。
於是,我接受了她的邀約。
她帶我去了她的地方。
她一步步地讓我鬆懈警覺,通過談論各種話題,通過她那誘人的衣著與神情,通過
她費盡心思送我的禮物,她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於是,我終於墮入了她的陷阱。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此認輸了。來之前我就有心理準備,即使情況失去控制,我
還有用以自保的最後一招。此刻,我知道該是使出來的時候了。
讓我們回到那一夜。
迷迷糊糊之間,一陣突然的刺痛驚醒了我。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口,便聽見了她
的聲音。
「醒了嗎,凱子?」
我愣了半晌,正欲坐起身來,忽然感到手腳上傳來一陣冰涼,同時聽見一陣鐵器交
擊之聲。我心道不妙,連忙伸出手,但馬上發現自己已然被反綁得動彈不得。
「不用掙扎了,」趙韻仙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
「你絕對逃不掉的。」
此刻四下一片黑暗,我感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斜斜的躺椅上,手腳各自被手銬之類的
東西鎖住。心念電轉,我馬上猜到這裡絕對不是她的房間,因為她的房間有窗子,這裡
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我迅速地檢視著自身的處境︰首先,我發現自己全身的衣服已經被她脫光,此刻除
了手腳上的枷鎖,似乎只剩一個項圈也似的東西圍在我的脖子上。更糟的是,她更用類
似麻繩之類的玩意兒把我固定在椅子上,這使得我連稍加抵抗的機會都沒有了。
其次,從她的聲音來判斷,這是一間密閉的,有點空蕩的房間;聲音在裡頭聽來十
分空洞,還帶著頗重的回音。我無法辨認她的位置,不但不知道她在哪裡,更連她在干
什麼都毫無頭緒。
老實說,現在的我非常恐懼,光從我快得近乎擂鼓的心跳,以及帶著緊張氣息的呼
吸便可見一般。但這不是害怕的時候,當前的第一要務,是先瞭解她的企圖,以便找出
脫身的機會。
我吸了口氣,開口道︰
「趙韻仙,你在哪裡?」
「離你很近。」她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
「你想把我怎樣?」
「你會不知道嗎?」她的笑聲如銀鈴般地傳了出來。
「把我放了,」我說︰「我警告你,假如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是不會善罷干休
的。」
「呵呵,我相信!」她笑道︰「所以更不能放了你,你說是不是呢?」
「你總不能把我關一輩子,等我脫身後你就知道了。」
「這話說得倒是,」她笑道︰「不過我倒是有辦法把你變成一個瘋子,再不然就把
你訓練成一條狗,這樣大概就沒有關係了。你看怎樣?」
「你有辦法就試試,」我硬撐場面︰「森怪和順子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你關不了
我多久的。到時候,哼哼,你也知道我會怎麼對付你。」
「你錯了,」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冷酷︰「從正常人變成瘋子不用長期訓練,只
要刺激夠強就可以了。我怕森怪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有點不一樣了。」
「你有種就試試。」
「呵呵,我會的。」她笑道︰「早就問過你知不知道我會幹什麼了。自己不小心,
就別怪我會耍手段了喔!今天我不是也告訴過你,跟你想像的有點不太一樣,都記得
吧?」
「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說。」
「你對我下了迷藥,是不是?」
「沒錯。」
「你什麼時候動的手?」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她說︰「好吧,告訴你,省得你死得不明不白的。我算
准你一定會防範這一手,所以我沒有在那杯貝里斯裡下手。但你總記得杯中的冰塊吧?
我把藥溶解在水裡製成冰塊,等冰塊溶化了,你就被暗算了。而且,由於冰塊是一點一
點溶化的,所以你才喝不出裡頭的苦味,味覺習慣的原理你總知道吧?」
「你好深的心思。」我咬牙道。
「呵呵,只怪你太聰明了。」她笑著說︰「算計你比算計詩聖難,你不像他那麼單
純,再說他也一定把他的美妙經驗告訴過你,所以自然要多花點心思了。你還有什麼問
題嗎?」
「我想要知道,當時你真的對詩聖那麼狠嗎?」
「這還用說?」她得意地一笑︰「你都在這種處境裡了,難道還有什麼懷疑?」
「好吧,」我長歎一聲︰「我只是想聽你親口承認這是真的而已,算我看錯你
了。」
「你不是看錯我,你是看錯你自己。」她說︰「你以為你能瞭解我,就像你騙其他
女人一樣,用你的溫柔體貼來打動我,以便佔有我對不對?很可惜,你高估了你自
己。」
「你說得沒錯,」我糾正道︰「可是我的目的是改變你,不是佔有你。」
「隨你怎麼說,總而言之你失敗了。」她頓了頓︰
「不跟你廢話了,辦正事吧。」
「首先,我讓你瞭解一下你的處境。」她說。
話聲未斷她就打開了燈,強光在瞬間刺得我睜不開眼睛,又過了一會兒,我才緩緩
睜開雙眼。這時才發覺,情況真的比我想像得要糟糕太多了。
這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天花板是斜的,相信是屋頂的閣樓。房間中有一張非常大
的床,與幾座由鋼管組成的,有點像是健身器材的東西,此外就剩一個櫃子,一張形狀
像跳箱,不知道是桌子還是椅子的傢具,以及我正躺著在上頭的躺椅。
天花板架著兩條鋼管,彼此呈十字形交會,上頭還有四個強化滑輪。
也許有人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的,但我可全在A片上看過。我張口結舌,當下
便知道這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床和躺椅不用解釋,像健身器材的東西是用來把人固定,
以便鞭打或折磨用的「刑台」;像跳箱的東西有個別名叫「煬帝車」,聽說是隋煬帝發
明,用以把人的四肢呈「大」字形固定,便於魚肉肆虐的利器;至於天花板上的鋼管及
滑輪,則是用來把人以各種姿態懸吊的工具。
她從我左側現了身。怪怪不得了,跟A片上的狀況一模一樣︰她穿著一身皮製緊身
衣,一雙高跟長靴,只有乳房和下體的部份是鏤空的。此外,她的手腳上還掛著一些點
綴著細鏈及亮片的配件。
就在這一瞬,我忽然覺得整件事看起來十分荒謬,心中不禁有股想放聲大笑的沖
動。我承認我很害怕,此刻我赤裸的全身已經泛起了一層薄汗,但眼前的一切卻教我覺
得不太真實。原本我還以為她只會用一些小道具來整整我就算了的,雖然那不見得就比
眼前的傢伙來的好過,但那畢竟比較真實。當著這個大陣仗,我反而開始寧定了下來,
心中浮起一種無可解釋,不知道打哪而來的信心,認為這一切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再我身
上的。再說,我又……
「如何?」她得意地看著我︰「我的玩具不錯吧?」
「不錯,跟真的一樣。」我笑道︰「我真長了不少見識。」
她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我竟然還有幽默的心情,但隨即又恢復了原本的神情。
「你真有種。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有心情說笑話。」
「不敢,」我笑道︰「你來吧。」
「我會的,」她冷冷地說︰「你馬上就要笑不出來了。」
說著她就從躺椅下方拿出了兩條電線,一紅一黑,頂端連著兩個像是感電棒般的銀
色小管。她伸手按了按藏在躺椅下的開關,對我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
「我用給你看。」她笑道︰「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忍著點喔!」
說完她便緩緩地將兩條電線拉近我。這時我真的開始害怕了,但卻仍是一言不發地
和她堅持。她拿著感電棒兩端接近我的左胸,慢慢地用棒頭按摩著我的乳頭。
感電棒冰涼的感覺傳來,一時之間只覺得有點癢。我心下狐疑,看了她一眼。
「小心啦!」她說道,迅速將棒頭彼此觸碰。
「啊!」我忍不住大叫了出來。棒頭處碰的那一瞬,我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痛楚,
只見銀色棒尖濺起了零星的火花,在我的慘叫聲中發出嗤嗤的微響。
她拿起了感電棒,笑道︰「如何,舒服嗎?」
我痛得說不出話,胸口無法忍耐地顫抖了起來。
她吟吟一笑︰「怎麼不笑啦?快笑啊!」
話聲才落她又開始電擊我,重複著同一個部位,重複著相同的節奏,在火花及嗤響
中帶給我一輪又一輪、一波又一波的撕心劇痛。
漫長的酷刑終於停了半晌。她笑著伸出冰涼的手指,撫摸著我適才電擊後已然充血
的左胸。我登時感到一陣舒暢,不禁大大地吐了一口氣。
「是不是很刺激哪?」她笑道︰「相信這個東西一定讓你體驗到痛苦的新定義了
吧?」
我喘著氣,沒有回答。她突然又拿起感電棒,換右胸繼續電擊。這次她決定不留情
了,不但用兩根感電棒用力地夾著我,更狠心地一直按住不放。這種痛楚較適才更為強
烈,我忍住不再狂喊,而咬緊的下唇卻已然湧現了鮮血腥鹹的滋味。
她停了手,問道︰「痛嗎?」
我仍沒回答。她又電了我數秒,再度問道︰
「我問你話呢!痛不痛?」
我點點頭,她卻又電了我數秒。
「說話。」
「痛……」我哼道。
「告訴你,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她說︰「問你什麼就馬上回答,知道嗎?」
「知道……」
她滿意地笑了起來︰「這才乖,不要自討苦吃。」說著伸手握住我的小兄弟。我忍
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聽她又說︰
「不錯嘛,已經挺了!」她笑道︰「才爽快不到幾分鐘,看來你也是個被虐狂。是
不是?」
「不是……」我忍住痛,說道︰「因為太痛苦了……」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她笑道︰「不過久一點就沒差多少了。等你喜歡上這
種痛苦,你馬上就會變成一個受虐狂啦!有沒有很高興哪?」
「沒有……」
「那想必是刺激不夠了。」她說︰「這樣罷,換成電擊這裡怎麼樣?」說著把握著
的手一緊。
「不要!」我大叫︰「求你!不可以……」
「知道求我了啊?」她微笑道︰「早點想到,不是可以省下這一頓苦頭嗎?」
「是……」
「好吧,暫時饒了你,」她滿意地欣賞著我恐懼的表情,笑容燦爛地說道︰「等一
下你給我乖乖的,叫你做什麼你就照做,我會考慮放你一馬。否則,告訴你,這一劫你
別想逃過,懂嗎?」
「懂……」我答道。
「你不會說聲謝謝嗎?」她說︰「我想,你應該知道禮貌的重要吧?」
「我……」我深感屈辱,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得道︰「謝謝……」
「奴隸要像個奴隸,」她握得更緊了些︰「你好像有點不願意,是麼?」
「沒有……」
「那就再說一次吧?」
「謝謝你……」
「唉!什麼都要別人教,」她做作地歎了口氣︰「你跟我這麼說︰『主人,身為你
的奴隸,我衷心感謝你的寬宏大量,我發誓要改善自己的態度,做好一個奴隸該盡的責
任,任主人隨意享用,直到滿意為止。』記清楚了嗎?」
我張口結舌,她真的瘋了,這是標準A片的台詞!
「說吧!」她興奮地狂笑︰「我等這番話已經好久了!」
她解開了綁在我身上的繩子,將仍然動彈不得的我架至一座長方形的直立鋼條前。
她先將我鎖著的雙腿拉至鋼條的一邊,解開一個銬鎖,將之鎖在鋼條上;再把我剛獲得
自由的另一條腿用一個新的銬鎖扣在另一邊。之後她如法炮製地把我的雙手也固定好。
於是,我馬上站成了一個「大」字形。
她的動作前後連貫,一氣呵成,當中完全沒有一個讓我反擊或掙脫的空檔。本來我
是想趁她解開手銬的那一刻脫逃的,但是手自由了,腳卻仍舊就縛;腳自由了,手卻仍
陷枷鎖。我是可以冒險一試,但成功率太少,而失敗後的情況可能會很慘,是故只能任
她擺佈,繼續靜待機會了。
她把我鎖好,站在身前望著我,似乎十分滿意地笑了起來。不久之後她走到房間的
另一頭,拿起一個黑色的袋子走回來。
「先跟你說一下流程,省得你太緊張了也不好玩。」她笑嘻嘻地說︰「今天我們一
共要上六堂課。第一課是電擊,你剛才已經領教過了;第二課是鞭打,也就是現在要教
你的。」她笑了笑,享受了一下我臉上的恐懼之後,又道︰
「第三課是綜合訓練,簡單的說,就是用一些你會迷上的小東西來開發你對痛苦的
瞭解;第四堂課是自我認識,到時候我會讓你在我的帶領下仔細觀察自己的身體,讓你
說出一些內心的想法,以便讓你更加瞭解自己身為奴隸應有的性格。當然啦,我會讓你
在很舒服的情況下表白的,因此我只好伺候伺候你啦!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性能力的
極限了。」她又頓了頓,笑道︰
「第五堂比較深奧,也不會在這裡上……你知道嘛,浣腸這種課程不能在這裡上
的,所以我們會進行戶外教學。不過你放心,上廁所的地方不會變動就是了。」
我嚇得全身發抖,她笑著拿起手上的袋子,從裡頭抽出了一條皮鞭與一具電動假性
器,彷彿宣判我死刑般地,在大笑聲中對我說︰
「至於第六堂課嘛,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基於你已經成為我的奴隸了,為了瞭解如
何服侍你身為女人的主人,你必須去當一個女人。說清楚一點,就是你要用女人的方法
享受性愛。」說著她拿起手上的電動陽具,笑道︰
「就是這個,我會用在你身上的!」
「你……」我大叫︰「你不可以……」
「叫主人!」她揮鞭就抽︰「我不可以怎麼樣?」
「主……」我硬著頭皮,顫聲哀求︰「主人……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
「我不可以麼?」她又是一鞭︰「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你是奴隸,我
是主人,我做什麼都可以!你不懂嗎?」說著她又連續抽擊,只痛得我瘋狂扭動,身上
接連出現鞭痕。
「主人……」我痛苦地問著她︰「你……你可以,可是為什麼?我做了什麼要你這
樣對我?」
「你不是想要我嗎?」她笑道︰「我也答應要給你啊!只是我這個人有個習慣,不
給那種專門已勾引女人為目的,卻裝成是個聖人君子的傢伙!所以,只有把你訓練成一
個奴隸了!」
我忍受著她如雨下的鞭打,說道︰「但是……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你說的這樣
的!至少我就不是!」
「你不是嗎?」她加了一成手勁︰「你哪不是!你簡直就是其中的代表!」
「你胡說!」我大聲吼道。
「你膽子很大是不是?」她瘋狂地抽著我,抽得我無法站立,只能像一個死人般地
吊在鋼條上。只聽她的聲音在抽擊聲中傳出︰
「我胡說?你愛我嗎?不愛!結果你想要我!你操沈心玟的時候愛她嗎?你不愛,
結果還不是干她跟干婊子一樣?你睡過他媽的林美薇沒有?她現在人呢?被你甩了對不
對?你們男人全一樣,少來這套偽君子了!」
她說一句抽一鞭,只在頃刻,我全身已經沒有一處不是鞭痕了。
她似乎也是頗為疲累,當下收了手,喘口氣道︰
「你想想我的話,哪一句是冤枉你的?」
「你……」我心想反正活罪難逃,突然把心一橫,決定乾脆豁出去了,大聲道︰
「你懂個屁!我跟她們有我跟她們的感情,不管如何結束,我都對她們付出了我的
真心!這一點我反正沒有期望你懂,像你這樣的虐待狂,雖然我不瞭解你為什麼會變成
這種人,但是我卻知道你這種人是沒有辦法瞭解我跟她們的感情的!今天落在你手裡算
我活該,不過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因為你的變態而變成一個變態的!來啊!動手啊!我
他媽的豁出去了,快動手啊!」
「你……」她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當下忽然靜了半晌。
我發現她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我的話,又彷彿被我踩到了痛
腳,看起來有些迷惘,又有點難過。
又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說︰「喂!問你一個問題。」
「你要問就問,」我哼道︰「反正我又不能打你!」
「說得也是,」她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摸摸我身上的鞭痕︰「你不乖乖回答,我還
可以好好整你一番呢!是不是啊,我的奴隸?」
「你要問的就是這句話嗎?」我冷冷地說。
「看起來你還不知道厲害喔!」她笑著又抓住我的小兄弟︰「想要我電它,是不
是?還是它想吃鞭子呢?剛才我沒打它,它不滿了,是不是呢?」
「反正你怎麼樣都不會放過我,不必來這一套了!」我哼了哼,努力保持著被她一
握之下又弱了下去的氣勢︰「你要問就快問,要打就快打,變態變態地不煩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她見威嚇不成,心頭火起,把鞭子一揚︰「這一鞭子抽
下去,你就要後悔了!」
「我自己說過的話,」我橫了心︰「從來不後悔!」
「好!」她咬牙道,抬起手來作勢欲抽。我定定地看著她,毫不示弱。兩人就這樣
突然地僵持了起來。四周當下一片寂靜。
又過了半晌,她忽然放下了高舉著的手。
我一怔,不明白她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她又望著我,半晌後道︰「算了,我認輸。」
我可沒笨到在這個時候逞強,當下仍是不言不語,只繼續著原本的凝視。
「凱子,讓我問我的問題。」她道。
「你問啊!我有阻止你嗎?」我忽然覺得她有點奇怪。
「不行,我是在問你董子凱,不是在問我的奴隸。」
「那你得先放我下來。」我藉機道。
她搖搖頭,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道︰「我不會放你下來的。我只管問我的問題,你
愛當凱子就回答,愛當奴隸就不要回答。」
「那你問空氣吧!」我哼了哼。
「凱子,我想知道,在你眼裡我真的是個變態嗎?」她靜靜地,有點落寞地說︰
「現在是趙韻仙在問你,不是主人在問奴隸。假如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你還會覺得我是
個變態嗎?告訴我。」
我轉過頭不去理她,但心中卻充滿著希望回答的衝動。
「告訴我!」她再度要求。
「我……」我歎了口氣︰「我說過了,只是想去瞭解,我並沒有這麼認定。」
「那現在呢?」她追問。
「你說呢?」我道。
她聞言一愣,之後露出了一副異常失望的表情。驀地揮起鞭子,又沒頭沒腦地抽了
我一頓。但這次她完全沒有看我一眼,只是望著鞭子,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地發洩。
我忽然發現,似乎我哪裡說錯了。她用力地揮著鞭子,我卻不再覺得那麼痛不可
當。我忽然有了個感受,覺得自己不再是她的奴隸,她也在一瞬之間完全斂去了那副身
為主宰的得意。此刻,雖然我正全身赤裸,被一身黑衣的她鎖在刑具上,但兩人之間的
角色卻完全相反;她彷彿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女兒,在父親的懷裡捶打一般。
我忽然這麼覺得。
又過了一會兒,當我身上已經有幾處傷口開始泛起血絲的時候,她終於收了手。我
被抽得全身麻木,除了感到如被火炙一般地燒灼之外,已經不再覺得疼痛了。
她默默地用鎖我上去的方法,將我從鋼架上放了下來。她拿了一條鐵鏈,繫在我頸
中令那人難堪的項圈上,把我拖到一面大鏡子前按倒。
「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樣子,」她冷冷地說︰「這就是你身為奴隸的下場,也是你想
廉價上我的代價。告訴你吧,你們男人再這樣下去沒關係,總有一天,你們全都會變成
這樣!」
被她拉扯著頭髮,望著鏡中滿是傷痕的狼狽模樣,我心中頓時感到十分慚愧。我怎
麼會讓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呢?難道真的像她說的一般,存心不正,卻被黃雀在後嗎?
「凱子,」她說︰「看在你還算有種,現在讓你休息幾分鐘。不過你不要妄想了,
今天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明天不會、後天也不會……告訴你,直到你真的變成我的
奴隸之前,你是走絕對不了的啦!」
她似乎受傷了,我心想。
「這是你的衣服,」她拿出我那套「情人裝」︰「還有你的東西。趕快道別吧,待
會兒我會把它們通通燒掉,你再也不必穿衣服了。」
「好好休息吧!」她冷笑一聲,出了房門。
等她關上了門,我忍著渾身刺痛,爬到那堆衣服旁邊。伸出被銬在身後的雙手,尋
找此刻唯一能解救我的法寶。
「就是現在,」我心中大喊︰「否則就來不及了。」
右手艱難地抓住了褲子,我用左手把皮夾從口袋抽出。打開皮夾,把手指伸進內側
的夾層。不久之後,便碰到了一件冰冷的硬物。
「找到了!」我興奮莫名︰「她沒有把它搜走!」
說著我馬上迫不急待地把它取出來,伸出手指挾住,心中登時湧出了一股既安心、
又感動的情緒。我知道,反擊的時候到了。
「你等著瞧吧!」我心道。
「休息夠了嗎?」她再度出現在門口,眼神中也再次充滿著那股身為主人的得意之
情︰「我們要開始上下一課了喔!」
「你想怎麼樣?」我瞪著她,說道︰「繼續折磨我?」
「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笑吟吟地道。
「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奴隸的。」我說。
「是嗎?」她笑著走了過來,伸手拉開我的雙腿,看著鏡子笑道︰「不是奴隸,能
讓我這麼搞嗎?」
「我看你還能怎麼搞。」
「你會看到的。」她說,伸手拉過袋子,拿出了她的道具——兩根繫著鈴鐺的金
針,以及數根鋼針。
「這是用來幫你『點穴』的。」她笑道,又拿出了一盒棉花棒及雙氧水。
「等一下是綜合訓練。我會在你身上用很多東西,像這個就是第一項。這兩根金色
的針是用來插在你的乳頭上的,然後我會再弄點別的東西……像是蠟油等等。你要小心
喔,只要你一動,鈴鐺一響,那麼我就會在你的後頭插上一根鋼針。」她得意地「解
說」︰
「當然啦,加如你希望我多插幾根,我是一定會效勞的。這樣待會兒上浣腸還有女
性生理課的時候必定會更有趣的,你說是不是呢?」
「你再做夢吧!」我道。
「你的美夢馬上就要開始了。」她笑道︰「要是你在全身都是蠟油和尖針的時候還
能這麼有種的話,我會更佩服你的。」
說著她拿起了棉花棒,沾了沾雙氧水,轉身開始擦拭金針。
我心知機不可失,悄悄地翻了個身,舉起雙手,當下便撲上去,把她按倒在地。在
她尚自錯愕驚慌的當口,拿出手銬就把她的雙手反銬在後,立時佔到了上風。
「你……」她還沒反應過來,我已除下了腳上的枷鎖,站在她的身前。
「你怎麼……」她心知不妙,緊張地叫道︰「你是怎麼打開手銬的?」
「呵呵,想當主人嘛!」我笑道,拾起腳銬和項圈就幫她戴上。她掙扎半晌,知道
大勢已去,只得順從地讓我把她銬住,乖乖束手就縛。
「好啦,現在誰是主人啦?」我笑著問道。
她狠狠地瞪著我,一副完全無法接受這項事實的表情︰「你哪來的鑰匙?」
「這是奴隸對主人說話的態度嗎?」
「你想怎樣?」
「你說呢?」我故意裝出一副「你慘了」的表情,其實心中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
麼做。於是道︰「看你的表現吧,表現得好,吃點苦頭就算了;表現得不好,只怕你那
六堂課得全上羅!」
「你……」這時她才開始露出害怕的表情︰「你敢動我一下,我就給你好看!」
「都被綁成粒粽子了,還要虛張聲勢啊?」我笑道︰「這樣吧,算我怕你,我什麼
都不做,只把你吊起來,照幾張照片留念,或者打電話叫詩聖他們幾個來陪你。如
何?」
「你……」她顫聲道︰「要是這麼做,我會殺了你!」
「我好害怕喔!」我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怎麼辦?我的奴隸要謀害主人呢!只好
把這種沒有良心的東西先固定住再做打算了,你說是不是呢?」
說著我便把她拖到天花板鋼架的下方,拉下滑輪上的鐵鏈,扣在他的項圈上,抽起
鐵鏈的另一端,便把她吊了起來。
她脖子被扯著望上拉,馬上便痛苦地哼了起來。我繼續拉扯鐵鏈,直到她全身直
立,只有腳尖碰得著地面的時候方才停手。用旁邊的滑輪勾固定好鐵鏈。
我走到她身邊,笑道︰
「站穩啦,小心被勒死喔!」
此刻她全身的重量只靠腳掌前緣撐持,只過了片刻,便開始發起抖來。我退後兩
步,笑笑地看著她。只見她咬著下唇,臉上滲出幾許薄汗,滿是難受已極的表情。
「凱子……」她呻吟道︰「……放我下來。」
「這樣就站不住啦?」我笑道。
「你快放我下來……」
「呵呵,你可以求我啊!」
「你……」她惡毒地瞪著我︰「你休想!」
「那你只好繼續站了。」我聳聳肩。
她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努力忍耐。就這樣又支持了幾分鐘,終於站不住了,只見她
雙腳一軟,登時被項圈勒緊了脖子;項圈包鐵的邊緣深深陷入她的粉頸,於是她只得再
度艱難地翹起腳尖。
又是片刻她再度軟倒,這次她讓雙腿休息了更久,但隨即又在呼吸困難間勉力撐
起。如此數回之後,她終於再也無法忍耐,開始瘋狂地跳躍了起來,看起來好像踩在通
了電的地板上一般。
我心中不忍,數度想放鬆鐵鏈,但每次剛欲動手,身上便傳來焦灼地刺痛,當下便
又硬起了心腸。此刻她無法保持適才的倔強,一邊跳動一邊痛苦地尖叫著,只是每次下
墜後項圈便用力陷入她的脖子當中,故她在喊什麼我全然不懂。
我又看了半晌,說道︰
「你求我不求啊?」
「放我下來……」她叫道︰「求求你……」
我勝利地一笑,伸手放鬆了鐵鏈。原本打算放長一點,好讓她坐下來休息片刻的,
但身上的傷痕馬上制止了我。於是我只放鬆到剛夠她站立的長度便停了手。
她低著頭,在滿臉香汗中輕聲喘息;而那雙修長的雙腿,卻依舊控制不住地連連顫
抖。
「如何,奴隸不好當吧?」我笑道︰「不謝我饒了你嗎?」
她抬起頭,怨毒地看了我一眼。
「怎麼,你不知道禮貌的重要嗎?」
她吭了一聲,又遲疑了半晌,見我伸手又要拉扯鐵鏈,連忙道︰
「不要拉……」她低下了頭︰「我……我說就是了。」
我不語,待她繼續。
她又遲疑了半晌,咬了咬下唇,最後終於說出了她那段令人羞辱難堪的台詞。
我點點頭,放鬆鐵鏈,只見她立時坐倒在地上。
很奇怪地,此刻我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把她放了,想要為剛才這一幕跟她道歉。
不知為何,我有點想把她放到床上,卸下她身上的裝備,幫她蓋上被子,拍拍她,讓她
好好睡上一覺,把這一切都忘掉了的衝動。我發現就在她念著那段令人折辱的台詞的當
口,我心中的怒氣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頓時不再因為她對我做的事感到忿恨,因而松
了鐵鏈。
不過,我是不會在這一刻心軟的,因為我還有一些話想要問她。再說,即使不為我
自己,我也要為詩聖他們報仇,這樣就放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我心想只有讓她感受到
那股無助的,明知對方不懷好意,卻完全無法抵抗的恐懼,才能稍稍為詩聖他們扳回一
城,並讓她知道這種行為的不對。是故,我是不會在這一刻罷手的。
我吸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說道︰「休息夠了嗎?」
她把頭甩開。我扯住她的頭髮拉回來,讓她把臉對著我︰
「你還要逞強嗎?」我冷冷地說︰「最好乖一點,不要自找罪受。」
「反正你也不會饒了我。」
「那可不一定,」我說︰「只要你配合一點,我就會放過你。雖然吃點小苦頭是難
免的,但總比惹火我,把你狠狠羞辱一頓來得好。不是嗎?」
「你要怎樣?」她問道,語氣弱了幾分。
「我要你……」我頓了頓,其實也不知道要她怎樣,只得先胡扯一番︰「我要你告
訴我,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還有你必須保證以後不這麼做。」
「這辦不到!」她臉上的肌肉抽動︰「你要怎麼整我我管不著,但你無權干涉我以
後要幹嘛!而且,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我心中的想法的!」
「你不考慮看看嗎?」我心中疑惑,不瞭解她為什麼寧受折辱也不能答應這樣一點
小小的要求。便恐嚇道︰「或許我沒你懂,但我至少看過一點A片,把你弄得生不如
死,我想我還有這種能耐!」
「你弄吧!」她毫不鬆口︰「反正我早就知道逃不掉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嘴裡
講得好聽,其實真正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女人當你們的玩具而已!」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我說︰「那就別怪我了。」
我把她帶到躺椅上,心想只有用電擊才能讓她屈服,因為那只是痛苦,卻不至於殘
忍或噁心。什麼浣腸或針刺的,老實說我不敢試。
用繩索把她固定好,我又問了一次︰「你真的不肯照我說的話做嗎?」
她望著我手上的感電棒,稍一遲疑,最後仍是搖了搖頭。
我咬了咬牙,說道︰「那就受罪吧!」
說著我便開始電擊她。紅黑兩棒相交之時她劇烈地扭動了起來,如同我適才的反應
一般,全身顫抖地滲出了汗。隨著零星火花及嗤嗤的聲響,她那被黑色褻衣襯托下顯得
白皙柔嫩的乳房立時泛起一陣潮紅。我電了片刻就收手,再次要她屈服,然而她仍不肯
配合,於是我又繼續。
她咬緊牙關努力忍耐,雖然全身都在瘋狂地抽動,但卻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
電著電著,突然發覺自己竟然湧出了一股情緒,希望她就這樣一直忍耐下去,好讓我有
充分的理由持續虐待她。此刻我好像已經不再想為詩聖或自己復仇,也不再想知道她心
中的想法了。只要這樣一直玩下去,把她變成一個順從的奴隸或寵物就好了。
「嗤!」地一聲,一粒火花濺起,她終於忍不住地呻吟了起來。我忽然驚覺,立時
收了手。一時只見她渾身抽動,嘶啞地呻吟著,滿臉都是劇痛下的淚珠;那一頭飄逸的
長髮,此刻也疲軟無力地披在肩上。
我訝異地望著她痛苦的模樣,發覺自己竟然著了魔。我發現自己一直拿什麼「為了
瞭解她」、「為了幫詩聖他們復仇」之類十分薄弱的理由,替自己其實只為了佔有、擺
布或欺凌她的慾念加以解釋及合理化。我驚訝地發現,就在這個反敗為勝的當口,我終
於無法控制住自己邪惡的潛意識,讓深藏在心中,一直被壓抑的卑劣本性露了出來,主
宰了我的心思及行為。
「專三以前她沒有這麼誇張就是了……」
森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冷靜下來,心中浮出了一個想法。
她緩緩地停止了顫抖,轉頭用疲累的眼神看著我,似乎疑惑著我為何停了手。那個
眼神很奇異,彷彿在求饒,又似希望我繼續下去。
我想了半晌,放下感電棒,伸手輕輕撫摸著她。只聽她立時呻吟了起來。而且,那
不是疼痛的呻吟,那是愛撫下的呻吟。我又伸手到她的下體,頓時感到一陣滾燙的濕
潤。
我俯身細細觀察著她的身體,只見在紅暈中,她硬挺著的乳頭上各自有一個小小
的、卻十分明顯的針孔。
她在我的愛撫下開始扭動,呻吟聲也越來越嫵媚嬌媚。
我停了手,轉身向櫃子走去。她的聲音傳出︰
「你……你要去哪裡?」
我沒回話,伸手打開櫃子。只見裡頭擺著許許多多各式各樣花樣特異的性用具。
「你……」她沙啞的聲音再度傳出,完全不同於適才的硬氣,彷彿哀求一般地說︰
「你……主人……你不要看,快回來……」
我翻了翻裡頭的傢伙,拿出了幾樣東西︰貞操帶、假性器,以及一個金屬製、我只
在A片上看過的婦科器材——腔擴大鏡。
她仍在後頭叫喚,但此刻的我已經沒有心情聽她在講些什麼了。我獨自佇立在櫃子
前,仔仔細細地看著其中的每一樣東西。隨後,我又四下觀察了一遍這間「刑房」。
鐵桿、滑輪、枷鎖、木馬,以及滿櫃子的性虐待用具。
我歎了口氣,抱著那堆東西走回她的身邊。她喘著氣,哀求似地望著我,似乎在等
待著我把把手上的東西用在她的身上,眼神中滿是渴求飽足般地慾火。
我掏出鑰匙,幫她把銬鎖除去。
她似乎吃了一驚,順從地躺著不動。
我把她扶起來,讓她伸展一下四肢。她好像完全失去了力氣,軟軟地側身趴在躺椅
上。
「你承認是我的奴隸了嗎?」
「是……」她嬌柔地、順服地說︰「我是你的奴隸……」
「我要把你怎麼樣都可以嗎?」我又問。
「是,怎樣都可以。」
「好,你先把衣服脫光。」我說。
她依言脫下衣服,動作很快,手指好像迫不急待地扯著身上的女王裝。只在一瞬之
間,就赤裸裸地站在我的身前。
我命令她趴在躺椅上,把她的雙手再度銬住。拿起了一跟粗大的假陽具,問道︰
「你想不想要?」
她遲疑了片刻,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我歎了口氣,把東西插進她的身體之中,只聽她尖叫了起來。
我緩緩地抽動著假陽具,她則瘋狂地呻吟著,雙手胡亂地抓著躺椅。我一邊滿足
她,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身體。果不期然,立時便在她背上發現了數條很淡,卻清晰
可認的紅痕。
繼續往下看,通過細心的檢驗,她背上、臀部與腿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紅痕。這些
痕跡雖然很淺,但依稀仍可辨認出是用鞭子抽打的結果。
她的叫聲越來越大,身體的擺動也越來越強。我心想該收手了,於是在她的驚叫聲
中,毫不遲疑地抽出假陽具。
「不要!」她大喊。
「你要可以,但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說。
「你快問啊!」她叫道。
「誰曾經把這個東西插進你的身體裡?」我晃了晃手上的東西。
她的臉色忽然白了,顫聲道︰「沒有……只有你……」
「你騙我,」我說︰「再不老實說,我會好好折磨你的。」
「我沒騙你……」她的聲音充滿了驚慌︰「主人……真的只有你一個,快給
我……」
「好,給你。」我再度把假陽具插入她體內,打開開關,讓它自行震動,只聽她又
呻吟了起來。
我等了數秒,再度將它拔出。
「不要!求你……」她哭了出來。
「你還不說嗎?」我再度問她。
「我……」
「我看你還能瞞多久。」我再度插入,然後依樣地又拔了出來。
「你說不說?」
她放聲大哭。我心中不忍,終於還是把東西插入。只見假陽具瘋狂地震動著,她也
瘋狂地嘶喊著,只在頃刻之間,她終於達到了高潮。
她疲軟無力地哼著,假陽具也在她的體內狂震。我伸手關上開關,一時先不抽出,
只是輕輕地握著,偶爾擺動數下。
「主人,謝謝你……」她像個奴隸般地喃喃說道。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我道。
「我……」
「不要瞞了,」我說︰「你背上全是鞭痕,那是誰打的?」
「我……」她流著淚,嗚咽道︰「我不能說……」
「說出來他就會把你被浣腸的照片寄給別人,是不是?」
「你……你怎麼知道?」她大吃一驚。
「我猜的,要不然就是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我拿出鑰匙,幫她解開手銬,拔
出她體內那根淫穢的東西,伸手抱住了她︰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說︰「告訴我他的名字,我們把他送進監牢。」
她再度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陪她去洗了個澡,在她的請求之下一起進了洗澡間。她撫摸著我身上的鞭痕,像
是良心發現般地突然跪在我面前流著眼淚道歉。我扶起了她,笑著說沒關係,只見她又
哭了起來。
洗完早後她換了一身睡衣睡袍,看起來又恢復了原本的美麗脫俗。這時我才發現已
經是早上八點了,兩人一起吃泡麵當早餐,隨即回到她的房間裡。
窗外是陽明山薄霧中的清晨,陽光透散在每一棵青翠的樹木上,發出柔和而清晰的
光芒。我打開窗戶,呼吸著森林的氣息,昨晚的一切在剎那間便如輕煙般地速速消逝
了。
她抱膝坐在床上,低頭輕聲地和我交談,並不時用手指撥弄著衣角。那種模樣十分
可愛,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一般。我倚在窗沿,有些迷糊地看著這一切,當
著逐漸透入的晨光,已然有些困頓的眼神中,世界顯得如此煙霧飄渺。
一時之間,四下充滿著沈靜緩慢的氣氛。地球像是停止旋轉了一般,在凝結也似的
晨霧中,留駐著早晨裡即將消失的清芬。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仍舊抱膝坐在床上,也正凝視著我。
我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害羞,連忙移開眼神。
她伸出手,輕輕地說︰
「坐過來。」
我依言走到床邊坐下。她拉起了我的手,讓我肩靠肩地坐在她的身邊。我感受著她
身上的氣息,那是一股清純的,就像一個女孩子的氣息。
「今天的事對不起啦……」
「沒關係。」
「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還認為我是一個虐待狂嗎?」
「其實我從頭開始就沒有這麼覺得。」
「真的嗎?」她手中傳來些微的顫動︰「你沒有騙我?」
「真的。」
「那晚上……你為什麼那麼說?」
「那是因為……」我雙頰一熱︰「當時的情況不同嘛……那時只想罵你,沒有想到
那麼多。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了。」
「為什麼?」她追問︰「你來之前就這麼想了嗎?」
「是啊,」我說︰「有些事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我只不過想親自證明罷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她又問。
「呵呵,」我微微一笑︰「想知道?」
「嗯。」她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其實,你的作為一點也不像是個虐待狂,」我對她一笑︰「從起初聽他們說你那
些有的沒有的開始,我就覺得事情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沒錯,我是沒有碰過真的虐待
狂,但我總覺得一個精神異於常人的人,他的行為舉止、說話方式絕對會跟我們不太一
樣。而你不但一切正常,甚至比我們都精確、穩重。我就不信像你這樣的人是一個瘋
子。」
「你覺得虐待狂是瘋子嗎?」她問。
「不,」我搖搖頭︰「不是。我認為那只是一種傾向。」
「那……」
「我知道你要說的,」我笑著打斷她︰「你先聽我講完。沒錯,虐待狂不是瘋子,
我剛才也沒說是瘋子對不對?虐待狂和世界上其他的什麼歌迷、情癡其實都差不多,只
是對某一種事情有較強傾向的人而已。舉例來說,我是個披頭迷,跟披頭有關的任何東
西,別人都可以發現我會特別留神或注意,這就是我所謂的傾向。但你不同,跟你在一
起聊天,一起出去玩,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有那種傾向。我就在想,假如你真的是個虐待
狂,除非我是個傻瓜,否則你就一定要是個精神分裂者,否則我不會看不出來。」
「相信你不是個傻瓜。」她終於笑了出來。
「你也不是個分裂者啊!」我接口︰「所以,我就此判斷,假如你真的對我做了那
些事,那一定有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真相隱藏在背後。」
她聞言低下了頭。我靜了半晌,又道︰「後來你要我念那一段台詞的時候,你說你
等這句話已經好久了。我就相信,搞不好你其實曾經被別人……被別人虐待過。你的所
作所為,目的只在發洩,而非那些行為的本身。」
她咬著下唇,輕輕地抱住了我。
「既然如此,」我也伸手抱住了她︰「當我制住你之後,我就想要你親口告訴我背
後的原委。因為,唯有你自己把它說出來,你才能真正地從裡頭走出來。」
她的背脊動了一下,我又說︰「當時我去翻你的櫃子,看到那些比方說是貞操帶之
類,絕對不會用在男人身上的東西,我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了。後來我在你背上看到的
傷痕,更讓我多了幾分把握。」
她輕輕啜泣了起來。我緩緩地拍著她,說道︰「仙,對不起,當時我非要折磨你不
可,否則你永遠不會承認這件事,也就無法接納我幫你一把,而從中解脫的結果。你知
道嗎?當我看到那些東西,尤其是那些看起來就知道用過很多次的假性器時,我眼前就
浮出你被那個混蛋折磨的樣子。我想到你背上的紅痕,想到他竟然會用腔擴大鏡對你做
出這麼殘忍的事,我就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怒氣想要發作出來。你一定要告訴我他是誰,
我猜那一定是個我身邊的熟人,我一想到自己搞不好還跟他稱兄道弟過,就有一種快發
狂的感覺。」
她終於哭出了聲。我用力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肯定地對她說︰「仙,或許我們
沒有認識多久,但我覺得你是我這一輩子交往過的人當中,非常難得的一個朋友。我也
不知道為什麼,普天之下,我只對你說過像雅跟禎的那些過去,也只有你知道我跟那支
自動筆的交情,對我來說,你是那麼的特別……還有珍貴的。所以……」我頓了頓,對
她保證︰
「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那小子是誰,我們一起把他徹徹底底地殲滅。從今以後,你
就自由了,好不好呢?」
她流著淚,一言不發地躲在我的懷裡。良久後說,凱,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樣
的,你是天下最溫柔的男孩子。
我心中十分慚愧,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滿是奇特的光澤。她對我說,凱,我好難過,讓我用我的
方法補償你,好不好?
我沒有拒絕,既不願傷害她,也渴望著那種契合中的擁有。
於是,她帶著金色的淚痕,在萬丈金芒中給了我有生以來最美妙、最徹底的一次。
那種感覺簡直無法形容,我只能說,那是一生中最奇妙的經驗。
是的,那真的是我一生之中最奇妙的,永難忘懷的經驗。就在這個山中的清晨,就
在昨夜瘋狂的噩夢之後,我得到的平生第一次帶著寬容體諒,包含相惜珍重的,令人永
難忘卻的奇跡。
那真的是個奇跡,你絕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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