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一)
夜,女生屋,屋裡漆黑一團。
徐曉吟伏在爐上輕聲地抽泣著。
門外了陣馬車聲停了下來,傳來了人們的說話聲,徐曉吟慌忙抿干淚坐起。
閆立媛進屋點燃燈一驚:「曉吟你啥時候回來也不打個招呼,讓我們在連裡都找遍了。」
廖小珍:「你怎麼啦,幹嘛不看電影就回來了?」
「我,我有些不舒服。」徐曉吟吱吱唔唔地答。
「那也該說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出了什麼事呢?」閆立媛滿心不悅地嘟嚷著。
徐曉吟心頭一驚,忙躲在炕角處默默地注視著人們。
閆立媛拉開門衝著外邊:「二梆子,二梆子!車還沒卸完呢?一會來一趟。」
二梆子拍打著身上的土進屋:「嚷嘛?瞧你急的。」他見曉吟一楞,「霍,你也不言語一聲就回來了,真行,獨來獨往,讓我們幾個好找。」
「給,今晚咱就試試,我到衛生室,你說有福沒福,一個人也沒有,瞧,我找到了這藥,還有這個。」閆立媛喜盈盈地把藥和一本厚書遞給二梆子。
「赤腳醫生手冊,從哪弄來的?」二梆子問。
「順手摸得唄。」
二梆子有些緊張地把藥還給閆立媛:「說實話,我還真不敢幫你摘這個試驗……。」
「哼!瞧你那樣,有啥了不起的,大不了是死,給我,我就不信」閆立媛邊說著翻著手冊:「血壓高的病狀在哪?」
「立媛,你真要吃,別胡來,這樣很危險的!」廖小珍忙按著她。
「沒事,好多人都這樣試過,想回北京,不付出點代價能行嗎?」閆立媛滿不在首地從牆上知藥箱裡摸出血壓器和聽診器邊捆著胳膊:「來,幫幫忙。」
廖小珍:「不行,你不能胡來!」
「沒事,瞧你嚇成這樣,我有數。二梆子,幫忙量一下。」閆立媛吩咐道。
二梆子邊量邊說:「這是人家鄔為給牲看病用的,讓我怎麼說你?」
「去你的?」閆立媛笑罵道:「咱他媽的連牲口都不如,馬在這干幾年還能轉業呢……。」
「好,低壓70,高壓110正常。」二梆子從耳朵上摘下聽診器說。
「那行,我先吃上一片,你接著量。」閆立媛用水沖下一片藥,靜心停了一會:「?」
「怎麼樣?」二梆子問。
「感覺怎麼樣?」廖小珍神情緊張地問。
閆立媛:「沒事,再來一片,」接著又吃了一片。
廖小珍,徐曉吟,二梆子睜大眼靜大地注視著閆立媛。
閆立媛:「來,量吧。」
二梆子手漸漸地顫抖起來邊量邊問:「有嘛感覺?」
「沒事,頭有點暈……。」閆立媛漸漸地微閉雙眼。
二梆子目光緊盯著閆立媛,只見她突然喘起粗氣坐臥不安。
「怎麼樣?」廖小珍緊張地問。
二梆子大驚失色:「我的媽呀,不好,你們看低壓沒了,高壓到了230……。」
廖小珍忙從二梆子手中奪下聽診器:「我來看看……。」
「立媛,立媛……?」徐曉吟驚恐不安地呼叫著已經倒在床上的閆立媛。
「不好,快,快搶救,立媛她昏過去了。」廖小珍語不成句地說,「這可怎麼辦?」
二梆子慌了手腳忙翻起赤腳醫生手冊:「這你媽找嘛藥來解呢?」他額頭冒出了汗。
徐曉吟抱起閆立媛聲帶哭腔地:「立媛。立媛,快醒醒……。」
二梆子象熱鍋上的螞蟻:「我騎馬到連裡找衛生員來?」
「別慌,你把鄔為的藥箱拿來」廖小珍吩咐著。
二梆子急的直跺腳:「不行,那是獸用藥。」
「沒關係,讓我看看,」廖小珍接過藥箱把藥全倒在炕上,翻弄著拿起支藥針:「用它,有注射器嗎?」
「沒有,只有給馬打針用的鐵注射器。」徐曉吟從藥箱中翻出拿出。
「也行,快放爐上烤一烤。」廖小珍把烤過的注射器又用酒精擦洗了個遍,她麻利地給閆立媛注射上了一支藥:「來,二梆子,你過來幫忙把立媛的褲子穿上,再量一下血壓,快。」
二梆子苦楚著臉:「這?曉吟,你來。」
「我抱不動她。」徐曉吟盡全力地抱起立媛的腿。
二梆子羞的閉上眼轉過頭給閆立媛提起了褲子。
廖小珍給閆立媛量完血壓長吐了一口氣:「退下來了。」
「真的?」二梆子驚訝地:「霍,你還真行,嘛時候學得這能耐?」
「在初中時,我學過醫,誰知道,今天……,」廖小珍邊抿著淚說。
閆立媛動了動身,在炕上翻騰起來。
廖小珍、徐曉吟、二梆子余驚未平地又緊張起來。
「她怎麼了?小珍你快再看看,」徐曉吟急得不知所措。
廖小珍:「她可能是胃裡難受?」
「這可怎麼辦?」徐曉吟為難地說。
廖小珍:「沒別的辦法,如實跟副班長說吧,讓他到連裡請衛生員趕快來吧。」
「好。」二梆子一頭奔出屋。
(一O二)
二梆子屋,燈下。
旭健正坐在炕沿上邊燙著腳,邊看著書。
二梆子喘著粗氣一頭闖進:「班副,不好了,閆立媛她,她要玩完了……。」
「瞧你這樣,以底怎麼回事?慢點說。」
「立媛她,唉,一言難盡,她吃藥了,現在危險!」二梆子語無論句的說。
「什麼?」旭健霍地站起拔腿跑出了屋。
(一O三)
女生屋。
廖小珍滿面汗水地喚著:「立媛,立媛,你感覺怎麼樣?」
閆立媛在炕上翻騰著:「噁心,噁心死我了,我想吐……。」
旭健和二梆子闖進屋。
旭健目光如電:「怎麼樣?你們這是搞了些啥名堂?」
徐曉吟不敢正視地:「她想吐,可又吐不出來。」二梆子目光一亮,轉身跑出了屋
(一O四)
二梆子屋。
二梆子進屋端起洗腳水欲走又停,他拿起一個杯子,倒滿了一杯洗腳水跑了出屋。
(一O五)
女生屋。
閆立媛俯在炕沿痛苦不已,她想吐,卻吐不出來,她連連搖頭:「難受死我了,吐不出來……。」
二梆子端著杯進屋揉聲地:「來。立媛,把這喝了,準保能吐出來。」閆立媛順從地喝著,緊鎖起眉。
二梆子:「對,再喝一口,來,都喝了。」
閆立媛喝完憋了憋嘴有氣無力地:「這是啥?」
二梆子:「這是班副剛燙腳的洗腳水。」
閆立媛:「哇」地一聲俯在炕前全部吐了出來。
人們強忍著笑望著二梆子。
閆立媛終於吐淨了,她喘著粗氣:「水,水。」
徐曉吟忙捧過水,閆立媛連連素嗽著口,她衝著二梆子:「二梆子。你可缺德透了!」說完她撲在廖中珍身上失聲痛哭。
廖小珍悲喜交加地:「你應該感謝二梆子才對呢。」
(一O六)
夜,二梆子層,燈下,二梆子已脫衣鑽進被窩。
「少不了又是你的鬼點子!」旭健正怒視著二梆子說。
「你怎麼嘛事都怪我?真跟上鬼了,不信,你去問問大伙?」
二梆子爭辯著蒙頭鑽進被窩。
旭健提著馬燈正要往外起立,回頭見二梆子探出頭暗暗地發笑。
「笑什麼你?」旭健餘氣未消地問。
二梆子陶陶醉般地:「她還真白呀……。」
「誰?!」
「你傻去吧。」二梆子含羞地一笑蒙頭放聲笑了起來。
(一O七)
夜。
廖小珍和閆立媛已睡著了,徐曉吟爬在炕沿在燈下正準備寫信紙上寫道:「鄔為,你好?見信如面,你的困退手續連裡今天終於同意了,過兩天就要報到團裡去,等團裡批了,到師部蓋了章你就可以永遠留在包頭了。我真為你高興,鄔為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我已經……。」她再也寫不下去了。極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悲痛,一會兒,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藥片倒在手裡望著,大顆大顆的淚滴在手中,她剛要吞藥,被廖小珍驚動了。
廖小珍翻身坐起見徐曉吟偷抿著淚,頓生疑念:「你怎麼還沒睡?」
「我,我睡不著。」徐曉吟慌然無措地掩飾著。
「你在幹什麼?」廖小珍起身望道。
「沒啥,寫封信。」徐曉吟忙把藥片仍在腳下。
「是給家裡寫嗎?」廖小珍邊穿衣:「也不知幾點了,下半夜該我餵馬了。」
「你睡吧,我來替你。」
「不,你快睡吧,都快天亮了,」廖小珍穿好衣服從炕上下來,突然,她目光緊盯著曉吟腳下的藥片:「這是什麼?」
徐曉吟神色慌亂地:「沒,沒什麼。」
廖小珍撿起藥片目光緊逼地:「這不是剛才扔的那些藥嗎?怎麼?」
徐曉吟低垂下頭,無話可對。
廖小珍吃驚地:「曉吟,我看看你的信可以嗎?」
「不,我沒寫。」
「沒寫?」
「寫了,是我寫給鄔為的,我寫不下去了。」徐曉吟忙將信匆匆撕爛。
廖小珍:「曉吟,不管你怎麼想的,反正我覺得,鄔為既然走了,你也同意他走,你就不該整天這樣愁眉不展的拆磨自己。更不該想不開,……再說,如果連裡不批他回去,以後鄔為還會回來的,你可千萬不要為眼前的這事太過於傷心,更不該出現任何意外!我看,他很有可能走不了。」
「不,連裡同意了。」徐曉吟不加思想性索地脫口而出,但馬上覺的失口。
「是嗎?」廖小珍似信非信地:「啥時候同意的?」
「今天晚上連長說的。」
廖小珍:「原來你去找連長了?是真的,這麼說,連長還是很同情達理的嗎,曉吟,別難過,我想,既然這樣,你們將來不用多久也會以困退條件辦回去的,到時候,你如果不願意回上海,那就去包頭,跟鄔為將來結婚還是在一起……。」
「結婚?」徐曉吟苦楚地搖搖頭。
「怎麼,你不相信會有這一天?」
「不,我相信。」
「那就對了,不過,我可告訴你,從今以後不准再胡思亂想,知道嗎?」廖小珍命令式地說,徐曉吟點點頭。
「好,快休息吧,不早啦。」廖小珍把地上的藥撿起仍進火爐裡,她披起棉衣提著馬燈走出屋去。
(一O八)
馬棚裡。
旭健提著燈正給馬槽添著草,見廖小珍提著燈走進馬棚。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啦?」旭健打著哈欠問。
「還早呢,天都快亮了。你怎麼還沒睡去?」
旭健憨然一笑:「我不困。」
「又在騙人,以後不要你再替我們了,到時間我會起來的。」
「我一直在想,昨晚的事,如果一旦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這事也怨我,我沒能很好地制止立媛,她那性子也太……。」
「性子是一方面,她主要是急了,別的連,跟她一批來的都回去了,你說她能不想辦法盡早的離開這嗎?」
「說來也是,咱們連也太極左了,光為了當標兵連圖榮譽,連一點實際都不講了,這樣不但說服不了人們的扎根思想,反而還給大家帶來些痛苦。」
「是啊,現在咱們這天天喊扎根,可團裡現在天天都有人回城市。那些當大官的子女,不都一個個的溜了嗎?誰也沒敢出頭攔的。可就是咱們連,對這些平民百姓的子女百般的刁難,我一直在想,難道扎根邊疆就是要我們這些人去做嗎?為什麼那些當官的總是這樣口是心非。要求別人和對待自己不一樣呢?」旭健陷入沉思中」我也曾這樣想過,也問過自己,可我不明白,社會主義國家,不是人人都平等嗎?可我看一點都不平等,咱們這,就把人已經分成了類,我們這樣的是一類,你又是一類,立媛她們那樣的又是一類。我發現,像我們這一類的人,既使思想改造的再徹底,決心再大,也不會得到他們信任的,我真後悔,我以前的幼稚。開始,我充滿了熱情和希望,可現在……。」
「你都知道了?」
廖小珍楞了:「啥事?」
「你真不知道?沒什麼。」
「不,你應該告訴我,啥事也別瞞我,說實話,旭健我很可能這輩子只有你是我的親人了,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什麼可隱瞞的事。」
「那好,你聽我說,你媽媽為你跟她斷絕關係的事在國外寫了不少罵咱們國家和兵團的文章。影響很大。」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不可能。」
「是真的,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講。」
「這你放心。」
「二梆子從參考消息上聽到的,他告訴我,開始我不信,後來,我們又一起……講得非常詳細,還有你寫的信的內容呢。」
「參考消息?咱連沒有吧?你們從哪搞得?能讓我看嗎?」
「別嚷,是立媛那收音機。『和平與進步』廣播的。」
「啊?你們聽敵台?」
「可確實廣播的就是你。」
「我,我?我該怎麼辦?旭健,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唯一的辦法,應該跟你父母恢復聯繫,養育之恩不能忘,再說,他們只所以送你回祖國,本身就是對國家的信任,對你也是充滿了希望的,雖然,他們是資產階級,可那是他們的事,跟你在這沒關係,你怎麼能忍心拋棄他們呢?」
「是的,我為了虛榮,為了個人榮譽,為了表現自己……,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總而言之,我現在覺查到了,我的靈魂越來越經不起生活對我的檢驗,我很慚愧,我真不知該怎樣才好?」
「鼓起勇氣,咱們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可這能全怪我們自己嗎?為了生存,為了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人為地改變自己的本性,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但是,這總歸是暫時的。因為,我們年青,幼稚,和對社會的無知人為地為掩埋自己的良心去扭曲自己的靈魂。這一切不都為了去適應於別人對我們的要求和滿足他們的需要嗎?現在,我們既使意識到了,可釀成的苦酒我們已經喝下去了,我們不能自己再這樣下去,再自己拆磨自己,我們應該覺醒,拿出自己本來的面目,去如實地表現自己,不受任何條件的限制。只圖安撫自己的良心。」
「那你,你就不想再入黨啦?」
「不,我想,可我決不願這樣入黨,因為,我不想用虛偽來欺騙黨,更不能為了入黨而失去做人的道德。」
「那,你也想離開這嗎?」
「想,可現在不行,我沒有條件和理由,既使有了,我也不這樣回去,我已經沒臉再見我的姐妹們了。而且,我發過誓,一定要在這混出個人樣來。」
「那,就讓我永遠陪著你吧?你去哪?我都願意跟著你,行嗎?」旭健緊盯著廖小珍:「我真沒勇氣來回答你。」
「不,你要回答,你應該拿出勇氣。」廖小珍緊緊地抓住旭健問。
「我想了很多,可我從沒敢想讓你永遠跟我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我們總是不能為自己做主。」
「那就讓我們共同努力吧?」廖小珍爬在旭健懷裡喃喃地歎道。
(一O九)
「喳喳、喳喳……。」一對喜雀落在在馬棚上叫個不停。廖小珍,閆立媛、徐曉吟、旭健正在飼養院裡各自忙著手中的活。遠遠的二梆子趕著馬車正向五間房奔來。
廖小珍指著馬棚上的喜雀:「哎,你們看,這一大早喜雀就叫個不停。我看準有喜事?」
「但願如此吧。」閆立媛應聲說。
「會不會誰又要走吧?」廖小珍問。
「不知道,反正沒我的事。對了,你上次不是說,上面對你們華僑又有了新規定,可以回國探親嗎?」閆立媛問。
「是聽說了,可咱們連恐怕不行。再說既使讓走,每月這七塊錢哪夠?」
「寫封信,外匯不就來了嗎?」閆立媛說。
「可我?唉,不提這些啦。」
閆立媛湊近廖小珍輕聲地:「哎,我發現這兩個月,曉吟的情緒怎麼越來越沉悶了,總好像有啥心事?」
「鄔為走了,她能不難過嗎?」
「也是,可鄔為為哈至今一直不給她來封信呢?走了快三個月了。
「哼,男人都這樣,說得比啥都好,一離開這,心早就不知又想誰去了!」閆立媛口氣生硬地說。
「你可別跟曉吟講這些……。」廖小珍怯怯地囑咐著閆立媛。
二梆子趕著馬車走近五間房。
「二梆子回來了。」閆立媛放下手中活迎上前去:「這麼快就回來了,瞧瞧連裡都給了點啥好東西,過節總的改善一下吧?」
二梆子從車上往下卸著貨:「給,這是大米,每人二斤;豬肉一共是10斤。菜是我到菜地偷著摘得,給,就這些。」
「喲?就這麼點東西?這過八·一節就吃這個?」閆立媛嚷道。
「你想吃嘛?豬肉每人一斤,給了咱10斤,司務長就夠開面的了,知足吧您。」二梆子說。
「這是啥?」廖小珍提起車上的黃書包問。
二梆子:「雞蛋,是我拿大頭鞋跟老鄉換得,快瞧瞧碎了沒有?」
「那你不穿啦?」廖小珍問。
「穿嘛,到冬天再說吧。」二梆子答。
「唉,副班長,你說,咱們做啥好吃的?」閆立媛有些急不可待地問。
「你們看著做吧,隨便,」旭健遠遠地說。
「我說咱們包餃子吃?」閆立媛說。
「沒白面,」廖小珍說。
「也是,那就做大米飯,紅燒豬肉,再炒個雞蛋……對,就這麼著,小珍,曉吟你們都愛吃大米,就這麼定啦,二梆子你說呢?」
「行,就看你的啦,瞧。」二梆子把褲兜兒一亮露出二瓶酒。
「酒?真不錯,哪弄的?」閆立媛高興地問。
二梆子把酒塞給閆立媛說:「我去了趟團部供銷社,過節咱也來點。」
「那好,今天咱們好好樂呵樂呵,」閆立媛說著拿酒進了屋。
「有信嗎?」徐曉吟輕聲問。
「沒有,一封也沒有。」二梆子答。
徐曉吟長歎一氣低垂著頭也跟著進了屋。
二梆子不解地:「這些日子她好像是丟了魄似的,這鄔為也真不是東西,為嘛一封信也不來呢?!」
廖小珍悄聲地:「她不光是急信,還一直在擔心團裡對鄔為的困退批了沒有?唉,你去團部為啥不去問問?」
「問嘛?那幫當官的能告訴你嗎?我看批,恐怕也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二梆子說著走進伙房。
「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信呢?」廖小珍喃喃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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