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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青春作伴


  林玉蓉站在餐館門口以右手掐了掐左手,她不相信剛才看見的場景,但是手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實的。她想追上去問個究竟,卻被陳春香喊住,陳春香關切地問出了什麼事。林王蓉暫且按下潢心不快,不願傷了這個無辜的女人。於是說自己剛才看花了眼,以為是股市上的朋友,說完咧咧嘴算是一笑。

  陳春香毫無覺察地告辭去上班。等她剛一走,林玉蓉便急忙追趕朱一清而去。

  朱一清完全沉浸在愛情之中,像一個絕處逢生的人,對於生命所能給予的全部歡樂有了更加強烈的渴求。他與謝曉菲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頻繁約會,並逐漸由黑夜轉向白天。謝曉菲說她不是小賊,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她要向全世界公開自己的戀情,因為她認為自己的戀情是純潔高尚的。眼下他們是去省圖書館查閱資料,朱一清正在著手新的課題研究,他要借助愛情的力量,開始人生的又一輪衝刺。

  他倆邊走邊談,一副志同道合其樂融融的樣子,絲毫沒有覺察尾隨身後的林玉蓉。林王蓉舉著一束花,掩住半邊臉,學著電影中的跟蹤者,與他倆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突然,朱一清謝曉菲站了下來,林玉蓉趕緊閃進一家店舖,躲在櫥窗邊朝前窺視。誰知這—看更加不得了,林玉蓉的心狂跳不巳。朱一清謝曉菲面前也站定了一對男女,女的是朱一清的女兒朱蓓,男的竟是林王蓉分外鍾情的那個「科仔」!

  朱蓓好奇地問父親與謝曉菲一起去哪裡,朱一清沒料到會遇見女兒,片亥的慌亂之後穩住神說去圖書館查閱資料。謝曉菲很沉著,笑著說朱老師有心栽培她這個弟子,讓她參加新課題的討論。朱蓓聽了高興地說,哇,老爸壯心不已,曉菲可要多賣力喲。謝曉菲應道那是當然啦,說完又問朱蓓他們兩個去哪裡。朱蓓搶著回答說,上午都沒課,我們去逛圖書城。說著拉著周全就走,周全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怪樣。

  朱蓓和周全手拉手,快樂無比地朝林玉蓉躲著的方向走來。林王蓉只得進了店舖,等待他倆走過。這一刻林玉蓉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透頂,既雜亂如麻,又妒火中燒。她沒了主意,不知該去追蹤女兒還是去盯梢男孩。她原以為減少接觸能夠忘掉男孩,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樣簡單。最後女人的癡情佔了上風,林玉蓉決定跟在朱蓓後面看個仔細。

  朱蓓趁沒有課約周全出來的目的並不是想逛圖書城,而是想瞅住一個機會表白自己的心跡。眼看一條街就要走到盡頭,紅磚紅瓦的圖書城已在眼前,朱蓓一急,不加思索張口就問,周全,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周全沒有作答,只是側過臉來拿眼去看朱蓓。周全灼熱的目光令朱蓓心裡一陣慌亂,鬆開了手,跑前幾步,然後轉身向後退著走,邊退邊面對周全再問一句,周全,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不過,這時的聲音已經有點走調,朱蓓臉上交織著希望與失望。這時,周全站住腳,神情肅穆地回答,我喜歡你。朱蓓聽了只覺得腦袋發暈,淚水立即湧了上來。她不相信地說,你壞,你說假話!周全依舊神情肅穆地說道,藍天在上,陽光作證,周全——喜歡一一朱蓓!

  話音未落,周全臉上綻開笑容,燦爛得映花朱蓓的雙眼。朱蓓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想了很久的問題如此輕鬆地解決了,她來不及思索,臉上掛著晶亮的淚珠,歡呼著撲上去勾住周全的脖頸,小鳥依人一般貼到周全身上。周全用手圍住朱蓓的纖腰,閉上眼去傾聽陽光女孩心靈的歌唱。他們就這樣站在路邊,像一道情意綿綿的風景,引來過往行人寬容友善的微笑。

  林玉蓉此時卻笑不起來,她藏在一個電話亭裡,默默地流著淚,獨自吞下自己釀成的那杯苦酒。

  大概過了十分鐘,朱蓓不好意思地對周全說,我渴了,喝杯水再走。說完飛快地跑開,她是借喝水調整自己的情緒,幸福降臨得太突然,她有些接受不了。在冷飲店前,朱蓓要了一杯可樂,正要喝時,只見三個男青年圍了上來,其中一個說,甜妞也來摟摟我呀。朱蓓見勢不妙,將手中的可樂潑向那人臉上,然後掉頭就跑,邊跑邊喊周全。周全趕過去一把將朱蓓拉到身後,問那步步逼近的三人要幹什麼?

  三個人一起說了聲「玩玩』。周全惱了,大聲喝道,光天化日,不許胡來!那三人成心尋釁鬧事,不再作聲圍上來就開打。剎那間五個人混戰一團,一時分不出勝負。突然有人掏出刀子,朱蓓驚呼周全小心!卻見刀光閃過,周全的後背已經見血。周全的身子晃了幾晃,倒地時被朱蓓抱住。朱蓓涕淚橫流地高喊救命,肇事者見狀四下逃離。

  這時的林玉蓉瘋了似地衝到眼前,從朱蓓手中奪過那具鮮血淋漓的身體。對著朱蓓,林玉蓉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的愛?差點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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