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兒子從學校帶回來一個紙包，他神秘地打開舊報紙，拿出一個陶瓷的
印第安人臉譜，告訴我，崑這是他自己做的。
那臉譜很有趣，有著長長的，在頭頂上轉了幾個圈的鼻子，還有寬得跟臉一樣
的嘴巴，臉上還有一道崑道紅藍綠色的裝飾，很像早期印第安人的圖騰。不過這臉
譜到處都洩露出頑童的痕跡：臉有點歪，鼻子不崑在正中間，嘴角一邊高一邊低，
臉上的裝飾也不對稱，有一邊臉上，還能看得出兒子那稚氣的巴掌印。崑
看來，第一次自己動手做工藝品令他激動不已。他興奮地告訴我，老師教他們
怎樣做模子，怎樣上色，崑怎樣燒製成型，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地把它掛在我們
的客廳的牆上。
又過了一些天，他很驕傲地穿著一件Ｔ恤回家了，上面七歪八扭地畫了許多各
種各樣的海洋生物。他崑們上科學課，學習了許多生活在海洋中的動植物，老師讓
他們自己設計，自己動手，在Ｔ恤衫上畫上自己崑喜歡的海洋生物。他就用老師給
的這種特殊的顏料製造了這件別具一格的Ｔ恤衫。
學校裡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他們大約二十個人一個班，上課不是整整齊齊，
安安靜靜地坐著，而是崑圍著一張大桌子隨隨便便地坐，老師坐在他們中間，講課
就像在跟孩子們討論問題，孩子們可以自由地發崑表意見。回答老師的題問，不用
舉手，也不用站起來。每個教室裡都有廁所，上課時不用請示老師就可以崑去廁所。
有時，他們把所學的內容改編成小話劇，每個小孩都寫一段劇本，然後自己負
責自己那一段劇本的演崑出，有時還自己攝影（錄像）。我看過幾次他們的這種演
出，看得出來，他們的劇本很粗糙，演出的水平崑也不高，可處處表現出孩子們豐
富的想像力和天真和爛漫的個性。每個孩子都興奮極了，都急於表現他們崑的創造
力，整個演出充滿生機，與那些按照某個固定的模式排練和演出的話劇有著絕然不
同的效果。
也許是為了將來能夠適應激烈競爭的社會吧，美國的教育很注重培養孩子的社
交能力和推銷自己的能崑力。美國人很會談話，連小孩也不怕生人，能夠瀟灑自然
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口若懸河地說上半天。我想，崑這種能力的形成和學校經常組織
孩子們參加各種各樣的社會活動有關。今年是大選年，本來與孩子們無關，崑可是
幾乎每個學校都增設了一些跟大選有關的活動。兒子的學校組織孩子們發表演說，
對總統候選人進行崑評論，有的還假設自己是候選人，告訴大家如果他當了總統，
打算做些什麼。兒子說，如果他當了總統，崑給每個小孩發一個電子遊戲機。這還
不算，他們，還一本正經地投票。跟大人一樣，他們每個人投的票都崑是保密的。
可到底是孩子，一投完票，他們就互相打聽對方投誰的票，因為獨立候選人佩羅說
話很幽默，崑很得我兒子喜歡，所以他投的是佩羅的票，卻遭到很多小孩的圍攻，
紛紛責備他為什麼不投克林頓的票。崑不僅如此，每到逢年過節，學校還有各種各
樣的聚餐聚會等等。表面上看起來，這也許有點不務正業，但崑是孩子們從遊戲中
學到了很多很多。
當然，美國的兒童教育也有許多缺陷，美國兒童的整體成績檢測水平底於日本、
韓國、台灣，據我估崑計，也低於中國大陸。長期以來，美國的教育家們不斷地在
討論如何改進美國的教育。許多在美國的中國崑家長對美國式的教育非常不滿意，
但是我想，美國式的教育比較注重兒童的特點，在寓教於樂，啟髮式的崑教學方法
等方面，有許多值得借鑒的地方。可能有些美國孩子的書本知識不如中國孩子，但
是他們的獨立崑性、適應社會生活的能力，應用所學知識的能力以及其他方面的綜
合能力，比中國孩子強得多。不過，美崑國孩子的家庭作業過少，暑假長達四個月，
卻沒有一點家庭作業，這卻是不可取的。我想，如果能融中美崑兒童教育之長於一
爐，或許能造就既有中國式的嚴謹和認真，又有強烈的進取和創造精神的新一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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