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龍竹山的竹子經春風,春雨後更加翠綠,竹筍拱地而出,堆綠疊翠,猶如綠色海洋。
根親、肖玲在龍竹山老宅,召集了十二名竹編篾匠,分成兩個組,依照二林提供和外地學取的經驗以及結合自身的創意肖玲繪製的圖案,從選竹、鋸竹、破竹、劃竹、撕篾條,拋篾,編織圖案紋路,調色,上色等各個環節,一絲不苟,一個環節又一個環節明確工段,嚴格把關,成功一道工序驗收一次,從工藝質量,審美角度,不斷加以完善,最後達到精湛水平。整個流程完全實行封閉式管理。
晚上,竹根親和肖玲拿著包裝好的工藝品,按約定方式,敲響長如竹筍帶△形的石頭五下,石頭移動,二人進門後,門又封閉。
「小子,姑娘,沿石板道右側過來。」傳來老人的呼聲。
根親,肖玲依言而行。來到小竹樓前。
「按警示牌的紙條行事。」
根親拿著紙條,用右手大拇指在警戒牌上敲三下,警戒線自動開啟,通往小樓的雜草坪露出一條窄小的石板路,他們走至竹樓前,見△標誌,又用右手輕敲三下,竹壁開啟一道小窗口,樓內掛有明、清竹編精品,每次蒙面人送來讓大家一飽眼福的工藝品,肖玲細心的把提來的成品與之對照,細心找出成功與不足之處。牢記心中。
「年輕人,記住了,以後每年清明節,將新款式的繪製圖紙送來。切記,再會。」
「二林叔,我們能不能進竹樓一敘?」
「小子,勿違祖訓,能讓你看工藝品,已觸犯祖訓,再見吧。」
根親依紙上所示,安全返回,手中的紙也成紙屑。
「想不到你們的祖宗留下這麼一道訓示!」肖玲悄悄地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肯定是被奸人逼得如此!」根親領悟神秘保護竹編圖紙的緣故。
「也真是苦了他們這一族人!」
根親和肖玲回到寢室,圍繞編織的成功與不足,加緊完善方案。
編織的山:撥地通天,巍然屹立,氣勢磅礡,芒芒蒼蒼,氣宇軒昂。
編織的字畫:龍騰虎躍,蒼勁古松,端莊秀雅。
翱翔的山鷹,怒吼的猛虎,憨厚的大象,可愛的熊貓栩栩如生,創作出動物、花筋、字畫等工藝品,幾十個品種精湛別緻。
淡平和席易看到這些精湛的工藝品在根親和肖玲的精心指揮下編織出來,無比喜悅,主動學習,苦練破竹劃篾,組織發動山裡有竹編基礎知識的篾匠參加學習苦練基本功,組織民兵暗中保護竹編廠,防止壞人搗蛋。
根親和肖玲用照相機把編織成功的竹編工藝品拍成照片,到縣科委,工商局,供銷社,外貿局等單位走訪,均受到高度重視,各單位主動聯繫匯報,深入實地考證。
一天,縣武裝部方部長率領政工科、軍事科、後勤科一行數人到龍竹公社檢查指導工作,看到竹編工藝品的照片,很驚奇地問:「竹部長,這些照片是在那裡拍的?」
「是我們自己編織的竹編工藝品拍成的照片。」根親如實匯報。
方部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這兩個青年幹部血氣方剛,才華橫溢,搞出這麼精湛的竹編工藝品,遂神采飛揚的表態:「走,帶我們去參觀參觀。」
根親引著方部長一行到實地一看,精美的工藝品,使他們大飽眼福,耳目一新,幡然醒悟:「哦,你恢復幹部身份回到這裡就是要創造這番奇跡喲!」
肖玲插言:「方部長,這是挖掘民族瑰寶加以創新,讓它們成為東方珍品。」
「對,這簡直是稀世珍品。」方部長誇讚不已,安排幾位科長:「馬上歸類拍照,具體核算成本及價格,迅速薦舉推廣這一工藝品製作,報縣委、縣政府審定。」
縣委鄭書記獲得武裝部報來的薦舉材料,帶領縣長,親自到現場觀賞精湛的竹編工藝品,讚賞道:「真是巧奪天工的藝術珍品。」鄭書記點了支煙吸了一口:「明天,帶領縣委常委們到這裡來先參觀,然後開會。」
鄭書記及廣蜀縣的常委們看到這麼精湛的竹編工藝品,大家都讚不絕口。
鄭書記開誠佈公地問:「好不好?」
大家都笑著回答:「豈止是好,簡直是精妙絕倫。」
鄭書記安排:「我先講三點意見,各位涉及到的工作分頭承辦落實。
一、組建班子,加強領導。由縣武裝部方部長牽頭,科委、外貿,企管、工商、供銷等部門負責人參加,以『以勞養武』名義,對這個項目給予全方位的支持和幫助,把這個工藝品做大做強。此地就命名為:廣蜀縣竹編工藝製品廠。
二、 完善廠址機構,加強支持培養。把廠從龍竹山遷到龍竹公社,
找一套大點的公房,把竹根親提為副社長,並兼任這個廠的廠長,吸收到經濟管理專業的函授班培養,肖玲任擔副廠長,吸收到美術專業班培養,提高他們的管理水平和業務能力。
三、 放開手腳,大膽開發,要把這項技術廣泛傳播,形成一個工廠在場鎮,車間在農村的專業化生產體系。讓廣大農民增加財富。
這件事情總體協調工作縣長辛苦過問一下,狠抓廠的自身建設與發
展,通過實物和照片,爭取得到省、市乃至更高層領導,專家學者的重視、支持,把這個工藝品打響。」
常委們認真記錄鄭書記的講話精神。
多層次的領導,專家學者,親臨廣蜀縣竹編工藝製品廠參觀、指導,又有不少明、清祖傳的竹編工藝品圖案捐獻出來,竹子的單價出從原來的幾分錢一斤上升至幾角。
山歡水笑,竹林高歌,在一個百花爭艷,春意盎然的時節,縣委鄭書記一行十多人來到廣蜀縣竹編工藝製品廠。
肖玲沏茶,根親給來指導工作的領導端凳子。
「告訴你們一個特大喜訊,省上決定,在你們廠召開現場會,我們縣委組建籌備組,我來牽頭,縣委具體承辦,把你們廠的幾十個品種的工藝品分為日常用品、珍藏精品、觀賞字畫、動物、山水等按類別有序排列。這次你們一定要準備好,會議還特別邀請了不少的外賓參加,預計有幾十個國家和地區的客人。這可是我們縣史無前例的大事喲。」縣委鄭書記拉開了開場白,並對隨行人員一一進行介紹。從此時開始,公安局派出便衣警察晝夜加強守護,防範萬無一失。
根親見領導這麼關心,請示道:「我們可不可以請我原來服役的部隊和肖玲工作過的單位的領導以及她的二位老人也來參觀?」
「可以,除了二老,來的單位只能派一至二名代表,如果還有其他親友想參觀,只好在會議結束後,或組成圖片讓他們參觀,絕不能擾亂會議。」鄭書記慎重表態。
「有外賓來,我們又不精通外語。他們聽不懂我們的話,這怎麼辦?」肖玲又請示。
「這位眼鏡,是省上派來的外語學院的教授,由他當翻譯。」
縣委鄭書記又對隨行人員的相關工作一一作了安排佈置。
展銷竹編工藝製品會議那天,各種文字的醒目標語,五彩繽紛,公安局的便衣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八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客人,佩戴會議統一制發的胸牌,各類高、中、低檔次不同的車輛,各類不同國家的語言,各種年齡、膚色,各個層次的賓朋步入廣蜀縣竹編工藝製品廠展廳,竹根親和肖玲用手提式喇叭逐一向大家介紹。
肖吉祥和老伴不辭辛勞列席赴會,親自目睹兒女們的辛勤果實,根親服役部隊郝教導員,季台長,旅港市303信箱田副廠長,梁科長應邀參加了展覽會。
各種膚色,各個層次的客人們面對巧奪天工的精湛工藝品,用生硬的中國話讚賞:「東方珍品和中華民族一樣,偉大!」
一張張購貨單,一份份約定展銷協議,充分肯定了竹根親和肖玲把歷史悠久的竹編工藝這一傳統民族事業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發揚光大,遠銷五湖四海,打出國門的佳績,讓世界看到了中國傳統工藝瑰寶到今天有突飛猛進的發展。
參觀者對年青、英俊、聰明睿智,獨立不倚的竹根親,繼承性創造業績的肖玲予以高度讚美,領導者鼓勁他們擬定更高的規模和檔次的發展計劃;艾老師為培養過這樣的學子,感到終身幸運;淡平、李寬及學友們為他們率先登上事業高峰欽佩、敬慕;郝教導員、田副廠長、梁科長他們祝賀他倆選擇艱辛的路而獲得成功。
田淦真誠的表示:「歡迎你們隨時到我們廠工作。」
各種提辭,各類賀彩,錦旗和鏡框相繼送到,他們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處,廠裡的員工,舒展了笑容;鄉親們為山裡盛產的廉價竹子發揮巨大作用,產生史無前例的效能,更對辛勤耕耘者無比佩服;顏辣妹穿著與竹根親分手幾年從未穿過的艷麗服飾,攜晶心細緻觀賞展品,深感對竹根親和肖玲的歉疚,為其洗冤雪恥帶來的巨大效果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對他仍是一往情深,從心底認為,根親屬於肖玲的人生伴侶,他屬於振興民族傳統工藝事業的開拓者,不屬於自己這個平庸家庭者的家庭成員。同時,也為人生旅途中曾經是伴侶的根親而自豪。慶幸與他有愛情結晶體常伴身邊,虔誠期望他們有幸福吉祥的未來,擔心經常莫名其妙的頭痛能否看到這一切,心裡熱得像一團火,臉上麻木得像一塊青石板,已快初中畢業的晶心,有些靦腆,修長細腰,婷婷玉立,矜持和沉默顯得溫文爾雅,柳葉眉,雙眼皮,杏仁眼,顯得伶俐、聰慧,為爸爸和肖姨的驚人毅力和智慧創造的事業而驕傲,同時對爸爸離家後對媽和自己感情疏遠有一股怨恨情緒。
人們看到空中兩團雲彩,彷彿像竹ど妹和大黃俠士。根親和肖玲彷彿在人群中看到二林夫婦那雙熟悉的眼中投出讚賞目光,根茂、根賢全家為這光宗耀祖的成就而自豪。
根親和肖玲千般辛苦,萬般磨難,為創造的事業得到認可而欣慰,對來自各方面的慶賀理智謙和的接受和感謝。
有位外賓提了個要求,根親和肖玲聽了目瞪口呆,眼鏡翻譯:「他們想讓你們現場表演。」
「好,我們倆獻醜了。」根親慷慨同意。
參觀者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倆身上。
肖玲揮筆在宣紙上寫到:歡迎光臨。
根親從二森的手中接過來一短節竹子,手中的刀如飛一般劈這節竹子,竹子成了薄如紙的篾條,獲得雷鳴般的掌聲,不大會兒,肖玲書寫的幾個字就成了一根竹編橫幅。
外賓驚呼:「哦,竹編奇才。」
展覽、洽談結束時,展示廳的工藝品被搶購一空,竹編工藝品收入八十多萬元。
各個層次的人員到武裝部賓館聚餐,餐廳懸掛著各種歡迎標語,綵燈華麗,音樂柔美旋妙,豐盛的美味佳餚芳香撲鼻,中餐、西餐分列成席,竹根親心潮澎湃,迸發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昂和熱情,在潮水般的歡歌笑語中,在春雷般的掌聲中,根親向大家致辭:「感謝部隊培養我怎樣選擇人生之路;誠謝地方領導灌輸實質性運作水平;幸遇肖玲熾熱、赤誠、忠貞不渝的情誼,患難與共的情操,以及她精湛的繪畫藝術;感謝支持我的無名英雄和外地同行業的老師;感謝技術人員嚴謹的工作態度和對竹編工藝的飽滿熱情,功勞歸大家。」賓主頻頻舉杯,為探索以勞養武這種形式發展民營經濟實體新路子而讚美。
有位外賓見竹根親,肖玲才藝雙全,是一對難得的藝術奇葩,用紙條寫上:「竹先生,肖女士,你們如願意去我國,我們會送一套富麗堂皇的寓所,高級轎車,豐厚的酬金。一切手續由我方大使館辦理。」
根親寫了一張回復:「感謝您的美意,我們喜歡自己的祖國,不能接受您的美意。不過,我們可來貴國組展、傳藝,不定居。條件再商談。」
外賓接到回復便箋後,歎惜。
緊張歡欣的展覽結束後,縣武裝部方部長吩咐:「根親、肖玲,你們要準時完成簽訂合同的編織品,完善班子及其工作制度,建立健全車間在農村,廠房在場鎮的生產體系,進一步鞏固提高檔次,制定具體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