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緣 第1卷 第 十六 章 出牆紅杏刮腥風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

    顏辣妹生育晶心滿雙月後,本院子比晶心大幾歲的孩子把她當寶貝似的抱在手裡逗著玩,有時候幾個小朋友為爭著抱晶心玩耍吵嘴,最後想了苦辦法,比剪子、石頭、布由勝者依輪子帶晶心,辣妹才能騰出手來煮飯,到竹林裡轉上幾圈,或到自留地忙碌一會兒。

    游芹調回公社供銷社,辣妹繼續接管大隊 代銷店,她只好背著晶心去上班旁邊院子的小朋友也把晶心當成玩偶,像蜜蜂朝王似的圍著搶抱開心的逗。

    駱建夫妻見晶心乖巧可愛,尤其是那對水靈靈的雙眼確實讓人喜歡。駱建心生一計:“辣妹,讓晶心拜我和游芹做干爹干媽如何?”

    辣妹擔心與駱建關系拉得太密切會受騙上當,回答他:“晶心是否過繼,需要干爹干媽,得與根親商量,我作不了主。”

    游芹擔心駱建要借當晶心的干爹之名套住顏辣妹是實:“你駱建也不到井裡去打盆水照照,到收購站的秤上去稱一稱自己幾斤幾兩,人家有個當軍官的爹,還來找個農二哥的干爹,是冬瓜做衣領,霉透頂。”

    她的一席話,罵得駱建尷尬,無地自容,駱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喲,瞪雙大眼睛,把我吃了都要吐點骨頭。” 游芹有點得理不饒人的狀態。

     辣妹勸游芹:“游妹妹,這種事我確實不懂,必須與根親商量,我不能表態,你就別往岔處想。”

    游芹也嚴肅認真地告誡辣妹:“顏姐,拜干爹干媽是我們山裡的習俗,指小孩病災多,愛哭鬧,要拜屠夫,道士之類的人,尋求保佑,晶心這麼乖,一定大吉大利,像小狗狗那麼賤,好帶。根本沒有必要拜干爹!”

    辣妹見她拒絕駱建的建議,求之不得,果斷表態:“好吧,此事以後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駱建當晶心干爹的建議被否定之後,挑逗起晚婚夫婦迫切盼望有愛情結晶體問世的欲望,所以夫妻二人有時通宵達旦,翻去覆雨,仍未能如願,夫妻二人互相埋怨,肚子裡悶氣越積越多,隔閡加厚,無處宣洩。

    辣妹喂養十個月的乳汁後,身體出現一種怪現象,只要晶心用小嘴去含奶頭吃奶,只要晶心吃奶,辣妹的奶頭便與乳房之間疼痛難忍,只要晶心不吸奶,辣妹的乳房便自然恢復健康。回娘家問她媽,以及姐姐和嫂嫂,到婦幼保健站去咨詢醫生,均答復無良藥可治。辣妹萬般無奈,只好給晶心斷奶。

    辣妹見游芹到醫療點休假,便與她商量:“游妹妹,我與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麻煩你幫我帶幾天晶心,我要給她斷奶。” 辣妹便詳細敘述了斷奶的理由。

    游芹正想體驗當媽的滋味便欣然同意。

    辣妹便把買的奶粉、糖,米汁和奶瓶交給她,告訴她喂奶瓶的方法。

    “斷奶這幾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硬起心腸不能讓晶心看到你,這幾天,我和駱建到供銷社去居住,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醫療點。”游芹與駱建協商後告訴辣妹。

    游芹和駱建哄抱著晶心一道去供銷社,晶心肚子餓了,想吃奶的時候,使勁哭泣著抓扯要找媽媽,哭泣不止,長達幾個小時,嗓子都哭嘶啞了,還咽咽抽泣,萬般無奈,才吃糖兌的奶粉或米汁,晚上未見到媽媽在身邊,更是哭鬧不停。

    幾天後,晶心學會吃奶粉和米粥。

    晶心斷奶後,辣妹開會,辦事幾條都是臨時將晶心寄托給在醫療點或供銷社的游芹處,游芹自己沒有孩子,也正好學做媽媽,都會欣然接受。

    轉眼間,又到春季,春風送暖,大地氣溫回升,樹、竹舒展新、嫩的綠葉,百花爭妍,潔白的梨花,嫩紅色的桃花散發出誘人的馥郁芳香,竹影婆娑,風光綺麗,大千世界是那樣讓人陶醉。

    一天龍竹公社召開婦聯主任和團支部書記的會議,籌備慶祝三八婦女節,趕上辣妹休假在醫療點。

    辣妹把晶心寄托在游芹處,到公社去參加會議。散會後,駱建提示辣妹:“今天順路為何不帶點貨回去。”

    辣妹心想,也對,難得像今天這樣利索的出來,到供銷社去調貨,保管員不在家,只好苦等。

    駱建到學校去找到李寬,二人相見,又是滔滔不絕地吹一通。

    李寬突然想起:“我畢業在學校任教,妻子楊小梅在醫院上班,到家裡去吃了飯才走。”

    駱建回答:“辣妹在供銷社調貨,不曉得走沒走!”

    “哎呀,保管員是我妹妹,她和我妹夫進城辦事下午才回來,去找她一起去我家吃完飯再說。”李寬一邊說,一邊到醫院找到楊小梅,又去留辣妹到家吃飯。

    駱建和李寬敞開酒量喝,苦紅苕烤的白酒,辣妹和楊小梅利索的吃完飯到一旁說悄悄話。

    駱建酩酊大醉後宣洩對妻子婚後無孕的不滿:“李寬兄弟,不曉得我是啥子命嘍,靚麗能干的老婆撈不上手,找了個一般的女人不懷娃兒。”

    李寬也給他火上加油:“還是根親的命好,官運亨通,妻子漂亮賢淑,生的女兒也玲瓏剔透。不擺了,認命吧!”

    駱建搖搖晃晃的上廁所,腳踏濕潤濡的尿地撲倒在地,嘴唇差點啃到尿槽上,用手持地慢慢爬起。

    李寬邊扶邊問:“老同學,你今天喝醉沒有?”

    駱建站著解小便,腳直顫抖:“哎呀,今天差點喝醉。”

    李寬用濕毛巾擦掉駱建身上的污穢。

    辣妹看到他們喝得爛醉如泥的樣子,思念女兒的心情非常迫切,獨自到供銷社調春耕生產急需的尿素、農膜,保管員仍然不見回來。直到黃昏,辣妹才辦完一切調貨手續,剛走上小路,駱建趕了上來。

    途中,駱建神蕩心驚,冷汗從毛孔中滲出,有時打嗝傳出的酒精味都熏人。辣妹明白,現在是與對自己垂涎三尺的駱建同路而行,心驚肉跳,心直發怵,加快步伐,想擺脫他。

    駱建向惡魔一樣也加快腳步。

    月亮緩緩升空,星斗滿天閃爍。

    駱建見再翻一座山就要到醫療點,野蠻地發洩對妻子的憤恨和不滿:“我討這個死婆娘,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辣妹真情相勸:“你不應該罵游芹,她是供銷社的職工,飯碗穩當。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們夫妻之間應該多溝通,多體諒。”

    駱建腥膩作態:“結婚都幾個月了,還無貨。”

    辣妹嚴肅認真地善勸:“你也是個有文化的行醫人,應以科學的態度對待這件事情。”

    駱建閃爍著詭譎的眼光,公然挑逗:“還是根親福氣好,憨頭呆腦的,能取到你這窈窕淑女為妻。”

    辣妹透露真情:“我和根親的結合,無論別人怎麼看,我堅貞的認為,是前世未完姻緣的延續,他在我心中永遠是完美無瑕的丈夫。”

    駱建的心髒在膨脹,大腦浮動著彩色斑斕的世界,不顧一切地向辣妹拋出魂牽夢縈的秘密:“不曉得怎麼回事,你像天神一樣,占據了我靈魂深處控制和指揮地位,在我心中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的仙女。”駱建在這荒無人煙的幽徑,一吐為快。

    “駱建,你和根親是同學、朋友,不要瞎扯。古往今來,一個正人君子絕對不要打朋友妻子的壞主意。”辣妹也曾想過妖媚風騷,可面對現實,又顯得緊張,恐怖,惶恐不安,見他酒意十足,已在胡言亂語,擔心他在這黑夜荒蕪之地蠻干非禮之事。

    翠竹參差,苔蘚濃淡不一,駱建見辣妹嬌艷誘人的臉蛋,豐腴而富有彈性的胸脯,想起李寬獻的擇機而占有的計謀,再也忍不住,丟掉手中的藥物,雙手從辣妹身後將她緊緊抱住,一股股誘人的清香飄進他鼻孔裡,腮腺緊貼頭發,突然舉動嚇得辣妹魂飛魄散,清澈的雙眸噙著傷心的淚罵道:“駱建,你這個不要臉的狗雜種,下流胚子,狼心狗肺的東西,快松開。”她邊罵邊拼命掙扎。

    駱建恬不知恥,卑躬屈膝自訴:“我在你面前不是人,是豬狗,是下流胚子,好妹妹,我確實愛你,你就讓我滿足一回吧!”

    辣妹急中生智,吼道:“游芹,駱建在這裡。”

    駱建嚇得手松開,辣妹急奔,駱建見並無游芹,追上去,抱住她:“哼,想不到你還會用計 逃跑。”

    辣妹想起與竹根親的山盟海誓,打出最後一張王牌,厲聲警示:“你要明白,我是軍婚,又是知青,心已交給竹根親,一旦告你,下場如何?按法律規定,你要坐牢,按山裡風俗,你會被游山示眾,這一生,你還有臉活下來嗎?”

    “明說,你干不干,如果不干,我就強迫你干。你告我,事後我說你風騷無法忍耐找我解決欲望。你喊吧,把天喊變,這漆黑的四周,鬼才聽得到。如果你依順我,將來我什麼都聽你的。退一萬步,竹根親曉得了,你和他離婚,我娶你過門,托人捅後門,找份工作每個月照樣領工資吃飯。” 駱建尋瘦削的馬臉上那深陷的藍眼睛,,露出猙獰恐怖的凶相畢露,鷹啄鼻子下面鯰魚嘴徹底露出衣冠禽獸的面孔,撕掉了平日同學朋友的虛假面紗,臉陡然痙攣起來:“再說,我們干的事,能留下什麼痕跡,我們不說,哪個曉得?”

    辣妹顫抖,眼神呆滯無神,臉色愁悶得像快下傾盆大雨的烏雲,像泥胎般怔住了,神思恍惚的由他擺弄。

    這時,夜風驟起,呼嘯咆哮,鬼哭狼嚎。

    暗淡的煤油燈下,游芹坐在代銷店,忐忑不安的抱著熟睡的晶心,揣著各種思緒,見駱建和辣妹衣衫不整的回到代銷店,辣妹一言不發,魂不附體的抱走晶心,身上有濕潤的雜草,游芹頓生疑心:“你們在干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辣妹一反常態:“碰到鬼了。”

    駱建雖然占取了辣妹的便利,畢竟內心恐懼:“別嘮叨,快回家睡覺。”

    駱建和游芹剛出代銷店的門,聽見呯的響聲,辣妹關好店門,抱著女兒就嗚嗚痛哭不止。

    游芹越想越不對勁,回到醫療點關上門就問駱建:“你跟老子說實話,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深夜才回家?”

    駱建像鬼迷心竅的惡魔:“晚了就晚了,不說沒干什麼,就是干了什麼,你又能奈我何!再不睡覺,老子打死你。”

    游芹麻木、衰頹、納悶、懊惱嫁給這個偽君子,不由怒火萬丈:“我頂住各方面的壓力,一個堂堂正正的全民所有制職工嫁給你這個彎腳桿(指農民的意思),你龜兒子算啥東西!凶啥子凶,從公社到醫療點多遠,你們路上多長時間?再看看,這一身,酒臭、尿臭、濕潤的雜草,怎麼解釋?”

    駱建得意占取了擁有綽約多姿和青春光彩的辣妹,甚至准備把她當成玩物一樣的玩耍,竟然恬不知恥,凶神惡煞盯著游芹罵:“你今晚上是不是瘋了硬要想挨一頓打才安逸?”

    游芹也將積壓在心中的怨恨發洩出來:“老娘倒了八輩子的霉,嫁給你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

    駱建揮出了凶惡的手掌,向游芹的臉上左右開弓。

    游芹瘋狂的哭叫著,用頭頂住對方的胸口,用手抓他的下身,邊哭邊嚎:“你龜兒子敢打我,明天我就告你。”

    駱建被抓得疼痛難忍:“你這瘋婆娘丟不丟,再不丟,我宰了你!”

    游芹明白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松手後,奪門而出,哭著嚎叫著,奔向夜色之中。

    野蠻、瘋狂的吵鬧聲把隔壁熟睡在被窩裡的晶心吵醒,她蜷伏在被子裡淒厲地哇哇大哭起來,雙手抓住辣妹不放。

    辣妹為受到凌辱而傷心的哭泣想到自己失去了清白之身,無顏面對根親和女兒,本想留下遺書一死了之,目睹乖巧的女兒,又不能這麼殘忍,心中的苦惱對天疾呼:“蒼天哪,我該怎麼辦!”回想起駱建強占那一次,又僥幸沒受孕,以後拒絕他的無禮行為就行了。

    思緒上,貞潔防線突破後,又墜入無可奈何的苦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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