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真不是時候,待到旬柯走遠,剛剛的晴天轉眼就滴滴答答的下起中雨來,夏悠念那叫一個鬱悶啊,穿著這身衣裳就是後邊有狼攆她,她也跑不快啊。
只得躲在一個不大的小樹下,好在今天不是雷陣雨,她不必擔心被雷劈。給舒蘊豈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不必擔心,自己只是在外邊避避雨。
那個總裁大人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她喜歡他吧,從國外回來的果然直率,但是他也得確認她的想法之後再做定論吧?
「悠念!」舒蘊豈看見這邊白花花的一團,舉著黑雨傘就跑了過來。「沒淋濕吧?」
「婚紗上可能還是濕了一些,抱歉啊,半路碰上了個——我老闆,他跟我有點過節,不過還好,沒什麼事。」夏悠念還是有點不爽,那個總裁到底是什麼意思!!
***
什麼意思?恐怕最懊惱的就是旬柯本人,展副理大概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總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絕了。
旬柯歎口氣,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還是該給展副理道個歉吧,都是成年人了,不必這麼沒擔當。
拿起手機,按下了快捷鍵,那邊清一色的嘟嘟聲,讓聽慣了沒品位的彩鈴的他竟然倍感親切。
對,這就是展副理的風格,沒有風格就是她的風格。
連響了十聲之後,終於有人接通了電話,男性說話的聲音卻讓他心臟偷停了半秒鐘。現在是晚上九點鐘,她還在弄她的兼職?
「喂,尹悠寂在嗎?」
「尹悠寂?」電話那邊的舒蘊豈看向屈身蜷在臨時病床上的夏悠念,她張開有點迷糊的眼,將手伸向了舒蘊豈。
夏悠念接過手機,「誰啊?」
「是我,你怎麼了,睡著了?」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剛睡醒的意思,既然是剛睡醒,那身邊怎麼有男人?
夏悠念自耳邊拿開電話,直接關機,他有病。
「悠念,這一點兒馬上要打完了,覺得好點沒有?」一場雨下來,她還是發燒了。舒蘊豈請她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她有點蔫,最後一摸她的額頭,才發覺她真是發燒了。
「嗯,不會感覺冷了。」夏悠念自病床上爬起來,「真是麻煩你了。」
「武達要是知道推薦的人被我折騰生病了,她會發飆的,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個護士來。」
夏悠念將手機揣回衣兜裡,明天她要請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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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早晨就跟世界末日來臨一樣,不論是上班的還是上學的,旬柯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在司機的陪同下走出了家門,還沒上車,就見一個人上身穿著件黑色衛衣,頭戴棒球帽,下身一件運動褲,提著個袋子走了過來。
「還你,衣服和褲子我都乾洗的,還有這是二十萬,多了我沒有,就這些。」夏悠念開口,表情淡然不見一絲猶豫,痛快的將錢給他。
可見這得是多大的勇氣,讓一個財迷精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
「這是幹嘛?有什麼事不能找個時間再說?」旬柯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他本以為道個歉就可以挽回一個誤會,不想展副理她比自己更加的乾脆。
「錢我都帶來了,我一會兒還得回去,總不能拎著它到處溜躂,考慮到你手還沒好,我寫了一份收條,你簽個字寫上日期就行了。」
旬柯半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一邊,「別不講良心,你明知道我不會要你錢的,況且我要你這點錢做什麼?」
「最後一句話,你要不要?」
「不要!」
夏悠念女殺手的面孔化了一大半,「真不要,那你別後悔啊。」
說完嘴巴一抿,梨渦若隱若現。
「衣服你收好,我走了。」
旬柯看下表,「一起走吧,上班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間坐什麼車都不方便。」
「我請假了,病例和假條我已經托人快遞過去了,包大人那裡我也打過電話了,准了。」夏悠念把二十萬的口袋抱在懷裡,那叫一個愉悅。「行了,我先走了。」
「等等。」旬柯低聲問道,「昨天怎麼掛我電話?」
夏悠念挑眉,「電話沒電了。」
旬柯看她那表情知道她是說謊,也沒理由去反駁,憋了一會兒,只得繼續堅持,「捎帶你一程吧,省得有人盯上你,搶了錢倒無所謂,為此受傷就不值得了,現在的世道也亂。」
結果,旬柯把司機遣走了,自己親自開車。
「你手不疼了?」
「已經不疼了,再過一星期就可以拆線了。」旬柯很想問問昨天為什麼她睡著的時候,有男人在旁邊,但是又不想問,若是因為男女朋友關係,他還不如不知道。
開車開了好一會兒,兩廂都不開口,旬柯藉著餘光掃了她一眼,「你的業餘愛好是做婚紗模特?」
昨天他光顧著抽風,完全忘了欣賞她那個時候一襲婚紗的模樣,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做新娘的時候,既然不能再婚禮上見到她,在那個時候多欣賞欣賞也好。
「我沒那個興趣,不過是掙錢多一點,這不外邊還欠著外債麼,不努力怎麼還錢。」五百萬的小康女,哭窮的時候甚是逼真。
「你這樣子『委屈』自己,我就更不能要你的錢了,我要是逼急了你,那不還得逼良為娼啊,看看你這身打扮,我真以為你是搶了銀行過來的,車的事就算了吧,你也別去做什麼模特了。」
「模特真的賺的很多,我覺得比上班合適,不過也只能是兼職,倒是沒有正式的工作做得長久。」夏悠念一直沒有正式工作,有了筆存款才算是真正擺脫了「無工作」的包袱,只要她不買房、不買車,一輩子好吃好喝也算完美。
「那是當然,而且影樓的化妝品對模特皮膚傷害都很大,還是少做為妙。」而且現在稍有點姿色的女人都容易被潛規則,他也不希望她走上這條道。「風騰給你的薪水少嗎,不夠你花嗎?」總裁不知不覺總恐嚇小女人。
「我覺得還算挺好的,不過沒人會嫌錢多吧,我看悠——呵,說實話有的時候還真不夠,獨身的時候還算可以,這要是結了婚生了孩子,那就不夠了,這也就不奇怪現在的女人為啥都喜歡傍款了,想要過得舒適不找個男人真不行,一個女人怎麼奮鬥也不容易月進一萬,青春不浪費也一樣會沒,找個臨時男人禍害禍害也是浪費,但是有錢進賬不是,不過我們家啊有不良先例,對這個挺反感的。」她老爸不就是有錢嘛,結果怎樣,還不是以離婚收場。
「嗯,公司到了。」
夏悠念將手裡的包拿好,卻不見停車的意思,眼看著風騰自車窗遠去。
「怎麼?」
「送都送了,不差這一點兒。」旬柯望了她一眼,隨即目視前方。
夏悠念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旬柯拍了一張照片,「果然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這個角度很帥。」
「照我做什麼?」
「做來電圖片啊,每個人都有的,不用記號碼看照片就知道了。」夏悠念淺笑。
旬柯放慢車速,這就是說他以後還可以打電話給她?
夏悠念在一旁編輯著圖片,而旬柯細細品味著她的言行,這是對他的鼓勵還是別的?不管如何,他都覺得有那麼一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