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傳——我的愛情 1995年的白宮實習生
    空氣中,有一股桉樹的好聞味道,走廊上鋪著淡藍紫色的地毯,一種奇妙的感覺抓住了莫妮卡的心。接著,她看到一個帶著點厭倦神情的特工站在一扇厚厚的桃花心木門旁邊,她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那扇門後,就是神聖的總統辦公室,也就是人們口中的橢圓辦公室。

    這是這個年輕的白宮實習生有生以來第一次涉足白宮西翼,陪同她來這裡參觀的是莫妮卡的主管翠茜-貝克特,她解釋說,之所以橢圓辦公室的大門緊閉,是因為總統正在裡面工

    作,也正因為此,門口會有特工把守。莫妮卡回憶說,“當時我對這一切簡直敬若神明,惟一的反應便是發出一聲驚歎,‘哇’!我倒並不是因為那扇門裡面的人就是克林頓總統而那樣激動,讓我興奮的,僅僅是因為裡面的人就是總統。”這一次西翼之行令莫妮卡感到驕傲無比,她忙不迭地告訴朋友們,在白宮實習剛剛兩周,她就差點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在兩人距離最近時,僅僅相隔著一扇大門。盡管很快,他們的距離就不僅僅是一扇門。

    1995年7月10日,莫妮卡與其他200名年輕的實習生一起,聚集在舊行政辦公大樓(OEOB)的450室,忐忑不安地竊竊私語,等待著上面給自己分配工作,開始這段為期6周的無薪實習期。其中大部分實習生都將取得政治學或者相關學科的學位,莫妮卡只好跟大學同學開玩笑說,在華盛頓這種狂亂的地方,其實她的心理學學位倒更能派得上用場。

    在聽了一系列訓話後,實習生們各自分配到了工作,莫妮卡的任務是在白宮參謀長辦公室負責聯絡工作。得知自己可以在舊行政辦公大樓的93室擁有專屬於本人的辦公桌和電腦時,莫妮卡簡直高興壞了。考慮到莫妮卡當初應征時的論文寫得非常出色,上面給她安排的工作也就相對復雜一些,除了接聽電話、打印文件外,她還要經常把已經分類的信件送到橢圓辦公室所在的白宮西翼。盡管被“委以重任”,莫妮卡的脖子上還是只能掛上一枚粉紅色的通行證,它標志著她的職務排在白宮的最底層,而且只能在主管陪同的情況下,才可以在大樓裡到處走。在白宮,一枚橘黃色的通行證代表著你可以在舊行政辦公大樓裡隨意走動,但不可以進入白宮最核心的西翼,而佩戴著藍色通行證的工作人員就可以穿行於白宮的任何一個地方。覺得自己受到重用的莫妮卡,自然開始夢想著得到藍色通行證。可以發現,在看到,或者認識總統前,莫妮卡就已經渴望在白宮獲得一席之地。

    和其他實習生不同,莫妮卡根本就沒什麼政治野心——事實上,她對政治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也沒有什麼目的性,不管是性方面還是其他方面。在白宮這樣一個所有人穿著嚴絲合縫的西服,一舉一動都已被計算好的小圈子裡,她未免太熱情、太開放、也太坦率了。莫妮卡有取悅別人的天性,於是,她主動為同事倒咖啡,或者送他們各式各樣的小禮物,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嘲諷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們正在猜測她這樣做是不是另有所圖。她歎道,“我一直不知道,在華盛頓這種地方,對別人好其實是一種犯罪。”

    莫妮卡常常會和另外兩個實習生調調情,還不時地會和大家一起出去玩,可是她發現,盡管她很享受在白宮所度過的時光,她始終還是個局外人。盡管在這裡,她表現得很聰明、開朗,而且工作勤奮,她就是無法將自己改造成一個標准的白宮工作人員形象。

    在白宮這樣一個小世界裡,即使最細微的舉動都會被人記錄在案,莫妮卡顯然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的心太不計後果,她面對批評時太軟弱,她也太容易對自己產生懷疑,在莫妮卡錯綜復雜的性格裡,從來就沒有耐心和自制這麼一回事。一言以蔽之,莫妮卡還不具備世故和老謀深算的能力。她母親發現了這個問題,“盡管在波特蘭的兩年對莫妮卡很有益,可是她在波特蘭根本就沒學會為人處事,她對這個真實的世界實在知之甚少。她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外星人,突然落入了一個極其復雜而又挑剔的世界。”

    1995年夏天,當莫妮卡來到華盛頓時,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白宮內部有潛流暗湧。在她正式開始工作前,她和母親、弟弟先是在弗吉尼亞度了幾周假,與黛布拉姨媽她們一家子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事實上,7月底的周末,也就是她接手工作前,她還曾經飛回波特蘭,去與從前的朋友相會,還和安迪-布萊勒相聚了幾小時。這次見面似乎沒有對莫妮卡產生什麼影響,回到華盛頓時,她准備全身心地投入白宮的工作,然後再去好好准備GRE考試。

    雖然莫妮卡覺得白宮的工作很有趣,也很刺激,可是沒過多久她就意識到,白宮其實就是個龐大的謠言工廠,而眾多的謠言中,永遠有一個長盛不衰的主題:比爾-克林頓。這位總統以喜歡拈花惹草,而且頗受女人歡迎著稱,眾多對總統心存幻想的女人常常會聚集在一起,討論白宮裡什麼樣的女人會是總統先生隱秘的情婦。

    莫妮卡大惑不解。她說,“我只從電視上看到過他,說實話,我從不覺得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你瞧,他長了一個大大的紅鼻子,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發質又硬又直,而且已經有不少白頭發了。他是個老男人。白宮裡有成打成打的女人瘋狂地崇拜他,而我想,‘這些人簡直是瘋了,她們對男人的品位實在太糟糕。’明白我的意思嗎?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常常說這個老男人很可愛,覺得他非常性感,我就會想,‘老天,這個地方太奇怪了,華盛頓是不是一個盛產瘋子的地方?’”

    直到7月,莫妮卡第一次見到了克林頓總統本人,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成打成打的女人”崇拜著這個老男人。那天,她母親的朋友沃爾特-凱耶邀請莫妮卡和瑪西婭前往白宮的南草坪,觀看韓國總統來訪的歡迎儀式。那天,天氣非常炎熱潮濕,莫妮卡穿著條露出胳膊和肩膀的背心裙,帶著頂寬簷草帽,站在被金色絲繩隔出來的貴賓區,生怕自己會因為中暑而暈倒在地出洋相,根本就沒有心思好好觀看盛大的儀式。

    突然,一個聲音宣布,“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歡迎美國總統和第一夫人!”然後,軍樂隊奏起了《向總統致敬》,總統出現在了台上。莫妮卡回憶那一刻的震撼,“我記得自己一下子就好像被驚呆了。我的心髒停止了跳動,呼吸急促,腦子裡嗡嗡一片。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種磁場,全身散發著性感的氣息。我對自己說,‘現在,我終於明白那些女孩為什麼會對他著迷了。’”

    現在,莫妮卡熱切地想要從近距離看看這個男人,她的大老板。7月底的一天,機會來了,那天,一個主管同意讓實習生們參加一個歡送儀式,事實上,按照白宮裡的規矩,只要總統離開這裡幾小時,就要舉行歡送儀式。路的兩旁圍起了繩子,在人們夾道歡迎中,總統一面揮手,一面走上了一架閃閃發光的藍色的直升飛機,海軍一號,緊接著,在人們的目光裡,海軍一號帶著總統轟鳴而去,通常,它的目的地是總統位於馬裡蘭大衛營的度假別墅。

    第二次見總統,莫妮卡的感覺卻並不像第一次那樣激動。當他從歡送的人群中走過時,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像是在例行公務,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對他充滿崇敬之情的人們。當他走到莫妮卡所在的位置時,他的目光空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透明的。莫妮卡回憶說,“那一刻我覺得很沮喪,他距離我是那麼遙遠。”

    莫妮卡很快得知,8月9日星期三,她還可以再參加一次歡送儀式,莫妮卡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她想要搞清楚,那個曾經令她在看了第一眼後,就為之震動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充滿魅力。她決定穿一套母親剛剛為她買的灰綠色的J.Crew牌套裝,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這套新衣服可以給她帶來些自信。

    總統再一次走過夾道歡迎的人群,他停留了片刻,與一個實習生和她的父親聊了一小會兒,這對父女恰巧就站在莫妮卡前面。在與他們談話時,他突然發現了她,在那個瞬間,他們做了什麼?莫妮卡這樣形容,“他只看了我一眼,卻已經讓我認識了一個真正的比爾-克林頓……他的那種目光正是他與女人調情時的眼神。當他過來和我握手時,禮節性的微笑不見了,人群消失了,我們在短暫的一剎那,交換了對彼此的欲望。他用眼睛脫下了我的衣服。”這顯然並不是一個少女的幻想。後來,當總統與莫妮卡開始交往時,坐在辦公室裡,他對她說,他非常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情景,“那一天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親吻你。”

    短暫的一刻結束了。她轉身離去,碰到了朋友傑-福特裡克,他曾經為她來實習做過推薦人,兩人站在一邊聊天時,莫妮卡注意到,總統仍然在看著她。

    49歲的總統生日派對,實習生萊溫斯基引起了總統的興趣。母親和姨媽都覺得,這件事無非是一次逢場作戲,既然莫妮卡還在舔安迪-布萊勒給她留下的傷口,那麼,這麼一次輕率的調情也應該是無傷大雅。

    這件事過了數天,仍然陶醉在與總統目光交流中的莫妮卡,得知了一個讓她興奮得要跳起來的消息:在最後一刻上面突然下達通知,實習生們全都被邀請參加總統49歲的生日派對,派對將於當天下午,在白宮的南草坪舉行。莫妮卡想,如果她穿上前一天穿過的那套衣服,總統也許能認出她。於是,她立刻開車回家,熨平了她的“幸運綠衣”,然後又匆匆忙忙回到白宮。

    生日派對的主題是瘋狂西部,所有人都一掃工作時的緊張沉悶,顯得非常放松,兩百來人實習生與白宮正式工作人員過足了戲癮,看著往常不苟言笑的高官們出盡洋相。副總統戈爾是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旅行車趕到派對現場的,另外幾名白宮高級顧問,比如萊昂-佩內塔和哈羅德-伊克斯,都是騎著馬來到南草坪。至於總統,他則是穿著一整套牛仔服,而當天派對的歌手,也是著名的西部民謠歌手吉├住れ巴菲特。

    生日派對開始不久,總統就再次發現了莫妮卡,而且不停地看著她,向她微笑——不過,她可不是在場惟一一個希望得到總統注意的女孩。當總統准備離開時,莫妮卡幸運地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當總統與她握手時,她低聲說,“生日快樂,總統先生。”莫妮卡還清楚地記得總統的反應,“他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我立刻完全被他吸引。”當他轉身離開時,他的胳膊仿佛是在不經意間,劃過了她的胸部。他繼續向前走,可仍在回頭看著莫妮卡,試圖要從她脖子上掛著的通行證中辨認她的身份。這時莫妮卡才發現,通行證不小心被翻了個面,她趕緊將它調轉回來,知道總統肯定能從它的顏色上知道,她還只是個實習生。注意到了這個舉動,總統再次向她微笑。

    發現自己引起了總統的興趣,莫妮卡開心壞了,她找到了一個男同事,來到了送別人群的盡頭,希望和總統合影(在場的很多客人都帶著照相機)。當總統快要走過來時,他看到了一個讀大學時就認識的朋友湯姆-坎貝爾,兩人駐足聊了20分鍾,莫妮卡和她的朋友,以及其他十幾個人,就在一邊聽著兩個老朋友回憶往事。此時,派對已經結束,大部分客人紛紛散去,草坪上只剩下了莫妮卡和少數幾個人。當總統走回白宮時,他轉身與莫妮卡對視。莫妮卡對他飛吻,他則大笑著回過頭。

    那天晚上,當莫妮卡回到她母親的公寓時,莫妮卡興奮地向母親和黛布拉姨媽說起了這一天的經歷,接著,當晚的大部分時間裡,她都在讀著詹妮弗-弗勞爾斯的傳記,詹妮弗是一位夜總會的歌手,在克林頓還是阿肯色州州長,她曾與他保持了長期的婚外戀關系。莫妮卡說,“這時,當我知道還有很多女人覺得他很有魅力時,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不過此時我還在為安迪的事傷心,我覺得與總統之間的這麼點小插曲很好玩,讓我覺得很開心。”

    莫妮卡的母親和姨媽都覺得,這件事無非是一次逢場作戲,既然莫妮卡還在舔安迪-布萊勒給她留下的傷口,那麼,這麼一次輕率的調情也應該是無傷大雅。黛布拉姨媽說,“她自然會對總統的舉動受寵若驚,可是我總覺得這是高中生才會玩的把戲。我們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誰都知道克林頓總統是個情場老手,有數不清的女人。我記得我當時還這麼想,‘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中年男人竟然會做出這麼不成熟的舉動。’”

    第二天,莫妮卡一直在期待著特工打來秘密電話,悄悄告訴她,總統想要見她,就跟克林頓的偶像肯尼迪當年的做法一樣,那時,肯尼迪就曾經讓特工帶著女人們來他的辦公室。可以看出,莫妮卡是個浪漫得有些過了頭的女人,而且會把生活當作一幕正在上演的電影劇本。每次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莫妮卡的神經都會一下子緊張起來。一整天過去了,她並沒有聽到總統需要她陪伴的消息。

    與總統簡短的調情對於莫妮卡從失戀中走出來,顯然是大有裨益,更重要的是,現在她非常喜歡這份工作。她的記憶力非常好,可以對數字、日期和人們的姓名過目不忘,因此,盡管她只是個新人,還是贏得了同事對她的注意,她的主管也發現了這個實習生對工作相當熱誠,而且工作能力很強。盡管她仍然覺得自己不適合“華盛頓的氣質”,可她仍然開始考慮要取得白宮的正式工作。她的主管翠茜-貝克特與她談了一次話,鼓勵她留在白宮,於是,莫妮卡下定決心,要在白宮進行第二階段的實習,爭取能在實習期滿後得到在白宮正式工作的機會。

    帶著這個念頭,8月中旬,她又參加了一次歡送儀式,在儀式上,總統停下腳步,與一群即將結束6周實習期的年輕人談話。莫妮卡鼓足勇氣,向總統作了自我介紹,還特意強調說,她已經准備留下來,再做一段時間實習。接下來,總統與他們拍了集體照,前往他的暑期度假別墅。幾星期後,莫妮卡和其他幾個實習生一起,在西行政大街上野餐,躺在草地上享受夏日裡的最後一縷陽光,這裡處於舊行政辦公大樓與白宮西翼的中間地帶。突然,總統從白宮走了出來,實習生們一個個都嚇壞了,趕緊站起身來,向總統表示敬意。在總統走過時,他向莫妮卡微笑,兩人互相揮手致意。

    一向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莫妮卡,告訴了她的好幾位朋友,她對總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些朋友中就包括了她貝弗利山高中時的同學娜塔莉-溫格拉裡,1995年9月,她去華盛頓探望了莫妮卡。她甚至還在全國老板節(譯者注:定於10月16日,是員工向老板表達敬意的節日)上,為他寫了首詩,然後她把這首詩打印在了賀卡上,讓所有實習生都在上面簽了名。當實習生項目的負責人卡林-阿布拉姆森建議莫妮卡親手將這張賀卡送給總統時,莫妮卡少有地表現出了羞意,一定要讓阿布拉姆森陪著自己一起去見總統。結果,這張賀卡最後送到了總統助理的手上,按照慣例,她也收到了一封感謝信,但信的落款並不是總統的親筆簽名。

    說到底,莫妮卡還是幸運的。娜塔莉-溫格拉裡來訪時,莫妮卡利用手上的小小權利,為朋友取得了參加西翼的機會,可是由於她本人還是實習生,並不能進入白宮西翼。她只好讓朋友一個人去參觀,然後在大約40分鍾後,來到西翼的地下通道前,等著朋友出來。一面等,她一面和一個穿著制服的特工劉易斯-福克斯聊天,福克斯告訴他,總統馬上就要從這裡經過。還沒過兩分鍾,果然總統來到了通道,他先是與兩位女客人聊天,接著,他轉向莫妮卡。莫妮卡說出自己名字時,總統的眼睛突然一亮,說,“我早就知道了。”他們一起拍了照,還簡短地聊了幾句,莫妮卡敏銳地感覺到,他正在從上到下觀察著她。盡管為了總統的關注而高興,莫妮卡還是感覺很不自在,擔心自己看起來會不會太胖,於是,在與總統說話時,她緊張地挺胸收腹。她慶幸自己穿的是黑色衣服,相信這種顏色會讓自己顯得苗條點。這個小插曲充分地反映出莫妮卡的天性——她看起來是那麼生機勃勃、充滿自信,甚至是過於大膽,可是在內心深處,她仍然是一個對自己沒有多少信心的人。

    盡管在與總統的交往中找到了很多樂趣,和任何一個22歲的人一樣,莫妮卡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好好為自己的將來做一番打算。1995年10月,她向白宮請了兩星期假,又參加了一次GRE考試,她想在明年進研究生院攻讀碩士學位,同時她又患得患失,生怕自己丟掉了可能的白宮工作。雖然她已經盡力將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對未來的考慮上,可是,她發現自己始終無法對安迪-布萊勒忘情,就這樣,她的心再一次戰勝了她清醒的頭腦——這好像已經成了莫妮卡永遠的宿命。她完全把對自己的警告丟到風中,跑去波特蘭會情郎,可是不消多久,她就再次幡然省悟,意識到她犯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錯。

    此時,布萊勒已經在波特蘭凱比高中找到了一份工作,在與布萊勒短暫歡愉後,莫妮卡的第六感又在不停地告訴她:布萊勒似乎又走回了他的老路,在她離開後,他肯定又勾搭上了別的女孩。她的這種疑心,在幾個月後竟然真的得到了證實。這一次,布萊勒為了掩飾自己有了別的情婦的事實,又用了他老掉牙的那一套騙人伎倆,飽含著淚水,他請求莫妮卡放過他,他覺得這樣做是在犯罪,他想要好好地待他的老婆孩子。莫妮卡覺得自己的感情已經徹底地被眼前這個男人給糟蹋了,她歇斯底裡地大哭了一場,然後帶著極度抑郁的心情回到

    華盛頓,這是她在一年多時間裡,最後一次與安迪-布萊勒見面。

    可是,一回到母親的公寓,她的郁悶心情就立刻煙消雲散,在她的電話答錄機上,留下了一條重要的留言。那是參謀長辦公室的特別助理詹妮弗-帕米爾利打來的,因為翠茜-貝克特告訴了她莫妮卡正想在白宮找一份工作,她特來告訴莫妮卡,法制辦公室正好一個位置空缺,她已經向總統特別助理,也是法制辦公室的人事主管蒂姆-奇汀推薦了莫妮卡。幾天後,莫妮卡接受了奇汀的面試,一起面試的還有其他幾個候選人,奇汀向她說明,接受這份工作有一個前提條件,她必須要承諾最少要將這份工作做到1996年11月,直到總統大選結束。莫妮卡於是小心翼翼地表示,這裡會出現一個問題,因為她打算在1996年秋天去研究生院注冊,奇汀則說,這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在那會兒,他們的人手相信也不會太緊張了。幾天後,莫妮卡又參加了一個面試,面試官是兩位法制辦公室的高級官員,這已經說明她的第一次面試應該已經通過了。

    1995年11月1日的電話,改變了萊溫斯基的一生。萊溫斯基得到了一份年薪25000美元的白宮工作。克林頓數次神秘地出現在參謀長辦公室,萊溫斯基試圖讓總統看到自己穿著的丁字褲。當晚發生在參謀長辦公室內室的偷情,成為萊溫斯基一生的轉折,它甚至改變了美國歷史的進程。

    1995年11月1日,星期五,舉國歡慶退伍軍人節。莫妮卡正坐在她的小屋裡,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與安迪-布萊勒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突然,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改變了她的一生,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它改變了美國歷史的進程。那是蒂姆-奇汀的電話,他告訴她,他有一些好消息,也有一些壞消息要告訴她。好消息是,她得到了這份工作,可以在白宮法制辦公室的外聯部門工作,她的年薪是25000美元。壞消息則是,連他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可以正式上任,因為政府即將停工。

    莫妮卡無法掩飾自己的歡樂。一擱下電話,她就興奮地尖叫一聲,接著她守住電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所有親朋好友。帶著微笑,她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確實高興壞了,你瞧,我大學畢業還沒幾個月,第一份工作竟然就是在白宮裡,而且還是有工資的。更何況我就有一張我做夢都想要的藍色通行證了。我實在是為自己感到驕傲。”

    惟一的問題就是即將到來的政府停工,或者用委婉的話來說,是“暫時休假”,這是議會與總統之間因為預算案未能達成一致而出現的僵局。簡單地說,政府沒辦法拿到足夠的錢來維持龐大的行政部門運作,這就使得白宮只能精簡機構,暫時只讓極少數主要的顧問班子來這裡上班,直到問題全部解決後,再重新恢復運轉。由於莫妮卡還沒有在工作合同上簽字,這會兒嚴格來說還只是一個沒有工資的實習生,不過,她現在可以頂替那些被迫回家的工作人員的缺,做些更加具體的工作了。

    在這種緊張而又充滿危機感的工作氛圍裡,莫妮卡-萊溫斯基開始了她的第一天臨時工作,幸運的她可以與這個國家中最有權力的男人和女人們,一起並肩工作,當然,這些人中包括了總統。由於工作量突然加大,而且政府與議會之間的矛盾還有待解決,因此,這群人的工作壓力非常大,往往要從清晨一直工作到深夜。說實話,能讓莫妮卡這樣的小字輩參與到這個國家最核心的工作,這種情況極其罕見。

    1995年11月15日,星期三,她第一天工作的早上。莫妮卡發現,總統正從她工作的參謀長辦公室門前走過,她對總統說了聲“Hi”,總統笑著回了聲“Hi”,然後回到他的橢圓辦公室。

    這一天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日子,平常總統一星期才會到參謀長辦公室來一次,這一天,從早到晚他一共來了四五次。一次他進辦公室時,莫妮卡想到她母親的朋友沃爾特-凱耶應該就在這個早上送給總統一些手工制作的襯衫,於是問總統,他是否喜歡這些新襯衫。總統看來完全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留下莫妮卡狠狠地罵自己,“你完蛋了,他肯定以為你是個白癡。”

    當天下午,辦公室的員工准備為詹妮弗-帕米爾利慶祝生日,詹妮弗正是給莫妮卡介紹工作的關鍵人物。令眾人意外的是,總統竟然不請自來,主動要參加這個即興派對,他不斷地看著莫妮卡,向她微笑。用白宮的暗語來說,莫妮卡得到了很多總統的“寵幸”。可是她卻沒法回應總統,在一檔電台脫口秀節目中,節目主持人竟然洩露了萊昂-佩內塔的電話,並且鼓勵聽眾們撥打參謀長辦公室的電話,抗議政府停工。因此,當總統一直向莫妮卡微笑時,莫妮卡卻在忙於接聽一通又一通電話,安撫憤怒的市民,只能用眼睛的余光偷著看一看總統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久,總統走進參謀長辦公室的內室,而在此時,莫妮卡總算接完了所有抗議電話,穿著一身海軍藍西服套裝的莫妮卡,決定主動向總統出擊。她站在了辦公室門口,背對著大門,當總統走出內室時,她將手放在臀部,然後用指頭勾起了上衣的衣角,這樣,他就會看到她穿著的性感丁字褲。這件事現在已為世人所熟知,可是莫妮卡堅持說,當時她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她童心大發,想要再去挑逗一下總統。僅此而已。這次挑逗時間不過幾秒鍾,總統很快從她身邊走過,可是莫妮卡已經注意到了他欣賞的眼神。

    這其實是一次賭博,一旦運氣不好,甚至有可能給莫妮卡帶來嚴重後果,她的朋友內莎-迪曼-埃布蘭德就說,“當她告訴我丁字褲的事情時,我簡直替她捏了把汗。她本來就是一個性感而且貪玩的女孩,可是她這次做得實在有些過了。敢於這麼做,她應該已經從直覺上知道,他想要得到她。假如她誤解了他的意思,那她可就完了,毫無疑問,她會立刻被解雇。所以,我想此時她已經確信他是喜歡她的,她的直覺看來是對的。”

    當晚,總統來這間辦公室的次數更加頻繁,他讓人們召集那些已經休假的人回到白宮,然後與所有國會大廈的資深總統助理開會,一起討論怎樣更好地與議會解決這起爭端。稍晚,當她經過政策與策略資深顧問喬治-斯特凡諾普洛斯的辦公室時,她瞥見辦公室裡只有總統一個人。他對她揮揮手,說,“進來一會兒。”莫妮卡走進辦公室,發現現在,她與美國總統身處一間空蕩蕩的辦公室。為了打破僵局,總統問她原先讀的是哪所大學。莫妮卡覺得緊張極了,突然,她脫口而出,“你應該知道,我非常喜歡你。”總統大笑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他對她說,“跟我進裡屋。”

    莫妮卡對在裡屋發生的一切印象深刻,她描述這一段過程的語言也因此蒙上了一層浪漫色彩。在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裡,總統突然用雙手抱住了她,抱得很緊,莫妮卡描述這段場景,“我記得我在默默注視著他,發現他與我想象中的那個人是那樣不同。在他身上,你可以找到一種脆弱和柔軟的感覺,他的眼神非常敏銳,仿佛可以看到你的靈魂深處,同時,你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愛意與渴求。他身上有一種悲哀的情調,這是我從未想到過的。”

    她的頭腦裡也閃過其他念頭,“噢,我的上帝,他看起來怎麼這麼迷人呢?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我竟然和美國總統獨處一室。”他們談起了莫妮卡的學生生涯和她的家鄉,然後他對她說,她非常美麗,她的能量可以照亮整個房屋。莫妮卡說,“他也許曾經對每個人都說過這句話,可是他能這樣恭維我,我還是覺得很激動。接著,他緊緊抱住我,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魂飛魄散。他問我能不能吻我,然後,他就這樣做了,這種感覺很柔軟、深情,而且浪漫。一句話,感覺太美好了。他在吻我時,我一會兒想,‘真是不敢相信,這一幕真的發生了!’一會兒又想,‘天哪,這一吻實在太難以形容,滋味太美妙了!’”

    接著,他慢慢輕撫著她的長發和臉頰,而她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她以前也做過這種“壞事”,暗示她明白與已婚男人發生婚外戀的游戲規則。她說,“我不想讓他擔心,我想讓他和我在一起時,沒有半點後顧之憂。我只是想讓他信任我。”雖然總統這一刻在深情吻她,可是,莫妮卡卻始終相信,她只是臨時來解決總統在情感方面的空缺,或許,總統的那位女友不巧在這次停工中暫時下崗,一旦這場政治危機得到圓滿解決,他肯定就會找回原來的情婦,不再理睬她。莫妮卡的這種想法,很好地說明了她是多麼不自信——當與男人展開一段戀情時,她總會把自己看做“第二女主角”,就和當年在中學和大學時一樣,在白宮裡,一旦有什麼男人對她稍稍有所注意,她就會覺得,這個男人要麼是同情心作怪,要麼是此時找不到別的女人。於是,她寧肯單純地享受這一刻,貪戀與總統接吻時,這一剎那的歡愉,她總是覺得,她與總統的這段關系絕對不可能再繼續發展下去。

    總統和實習生又談了一小會兒,然後,其中一個人說,他們得回去工作了。可是不消多久,他們又享受了一次更為親密的身體接觸。幾個小時後,大約是晚上10點鍾,他走到了參謀長辦公室的門口,探頭往裡面看看了看,確認裡面沒人後,他這才走進辦公室。她已經將她的姓名和電話號碼寫在了一張紙條上,這會兒正好將紙條遞給他。他看了看,微笑著說,“如果你還想在喬治的辦公室裡跟我見面,5到10分鍾後就可以來了。”她同意了。不安地等待了幾分鍾,莫妮卡走進辦公室,看見總統已經打開了內室的門,示意讓她進去。房間很黑,他們笑著對視了片刻,突然便開始接吻。然後,在一陣激情中,互相脫去了對方的衣服,纏綿地愛撫。緊接著便是斯塔爾報告裡生硬而粗俗的描述,“她對他進行了口交。”

    莫妮卡一邊為他服務,總統還一邊接了一個議員打來的電話。美國民眾可能會為這種行為而感到格外震驚,可是在那時,最讓莫妮卡震撼的卻是,她發現比爾-克林頓是她絕佳的性伴侶。她說,“我們之間的和諧程度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人們都覺得,我這種行為實在是很卑賤,可我完全不這麼想,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快樂,而且很奇怪,我竟然得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高潮。”之後,他們又談了一小會兒,她准備回辦公室時,總統注意到了她的粉紅色實習生通行證——此時她還沒有成為這裡的正式員└ゃ—然後說,“這可能會是個麻煩。”

    那天更晚些時候,莫妮卡又見到了她,不過這次還有他的私人秘書貝蒂-庫裡和其他工作人員在場,要從剛才的親密相處中立刻走出來,面對這麼一大群面孔嚴肅的員工,莫妮卡覺得實在有些困難。一天的工作總算結束了,莫妮卡帶著狂喜與震驚回到了家中,身上還帶著他的科隆香水味道,同時為他們如此與眾不同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而感到眩暈。她興奮地吵醒了媽媽和姨媽,告訴她們,今天總統吻了她。兩位長輩都覺得,她指的肯定只是禮節性的親吻,大不了是吻了吻她的臉,所以兩個人都老大不高興,埋怨莫妮卡為了這麼點小事,就

    把她們從黑甜夢鄉中給叫醒。

    第二天,莫妮卡帶著興奮的心情去上班,緊張地注視著總統的身體語言。一開始,當他來到參謀長辦公室時,竟然對莫妮卡置之不理。於是,莫妮卡也故意擺出了一副根本不願意去答理他的樣子。他立刻就恢復了對莫妮卡的熱情,不斷地去偷看她。總統的這一舉動也許有些過火了,因為當晚工作就要結束時,一個同樣在這間辦公室工作的實習生對莫妮卡說,“我覺得總統對你好像很有點意思。”這句話從一個不相干的局外人口中說出,格外讓莫妮卡感到震驚,她說,“這讓我覺得突然緊張了起來,莫非我的直覺都是真的?”

    11月17日,萊溫斯基第一次走到了橢圓辦公室,這個國家最神聖的地方。她第一次看到了沒有穿襯衫的總統。許多第一次中還包括她送給克林頓一條性感領帶,一起合影,當然還包括一起做愛的事。當然,她也認為這是忘記安迪最好的辦法,在這個世界上,忘記一個人一般要靠另一個人,而她的救生圈不過是總統。

    11月17日,幾乎一整天總統都沒有到參謀長辦公室裡來,莫妮卡覺得有一絲解脫,又有些焦急和不甘心,到了後來,她甚至已經在勸自己,這段關系就這樣結束也沒什麼。當晚,大家都工作得很晚,莫妮卡叫了比薩,准備和大家一起挑燈夜戰。不幸的是,她的同事巴裡-托伊夫不小心將比薩撞到了莫妮卡身上,她身上穿的這件紅顏色的外套還是新買來的呢,莫妮卡立刻沖進洗手間,想要洗掉上面的油漬。看起來,總統在走廊上看到了莫妮卡,當時,他正站在秘書貝┐佟ギ猹裡的辦公室門口,當她急匆匆地走過時,他說,“過來這邊,從這裡走會快一點。”

    莫妮卡第一次走進了這個國家最神聖的地方,橢圓辦公室。接著,他們走進了總統辦公室的內室,兩人在裡面談了一小會兒,然後“鬼混”。莫妮卡說,“我還是有一點迷茫,想著,‘老天,我正站在橢圓辦公室裡。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莫妮卡請他打電話給她。他回答說,他害怕她父母會知道這件事,她立刻安慰他,“沒事的,這個電話號碼是我一個人專用的,你根本沒必要為這個擔心。”莫妮卡再一次不自信起來,追問他,“我敢打賭,你肯定還不知道我名字。”他立刻回答,“我知道有一個人叫萊溫斯基,誰叫這個名字的?”她機智地答道,“猶太人叫這個名字。”

    她回辦公室為他拿幾塊蔬菜比薩,有了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她就可以再次與他共處一室,而不必征得他的秘書貝蒂-庫裡同意。再次見面時,總統告訴莫妮卡,她可以從走廊附近一個他專門的小門走進辦公室,這樣,她就不會讓他秘書看到。

    兩人在他的浴室裡“鬼混”,這一次,她第一次完全脫下了他的襯衫。她說,“那是很甜蜜的一刻。第一次,我看到了沒穿襯衫的他,而他小心翼翼地吸氣,想要讓肚子看起來小一點。我覺得真是可愛極了。於是我對他說,‘嘿,你根本沒必要這樣做,我喜歡你的大肚腩。’這種感覺真是很甜蜜,很親切,這讓我覺得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真人。”他將這段關系又推進了一步,告訴莫妮卡說,他周末也會來這裡,一般來說,白宮在周末不會有什麼人,還對她說,“你可以在那時過來看我。”可是,他並沒有向莫妮卡詳細規劃他們的秘密會面,莫妮卡很迷惘地想著,“難道我得在星期六來到這裡,然後猛摁白宮的門鈴嗎?”

    當晚,他接受了莫妮卡的建議,去她的辦公室裡,與她和一班同事們一起吃比薩,吃完比薩後,莫妮卡請他與自己一起合影。提起拍照,莫妮卡倒是得心應手,她可以在自己其實很不開心時,對著照相機的鏡頭堆出一臉燦爛的微笑。此時的她雖然已與總統有了相當深入的關系,卻始終不知道他們的感情會向何處去,事實上,她甚至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記得自己的名字。這個疑惑在停工事件得到解決,她來到法制辦公室工作後,得到了進一步的證實,有好幾次她在走廊碰到了他,他雖然認出了她,卻沒有喚她的名字,而是代以泛泛的稱呼,“嗨,伙計!”

    她卻並不覺得總統忘記了她的名字,這一點有多傷人,恰恰相反,她說,“能夠不再每天每夜想著安迪,我覺得這已經足矣。我可以安慰自己說,‘安迪有什麼了不起,現在有別的男人喜歡我。’我想,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和我一樣吧,她們都是靠著一個男人,忘記另一個。惟一有點不同的是——她們所找到的救生圈肯定不會是美國總統。”

    事實上,自從11月17日,他們的深入接觸後,莫妮卡就幾乎忘記了比爾-克林頓作為美國總統的特殊身份,而更習慣於將他視作一個普通的男人,她欣賞他作為一個人的優點與缺點,而幾乎不再為他的權力而噤若寒蟬。她甚至想要操縱和主導這個男人,用她獨特的審美眼光為他打扮。莫妮卡身邊的所有男人都得承受她如手術刀一般敏銳的目光,她喜歡為她的弟弟、父親,還有數位前男友買衣服和各種配飾。

    11月底,就在白宮停工進入尾聲時,莫妮卡問貝蒂-庫裡,她可否將一條領帶替她送給總統。她解釋說,讀大學時她一直是在領帶店裡打工,如果她能為總統親手挑選一條領帶,她將感到萬分榮幸。貝蒂表示她很樂意幫這個小忙。莫妮卡開始挑選領帶,在她心目中,她要找一條“經典而又符合總統身份”的領帶,可是同時,這條領帶還應該顯得“年輕、有一點點時髦,一點點搶眼。”她想,送給總統這樣一條領帶,他便會在每次系上時都會想起她的樣子。挑了好幾個鍾頭,她終於相中了一條產自意大利的Zegna領帶,領帶是絲質的,完全

    用手工縫紉。莫妮卡將領帶交給了貝蒂-庫裡,貝蒂跟她保證,她一定會把這個小禮物送到總統手上。幾天後,莫妮卡遇到貝蒂,她告訴他,總統現在正在出訪愛爾蘭,他已經收到了這份禮物,並且表示他“愛極了”這條領帶,他甚至還系著它拍了張照,並且希望把這張照片

    送給莫妮卡。得知這個好消息,莫妮卡開心壞了。

    12月初的一天,總統剛從愛爾蘭回來,正當莫妮卡走過白宮西翼時,她遇到了總統,當時他正在和一群來此參加會議的客人談話。看到莫妮卡,他從人群中匆匆走出來,問她,“你收到了我系著那條領帶拍的照片沒有?”莫妮卡萬萬沒有想到總統會丟下那麼一大群人,跑過來跟自己說話,她一下子緊張起來,只是草草回答說是她還沒有收到照片,然後便轉身離去。可是這件事竟然沒有完結,當天下午,貝蒂-庫裡打電話找莫妮卡,讓她過來。來到總統辦公室時,貝蒂告訴她,總統想要在照片上簽名,讓她過去拿。她走進他的辦公室,而他已經在照片上簽好了字,上面寫著,“給莫妮卡-萊溫斯基,謝謝你送的這條漂亮領帶,比爾-克林頓。”莫妮卡如釋重負——他總算是知道自己的全名了。

    在莫妮卡的印象裡,這天與總統的相遇非常有人情味。之前,他已經知道她對自己的體重很敏感,於是在這次相見時,克林頓特意恭維她,說她看起來比上一次見面時瘦了很多,說,“你的樣子看著很苗條。”她說,“他有時候可以變得非常可愛,而我愛他的,正是他甜蜜、甚至有點小男孩子般天真的那一面。”他們走進他的私人書房,他特意為她拿了罐減肥可樂,兩人不由自主地接吻,然後輕聲談著話。

    莫妮卡說,“他是一個非常真誠的人,比起安迪,他要更加優雅,更加善良……我就是這麼看他的,這也正是我愛他的原因。”那天下午,在臨分別前,她告訴他,“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希望你做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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