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2月2日凌晨12點46分。
安迪-庫林斯從頭到腳穿站著黑色偽服爬到保羅-卡斯特蘭諾托特山大宅門廊的台階。水銀燈拉長了他穿過台階時的彎曲的身影。安全攝像機像電風扇一樣安靜地左右掃瞄著。房子裡面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庫林斯停了一下,向後看了看。近處,本尼迪克特街的樹和灌木叢在天幕的映襯下又黑又平,再遠處,維拉扎諾橋在布魯克林桔紅色燈光映襯下閃著藍光。
他側身爬上教父家的一扇窗戶。在窗角,一小塊杯形像皮擎著幾根易斷的金屬線,窗戶一開就會斷。即使是風也可使其搖起來。庫林斯將手掌放在窗框上,深吸一日氣,飛快地用力推了窗戶一下。
頂棚報警器爆發出一陣哀鳴,像一陣氣吹過牙根一樣突然具有穿透力。房子裡,狗叫了起來。安迪-庫林斯飛快地跳下台階,穿過卡斯特蘭諾的車道,消失在本尼迪克特街的夜色裡。
聯邦調查局的監視組,散佈在鄰近研究教父的保安系統。
不一會兒,樓上的兩盞燈亮了,中間隔了一扇黑暗的窗戶。保羅和尼娜在不同的臥室裡。
在房子的後部,托特山斜坡處的一個小窄門裡亮起了一片燈光。這一定是僕人格羅莉婭的房間。
一扇門也沒開,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保鏢和守門人。
第一聲警報響後12分鐘26秒,一輛黑色轎車從四角咱方向尖叫著開進卡斯特蘭諾家的車道。這輛無標記的轎車後來被認出是一家社區安全服務公司的。它的頭兒名叫薩爾瓦多-巴巴托,是位注岫私人偵探,有時代替托米-比洛蒂做保羅-卡斯特蘭諾的司機。這家公司看起來顯然不能合作。
巴巴托到達30秒,比洛蒂本人開著別克車來了。卡斯特蘭諾在門口迎他們。巴巴托進去了,比洛蒂一手提著手電筒,一手拿著棒球棒在外面巡視。
1點2O分,兩位先生走了,房子又陷入黑暗。
「太好了,」第二天在莫的辦公室監視專家說,「四五天後我們再來一次。」
「我們還需要再知道些什麼?」喬-奧布賴恩問。
「沒有了,」監視專家微笑著說,「實際上,我們再派一個人去幹一次。」
「我們為什麼要那樣做?」莫問。
「演出『狼來了』。使安全人員厭倦。」
幾夜以後,社區安全服務公司的反應時間增加到18分17秒。
喬-奧布賴恩和活利-蒂卡諾乘車前往華盛頓,那裡的聯邦調查局聲學實驗室正在複製保羅-卡斯特蘭諾的廚房及用餐區。以設計圖為腳本,技術人員很容易複製房間的方位。但他們需要這兩位偵探提供有關細節的回憶。尺寸,材料,傢俱的位,可干擾無線電波的器具的位置,是否有吸音的帝子使聲音變尖的玻璃等。最有價值的信息可能就是教父坐在哪裡。甚至他說話聲音的音量,即使很大的吸聲也不會過於干擾。
火車通過過新澤西,經過費城。像其他商人一樣,奧布賴卡諾坐在車裡,把公文箱撐開著放在面前的托台上。當談話不多時,他們就翻翻。在奧布賴恩的箱子裡的記錄、草圖中有邁倫的目錄。奧布賴恩從不去看它也幾乎忘了他還有這樣一個東西。
但現在他把它拿了出來。
「朱利-邁倫的愛好,」她對蒂卡諾說,「萬一他為黑幫建房提供木材賺不太多時用。」
蒂卡諾接過那本小冊子,翻了翻:「好貴的東西。」
「設計精緻。」奧布賴恩低聲說,聲音裡抱含著對貴重,過分精巧而不實用的東西的極不喜歡和情緒。
「我的天,」蒂卡說,指著一個稱作「食物雕刻師」的鑽藍色瓷釉東由,「我看這不過就是個切機。」
他翻著書頁,搖著頭:「這是不是卡斯特蘭諾桌邊的那盞燈?」
奧布賴恩拿回小冊子。蒂卡諾說的東西是歐洲鉻質設計,圖底座,六角星形的主體,頂部可旋轉,指向三角形的光滑的陰影,反平稀的臂及可活動的燈頭。「你知道嗎?」奧布賴恩說,「邁倫真的給卡斯特蘭諾房子送貨。」
得給實驗室的傢伙們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