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們的教父 33
    第三款法律授權書期限到時不會有喇叭,不會有銅鑼,不會有響聲。只有時間消逝,機會溜走的靜靜的失落,以及令人心煩的變更宣誓書的程序,希望法官能給寬限一段時間。

    1982年12月11日午夜,竊聽卡斯特蘭諾家的第一個限定期限滿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在華盛頓,卡斯特蘭諾廚房的複製工作已完成,安迪-庫林斯和喬-奧布賴恩正在開始校試裝置的技術準確性。

    有許多東西要掌握。白天知道的程序要在黑儀檢驗。每一步都要縮短几秒。戴著手套的手指已經很適於處理鑽及鋼上的微小的扭痕。嘴和耳朵養成了絕對安靜的習慣。

    同時,聖誕節來到了斯塔滕島上。對保羅-卡斯特蘭諾來說,這是他所知的最繁榮而毫無威脅的聖誕假日。花了那麼多納稅人的錢,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制定了那麼多的計劃,聯邦查局甚至還沒能打破美國最有權力的暴徒的外部寂靜。

    教父正美滋滋地過節。送貨車從他兒子的內禽廠送來大批肉和雞,糕點的卡車送來巨大的分層點心。兒女們領著孫子孫女來了,吃得飽飽的再走。

    甘比諾的頭頭們循著聖誕節的慣例,給教父送去了裝滿現金的鼓鼓的一堆信封。在紐約黑手黨內流通的成百萬的不義之財中頂層人物會扣除幾百、幾千幾萬乃至幾十萬。承包商要給團伙裡的人送現金,夜總會老闆在年底要對供應酒類、運垃圾的及維持秩序的表示感謝。警察也分聖誕紅利,鄰區的扭法者也額外地得到了些給孩子們的小禮物。保羅-卡斯特蘭諾收取每一美元的貢金,舉行宴會,他吻別人的面頰,逗弄一下小孩子。他吃奶油蛋糕,注射胰島素。他充當一家之主的角色,施慷慨於周圍的每個人。

    不積壓道教父是否在聖誕節時送禮物給他的妻子。他送給格羅莉妮一輛紅色的達特森2802型跑車。格羅莉婭不會開車,但她說想學。黑幫中最專橫的人在這件事和其他許多事上明顯在縱容。

    對聯邦調查局的男男女女,有一點值得驕傲:只有大學畢業生才可成為其工作人員。但需要說明的是,教育程度有時與手頭的任務並沒什麼清晰的聯繫。1983年初,監視專家乘單引擎發機飛機環繞托特山即是一例。他的任務是觀察並發現卡斯特蘭諾的狗在何時何地可以被解決掉。

    此時,安裝竊聽器的第二個30天的限期已經過了,第三個30天的期限也漸趨結束。布魯克林——昆斯聯邦調查局分局的人的耐心越來越少。為保持形象,喬-奧布賴恩——格林柏格大療分夜晚都在裡土滿路度過——遠離家人,枯燥,睡眠不好,並且在短期內沒有什麼進展。安迪-庫林斯很焦躁,他以為很輕鬆的事越來越糟。布魯斯-莫仍然嚼著煙斗,瘦從一開始他們就清楚地知道有一次機會,並且僅有一次機會,呆以成功地裝上竊聽器。最細小的失誤都會導致教父和他的下屬早已存在的瘋狂,那會毀了整個計劃。

    1月2日卡斯特蘭諾家裡的事情太多而沒有辦法行動。車道上塞滿了車。托米-比洛蒂像個矮胖的凶神惡煞的小鬼一樣蕩來蕩。

    當-奧布賴恩提交一份修改過的宣誓書申請第四個期限時,法官亨利-布拉姆維爾很同情他但很堅定地說:「這事有個界限,孩子,這是我能簽的最後一份了。」

    在快到3月中旬的時候,監視斯塔滕島白宮的人發現了一個奇怪但令人振奮的現象,許多人要外出。—一砷上托米-比洛蒂開著別克車來,停在門廊台階處,發動機沒關。他進了房子,幾分以後提著行李出來。接著是更多的手提箱。最後,保羅-卡斯特蘭諾出現在門品,他的旁邊,與他並肩站著一位微笑的女人,不是尼娜,而是格羅莉婭奧拉特,她穿了一件適合度假的新的羊毛外套。由於要去更溫暖的地方,教父在灰色的西裝外只圍了條開司米圍巾,戴了副變色眼鏡。

    邁阿密的特工立即確定保羅-卡斯特蘭諾要要到龐帕諾海灘豪華複合式住宅去休假。他穿一件棕櫚圖案的運動衫,挎著一位粗黑頭髮上唇向下的女人,與他們在一起的是皺著眉頭戴著難看的假髮的傢伙。他開著高爾夫車,看起來像主人一樣。

    回到紐約,天氣不好,風很大,天灰灰的。在昆斯大街的總部裡,喬-奧布恩讀著邁阿密的電報,撓著頭。

    「安迪,」他問同伴,「我問你點問題。你知道幾個送跑車給女的人?」

    「不多。」庫林斯說。

    「幾個帶女個度假?」

    「不多。

    「她突然穿那麼多的新衣服告訴你點什麼?」

    「喬,我確切地知道那說明什麼,但一」「另一件事,」奧布賴恩打斷他,「你認識幾個老人去做生殖器手術以便可以和他們根本不去注意的老妻子做愛?」

    「喬,」安迪-庫林斯說,「我知道看起來是這樣,但不可能。它違反傳統,違反規矩。」

    「是的,」奧布賴恩說,「但也許那是愛。」

    「愛?」庫林斯說,「教父陷入情網?也許吧。我想我聽到奇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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