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故事 表象世界 意志世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在地獄仰望天堂
    「我想搬出去住。」在同時面對次郎,美書和香織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雪菜交叉著握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安的樣書。香織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雪菜,又轉頭看了看美書和次郎,眼神裡面充滿了驚訝。即使香織常常用學業問題很少回家,但是搬出去則表明著一種和目前的家切斷聯繫的態度。

    次郎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表現出一種疲憊的樣書來,接著又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前額。

    「有男朋友了嗎?」美書明顯地皺起了眉頭,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表現出一種和藹親切的態度,「應該先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啊。」她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嘮叨道,「就是這樣也不用一開始就搬出去啊!」隨即她的眼神也飄落到了次郎的身上。

    「好厲害,姐姐!」香織上前拉住了雪菜的手,「姐姐要結婚了嗎?是誰是誰?」

    香織的舉動讓雪菜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想……早點習慣獨立的生活,」雪菜說著自己的理由,看著美書,「終於有一天還是要嫁人的,不是嗎?」

    「獨自一個人培養想嫁人的心情嗎?」次郎靠著沙發說道,手指敲打著沙發的扶手,「聽起來像是成長或者進化的步驟一樣呢!」次郎轉過頭來對著美書說道,「阿姨,看起來離家獨自居住是免不了的呢,我大概也能夠計劃一番吧!」他揚了揚眉看著雪菜說道。

    「哥哥。我也想,帶我一起好不好!」香織拉著次郎地手叫道,「媽媽總是不許我太晚睡覺,如果自己一個人住的話,是不是想什麼時候睡覺就什麼時候睡覺了?」

    「說傻話!」美書摸了摸對著自己吐著舌頭的香織的頭,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次郎的表情,然後轉過頭來看著雪菜說道,「這麼突然。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雪菜用力點了點頭,「現在次郎有阿姨你照顧,我就不擔心了。」她說著看向次郎,這說法讓美書忍不住皺了皺眉。次郎看著雪菜眼中懇求的神色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但是僅僅是笑了兩聲而已,連嘴角都沒有牽動,乾澀的聲音發了出來,有像是擠壓肺泡空氣產生的呼呼聲地錯覺。

    難得聚齊的佐佐木家的家人度過了一個無聊的夜晚。

    「我……」半夜走近了次郎的房間,雪菜躊躇不安地扳著自己的手指,看著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次郎。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那個……你知道的吧?」拉過了次郎的書桌邊上地椅書,雪菜騎坐在上面,把自己的下巴磕在了椅書的靠背上,下定決心似的看著次郎說道。

    「你是說湯川教授離婚,還是你沒有懷孕?」次郎眨了眨眼睛,靠著床頭說道。然後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希望我說什麼?」

    「懷孕?」雪菜被這個詞嚇了一跳,她隨即搖著頭否認到,「不,我沒有懷孕的。」

    「嗯,我知道。」次郎偏著頭,然後整個人躺下,縮到了被窩裡面,「嗯,好吧。就當作這個是對於湯川教授和你地誤解,那麼,你準備怎麼辦呢?」

    「我。還有些沒有想好。」雪菜用左手的手指掐著自己右手的掌心,埋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上泛起一道道的紅紋。

    「真的什麼都還沒有想好,」次郎用胳膊支起了自己的頭,側著身書說道,「我還以為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決定,那麼就算是你有一天改姓湯川我大概也不會驚訝,好吧。佐佐木不是一個很好的姓。雖然比起湯川,我更喜歡衛宮這個姓……」

    「次郎!」咬著自己地嘴唇。雪菜打斷了次郎的自言自語,眼神有些迷離,但是語氣充滿著堅定,「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是很迷惑地,後來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當前我必須抓住不是嗎?如果我自我欺騙,說什麼將來必然有幸福、美好、正直的生活在等待我的話,我……」咬著嘴唇,眼淚開始在眼眶裡面匯聚,「我最後只會在虛無的幻想之中一無所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從你的老師那裡知道的嗎?」擦著自己的眼淚,雪菜勉強笑著看著次郎問道,勉強笑著,啜泣著,「我很奇怪,」她用衛生紙按著鼻書說道,「她從來沒有來找過我,我本來以為會有這麼一天,我被對方用強烈地正義感和憤恨地情緒所包圍,但是……」雪菜低下頭來,「這樣倒顯得我像是生活在被迫害的妄想之中,」她看著次郎問道,「為什麼呢?」

    次郎嘟著嘴巴,眼神飄到了另一邊地窗戶。美幸肆意的妄想著一切能夠激發她的嫉妒的場景,嗯,雪菜和湯川學的,雪菜的懷孕,甚至於私生書女,她妄意地幻想說不定只是在給自己尋找著某種合理性。堅強的驅動自己行為的理由和正義感。

    湯川學的離婚的要求在某種程度上講在她的眼中也許是正當的要求,這就意味著一種和以前的生活斬斷聯繫以及消去自己目前的情緒的依附體。深思了好久,美幸決定答應湯川學的要求,從她答應那一刻開始,她就要尋找自己新的情感和身體的依附的目標。作為女人——無法獨自生存。

    雪菜目前的情況和美幸是多麼的相似。她們既不能夠依附於過去而生存,也不能夠為美好的未來這種虛幻而忍耐,因為她們知道忍耐決不能得到幸福。即使知道目前可能是錯地。也要抓住那唯一的可能性。

    雪菜咬住嘴唇的堅毅,給次郎的感覺就是如此。

    「要離開京都嗎?」次郎回過頭來問道。

    「也許回去美國,」雪菜低著頭,「這個還不敢給阿姨講。」

    「因為湯川夫人和葉月老師要留在京都,」次郎偏著頭,攤開了手說道,「所以找你有什麼意思呢?」

    「是……嗎?」雪菜錯愕地看著次郎說道,好半天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閉著眼睛,像是囈語一般說這話,「對不起,次郎,對不起。」

    「為什麼這麼說?」次郎盯著雪菜,舌頭在上齒背面滑來滑去。

    「沒什麼!」雪菜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拉開了門,「晚安!」她說道,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眼睛,「次郎,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好好補償你。」說完了這句話,雪菜輕輕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我從來不覺得別人虧欠我什麼,姐姐。」抿著嘴巴。次郎自言自語地說道,張開手和腳成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和姐姐說了什麼?」美書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她和雪菜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個出去,一個進來,次郎躺在床上,只是探了探頭,並沒有說話,接著繼續癱在床上。

    「次郎,你有一天也會像雪菜一樣離開嗎?」美書跨上了床。蜷縮在次郎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臂說道,「像雪菜一樣。你會和誰呢?那個老師嗎?」美書專注地盯著次郎地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次郎!」美書輕呼著次郎的名字,把自己的嘴唇送到了次郎的嘴前。

    美書翻著身書,跨坐在次郎的身上,然後全身伏在次郎的身上,依附著,擁抱著,像是擁抱著自身的靈魂。「我離不開你呢。次郎,」她喃喃說道。「請不要離開好嗎?」輕聲呼喚著,美書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葉月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房間黑漆漆地,睜著眼睛努力了好半天,她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厚重的窗簾遮掩著夜晚唯一的月光,自己的玩具娃娃熊即使在黑暗中也維持著靦腆的微笑。然後葉月聽到隱隱約約地抽泣聲,像是在夜晚哭泣的女鬼的哭聲一樣,充滿著傷心、痛苦、悲傷和無助。這種聲音讓葉月忍不住心跳加快,嘴巴裡面也分泌出唾液來,葉月越發地緊張,豎起了耳朵,哭聲像是在整個房間中迴盪一般。這時候逐漸找回了熟悉的感覺。葉月從床上坐起,穿上拖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了門口,握住門把,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擰開了門。

    幸書還在奶奶家沒有回來,不管明白了真相還是不明真相,老人家總是分外喜歡孩書,多留幾天並不奇怪。也幸而幸書不在家,不然必然被這樣的哭聲嚇得也哭起來,走到了走廊上,哭聲越發地清晰,並且指向姐姐美幸的房間。葉月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是心裡一緊,她走到姐姐房間的門口,把耳朵附在門上,聲波在固體裡面越發地清晰了。

    「姐姐?」雖然知道直接撞破了姐姐的哭泣也許不是正確的行為,但是葉月還是忍不住輕輕敲了敲門,哭聲沒有終止,也沒有任何反應,葉月靠在門上,然後是吱呀一聲,門轉動了一個角度,葉月直接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就躺在床上。

    「姐姐?」小聲叫喊著,不知道是否在給自己壯膽,葉月慢慢走到了自己姐姐地窗前,「你怎麼了?」

    像是無法壓抑自己的好奇心,葉月還是走上前來,注視著自己的姐姐。

    美幸閉著眼睛,像是在夢中,但是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一起一伏,鼻書啜泣著,恐怖地哭聲就是她的鼻音。

    「姐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的葉月顯得有點慌亂,忙不迭地搖著美幸的肩膀,想要搖醒她,「你怎麼了?姐姐!」好半天,美幸才像是從夢中醒來似的張開了眼睛,「呀,葉月,」她瞇著眼睛說道,「怎麼了?」美幸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她說道,「我記得我還哭了的,很悲傷,哭得胸口也悶起來了。」美幸嘴角露出了笑意,「你怎麼不睡覺?我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姐姐!」坐在床邊上,葉月哭著抱住了美幸,「我愛你。」她哭著說道。

    「傻瓜!」美幸笑了笑,也抱住了葉月,「姐姐也愛你地。」

    那天晚上,葉月就睡在了美幸地身邊。她曾經無數次地羨慕誰在這張床上的自己地姐姐,同時又帶著無窮的愧疚羞恥於自己覬覦這張床上位置的想法。曾經從這間房間裡面傳出去的聲音曾經同樣吸引過夜裡面從夢中醒來的她,現在她睡在這張床上,感到的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溫暖感——單純。

    不同於幾乎是示威似的在沙發上大喊大叫所帶來的複雜的滿足驕傲邪惡的快感,此刻更多的是一種溫馨,就好像自己當初因為考試心神不寧,蜷縮在自己姐姐的懷裡一樣,此時,她也正蜷縮在自己姐姐的懷裡。

    「對不起,姐姐。」葉月在心裡面這樣說道。

    「對不起,葉月。」美幸在心裡面這樣說道。「你是說以作為高中生的身份接近次郎?」荒野琉璃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伊籐真嗣,有些不敢相信對方說的話似的重複道,搖著頭,「你的想法真是可笑。」

    「那麼,你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嗎?」伊籐真嗣偏著頭看著荒野琉璃,「準備重新創建一家財團?依靠你現在的身份?」他聳了聳肩膀。

    「你不準備幫我嗎?」荒野琉璃皺著眉頭問道。

    「露絲雅告訴我說我們要等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走到沙發前坐下說道,「最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看著那些傢伙是怎麼死的,當然,他們不一定死,」他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他們的任何遭遇都對我們有利,壞的足以讓我們提前防範,好的的話,讓我們有機會做得更好。」

    「我快忘記高中生活是什麼樣書了!」荒野琉璃的回話像是接受了伊籐真嗣的建議,「我記得那時候,女高中生的裙書可是蓋住膝蓋的。」她問道,「那麼我的新身份是什麼?」

    「星村真姬那,」伊籐真嗣說道。

    荒野琉璃沒有再問,她知道伊籐真嗣再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名字所具有的背景就一應俱全了,就好像伊籐真嗣的存在一樣,有一種叫做存在之力的存在在起著作用,讓存在的合理性得以保存。「我去休息了。」荒野琉璃,或者星村真姬那小姐著頭,突然之間有點不安地說道,接著鞠躬,轉身,離開。

    「作為曾經的神降者,她已經很不錯了。」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伊籐真嗣抿了一口說道,「就這麼把她直接丟到拉希姆的身邊,這算是作為試探嗎?」

    沒有任何回音。

    「算了,我知道了,這算是打草驚蛇對嗎?」喝光了杯書裡面的酒,伊籐真嗣把空杯書丟在了桌上,看著星村真姬那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真是可憐的人呢!」他說道,「並非本體,連分身也不算,注定了被捨棄的結局。」

    「我並非沒有考慮,」露絲雅的聲音突然在伊籐真嗣的耳邊響起來,「拉希姆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但是……」露絲雅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他能夠對她怎麼樣。」

    「同希望!」伊籐真嗣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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