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烏桓歸降
戰後田疇帶人清點了一下人數是役我軍陣亡五千將士殺敵四萬餘俘獲一萬五千烏桓精銳控弦戰士。可謂是用最小的犧牲換取了大的勝利。只可惜此際已經人困馬乏無法立即追襲敵人過河未能乘勢擴大戰果。
我軍用一整天的時間處理死傷狼藉的戰場。收集烏桓軍遺留下來的糧食兵器馬匹營帳等豐富的戰利品。敵人的屍骸集中起來用柴火加高點燃燒成灰燼傷者則一律成為俘虜。我方的士兵被集中到一起於黃昏時分舉行公祭殺馬供於帳前以奠亡靈騎兵在文醜的帶領下繞屍兩圈以刀擊臂而哭再把死者的日用品衣物一起火化然後收集骨灰帶回故鄉安葬。我親自垂淚祭奠念誦郭嘉寫好的悼詞真摯感人的悼詞讓所有人潸然淚下。
收集戰利品這光榮的任務交給周倉大哥去執行他有心想違抗將令的可是我跟他說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收繳的戰利品中有吃的全部歸他他就不說話了。周倉搬屍體累的汗流浹背看著我和田豐賈詡從遠處走來就扯著嗓子喊;「公子你騙俺這哪有吃的啥也沒有連一塊乾糧也沒見影子嗎。」我隔遠笑道;「等攻入柳城不但給你吃的連蹋頓的老婆也送給你糟蹋這總可以了吧。」周倉憤然道;「她老婆俺不要那玩意又不能吃我要她幹嘛你要給就把漢人**給我一個。」我和田豐賈詡都大笑出聲。田豐罵道「這狗熊懷春呢。」賈詡手搖著折扇發酸;「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田豐笑了一下突然苦著臉道;「公子你說我們捉了這麼多烏桓俘虜要怎麼處置。收編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害怕他們日後謀反反戈相向放回去吧更不可能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賈詡脫口而出道;「那邊有塊空地——」我和田豐一起失聲道;「坑殺——」【各位書友幫我收藏一下吧我努力上傳好吧!!!謝謝啦。】
「這——我也想過可是柳城還沒有攻破此刻大開殺戒必定會使得烏桓人民奮起反抗死戰到底不太好。」為了給賈詡面子我盡量說的委婉。賈詡笑道;「公子不必介懷詡戲言相試耳公子宅心仁厚真乃仁主也。」心想這小子還算可以心眼不錯。我心裡卻想不是我宅心仁厚實在是賈先生你的計謀太狠毒了。
我想了想道;「其實這些烏桓兵是可以收編的。」田豐大驚失色冷汗流出來連脖子都粗了大聲道;「我寧可同意賈詡先生的意見把這些人坑殺也不能讓公子收編這些反覆無常的豺狼。」賈詡心想怎麼樣還是我的計策好吧一了百了連老田都站在我這一邊。他拍了拍田豐的肩膀示意同盟友好。
「田先生這是為何?」我苦笑道。
田豐義正詞嚴厲聲道「這些烏桓兵平日裡軍紀很差而且見利忘義最喜歡燒殺擄掠軍紀壞的無以復加不對這不是軍紀的問題而是烏桓人的作戰傳統他們作戰就是為了搶奪物資以戰養戰。你說這樣的一隻隊伍若帶回冀州去那中原豈不大亂了。而且此時蹋頓未滅柳城遙遠若不斬草除根假若蹋頓那天東山再起只需登高望遠振臂一呼或者來個飛鴿傳書什麼的通知這些烏桓餘孽群起造反裡應外合那時別說幽州——我的公子連冀州都他娘的完了。」
我和賈詡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目瞪口呆不是驚訝於他的說辭而是驚訝平素裡衣冠楚楚最重形象的田先生竟然說了句『他娘的』厲害厲害。
我一看田豐真急了又要來跟我老爹來過的那一套死諫慌忙勸阻;「先生息怒先生息怒你聽我說完如果我說的沒道理那麼就依賈詡先生之言盡皆坑殺倒也省心。」賈詡心想裝了半天純真少女最好還要當婊子何苦來哉呢。田豐臉紅脖子粗勉強道;「那好請公子說出想法。」我一看他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終於有點同情老爹了。不過田豐雖然剛而犯上但忠心也和他的剛直成正比絲毫不差。所以我耐心解釋道;「是這樣的兩位先生袁熙考慮這些烏桓兵的騎射功夫和單兵戰鬥力都遠勝過中原士兵有這樣一支隊伍可以大大增強我軍實力。田先生方才說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和烏桓兵軍紀敗壞的原因我也考慮過覺得可以解決——」
「如何解決這些人嗜血成性根本改不了。」田豐不服。我笑道;「他們是人又不是狼怎麼會天生愛殺人的不過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草原法則造就了他們的殘酷罷了。至於搶劫物資軍紀敗壞這裡面有個吃飯問題。烏桓人沒有俸祿和糧餉發給士兵要錢的話就要自己動手去搶這樣才造就了他們燒殺擄掠的惡習。只要我們對其嚴明軍紀而且按時發給俸祿讓他們吃飽穿暖。過一陣子趕都趕不走了。」我心想似乎明朝的朵顏三衛就是用蒙古人打蒙古人當兵的對付同胞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中國人管飯蒙古人不管飯。所以我有信心收編並且把這一萬多烏桓騎兵**成一隻戰鬥力強悍軍紀嚴明忠心耿耿的三好部隊。
田豐雖然固執但很講道理只要你說得對他會立即認錯毫不掩飾自己的過失。田豐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下沉吟道;「公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些人一定要找個軍紀嚴明的將軍統帥而且要把他們編入不同的分隊分而治之這樣才能使用。」我何嘗不知道這些人是定時炸彈用好了就大吉大利用不好就成了尾大不掉自己倒霉。點頭道「把他們編入文醜的黑龍騎由文丑親自指揮。」文醜的軍紀一向很嚴在河北軍中是出了名的田豐緩緩的點了點頭。看樣子還不是很放心。
繁星滿天大草原的天空很高很亮賈詡吸了口氣突然指著身後的大營笑道;「公子你看。」
營寨中把一切善後事宜都做完的士兵們正在大事慶祝勝利。身後篝火處處戰士舞刀弄槍把臂高歌跳舞烤肉的香氣瀰漫整個營地充滿勝利的氣氛。周倉手裡拿著一隻從烏桓營中找到的羊腿放到火上烤一邊站起來向我們三人招手;「公子公子你快過來我考了肉給你留一半。」朱靈、袁胤、管承、趙犢、田疇還有遼東參軍宿舒、胡車兒、張繡、文丑等大將都圍坐在一起喝酒。我突然想起個人來叫道;「昌豨呢?」周倉一愣敲敲腦門道;「這小子受了傷沒出來我把他忘了。公子你幫我烤肉我去找他。」我擺手道;「算了你還是自己來我去找他。」
昌豨的左臂受了很嚴重的傷用前生的話說就是韌帶被砍斷了。今天一天苦戰把他給忘了。我進去的時候昌豨正躺在床上頭扭向內側。腳步聲把他驚醒了。昌豨很不友善的轉過頭想發火。一看是我臉色立即緩和下來。
「公子你來啦」說著就坐起來。昌豨臉色蠟黃很難看。嘴唇發白兩條眉毛擰在一起看樣子挺痛苦。我關切的問道「老昌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傷口有問題。」昌豨臉色一變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不瞞公子說今天軍醫告訴我了說我的這條左臂可能就廢了只怕以後昌豨再也不能跟著公子衝鋒陷陣了。」他很沮喪眼圈微紅。我不知道昌豨的傷這麼重立即道;「手臂廢了?誰說的你過來給我看看。」昌豨知道我是郎中立即就靠過去。我解開他的繃帶一看只見韌帶有一處撕裂這要是在麻沸散沒有發明之前的確是沒救的不過現在完全可以用外科手術嗎。只要麻醉了縫幾針就可以了。我大笑道;「你別沮喪這不礙事我能幫你治好的放心保管你比以前更加勇猛。」昌豨嘴唇顫動眼睛發直似乎有些不信。我笑道;「一會我去配些藥來然後在幫你——這個調理一下很快見好。」昌豨還待再說我就出去了。回到自己的帥帳煎熬一副麻沸散然後配置些『消炎藥』——鹽水。找了根針就又回來。縫針的事情以前只在電視裡見過沒想到今天要自己來幹。恐怖恐怖。還好昌豨是硬漢子加上麻沸散麻醉他一點也不叫疼。手術做得還算挺順利的就是縫的針歪歪斜斜的不太整齊於健康倒是沒有影響勉強通過吧總比廢了手臂強多了。縫完了我拍著胸脯向昌豨保證;「最多七日就能基本恢復你放心吧。」昌豨激動地險些昏厥同時暗暗的恨以前的那些庸醫。在心裡發誓此生就跟著二公子混了絕無二心。
大軍第二天渡過凌河安營紮寨休整三天以後郭嘉的身體也調養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來找我商議進軍柳城。我覺得士兵這些日子都恢復了精神俘獲的一萬五千烏桓兵也都自願投降接受收編。就答應了。不過這些烏桓兵在沒有取得信任之前是沒有武器的。田疇再次充當嚮導官。從凌河向前推進百里就是白狼山。這座山從遠處看來就像是一隻惡狼蹲踞欲奔因而得名。我心想當年曹操就是在這裡一舉擊敗了烏桓想不到我還沒到白狼山就把蹋頓打的落花流水了。白狼山居然不設防蹋頓明顯兵力不足據降兵交代柳城城中只剩下一萬不到的老弱殘兵再加上蹋頓帶走的一千左右親兵再加上他這幾日拉壯丁集結起來的力量最多不過一萬五千人戰鬥力有限得很而且不善於守城估計一戰可勝。走出白狼山一百里外柳城在望。
奇怪的是我軍兵臨城下城中竟然沒放一兵一卒出來。大軍到達城外三里城頭一切盡收眼底發現連個守軍都沒有。這小子跟我玩什麼把戲難道是空城計?那城門是關著的沒空城計那是咋回事呢?柳城位於極北之地城池不大屹然廣二十里。四面皆田園柳枝環繞樹木陰翳。周邊土地堪稱肥沃有小麥大麻等作物水果更加豐富有桃、李、棗、瓜胡蘆之屬。而葡萄最多小而甘甜無核叫做鎖子葡萄。牲畜有牛羊馬駝。駱駝最多。氣候溫和。土人純樸男子彪悍婦人土裡土氣的也有特別漂亮的胡姬經過。其語音也都是鮮卑語。從此地大路一直向東距離西域哈密城一千多里。
文丑和張繡分別挺槍在我身側兩人都和我一樣迷惑呆呆的回頭去看郭嘉和賈詡田豐。他們三個也不是神仙那裡就知道蹋頓玩的把戲也是一臉茫然。
張繡道「既然無人把守那我們就衝進去好了現成的便宜不撿白不撿。」文丑冷笑道;「就是奇怪這城雖小也是烏桓王庭為何不見有人把守難道蹋頓聞兵至就逃之夭夭了。」我搖頭道;「沒有如果蹋頓逃了城外的這些居民也早就跟著逃了不可能不慌不忙的。」
郭嘉道;「大兵屯於堅城之下最忌諱猶豫不決不如先攻城再說。」果然是郭嘉最喜歡鋌而走險。
張繡樂了這話最對他的胃口。張繡抱拳施禮;「公子給我五千人末將去打城。」我想了想也沒別的辦法便大大咧咧的道「別打城直接去攻城門試試。」張繡一想也是人家一個人都不出來幹嘛還爬牆直接踹門不就完了嗎看這門比之中原的城門差遠了上去幾百人一頓亂剁准開。
張繡帶著五千兵散步一樣溜躂到城下他一直持槍戒備著害怕有冷箭射下來。沒有什麼也沒有。清靜的不得了。到了城門下張繡乾脆就過去拍門;「有人嗎開門開門你張爺來了。」這是打仗嗎。
他身邊的士兵都抱著長矛在笑。笑聲還沒停那門就真的開了。張繡嚇了一跳立即後撤上馬。城內湧出十幾個士兵簇擁著樓班和能臣抵之出來。張繡一看那麼幾個人頓時又不害怕了一面吩咐他的士兵入城一面快速下馬把刀架在樓班的脖子上。聲嘶力竭的衝著身後喊叫;「公子公子我把樓班給捉住了。」這話差點沒震暈三四五大軍。大家心說你可夠無恥的啦那是你捉住的嘛明明是人家自己走出來的。
張繡壓著樓班走到我馬前擦了把汗喘息著道「公——公子這小子被我捉回來了你看著辦吧。」就好像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樣把我氣的直翻白眼。
為了穩妥起見我示意文丑帥左翼軍入城先佔領了城池再說。樓班是來請降的他的手中捧著一個朱漆錦盒。我正想問話。賈詡從身後提馬上來道「王子手上捧得可是蹋頓的人頭。」張繡收回刀。樓班也懂得漢語當即跪倒馬前;「正是舍弟蹋頓。」他的聲音鎮定絲毫也不慌亂。我再笨也明白發生了什麼顫聲道「你——你把他殺了。」樓班打開盒子露出蹋頓的人頭道;「我把他殺了。特地獻給將軍以求將軍放過柳城萬千生靈。」我吐出一口氣看著賈詡。賈詡示意我下去攙扶。我心想事已至此正好撿個便宜。便下馬扶起來道;「王子——不單于請起。我們進城說話吧。」能臣抵之也跟著站起來他的手上也捧著一個盒子。我乾咳了一聲道「這個——這個是——是誰的腦袋。」能臣抵之擺手道「這個不是腦袋這個是——」他利索的打開盒子;「是單于的印綬。請將軍笑納以表我等歸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