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寧的一番鬼扯引起了赫連鵬的興趣,他倒要聽聽這個女人往下還能說什麼。
「雖然我是不知道法王是為了什麼而吸血,可……眼前這個人,並非絕好的選擇。」蘇寧腦子裡暫時沒有什麼對策,也就只好羅圈話來回說。反正重複一千遍,謊話就成了真話。
「此人內力深厚,身體強健,為何不是上上之選?」赫連鵬的聲音越來越陰冷了。
蘇寧搖搖頭,「非也,非也!」小白啊,我已經豁出去了,實在不行的話,也沒轍,「法王吸血也不能只看身體,更要看命數。此人面貌一看就是尖酸刻薄自私高傲之像,而且似乎有英年早逝之憂。命數不潔,甚是不潔。」廢話,再被你吸兩次這傢伙就成了乾屍鼠了,「法王吸血恐怕也會戲到不潔之氣啊。」蘇寧背著手,閉著眼睛搖頭晃腦,感覺半天沒什麼聲音,便睜開一條縫兒偷看赫連鵬。
赫連鵬聽了蘇寧的話,皺起了眉頭,命數不潔?這是什麼說法,自己修行多年怎麼沒聽說過。
看著人妖的表情,蘇寧知道有門,此處不澆油更待何時,「哎,更可惜的是這人印堂發暗,這抬頭紋都有點兒開了。不吉利,真是不吉利。」這是真的,連著好幾天沒看見小白吃東西光奉獻了,印堂能發亮才見鬼了,「法王啊,我這幾天還是不過來了。這霉氣……會傳染哦。」說完了蘇寧也不看後面發展如何,自顧自的一溜煙兒跑到了樓下。抱著鐵鏈子坐回原地,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太沒出息了,啥時候變得這麼沒膽了。也不知道小白咋樣了。哎……自己啥時候才能出去呢。估計這兩天不能上去了,沒了人妖,又寂寞了。
「蘇寧。」蘇寧還沒在樓下坐定,赫連鵬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從樓上「飄」了下來。「你跑什麼,本法王還有話要問你,上來。」
死人妖,老怪物,當姑奶奶是你的召喚獸呢……蘇寧肚子裡暗罵著,嘴裡嘟囔著,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回了二樓。
「法王,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要不要幫「您」老人家煎一碗毒藥,一日喪命散,含笑半步顫,居家旅行,必備良藥。某人臉上堆笑,笑裡藏刀。
「把話說清楚再走。」赫連鵬幽幽的說,眼角睞了一眼蘇寧,然後坐回了蓮台上,雖是閉上雙目在打坐,但蘇寧的一言一行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法王,這話可不好說啊!」蘇寧大腦開始高速運行,什麼話才能騙到這個陰陽怪氣的人妖呢?「話說這個傢伙,命道如何,就不用提了,以法王的神通,自然也能算出來。法王即然要修練,為何不找一個更好的呢?」關鍵時刻,還是用老爹的那招說話留半句吧,可以緩衝一下,給咱一點思考的時間。
「何為更好?」赫連鵬說話,每個字總是拖得很慢很慢,再正常不過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有一種讓人汗毛直豎的感覺。
「這個……法王,不是小女子故意不告訴您,而是實在不敢說啊。」更主要的是,該怎麼說還沒想好呢,腦筋急轉彎也要時間麼。
「說!」赫連鵬聲音一重,嚇得蘇寧幾乎下意識的來個立正。
「法王,小女子說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可跟小女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蘇寧嚥了一口唾沫,編吧編吧,編到哪兒算哪兒,咱有急智,「法王要用人血相助,修練神功,可有想過,哪種人的血更好?」
「此人已是上好的佳品。」赫連鵬本不多話,只跟著口水氾濫的蘇寧說了好幾天話,才能這麼回答她幾句,已是極不易了,但關鍵的話,他絕不多說。
「非也,非也,此人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最好的血,當然是有九龍真氣之人。」這是上輩子在哪部電視劇裡看過的?不管了,抓來用用再說。「世上萬千人,會武功的何止千萬,就算一流的高手,也不下百人,但擁有九龍真氣的人,天下間就只有一個,這才是稀世少有,彌足珍貴。」
「九龍真氣?」赫連鵬疑惑的問了一句,這種說話,倒是聞所未聞,「天下之大,如何能找到那個人?」要在浩瀚人海中尋一人,何其難也,這女人所說,且不論真假,都不可能實現。
「這種事兒,說起來難,說穿了,其實也容易。」蘇寧腦中靈光一閃,不管能不能成功,試試吧。「其實,擁有九龍真氣的人,就是……」說到這兒她停住了,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跑到赫連鵬身邊,壓低聲音說:「就是真命天子。」
赫連鵬猛的一下子睜開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嚇得蘇寧當場後退了幾步。
「一派無稽之談,你是說,當今皇帝的血最適合本座?」赫連鵬站了起來,盯著蘇寧問道。這個神棍,居然敢這樣騙他,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非也非也。」蘇寧的膽子,向來是越嚇越大的,被赫連鵬多瞪了幾眼,反而不怕了,一臉鎮定的繼續說:「原來的真命天子,自然是當今聖上,幾年前,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當今聖上時,看他身上看到了九龍真氣(手機閱讀,(1文學網)。可是,前幾日,我卻看到了那股九龍真氣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蘇寧再一停頓,然後長長的一歎,「唉,九龍真氣易主,天下大亂的開始,並非吉兆,並非吉兆啊!」她邊說邊連連搖頭,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
「那個人是誰?」赫連鵬隱隱猜到了蘇寧要說的人,但對蘇寧的話,還是半信半疑。
「不能說,死也不能說。」蘇寧後退著擺擺手,「洩天機,無生理,小女子縱死也不敢明言。法王,以您的聰明,應該可以猜到吧?」這話吧,通常不說完了最慎人。
「想騙本座去對付襄陽王,小丫頭,你還太嫩了。」赫連鵬突然伸手,一把掐住蘇寧的脖子,「信不信本座現在就掐死你?」
「信連鵬手上雖然沒使勁兒,但那冰冷的手指,仍然讓蘇寧不寒而慄,一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可我識天機,改天命,從不敢有妄言。就是不敢有妄言,才有很多事不能明言。」
「嗯!」赫連鵬從鼻子裡拖了一個長音。
「真的真的,這種事兒,其實您老人家親自一試不就知道了麼?小女子如果有半句假話,一定心甘情願死在您手上,不敢有半句怨言。」蘇寧感覺赫連鵬的手指鬆了鬆,看來他是有點動搖了,那就趁熱打鐵,「您看,小女子就困在這樓裡,哪兒也去不了,您如果發現小女子說謊,再回來掐死小女子也來得及啊。可法王,您想想,如果小女子說的是真的呢?」那只冰冷的手終於離開了蘇寧的脖子,她心裡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還是一臉的誠惶誠恐。
「好,本座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有半句妄言,本座定要將你一劍穿心,死不瞑目。」赫連鵬做事倒也乾脆,長袖一拂,直接從二樓穿窗而出。只要對他的神功有利,不管是什麼人的血,他都不在乎。
寧腿軟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再看看那邊半死的白玉堂,心道,得,好不容易騙走了他,咱們倆倒霉蛋想辦法逃吧。
蘇寧走到白玉堂身邊,先試試了他的脈絡,還好,雖然微弱,但生命跡像一切正常,這小白鼠死不了。不過,看他那樣子,就算能清醒過來,要他帶自己離開沖宵樓也不太現實,怎麼辦呢?不知道那個人妖能被自己騙走多久,得盡快逃。
蘇寧跑到窗邊看了看,這裡雖說只是二樓,但離地近十米,要她跳下去,估計是玩笑開大了,活得不耐煩了。不行,自尋死路的事兒咱不能做,得另想他法。她又跑回白玉堂身邊,看到這個要死不活的老鼠,咬咬牙,從懷裡取出一個首飾盒,拿出盒裡的「流光」,緊握在手上,找到白玉堂的靈台穴,猛刺了下去。
沒多久,蘇寧就聽到白玉堂呻吟了一聲,眼皮動了幾下。她忙順手把流光插到頭上,推了推白玉堂,「白老鼠,白老鼠,你還沒死吧?」
「嗯,還有一口氣。」白玉堂費力的睜開眼睛,想撐起身子,卻感到雙手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微微一動,胸口就悶得喘不過氣來,背上的傷口也痛得跟火燒一般。
「那老妖怪暫時不在,咱們得趕緊逃,你身上有沒有帶陷空島報訊的煙花。」蘇寧對五年前盧方放的那只煙花老鼠還印象深刻,這只白老鼠身上也應該藏有類似的東東吧。
被蘇寧這麼一提醒,白玉堂也想到了,如今這模樣,只有盡快找人來幫忙是正理。「我的靴筒裡有,你拿一下。」堂堂錦毛鼠,居然現在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真是恥辱。那個半人半妖,五爺總有報仇的時候。
蘇寧從白玉堂的靴筒裡抽出一個小小的竹筒,合在掌心,「阿彌陀佛,上帝保佑,貓兒一定要第一時間看到這個,一定要比那個死人妖快。」
「蘇丫頭,你說什麼胡話呢,貓兒?展昭他不是已經……」白玉堂迷迷糊糊的聽著蘇寧的念叨,聽得一頭霧水,這丫頭難道被關瘋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我現在沒空跟你說,反正貓大哥他沒死。」蘇寧懶得再廢話了,拿著竹筒走到窗邊,取下竹筒的一頭,然後朝天上一扔,一隻碩大的白色耗子煙花在沖宵樓的上空閃爍著,尾巴似乎還動了兩下,很有白玉堂的風格,古人的東西,不可謂不先進啊。
……
「先生,太子如何?」包大人看著床上的太子似乎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公孫策搖搖頭,「學生也不知道。」師兄啊,這都睡了幾天了,到底咋樣了?大傢伙兒都還心慌著呢。
蘇大中衝著包大人一抱拳,「大人放心,太子無礙。」世子服用的應該是季高那個老傢伙配置的高級解毒丹藥,說不上是百毒不侵,但只要是季高的毒藥對他就毫無作用。
「啊……」說太子,小美就到。就看這床上的小胖子打了個哈欠慢慢悠悠地坐起來,「姐姐,我餓。」
一屋子人好懸沒哭了,這位太子爺……真是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能匹敵啊。
「姐姐吶?」小美被蘇寧培養的是睜眼就清醒,清醒就餓。小美打量打量房間,嗯?不對啊,換地方了?再仔細看看,還好人都認識,「爹!」一眼盯著蘇大中,「抱!」以飛一般的速度躥進蘇大中的懷裡,老頭被撞了一個趔趄,「慢點兒,慢點兒。」還以為再也抱不到這個小肉團兒了。
「爹,姐姐吶?」在小美心裡,姐姐還是姐姐,爹還是爹,至於皇帝麼……他是蛋黃叔叔,外號叫父皇。父皇是個什麼東東,他還沒搞太明白。
蘇大中摸摸小美的頭,「姐姐一會兒就回來了。」哎,丫頭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命運雖不能天定,卻也是早有注定,閻王……又能把握多少。
小美瞇著眼睛看看蘇大中,「爹,你快去救姐姐啦!不要每次都磨磨蹭蹭的。」這個爹哪兒都好就是太愛磨蹭,害得每次都等姐姐受傷以後才被拿回家。
蘇大中手停在半空,果然誰養的像誰,一點兒都不可愛。
「美弟,你怎麼樣了?」趙毅聽到小美說話的聲音,擠了進來。
「世子哥哥!」小美很開心,換了一個人繼續虎撲。這次老爹稍微快點兒了,先把世子哥哥救出來了,值得「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