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們給我讓開!」燕解語推開兩旁的太監,大步踏了進來,「皇上!皇上!」
北野弦正和大臣商議什麼事,見她來了面無表情地揮手讓大臣離開後便負手對牆道:「燕妃是越來越大膽了,連寡人的議事廳都敢闖了。」
「皇上,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我來看你卻也總說沒有時間,要不然就是在歇息不准打擾!」燕解語怒氣沖沖地撅著嘴道。
北野弦忽地一笑,轉身凝視著她,一步步地上前,又是玩味地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道:「燕妃如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了,連寡人都要管。不知是誰借了你的膽子。讓寡人猜猜,是老虎?還是……豹子?」燕解語抿嘴偷偷一笑,北野弦目光一凜,瞇眼道:「不,都不是。那應該是什麼?……啊!是將軍的帥印?還是你苗疆的父親?」
燕解語臉色陡然變白,一步步後退:「皇上……」
「還喊什麼皇上啊,」北野弦步步逼近,「你膽子這麼大,為什麼不直呼寡人的名諱?」
「皇上……」
北野弦突地鬆手,邪魅地笑道:「你不威脅寡人了?你不拿你手上的東西再要一些籌碼?」
燕解語偏過頭,慌張地四處張望著,「皇上,你又在發什麼瘋!?」
北野弦走到了別處。看著某處地淡淡地笑著:「寡人已經派人將你的父親接入宮中,此時大概就應該在半路中吧。」
「皇上,您這是……」燕解語不解地看向他。
「燕妃,你不是說你父親一直在問你什麼時候能封為皇后麼?」
燕解語喜出望外,嘴微微張開,似乎不可思議:「真的?皇上……」
北野弦也不看她,只是捧了本書,有意無意地看著書道:「你說。在封後大典時你父親會不會將帥印和苗疆的大權都交給你做嫁妝呢?愛妃。」
「皇上!」燕解語驚慌地轉了轉眼珠子,隨即便鎮定了下來,「不知皇上是從哪裡聽得了讒言,說家父有什麼帥印?哈哈,皇上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燕解語捂嘴大笑出聲。
「好笑嗎?」北野弦皺著眉,想了想,用書抵嘴道:「是好笑,寡人也覺得好笑。」話鋒一轉,「可是。寡人卻很相信。」
「皇……」
「說起來寡人還真得謝謝你的父親,若不是他上次先聯合匈奴,再和寡人裡應外合,寡人也不會大敗匈奴。網殺了逆賊。他可是寡人的功臣啊。」
「謝皇上明察。」燕解語傾身拜謝,卻非常後怕,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你的父親是苗疆地土皇帝,權勢比寡人還大吶。當初逼迫寡人立你為妃,現今又是逼迫寡人封你為後。到了最後豈不是要寡人禪位了?哈哈。可笑不是!」
燕解語噗通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啊!家父只是為了臣妾才會那麼做的!家父知曉臣妾從小就愛慕皇上,無奈皇上的心思只在那銀姬的身上,所以家父才會出此下策冒犯了皇上。皇上放心。有臣妾在,家父是不會威脅到皇上的!」
「哼!」北野弦重重地將架上的瓷瓶打落在地,「你是在變相威脅寡人麼!你想說若沒有了你,寡人就會自尋死路麼!」
燕解語驚了一跳。頭壓得更低,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你既然敢殺銀姬就敢殺寡人吧。」
燕解語大呼:「皇上!臣妾沒有!」
北野弦陰霾地拍拍手。立即就有太監帶了兩個宮女進來了,那兩個宮女就跪在燕解語的身旁,對著皇上大呼:「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奴婢們錯了!奴婢們錯了!皇上恕罪!」
燕解語霎時蒼白了臉。
北野弦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冷酷地道:「拉出去五馬分屍。寡人最討厭被人欺騙!」
燕解語渾身嚇出了一身冷汗,「皇上……」看著那兩個奴婢被強行拖了出去,再看北野弦並不正眼看她,驀地,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沒有得到赦令就自己站了起來,仰首道:「臣妾這麼做全是皇上的錯!當初是皇上讓臣妾看到了希望,卻又讓臣妾得不到。你利用了臣妾,就想一腳將臣妾踢開麼!既然皇上看不到臣妾地存在,那麼臣妾就親手除掉皇上看到的存在。不錯!帥印在臣妾的手裡,臣妾只求皇上在家父面前下詔立臣妾為後,臣妾一定實現當初的承諾,勸父親將苗疆獻給陛下。」
「寡人說過一句話,既然收服不了,不如就全部毀了!」
燕解語眼珠瞬間外凸,「你……你要對家父怎麼樣!?」
「現在想想,我就覺得自己或許是錯了。」北野弦歎息一聲,「一個小小苗疆而已,寡人竟想著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收復,還聽信旁人地話利用了寡人一直很愛的人,讓她飛來橫禍,差點死在寡人的面前。現在寡人想通了,要想得到自己的東西不用武力是不行的!其實沒有你那苗疆地父親,寡人也能打贏那匈奴。何需接受什麼條件!我想舅舅地兵符,舅舅他自然也會交給我地,只是你為了你的目的,挑撥了我們叔侄地關係,讓我們自相殘殺!沒錯,舅舅說的對,你是很可怕的人,留不得!」
燕解語早已經倉惶地倒在了地上。哭泣地吼道:「那只是因為臣妾愛您呀——」「你的愛寡人也不需要了。寡人要拿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下面是處理你父親的事了。你最好勸他放聰明點,給寡人還可以讓他頤養天年,不然的話……」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燕解語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找到銀姬了?啊?你找到她了?」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質問道:「上次你從宮外帶了女子回來,那人是誰?是銀姬的什麼人?是不是她要她來找你的!臣妾這就去……」
「你想幹什麼!你敢」北野弦喝道,片刻又幽幽地道:「寡人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她最愛的人……」
「呵呵呵——」燕解語乾笑了數聲,「皇上,你不要忘了,你身邊的那些殺手都是來自苗疆的,你有,我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