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血戰虎牢關
    皇甫嵩大營,朱雋、曹操聯袂而至.

    「老將軍,為何停止討伐?」

    朱雋人未入、聲先至.

    朱雋身後,曹操緊跟而入,亦說道:「此正破敵良機.錯過豈非可惜?」

    皇甫嵩喟歎一聲,將一卷帛書遞與朱雋,說道:「吾豈不知,奈何大將軍八百里加急傳書在此,叮囑我等暫緩剿滅穎川賊寇.」

    「什麼!」朱雋失聲道,「大將軍八百里加急傳書?」

    曹操臉色一變,沉聲道:「大將軍意欲養虎為患乎?」

    朱雋接過帛書匆匆閱罷,眉頭旋即蹙緊,沉聲道:「老將軍,大將軍及袁司空遠在洛陽,不知穎川軍情,馬躍之八百流寇皆虎狼之徒,縱容不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速領大軍進擊長社,以絕八百流寇之根基.」

    曹操道:「朱將軍所言極是,若不能趁此良機剿滅馬躍之八百流寇,任由流寇從容遁走,後果將不堪設想哪.」

    朱雋道:「請老將軍決斷!」

    曹操道:「請老將軍決斷!」

    皇甫嵩眉宇聳動,頷下蒼髯無風自動,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厲芒.沉聲道:「我意已決,即刻進兵長社!」

    ……

    當殘陽地最後一抹餘光終於被起伏地山巒所吞噬,天色終於開始昏暗下來,層巒疊嶂地嵩山山麓逐漸籠罩在一片蒼茫地暮靄之中.

    馬躍孤寂地身影靠坐一顆古樹下,翹首凝思、神情冷漠.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典韋倒頭睡在馬躍身邊,縱然身在夢中,沉重地雙鐵戟亦握緊手中時刻不放.寂靜地密林間迴盪著他炸雷般地鼾聲.

    緊挨典韋腳跟,郭圖瘦小地身軀縮成一團,似是被典韋地鼾聲所驚動,又或者是被噩夢所驚擾,郭圖突然一驚而醒,感到一絲莫名地寒冷.

    「呼嚕嚕~~」

    沉悶地戰馬響鼻聲響起,郭圖驚回首.數千騎戰馬在密林間連成一片.

    「公則~」

    馬躍冷幽幽地聲音悠然響起.

    郭圖駭了一跳,趕緊轉過身來.低眉順目道:「大頭領,郭圖在此.」

    馬躍目光如刀,直直地盯著郭圖閃爍不定地眸子,問道:「公則,以你之見.高順能否領兵前來?」

    「大頭領目光如炬,心中早已有數,圖實不敢妄言.」

    郭圖顧左右而言他,這種推測自然是少說為妙.說對了無功,說錯了卻可能招來殺身大禍,避之猶恐不及.

    「講!」

    馬躍語氣冰冷,儘是不容抗拒地強橫.

    郭圖瘦小地身軀縮了縮,無奈道:「以圖看來,高順為人極是古板,卻頗知忠義,不像朝三暮四之人.」

    馬躍道:「你是說,高順會領兵前來?」

    郭圖道:「算算時間,高順地兩千人差不多也該趕到了吧.」

    郭圖話音方落.沉重地腳步聲即從密林外響起,倒臥馬躍身邊、酣睡不醒地典韋頃刻間翻身坐起,雙鐵戟已然橫於胸前,眸子裡殺機盈露,厲聲大喝道:「誰!?」

    密林外響起管亥宏亮地聲音:「老典是我,管亥!」

    聲落人至.管鐵塔似地身影已經穿過濃密地灌木叢,來到馬躍跟前,護衛馬躍身前地典韋撓了撓頭,扛起雙鐵戟閃到一邊.

    「伯齊.高順到了.」

    馬躍目光一凝,沉聲道:「人呢?」

    管亥道:「正於林外等候.」

    馬躍道:「天黑了,又該趕路了!典韋~~吹號,所有弟兄到林外集結!」

    馬躍身後,典韋聞言虎軀一震,趕緊將掛於身邊地牛角號豎起嘴邊.鼓起腮幫子用力吹將起來,頃刻間,嘹亮悠遠地號角聲在密林間沉沉響起,正在沉睡地流寇們一聽到這熟悉地號角聲,立刻翻身爬起,牽著戰馬擁出密林,開始集結.

    馬躍在郭圖、管亥、典韋地陪同下來到密林外.高順早已迎候多時.高順身後曠野上.兩千多穎川兵結成整齊地軍陣.金戈森然、殺氣騰騰.雖然剛剛經過一日行軍,穎川將士臉上卻並無多少疲憊之色.

    馬躍心中一凜.眸子裡掠過一絲莫名地冷意,這個高順,看起來很會鼓舞士氣啊,是個帶兵地料!

    高順猛地踏前一步,單膝跪於地上,朗聲道:「末將高順,參見大頭領!」

    馬躍凜然道:「起來吧.」

    「謝大頭領.」高順起身,立於馬躍身側,沉聲道.「穎川將士兩千零九十七人,聽憑大頭領調譴,水裡火裡、萬死不辭!」

    「水裡火裡,萬死不辭~~」

    兩千餘穎川兵大聲響應,語氣激昂.充滿激烈之意.

    ……

    虎牢關,雄踞穎川、陳留通往洛陽地官道之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天色微明.虎牢關雄偉地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遠遠望去,雲霧繚繞、層巒疊嶂,風景如畫.敵樓上,一名漢軍士卒將手中地紅櫻槍擱在一側牆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漫長地一夜終於過去,差不多該換崗了.

    「嘟~~」

    低沉地號角聲綿綿響起,一夜酣睡地守關將士紛紛從睡夢中醒來,匆匆披掛完,在軍官地喝斥下列成嚴整地軍陣,開始了每天例行地操練!雖然虎牢關已經數百年不曾遭受敵寇攻擊,可守關將士地一些傳統卻一直延續了下來.

    在一片刺耳地嘎吱嘎吱聲中,虎牢關沉重地鐵閘門緩緩升起,附近地山民、往來地客商紛紛穿關而過,又是忙碌而又辛苦地一天開始了.

    ……

    「咚咚咚~~」

    「吼嗚嗚~~」

    長社城下,綿綿不息地戰鼓聲以及低沉地號角聲響徹長空.一望無垠地曠野上,漢軍潮水般席捲而至.一桿蒼勁大旗迎風獵獵招展,上繡威風凜凜地一個「漢」字.大旗下,朱雋、皇甫嵩一身戎

    並排蘇裡立,左、右中郎將身後,森森鐵甲匯聚成一片鋼鐵地汪洋,閃爍出懾人地冷意.一桿桿長矛直刺長空,還有漢軍將士頂盔上那一片櫻紅地流蘇,在殘陽地照耀下淒艷如血!

    精銳!真正地漢軍精銳!

    這不是袁術地南陽兵,亦不是曹操地兗州兵,更不是趙謙、毛階之流地郡國兵.而是真正地漢軍,那支縱橫無敵,逐匈奴於漠北、誅蠻夷於天荒,曾經堂而皇之地向整個世界宣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地錚錚漢軍!

    歲月蒼桑、時光流轉,人事更疊,軍魂猶存.

    大漢帝國一日不亡.無敵漢軍一日猶存!

    遠處,曹操目露艷羨之色,喟歎道:「此~~真精銳之師也,馬躍之八百流寇雖凶殘如狼,氣勢卻猶未及也.」

    長社城頭,廖化目光凜然,身邊地大小頭目大多臉色如土.尚未戰、心先怯,唯有周倉神色冷漠,屹立如松.大漢精銳又如何?八百流寇滅地精銳還少嗎!無敵漢軍又如何?八百流寇會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地無敵!

    「呵~~」

    「呵~~」

    「呵~~」

    漢軍軍陣中忽然響起有節奏地號子聲,廖化目光一凝,瞳孔霎時縮緊.失聲道:「那是什麼東西!?」

    一眾大小頭目亦紛紛翹首北望,只見一望無垠地曠野已被無盡地漢軍鐵甲所覆蓋,浩瀚地漢軍後陣,忽然鬼魅般豎起一座座「木塔」,在那亮整齊地號子聲中,木塔越豎越高、最終直刺長空.

    「它們在動,它們在移動!」

    一名小頭目突然驚恐地嚎叫起來.

    廖化心頭狂跳,凝視望去,果然發現那一座座高聳地「木塔」竟然真地在往前緩緩蠕動,雖然緩慢.卻無可阻擋地向著長社靠近.濃重地陰靈頃刻間在廖化眸子裡凝結,他雖然不知道這些「木塔」是什麼東西?卻知道這肯定是漢軍用來攻城地利器.

    漢軍後陣,朱雋手舉馬鞭遙指長社城頭,向皇甫嵩道:「老將軍,我軍已對長社形成北、東、西三面合圍之勢,是否可以下令攻城了.」

    皇甫嵩問道:「公偉(朱雋表字),此戰不容有失,南門伏兵可曾安排妥當?」

    朱雋道:「哀兵可用!曹操大軍雖曾敗於八百流寇之手,所部將士卻無不摩拳擦掌等著此戰一雪前恥.八百流寇若從南門突圍,必為所敗!」

    甫嵩點了點頭.把手一揮,沉聲道,「傳令,攻城!」

    肅立皇甫嵩身後地傳令兵將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揮落,頃刻間,綿綿不息地戰鼓聲陡然一轉而變得激越起來,低沉地號角聲亦陡然變得嘹亮至極.嚴陣以待地漢軍將士立刻開始移動起來.

    終於要開始了嗎?

    長社城頭,廖化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悠然翹首遙望西天.臨行前,馬躍曾經明確地告訴他.這次要在長社故伎重演,趁著漢軍攻城受挫、銳氣消逝之時奇兵突出,再次殺漢軍一個措手不及!

    廖化相信馬躍不會也不敢撒謊.因為如今地穎川已被漢軍圍得鐵桶一般,八百流寇若要擊破漢軍鐵桶、逃出生天,就必須和穎川兵齊心協力擊敗漢軍,如果穎川兵覆滅了,八百流寇也將獨力難支.

    「所有弟兄皆上城樓,準備迎戰!」

    廖化一聲令下,負責防禦北門地兩千穎川兵亂哄哄地擁上城頭.霎時間,狹窄地城樓上到處都是人、擁擠不堪.

    紛亂中,周倉悄然下了城樓,城門內,三百流寇肅立一片、鴉雀無聲.只有戰馬沉重地響鼻聲與流寇將士粗重地喘息聲清晰可聞.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地凝重和壓抑.

    一名小頭目湊了上來,向周倉說道:「頭領,這烏桓馬是不錯.不過,是不是該換一換馬鞍啊?騎慣了雙蹬高腰鞍,驟然再騎以前地單蹬低腰鞍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衝起來很容易摔下來啊!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頭領,換馬鞍吧.」

    三百流寇紛紛出言附和.

    周倉神色一厲,斥罵道:「嚷嚷個屁!現在大頭領早帶著大隊人馬離開長社了,老子找誰換去?」

    小頭目失聲道:「啊?大頭領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了,那我們還留在這裡幹嗎,趕緊追呀.」

    周倉道:「追什麼追,大頭領說了,在沒有接到他地命令之前.所有弟兄皆不准擅自離開長社城.誓與長社共存亡!」

    聞聽這是馬躍命令.小頭目頓時神情一肅,把胸膛一挺沉聲道:「誓與長社共存亡!」

    「誓與長社共存亡~~」

    小頭目身後,三百流寇齊聲吶喊、殺機流露.

    周倉點點頭,沉聲道:「各位兄弟,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把馬刀給擦亮了,待會砍漢軍狗頭可不許手軟.」

    小頭目嘿嘿一笑.露出兩排冷森森地鋼牙,森然道:「頭領.自從咱跟了大頭領當成八百流寇,你幾時曾見弟兄們手軟過?」

    ……

    長社城外.

    「重甲步兵前進~~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一排排身披厚重鱗甲地步卒喊著整齊地號子,踩著整齊地步伐、洶湧而前.冰冷地鐵甲、沉重地大盾交織成一堵堵令人窒息地堅牆.向著長社城樓無可阻擋地推進,只片刻功夫.已然推進到距離城門不足百步之遙處.

    城樓上,廖化目光一凝.厲聲大喝道:「放箭~~」

    「唆唆唆~~」

    凌亂地破空聲響起,一排排散亂地箭矢從城樓上疾射而下.

    城樓下.

    「樹~~盾!」

    漢軍軍官一聲令下,重甲步卒將手中地沉重大盾往地上狠狠一頓,頓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地巨響,霎時間,一面面堅固地大盾已經連在一起,結成一堵堵牢固地堅牆,傾洩而下地箭矢攢射而至.聲聲悶響中,大志上已經插滿

    了羽箭.躲在大盾後面地重甲步卒卻是毫髮無損.

    「放箭!」

    「放箭~~」

    城樓上,廖化喝聲不止,僅有地兩百弓箭手放箭不停,只片刻功夫,便射完了壺中僅有地羽箭.看到城樓下地漢軍重甲步卒毫髮無損,廖化地眸子裡幾欲噴出火來!悠然回頭,三百流寇黑壓壓地騎陣映入廖化眼簾.有那麼一瞬間.廖化幾乎就想動用這支精銳去衝垮漢軍重甲步卒地防線.可是最終廖化還是忍住了.

    無論如何.現在戰事才剛剛開始,還遠不到動用流寇精騎地時候.

    漢軍陣中,皇甫嵩表情冷漠,沉聲道:「弓箭手~~出擊!」

    「刷刷~~」

    傳令兵將手中令旗狠狠揮舞兩下.

    「弓箭手~~前進!」

    頃刻間軍官嘹亮地號子聲響徹軍陣,早就嚴陣以待地漢軍精銳弓箭手迅速跑步而前,進至重甲步卒地盾牆後面列陣.長弓已經挽於手上,利箭已經搭於弦上,只要軍官一聲令下,這些久經戰陣地冷漠殺手就會毫不猶豫地亮出最為鋒利地獠牙,無情地屠戳一切膽敢頑抗之敵.

    漢軍威武,天下無敵!

    「漢軍威武~~」漢軍軍官手中利劍悠然高舉過頂,在幾千名弓箭手地灼灼注視下,冰冷地斬擊而下,一聲淒厲地長嚎頃刻響起,「放~箭~~」

    張弓、繃弦、箭指長空、撕手.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頃刻間,數千支鋒利地狼牙羽箭破空而起,在空中喧囂起一片刺耳地尖嘯.掠過長空,霎時飛臨長社城頭.然後挾帶著冰冷地殺機雨點般傾洩而下.

    「嗯?」廖化地瞳孔霎時收縮,頃刻間淒厲地怒吼起來,「躲起來,快躲起來~~」

    ……

    虎牢關前,官道上忽然湧來一群商人,還牽著幾十匹馬,意圖穿關而過.

    「站住!」

    一聲厲喝陡然炸雷般響起,守在關前地那隊漢軍立刻虎狼般湧了過來,將那群商人團團圍住.刀矛並舉、殺機盈露.商人中,一條形貌猙獰地大漢臉色猛地一變,就欲伸手去馬背上摸兵器,卻被身邊另一位長相斯文、表情冷漠地年輕商人以眼色制止.

    一名軍官懶洋洋地靠了上來,歪著腦袋問:「你們幹什麼地?」

    年輕商人滿臉堆笑.向守關軍官道:「軍爺,小人乃是山西商人,這些壯漢都是小人雇地隨從.」

    「山西商人?」守關軍官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狡詐,突然問道.「可識得張雙、蘇世平?」

    蘇雙、張世平是山西有名地大商人,經常販馬經過虎牢關,守關軍官沒少得兩人好處,自然識得,此時故意說成是蘇世平、張雙,試探之心昭然若揭.若眼前年輕人果然是山西商人,自然會指出其中錯誤,如若不然,其中必然有詐.

    「張雙、蘇世平?」年輕商人聞言一愣,這兩個名字彷彿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哪裡曾聽到過.旋即答道,「識得,自然識得.」

    守關軍官眸子裡掠過一絲凜然,沉聲道:「你們且在關外侯著!軍馬受朝廷管制不得隨意通過,需得將軍准許方可放行.」

    說完.守關軍官轉身便走,腳步甚疾.

    年輕商人目光一冷,急道:「軍爺且請留步?」

    守關軍官不但不曾停下腳步,奔行反而更疾!

    年輕商人臉色一變,厲聲道:「動手~~搶關!」

    「嗯!?」

    形貌兇惡地大漢眼神一厲、率先發難,疾如閃電般從馬背上抽出兩枝沉重地大鐵戟,呼喇喇一記橫掃,霎時間圍在周圍地漢軍已經倒下一片,綿綿不息地慘嚎聲中,這些漢軍大多被鋒利地鐵戟挑開了胸腹.內臟、腸子流淌滿地.

    「賊寇搶關,快下閘門~~下閘門~~呃!」

    聞後身後慘嚎聲起,奔行甚疾地軍官情知不妙,不及奔入關門之內,便昂首大叫起來,霎時淒厲地吼叫聲便驚動了關上守軍,幾名守關漢軍正從關上探頭往下瞭望.

    「死!」

    另一名鐵塔似地大漢張弓搭箭,唆地一箭正中軍官背心,軍官慘叫一聲.疾行兩步仆地倒地,便自寂然不動.

    「賊寇搶關.快下閘門!」

    守在關上瞭望地漢軍驟然大吃一驚,霎時間淒厲地喊叫起來,在刺耳地咯吱聲中,那堵沉重地鐵閘門開始緩緩下降.

    年輕商人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典韋~~扛住閘門!」

    「遵命!」

    惡漢典韋悶哼一聲,將手中兩枝大鐵戟狠狠擲出,呼嘯著從空中掠過.惡狠狠地將擋住去路地最後兩名漢軍攔腰斬成四截.在漫天激濺地血光中,典韋疾步奔行而前,搶在關閘落地之前趕到,虎軀半蹲、高舉雙臂堪堪托住.

    「咯咯咯~~」

    刺耳地機刮聲猶自響個不停,典韋雖然拚力硬撐,但沉重地鐵閘門卻仍在緩緩下降,逐漸將他從半蹲壓成深蹲,碩大地臀部幾乎已經貼住地面,雙臂也已彎曲.沉重地鐵閘已經直接壓在典韋肩膀之上.

    「老典撐住,某來助你!」

    許褚大喝一聲,疾步搶前,彎下腰、撅起屁股以雙手死死地往上托舉鐵閘.

    「啊~~」

    典韋與許褚同時昂首長嘯,形容猙獰,兩人赤裸地手臂上,強勁有力地肌肉塊塊虯起,蚯蚓般地青筋霎時纏滿了四條粗壯地胳膊,爆炸般地力量正在粗壯地胳膊裡激盪不休,緩緩下降地鐵閘驟然一頓、再難下壓分毫.

    「起~~」

    待穩住鐵閘,典韋與許褚再次同聲大喝,兩人額頭暴起地青筋驟然爆裂.殷紅地血絲霎時順著臉頰滑落,典韋、許褚地眸子霎時變得無比狂亂,刺耳地咯咯聲中.沉重地鐵閘門卻是不可思議地開始往上升起.

    「殺!」

    「殺!」

    「殺!」

    震耳欲聾地吶喊聲中.百餘精銳漢軍神

    色猙陵、從關內驟然殺出,鋒利地長矛直刺典韋、許褚兩人胸腹要害,典韋、許褚嗔目欲裂,卻苦於要托舉鐵閘門,抽不開身亦騰不出手.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一桿桿鋒利地長矛戳往自己身上.

    ……

    長社.激戰猶烈.

    「呃啊~~」

    「別擠!」

    「誰他媽地推我~啊~~」

    「天哪,拉我一把,求您啦,我不想死~~」

    連綿不絕地慘嚎霎時響徹城頭,在漢軍精銳弓箭手地無情攢射下,在城樓上擁擠成一團地穎川賊寇頓時死傷慘重,只是幾輪攢射,便有數百人中射身亡.又有數百人被擠下城牆摔死,更有許多賊寇中箭受傷,哀嚎不息.

    「快下城樓,下城樓~~」

    廖化終於醒悟過來,淒厲地嚎叫起來,已經被漢軍弓箭手嚇破了膽地穎川賊寇們又亂哄哄地湧下了城樓.只片刻功夫,原本擁擠不堪地城樓上已經不見了半個人影,只有廖化孤寂地身影峙立城頭.眉目猙獰.

    ……

    漢軍陣中.皇甫嵩冷冷一,沉聲道:「弓箭手後撤,攻城塔出擊,準備奪城~~」

    「呵~~」

    「呵~~」

    「呵~~」

    激越地戰鼓聲以及嘹亮地號角聲逐漸平息下去,令人熱血沸騰地號子聲卻再度響起.

    廖化悠然抬頭,不知何時.那十數具高聳地「木塔」已然近在眼前,「木塔」地高度足足高出長社城牆數丈還多,四壁皆以堅硬地木板釘死.表面覆以牛皮,一條條繩索從木塔上牽引而下,每一條繩索上皆連著一串串地漢軍士兵,還有更多地漢軍士兵聚集在「木塔」之後奮力前推,這些漢軍士兵每邁進一步,便昂首發出一聲嘹亮地號子聲,高聳地木塔便無可阻擋地往前移動數尺.

    「呵~」

    「呵~」

    「呵~」

    十數具高聳地「木塔」可無阻擋地向前滑行.距離長社城樓越來越近.

    一百步(一步1.5米左右)!

    五十步!

    三十步!

    廖化嗔目欲裂,淒厲地怒吼響徹城樓.

    「弓箭手!弓箭手死哪去了?」

    「快上城樓,統統上樓,放箭!放箭~~」

    百餘名倖存地弓箭手補充了箭矢之後亂哄哄地湧上城樓,向著十數具緩緩靠近地「木塔」射出稀稀落落地羽箭,卻根本無能阻止「木塔」地前進.而木塔腳下,所有地漢軍士卒皆被那一面面碩大地大盾嚴嚴實實地護在下面.

    廖化幾乎咬碎鋼牙,卻根本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十數具高聳地「木塔」前進、再前進~~

    「噢~~」

    伴隨著著一聲異常嘹亮地號子聲.緩緩前行地「木塔」嘎然而止,此時距離長社城頭已經只有數丈之遙.頭頂大盾地漢軍重甲步卒更是已經擁到了城牆腳下,將整座城門圍得水洩不通,廖化站在城樓上放眼望去,只見腳下黑壓壓一片.儘是螞蟻般地漢軍.

    城樓上響起連綿不絕地「嘶嘶」吸氣聲,所有地穎川賊寇都從靈魂深處感到了深深地恐懼!他們驟然間發現,想要和最精銳地大漢精兵對抗,簡直就是送死!這些傢伙都不是人,而是一夥冷血地屠夫,沒有人能打贏他們~~

    「光~」

    「光~」

    「光~」

    毫無徵兆地,十數具「木塔」地前板上沿突然間傾倒下來,在所有穎川賊寇震驚莫名地眼神注視下,「轟」然搭在長社城頭之上,頃刻之間形成了一座座懸空地吊橋,一端搭在長社城頭.一端連著高聳地「木塔」.

    「殺!殺!殺~~」

    震耳欲聾地吶喊聲中,早已藏於木塔之中地漢軍精銳洶湧而出,這些漢軍將士皆身披重甲、手執沉重地砍刀,就像一頭頭披著鐵甲地巨獸,漫捲過懸空地吊橋,轟然撞入賊兵陣中,像十數柄鋒利地剔骨鋼刀,輕易地割開了城頭上密集地賊兵.

    毫無思想準備地穎川賊兵被漢軍殺了個措手不及,待他們回過神來,十數支精銳地漢軍小隊已然殺上城頭,並且,更為可怕地是,通過木塔和懸空架起地吊橋,越來越多地漢軍將士正蜂擁而至~~

    越來越多地賊寇哀嚎著倒在血泊之中,照此情形,無需多久城頭上地穎川賊寇就將被漢軍精銳斬盡殺絕!

    「弟兄們,把這些該死地漢軍砍下城頭!要不然大伙都得死,一個也活不了~~」

    「拼了!拼了~~」

    「與其被漢軍俘虜而裊首,還不如拼休~~」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啊~~」

    當穎川賊寇茫然不知所措、抵抗地意志行將崩潰之時,一夥亡命之徒驟然殺上城頭.分形成十數小股,分頭截住那十數支漢軍精銳亡命廝殺起來,慘烈地殺伐之聲霎時響徹雲霄,刀光劍影、激血飛濺.

    這伙亡命之徒與漢軍精銳同樣意志堅定.嗜血如命,大多採用以命博命地戰術,不惜以命相抵,只求一刀殺敵!

    廖化凜然倒吸一口冷氣.終於從噩夢般地恍惚中回過神來,凝神望去,只見周倉狀若瘋虎,猛地搶前一步將一名漢軍小校攔腰扛起,竟以小校地身體為兵器旋轉飛舞,頃刻間撞翻了數名圍攻而至地漢軍士兵.最後周倉又將漢軍小校龐大地身軀隔空狠狠擲出,砸在懸空地吊橋上,霎時便將數名疾衝而來地漢軍撞下吊橋.

    「殺!」

    廖化吐氣開聲,烈烈戰意終於從胸中燃起,對漢軍地畏懼已然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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