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素容和紫荊折回家去家收拾行理,家裡本來就東西不多,屬於她們的更不多了,要帶走的只是各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細碎的小東西,收拾起來也只是兩個不大不小的施行拉桿箱,紫荊全副家當除了那個小箱子外還有一大堆書籍,帶是帶不走的,只挑了幾本塞箱子裡去算了。
把東西都收拾停當後,紫荊看看牆上的掛鐘,「姐,快八點了,咱這就回去找大姐。」
早前張蘭已經告知夜總會財務室給姐妹倆清算了這十天八天的小費,張蘭提早回去代收了,讓姐妹兩人收拾好後就回去找她。
「嗯。這就去。」素容和紫荊匆匆換過衣服就走下樓去。
在路邊等了沒一會,街角處轉出一輛空載的計程車,素容連忙跑到對面街道上去。
就在這當口,素容聽得身後一聲急速的剎車聲,緊接著一聲女人的尖叫。
素容連忙回頭,只見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中飛下兩上男人把路邊站著的紫荊粗暴的扔到車子上去。
「幹什麼……放了我妹妹……」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素容臉都全白了,她像瘋子般看也不看的衝出馬路,可是麵包車的速度太快了,男人把紫荊塞進車子後便一個急加速,沒到幾秒鐘就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
「冷靜,冷靜,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陳素容,給我冷靜。」素容跌扑在馬路中,極力的控制住眼眶的淚水,她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辦法。
心亂抬頭間,她看到還停在路邊上的計程車,她像彈簧似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就衝上計程車「師傅,前面……快給我追……我妹妹被人拐走了……就是剛才白色的麵包車……」
剛才的一幕那司機全看了,當下他沒有猶豫的猛踩油門,向著夜色中追去。
「報警了嗎?」
「報警?」素容從來就不相信警察,在她的見識中警察只是保護有錢人的工具,她們的死活警察是不放心上的。素容當下馬上掏出電話。
「大姐,紫荊出事了,她被人拐走了……」
「你們在哪?」張蘭聽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我正坐計程車追去……在環市路上,方向是城南……」
「我馬上找人來……你別衝動,等我們來。」張蘭一邊說一邊衝出小姐房,找個幾夜總會保安跳出車子就往素容說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定是林家干的,沒錯,一定是他們。」素容拍著自己的頭好讓腦子能靜下來想想。
對,找林沖,可是……素容握著電話的手都不穩了……她不知道林沖的電話號碼啊。
她拚命的翻看存量不多的電話記錄,忽然一個名字躍進眼中,王剛。
「王剛,我是陳素容,紫荊出事了,求你……」
「什麼事,素容,別急,給我說清楚。」王剛聽說紫荊出事了,自己也急得火燒遼源似的。
「是林家,他們怕紫荊纏上林沖,所以他們要把紫荊拐去殺了。你快給姓林的電話,要他們放過紫荊好不好,紫荊從來就沒貪圖他林家什麼,我們火車票都買了,明天就是離開了,永遠不回來了,讓他們放了紫荊好不好?」在電話前素容已泣不成聲了。
「等我回電。」王剛極力控制住上竄的怒火,馬上給林衝去了電話。
「操……關機了。」王剛差點把電話摔了,直接找林正南。
「林叔,我是王剛,放了楊紫荊,別傷害她。她們都要離開了,別難為她。」
「小剛嗎?什麼楊紫荊柳紫荊的?你林叔叔不認識啊?小剛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林叔……放了她,求你了……」王剛近乎哀求的說。
「呵呵……小剛,過幾天就是阿沖的婚禮,早點過來玩啊,林叔還有事,先掛了。」
「林叔。如果你傷害了楊紫荊,你會後悔一輩子的……」王剛的話還沒待說完,電話裡傳來了一片茫聲,王剛氣得殺人的心都有了。
「素容,剛才找姓林的了,沒用,別哭,我馬上趕來……」王剛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鋼珠槍跳上車子就衝出家門,車子急速的拐上高速公路後,王剛一咬唇將車子提到時速一百八十公里向上青市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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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董事長派你們來的嗎?」紫荊被兩個男人死死的按倒在椅子下面。
「閉嘴。再吵咱爺們馬上就把你做了。」押坐在紫荊身邊的兩男人同時罵道,其中一個伸手就在紫荊的小肚子上狠敲上一拳,直把紫荊打得翻跌在椅子下面,痛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說話間一個男人把紫荊的手腕綁住。
「嘿嘿,黑子,這妞兒的別說還真她媽的騷,不玩白不玩,待會就玩不了。」
「嗯。說的也是。」說話的同時那個叫黑子的男人已把手直接探入紫荊的衣裙。
紫荊狠狠的盯著面前兩個比禽獸還禽獸的男人,努力的仰起頭固執的追問說「我只想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
「好,挺有骨兒的一個娘兒。」駕車的男人看到紫荊那笑談生死的氣概時不禁大讚道「老黑停手,咱把事兒辦下來了還怕沒妞兒玩?別擔擱了正事。」頓了頓,駕車男人接著說「說實話的,我們也不知道,交我們任務是個一個胖子中年男人,那男人叫什麼咱哥們也不知道。」
「那男人左邊手背上是不是有一塊黑痣?」紫荊的語氣還是淡淡的。
「是的。」駕車的男人回憶了下肯定的點點頭。
「謝謝。」紫荊抬頭慘然一笑便再沒有說話了,甚至哼也沒哼一聲。
車子快速的跑出城市,約一個多小時後在城效的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三個男人把紫荊拖到草叢邊的大樹底下。
紫荊弓著腰以頭點地的翻坐起來,抬頭望著天邊上的一輪明月嘴角間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終於走完了,還有愛嗎?還有恨嗎?有,可是已經遙不可觸了,人活著不就一個累字,站在生命盡頭的紫荊,此刻竟平靜得仿似午*園中閒看落花飛絮般的從容嫻寂。月亮,你累嗎?你這樣千年萬年的孤身隻影的一路走來不覺得累嗎?我累了,很累很累了,月亮,再見了。素容的面孔浮現在月亮的光影之中,很清晰的很溫暖的笑容,在光與影的交織裡,徐徐的鋪滿了整個夜空,紫荊笑了,姐,再見了。還有,老剛,再見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剛才駕車的男人握著尖刀走到紫荊的身邊。
紫荊默默的搖搖頭,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好,哥們瞧你痛快,就給你一個痛快的。」
一樣的荒郊,一樣的孤月,紫荊已經沒有感覺了,月亮的光華漸漸的模糊,溫度一點一點冰冷
在月影朦朧之間,上青江潺潺的水聲從記憶裡緩緩流出,江畔上相依偎的一雙人影已模糊了,消散了,在月華輝照下隨風消逝,江面上只零碎的迴響著曾經的那段歌聲「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夢,在開始的時候已經結束。
「素容,我看到你的車了,我在你後面。你說的麵包車呢?」張蘭邊說邊指揮著司機向前方的計程車追去。
「就在這路的方向,剛才還看到車尾的燈光。沒看錯的,他們就在我們前面。」素容憔急的抽泣,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前方的一片黑暗。
兩車一前一後在公路上急速奔馳,約跟了一個小時左右,計程車司機忽然慢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慢了,快追呀……」素容臉色蒼白的推促著大叫。
「麵包車的胎痕沒了,他們應該在這附近停下了。」司機乾脆一個急剎走出車子細細的察看著地面的痕跡。
後面張蘭的車也緊跟著停了下來,張蘭和幾名保安跟計程車司機稍稍交換了一下意見後便決定在附近分頭尋找,計程車司機堅持留下來,他和素容結成一組,其餘六人各分成三組,八日急忙從不同的方向四散開去。
素容強按住心裡的悲傷恐怖,脫了高跟鞋赤腳走在沙石遍地的山路上。兩人在山裡瘋子股的瞎轉了半多個時候後仍然一無所獲,同時張蘭那邊還沒消息傳來,素容越發憔急了,再也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這時手機響了,「你們在哪?我快到上青了,現在就在郊區的公路上。」王剛的聲音從電話裡吼出來。
「我們也在市郊,正好是你過來的那路上,你看到路邊停著一藍色麵包車和一輛計程車的就是了。」
素容掛上後繼續拉著司機一腳深一腳淺的在山遠亂轉。混然沒發現王剛居然發現從臨江到上青的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縮到不到一個多小時,十多分鐘後,王剛便找上還在小山裡瞎轉的素容了。
王剛讀高中時經常去林沖所住的家區大院玩,放假時曾和大院裡的幾個孩子一起在部隊裡學過野外的跟蹤訓練。當下王剛一馬當先的彎著腰仔細觀察著雜草叢生的地面。一個方向找完了又折回去另一個方向繼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