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懶得跟她多說,乾脆背過了身,默坐調息。
他墨淵是有氣節的人,才不會吃姦夫的東西。
若不是剛才不知道這水是誰送的,他根本連水都不會喝。
月溶溶又勸了幾句,見墨淵始終不理不睬,只好放下食物。
另取了幾樣乾糧,餵給追風。
歉然說:「追風,剛才喝了你的血,這些補給你。」
追風看見食物,才不客氣,大口大口地吃著。
墨淵聽見月溶溶的話,深覺刺耳。
他墨淵沒本事,只能用自己心愛的馬的血來救她,如今,她的姦夫送吃的來了,她要把人情還回來。
以後再不欠他的,再不會良心不安是嗎?
暴喝道:「追風,不許吃這些髒東西。」
追風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停止了嚼動,豎起了耳朵傾聽。
但墨淵後面說的話它根本聽不懂,沒聽見有叫它出發之類的話,重又大口大口吃著東西。
吃下兩口食物,歡快地噴著響鼻。
再喝一口水,親暱地將頭靠在月溶溶胳膊上蹭著。
墨淵暗恨。
如此沒氣節的馬,真是給他丟臉。
月溶溶給追風餵了好幾塊乾糧,又放了幾塊在它面前,這才回到雪雕面前。
雪雕很高,比她還稍稍高出些許。
月溶溶抱住雪雕的脖子,請求道:「雪雕,你能帶我飛到天上去嗎?」
手指指天空。
雪雕鳴叫了兩聲,點點頭。
月溶溶大喜。
「謝謝你,雪雕。」
墨淵脊背僵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雪雕可以帶她飛上天,她這是要拋下他離開荒原,去見姦夫了嗎?
是啊,他在荒原上出不去,遲早會飢渴而死。
他死了,再沒有人阻止她同姦夫私奔。
墨淵很有些自憐自艾,淒涼的感覺襲遍全身。
很想起身將月溶溶抓回來,就是死也要同她死在一塊。
想雖想著,卻僵硬地坐著,沒有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