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響,然後月溶溶來到他面前,遞給他一樣東西。
「墨淵,你拉著這根線,好不好?」
墨淵瞥了一眼,見她手中拿著根白色的絲線。
不同於平常的絲線,這根絲線較粗較結實,同放風箏用的線差不多粗細。
她將線的一頭遞給他,她自己手中拿著一大卷絲線。
墨淵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打坐,不理會她。
她想幹嘛?她要雪雕帶她走就走了唄。
她又不是風箏,要他拿著線幹嘛?
月溶溶知道墨淵是個倔脾氣,可沒想到他竟倔到這種程度。
慶幸剛才還沒弄清楚是誰送來的東西的時候便給了他水喝。
喝點水至少能多保住一段時間的命。
不免又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要告訴他玉墜的來歷了,等出了荒原,沒有危險了再說。
墨淵不肯接過線頭,月溶溶只好走到追風的面前,將絲線拴在追風的一條後腿上。
不管追風是不是聽得懂,諄諄告誡它。
「追風,你不許亂走哦。如果你亂走,等會我找不到你就麻煩了。」
追風輕輕嘶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說的話。
月溶溶拴好絲線,爬到雪雕的背上。
說道:「雪雕,我們飛上去吧。」
雪雕展翅,帶著月溶溶飛上了天空。
墨淵仰面,望著上方的一雕一人,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手很無力,很空。
頭一回他想抓住一個女人。
頭一回有他抓不住的女人。
她是在報復他嗎?報復他當初冷落她,以這樣殘忍的方式。
如果當初他沒有冷落她,現在她愛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有些東西,有些人,一旦錯過,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嗎?
月溶溶抱緊了雪雕的脖子,俯在它的背上觀察下方的地形。
她隨著雪雕的飛行放鬆或者收緊絲線。
用絲線的目的,是擔心荒原的幻象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