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溶溶那一下直起身子,雖然只是極短的一瞬,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墨淵狂躁地丟下一句。
「月溶溶,今天的宴會你必須到場。別說你沒力氣,就是抬,也要給朕抬到宴會上去。」
背負著手,大踏步而去。
只留下一室驚詫不已的人。
奇怪了,皇上剛剛明明還勸皇后娘娘不要硬撐的,怎麼轉眼就翻臉了?
只有月溶溶明白原委。
完了完了,她的精心表演還是演砸了。
唉,與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赴宴呢。
裝什麼病啊。
這下好了吧,鐵定要被這皇帝刁難了。
兩個嬤嬤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試探地問:「娘娘,現在換衣,可以嗎?再晚怕來不及了。」
月溶溶有氣無力地說:「妙昕幫我換就成了,你們都到門外去候著。」
這回倒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很沮喪,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嬤嬤們猶疑著,不敢出去。
月溶溶心情煩亂地說:「呆會我換好了讓你們檢查一遍總行了吧?」
嬤嬤們忙答道:「娘娘息怒,奴婢們這就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月溶溶示意妙昕關上門。
站起身,沒精打采地換衣服。
那天的赴宴,月溶溶是坐了轎子去的。
她打定了主意,既然裝病,就要裝到底。
誰能證明她沒病?
墨淵再怎麼霸道,也不能當眾欺負一個病人吧。
很少化妝的月溶溶那天特意化了妝,妝容很淡很淡,淡得幾乎看不出來。
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病重的人。
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眼神也是黯淡無光。
頭髮梳了極莊重的髻,卻像她整個人一樣,沒精打采的。
非但不顯得莊重,倒有點滑稽。
身上那極為莊重的服飾,與她整個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當月溶溶由妙昕攙扶著,搖搖欲墜地走下轎子時,墨淵的感覺就是,她是一個穿了華服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