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司徒亮等多久,曼諾丁警備團便完成了集結。雖然比起他在部隊的時候差距不小,但總比混合了民眾的雜牌軍要好很多。起碼隊伍尚算整齊,裡面的人個個昂首挺胸,武器齊全,有點軍人樣。
現在司徒亮要做的,當然是戰前動員,要讓那些人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指揮官。他故意騎上巴哈姆特,凸顯威風,並且居高臨下,讓警備團仰視。
司徒亮高聲說話,聲音清楚地傳到每個人耳裡:「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指揮官……不需要奇怪,也不要問為什麼,你們只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服從我的命令!」
底下起了一陣騷動,不少人竊竊私語,顯是對司徒亮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並不心服。
「統統給我閉嘴!」司徒亮怒喝道,用上了內力,震得每人耳鼓膜嗡嗡作響。譏諷道:「看看你們的表現,還有戰士的樣子嗎?依我看,你們連山賊都不如!」
對底下人勃發的怒氣視而不見,或者說是司徒亮故意激起他們的血性。不知是誰說過,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警備團準備好了戰鬥,可在司徒亮看來,他們還缺少些什麼。是氣勢,一股同敵人決戰到底氣勢!正常來講,一百多受過訓練的警備團戰鬥力未必不如人數超過他們數倍的山賊。要知道,在冷兵器時代,嚴密的戰陣和訓練有素的士兵是多麼的重要!山賊人數再多,那也是烏合之眾,恐怕戰鬥時只會一擁而上。憑著一股狠勁兒,面對順境時能爭相往前,可一旦遇到阻礙,山賊的銳氣必將很快耗盡。司徒亮相信,只要突破一點,就能讓山賊全線崩潰!
關鍵是,有沒有人帶領他們成為那把尖刀!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綿羊可以戰勝由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獅子,司徒亮深以為然。看看托馬西都做了些什麼?將自己擺放在弱者的位置,不但慌亂無序,還大張旗鼓地徵召民眾!仗沒開打,自己就先弱上了三分,他不下課誰下課?
所以,司徒亮接手指揮權的第一件事便是改變這種情況,否則,仗沒法打了。他故意貶低警備團,激起他們的好勝之心!
人都是有自尊地,誰也不願意被看不起!
看著下面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警備團。司徒亮非但不惱怒,反而還暗暗高興!會憤怒,說明他們的血還是熱的,有驕傲、有值得維護的東西。士可殺、不可辱,雖然警備團不會明白這句形容中國古代士大夫的名言,但某些時候,感覺卻是相同的。要是他們真表現出的是麻木不仁,司徒亮哭都來不及呢。
司徒亮繼續激道:「要是你們怕了,就給我滾回家去躲起來!等到山賊入鎮的時候,你們便跪在他們的腳下搖尾乞憐。獻上你們的所有財產、獻上你們的妻女,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留下一條狗命!」
又冷笑不止:「我看以後你們別做男人了,直接將下面切了做太監……不、不對,要將妻女送給山賊蹂躪來保命,說是畜生都是一種恭維!」
尖酸刻薄、赤裸裸的侮辱直刺每個人的心房,沒有幾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挑釁!結果,底下終於爆發了!
「混蛋!」
「你給我下來,我們單挑,看看老子是不是男人!」
「躲在飛龍背上,我看你才是孬種,隨時要跑路!」
……
看著下面一個個張牙舞爪,揮動著武器彷彿是要擇人而噬的豺狼。司徒亮笑了,此刻的警備團才像點樣。現在,該是他展示實力的時候了。畢竟,在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一切都要靠實力來說話。只有讓警備團敬畏自己,司徒亮才能真正的做到接收指揮權!
嘿,狼群要靠狼王的帶領,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不是嗎?
巴哈姆特傲然地俯視著那些向它主人挑釁的警備團,生氣異常,不明白主人為什麼要限制自己的行動。它相信,只要一個俯衝,它就能擊倒很多人。
司徒亮當然有他的打算,要是讓巴哈姆特幫忙,不是拿寵物出來顯擺嗎?
司徒亮動用了魔法,無數的小型水彈向密集的人群打去,事出突然,幾乎人人中招。雖然僅僅是水彈,但在加速度的作用下,打得人甚是生疼,哎呦聲不絕於耳。
當頭冷水澆下,讓不少人閉上了嘴。
「冷靜點了嗎?」司徒亮冷冷地道:「看不起你們的不是我,而是山賊,是你們自己!」他抽出龍牙,付上了火元素。
一時間,龍牙暴漲三丈有餘,一柄超長的火焰之劍在司徒亮的手中耀武揚威地揮舞著。甚至,火焰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以至於巴哈姆特。但是,司徒亮並沒有被自己的火焰所灼傷,反而平添了非凡的氣勢。
見識過超級賽亞人嗎,司徒亮就和他們差不多,更像是希臘神話中威風凜凜地戰神,火焰之劍斜指天空,喝道:「有火別衝我發,要衝山賊發!戰士的尊嚴只有在戰場上取得,而不是像瘋狗一樣在這裡亂吠!是男人的話,就用山賊的鮮血與人頭來洗刷自己的污名!」說完,指揮巴哈姆特一個突然俯衝,然後用力向警備隊前面的空地揮舞炎劍。像切豆腐一樣,切裂了石板地,並燃起了火牆。
司徒亮從火牆中穿過,宛如地獄裡的修羅,殺氣騰騰:「讓山賊知道,只有用他們的血才能澆熄我們心中的烈火!」
好可怕的傢伙,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心中均升起無可匹敵的感覺!那種蔑視敵人,捨我其誰的霸氣征服了在場每一個人。司徒亮乃萬人敵,有他在,還怕區區五百山賊嗎?
沒有人再在責罵司徒亮,他成功地將人們的怨恨轉移到了山賊身上。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幹掉那群雜碎!」接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已然群情激憤。個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要和山賊拚命了。
司徒亮擺手制止他們塵囂至上的喧鬧,大聲道:「我最後問一次,有沒有人退出回家的?站出來!」言罷掃視整個隊伍,等了一會兒,始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在這當口,誰都不願意當懦夫、當逃兵。
「很好!勇氣可嘉!」司徒亮讚道,隨即話鋒一轉,森然道:「既然你們放棄了最後的機會,那就不能再退出了……我不管你們以前的規矩是怎樣,但現在我是指揮官,你們就得按我的規矩做!我只說幾點,很簡單:首先,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軍令如山,一旦抗命,殺無赦!」司徒亮的話殺氣十足,唬得警備團員心驚膽顫,可誰也不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畏縮不前者,殺!擾亂人心者,殺!擅自逃跑者,殺……」數個殺字交織成一副血淋淋的畫卷,聽得人不寒而慄!
司徒亮又將劍像騎士一樣舉起:「很高信你們都選擇了戰鬥,你們是男子漢、是最可愛的人、是英雄!」
「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讓山賊好好瞧瞧,他們惹上的是怎樣一群英勇無畏的戰士。亮出你們的長矛,對著山賊的胸膛狠狠地刺進去,把他們統統送下地獄……即便是戰死,也要踏著山賊的屍體倒下。殺出血性、殺出威風,曼諾丁的警備團,不可輕辱!」
「是男人,就和我一起殺光他們!殺!」司徒亮近乎歇斯底里地狂叫。
警備團在司徒亮的煽動下熱血沸騰,變得瘋狂起來,恨不得敵人就在面前。一個個雙目通紅,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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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還是曼諾丁警備團嗎?短短時間之內,竟然發生了天差地遠的變化,而且從來不曾見過。約根森腦子裡連續短路,不明白司徒亮究竟用了什麼魔法,讓警備隊的面貌煥然一新。讓他十分欣喜的是,事情在朝著樂觀的方向發展。看來,他將賭注壓在司徒亮身上是壓對了。
但司徒亮可沒約根森那麼樂觀,整頓警備團,只是踏出了一小步。最關鍵的,是他不清楚敵人的真實情況。
「原地休息,隨時候命。」司徒亮下了他的第一個命令。
接著,是要安排傭兵和民兵。傭兵很少,加上他自己也才十六個,實力並不突出。不能成為奇兵,也不能揉和成一個整體,司徒亮索性將他們全派到鎮西南去保護老弱婦孺。而民兵呢,司徒亮則直接將他們變成了工程兵和後勤兵。全體動員起來,重新佈置防禦公事。一改全鎮防禦為重點防禦,死守西南角。雖然範圍小了,但絕對牢固很多。有層次、有縱深,互為犄角,容易相互支援。並且,還留有預備隊,以防不時之需。
托馬西至此終於心服口服,司徒亮的佈置,比他好太多了。
待他們勉強做完這一切後,山賊依然不見蹤影。他們放棄了最佳攻擊時機,是不來了嗎,還是過於托大?司徒亮狐疑不已,心想連個探子都不派,真當自己不可戰勝啊。
要說他為什麼知道敵人沒派探子,很簡單,在可視範圍之內,敵人逃不脫巴哈姆特的銳眼。
「鎮長先生,雷萬全滅的地點在哪兒?」既然給他時間,那司徒亮就要好好偵察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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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清楚方向後,司徒亮騎上巴哈姆特就朝那裡飛去。他大搖大擺地跑去刺探軍情,就是欺負山賊想不到,想到也抓不到。
山賊的營地應該不會太遠,否則還沒到襲擊地點就先把自己給累死了。司徒亮不是沒想過以逸待勞,中途埋伏。但他第一不清楚敵情,第二不熟悉地形,加之一路飛來,根本沒有合適埋伏的地點。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遭遇戰他才不願意打呢。
折入西北的山中,司徒亮很快便發現了大量人的痕跡。離曼諾丁不遠,最多也就二十幾公里。
遠遠望去,山賊並沒有出發的跡象。正三三兩兩,悠悠閒閒地休息聊天呢。喲,不完全是,還有人操練。
在司徒亮看來,他們根本不像是要攻打曼諾丁的樣子。但不打曼諾丁,那這一大幫人跑到離鎮如此近的地方想幹嘛?
不過不管山賊有何企圖,放任一隻500人的隊伍在自己的周圍。任誰都會如芒在背,睡不好覺的。就算山賊團不主動進攻,約根森恐怕也得想辦法拔掉這顆釘子。
所以,趁此機會偵察清楚是沒壞處的。
司徒亮迅速降低高度,幾乎是飛到了山賊的眼前。要還不被發現,那山賊就真成集體瞎子了。
「敵襲!」
山賊們立刻抓起武器來圍剿,可他們很快發現,人家在天上滿面笑容地看他們表演呢?怎麼辦,好像沒人可以跳那麼高吧。
這時,一件讓司徒亮非常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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