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亮非常的意外,甚至讓他感到震驚。
因為很多山賊居然拿起了弓箭,粗略一算,大概過百!不是那種他們村子自製的打獵用的爛貨,而是製作非常精良、軍用的鐵弓!
不及去想為什麼了,司徒亮怪叫一聲,立刻指揮巴哈姆特拔高。
嗖嗖嗖!無數的箭枝交織成一片天羅地網,不留一點死角!出手快、狠、辣!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他們不是普通的山賊!
司徒亮奮力衝破織網,在巴哈姆特身上輾轉騰挪,躲避箭只。還要張開鬥氣防禦,用龍牙疾檔。好不容易,他飛到了普通箭只難以企及的高度,尚未來得及鬆口氣,危險又至。在眾多箭只的掩護下,有一隻箭最後射出。遠遠超出正常的飛行距離不說,威力竟然絲毫不減。最可怕的是,它沒有破空之聲,待到司徒亮驚覺,已離他心臟不遠了!
我日!司徒亮猛地身子後仰,那種力量,不禁讓人懷疑他要把脊椎給扭斷。與此同時,手中的龍牙斬向飛箭。
千鈞一髮之際,飛箭貼著司徒亮的前胸飛了過去。又乒崩一聲,被司徒亮的龍牙所斬斷。手臂傳來頗重的反震之力,可想而知,射出此箭的人實力之強。
司徒亮抓住半截短箭,還能感受到上面余留的氣。不敢多做停留,先回去再想辦法。
底下山賊陣中,一位成熟型的超級美女緩緩放下手中的弓,歎道:「不愧是龍騎士,讓他給逃了。」
「伊莎多拉,作為一名刺客,你的『疾風之箭』好像是第一次失手吧。」她身邊,一個穿著斗篷的傢伙陰陰地道,彷彿如夜梟在叫。
伊莎多拉看他一眼,神態慵懶,風情萬種地嬌笑:「別說我了,你也留不住他,不是嗎,賈巴爾。」
賈巴爾冷哼一聲,不再說活。
伊莎多拉又道:「不管他是路過還是特意跑來,我們都要加快速度了。否則任務失敗,我跟你有什麼下場,你我都很明白!【血之利刃】對待失敗者的殘酷,我們又不是沒見識過!」
賈巴爾瞳孔葛地一縮,道:「我去催一催,讓達夫那個笨蛋加快速度。要是他敢連累我們,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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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事情麻煩了!回程路上,司徒亮不停的在想。他原以為山賊只是烏合之眾,但從剛才的情況上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山賊的訓練程度可能不比曼諾丁警備團差,甚至更好。他媽的,根本不符合山賊的邏輯嘛?他們要這麼精銳的隊伍來幹嘛,光用來打劫會不會太浪費了?還是說要同正規軍抗衡,難不成要造反?
更或者,山賊根本就是正規軍偽裝的?總之,這不是司徒亮該擔心的問題,他要考慮的,是他先前的佈置白廢了,要重新來過。
同敵人正面對抗,勝算幾乎為零。不說別的,單講那成建制的弓箭隊,其奢侈程度就讓警備團望塵莫及。當然了,警備隊沒有他們的遠程殺傷武器嘛。
現在曼諾丁方面唯一的優勢就是時間和知道了敵情,就算敵人立刻出發,待司徒亮回去後還有一個多小時準備。
但是,他們的勝算有多大呢?司徒亮看著那半截斷箭,暗歎山賊陣中有強者相助,更不容易對付了。
司徒亮拚命提醒自己要冷靜,搜腸刮肚,思索著古今中外一切他知道的戰役,希望能從中找到可供參考的案例。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三國演義。啊,有了,火燒新野!司徒亮一陣獰笑,暗道別怪我殘忍,是你們逼我的。
500人的敵軍,一個小時,足夠了!
司徒亮回到曼諾丁後,鎮長約根森等人立刻迎了上來。一見他那陰鬱的臉色,約根森心直往下沉,不好的預感籠上心頭,焦急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司徒亮不語,臉色一如既往地難看。他越是這樣,約根森越急,都快瘋了。巴爾豪格亦道:「說吧,萊因哈特,不管消息有多壞,我們都能承受。」
「要想保住命的話,可能就保不住家園!」司徒亮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要人命。
「你倒是說說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約根森抓狂地道。
司徒亮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毀滅曼諾丁跟毀滅居民,你選哪一樣?」
約根森表情瞬間僵硬,兩難的抉擇,不過非要他選的話,當然是居民比較重要。
好!司徒亮大聲道:「那我就讓來犯之敵成為曼諾丁的陪葬!」
……
司徒亮首先命令放棄曼諾丁,讓非戰鬥人員撤退到東面沼澤的邊緣。
「要是他們不走怎麼辦?」托馬西問道。
「不走?拖也得給我拖走!暴露了我們的戰術意圖,那大家都是死路一條。一個人的生命重要,還是一群人的生命重要,你看著辦吧!」為將者,關鍵時刻決不能心軟,司徒亮狠下心來道。
托馬西一愣,嘴角抽動幾下,沒出聲。他行了個騎士禮:「是!」
好在,事情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人們雖然不捨,可比起性命來家算什麼?家沒有了可以再建,但性命沒有了就是永遠的失去。
送走最麻煩的一環,接下來就容易多了,起碼無人抗命。然後,動員所有的人,將易燃物放到鎮子每一個角落。用光了所有的油,澆到上面。此時的曼諾丁,只要一丁點火星,就能變成一座人間煉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戰鬥的鐘聲即將吹響。算算時間,要是山賊在他離開後立即出動的話,他們也差不多該到了。
大部分的警備隊被司徒亮安排埋伏在四周,只待火一起,便等著痛打落水狗。曼諾丁四周並沒有什麼非常理想的埋伏地點,但他們只有幾十個人,若不仔細探查的話,倒也不容易被發現。何況,司徒亮親自帶領30人作為誘敵之用,把山賊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他並沒有乘坐巴哈姆特,因為那會破壞整個誘敵隊伍的平衡。司徒亮將武器換成了一柄長槍,威風凜凜地站在隊伍的最前端。以他為箭頭,警備隊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鋒矢陣。
但事事豈能盡入人意,他們這邊嚴陣以待,可山賊那邊卻絲毫不見動靜。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山賊還沒來。
隊伍中,已有人的精神開始懈怠了。很正常,警備隊雖然受過軍事訓練,但比起真正的戰士來差距依然不小。他們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起初過於緊繃。沒看見敵人,便漸漸驅於疲憊乃至不耐煩。可以理解,因為司徒亮自己都有些急了,說起來,他同樣是個初上戰場的菜鳥。
但急歸急,卻只能急在心裡。他是主帥,臉上必須表現出波瀾不驚、成竹在胸的模樣。
「到底,山賊來不來啊?」已經有人發出疑問了。
「指揮官閣下,我們是否可以休息一會兒,說不定山賊還在吃飯呢。」這種白癡言語是誰對司徒亮說的?
……
眼見附和的人也來越多,要求也越來越奇怪,司徒亮惡狠狠地喝道:「統統給我閉嘴,誰再吵,軍法從事!」
以死亡相威脅,果然有效,這個世界立刻清淨了。至於警備團是否心服,那就不是司徒亮所關心的了。
終於,從前方跑回來一個人。是巴爾豪格,堂堂勇者傭兵團的團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氣度。此時的他正一臉惶恐,汗流浹背地飛奔,邊跑邊指著後面喊:「山、山賊來了!」
是什麼讓他如此驚慌?恐怕和司徒亮所看到的一樣,不是一群缺乏約束的山賊團,而是超越他們的精銳衛隊!
「我們能贏嗎?」站到司徒亮身邊,不及平復心情,巴爾豪格就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問題。
「當然!」司徒亮話中透露出了強大的自信,喝道:「準備戰鬥!」
受到他的感染,眾人轟然應是,士氣還算高昂。
但他們的舉動在達夫看來,無異於臨死前的掙扎。
在巴爾豪格報警後沒多久,敵對雙方的隊伍便出現在了彼此的眼中。所不同的是達夫一臉輕蔑,而司徒亮則一臉凝重,果然不出他所料,山賊團中混跡了其他隊伍。
司徒亮一眼就看出這是一隻混編部隊,他們雖然穿著同樣的衣服,但卻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集團。前者隊伍鬆鬆垮垮、凌亂不堪,業餘中的業餘,才是山賊該具備的素質。至於後者,司徒亮瞇起了雙眼,暗道危險。
不像山賊那麼喧嘩,卻多了一份沉靜。默默地排出一個方陣,長槍兵在前,弓箭手在後。雖然側翼缺乏必要的保護,但以司徒亮他們的實力,突得進去嗎?
司徒亮將他們和自己身後這群人做了一個比較,不說別的,單說神態,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司徒亮甚至懷疑,敵人是經過了實戰錘煉的「老兵」。
山賊的外表下掩飾不住齊備的軍容,加上精良的武器。落到有心人眼裡,無異於掩耳盜鈴之舉。他們大張旗鼓地洗劫一個城鎮,真不怕洩露風聲嗎?畢竟,山賊襲擊跟軍隊襲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是後者,那樂子可就大了。
除非,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活口!相通這裡,司徒亮不再有絲毫憐憫,也不再對自己用火攻有任何的愧疚。
對面,排前亂哄哄的近一百人先動,做好了衝鋒的準備。達夫大步踏前,狂熱地叫囂道:「十萬金幣,湊齊了嗎?」
司徒亮見後邊隊伍巍然不動,彷彿只在壓陣,心想大概要讓炮灰先上。他長槍一挽,用槍尖遙指達夫,冷喝道:「要錢沒有,不過墳墓倒為你們準備了很多!」
「你說什麼!」達夫大怒:「你這點兒人給我塞牙縫都不夠,竟敢囂張!」他本就沒指望曼諾丁這個窮鄉僻壤能拿出十萬金幣,不過上面答應他讓他盡情搶掠一番,所有財物及女人歸他,條件是不留一個活口!
十萬金幣,只是借口而已。
毀滅曼諾丁,他的托拉斯山賊團足夠了,後面的一群人根本是多此一舉。達夫憤憤地想,讓他們看看,自己山賊團的厲害。手中戰斧一揮:「給我上,幹掉那群不長眼的傢伙!接著去搶鎮子裡的錢和女人!」
被勾起慾望的眾山賊個個眼冒綠光、噢噢怪叫,像一群發情的野獸,撲了上來。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妄動!」司徒亮命令道。
他召集著水元素,製造出無數的冰針。這一招兒,用來對付密集衝鋒的山賊再合適不過。
「千本冰針!」
激射過去,山賊紛紛中針倒地。僅僅一招,司徒亮就放倒了約三四十人。三分之一的人啊,太厲害了!敵我雙方同時震驚,衝到一半的山賊更是嚇破了膽,原地停住,不敢再往前一步。不知是誰先起頭,引發了連鎖反應,山賊們拚命往後跑,速度比往前更快!
可惜,潰敗等待他們的依然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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