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秘密日記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演唱會之謎2
    聽小雨說到這裡,我搖搖頭歎道:「小雨,其實你想得不對,他也愛你,否則他不會願意為你承受這麼多!他那天對你說那樣的話,是因為他太傷心了。」

    「對,應該說他同時愛著我們兩個,只是愛的方式不同。對我,他更像兄長呵護妹妹一樣的愛,我們之間的感情更像是親情;對你,因為他充滿了愧疚,拚命想用愛去補償你,所以他愛你愛得刻骨銘心,那是真愛呀。」

    我的心中一震,她這個說法其實我也曾聽柏林親口說過:『小雨像是我的親人,而你,我的玉兒,是我的愛人!』…我為什麼還要一直懷疑他呢?我真該死!

    小雨繼續著她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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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柏林醒了,我看他精神好多了,就把盯票的事告訴他想讓他高興高興。他無奈地笑了笑:『唉,昨晚我是燒糊塗了,竟說些胡話,你也當真?對不起呀,小雨,不該說那些話的,尤其是對你父母的抱怨,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他們也沒說錯,我的確不太懂事,尤其昨天不舒服的時候,可能是『閃電』用的太多了,脾氣都變壞了。看來我要戒藥了。』

    『不,不要戒藥,這樣你會疼的。我不怪你,你脾氣變得再壞我都能忍受,因為你都是為了我。肖玉受傷了,你去看看她吧,這樣你心裡會好過一點。』

    柏林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含著霧氣:『算了,我怕看見她就捨不得,放不下了。飛機票留著吧,等演唱會結束再說。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這不僅是關係到你的演唱會,也關係到正義的伸張。我畢竟曾經當過警察,我也要對得起那身警服和警徽。』

    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這個手機號碼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平時幾乎不響,但是他還是每天開機,充電,似乎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他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搶過手機,看了電話號碼,他興奮起來。一開口說話倒令我吃了一驚,他居然說的是法語?具體是什麼內容我聽不懂,但他仍然很避諱地邊打電話邊走進他媽媽的房間,咚地一聲關起門。

    打完電話,柏林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因為興奮,臉上居然恢復了幾分氣色,兩眼熠熠發光,笑得很好看:『小雨,我們可能不用等到演唱會結束,噹噹的問題就能徹底解決。我正在聯繫我一個好朋友,如果他能幫我,我會輕鬆很多。等我把那些魑魅魍魎幫你清除乾淨,你的演唱會才能變成一場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天使演唱會,只聆聽你的歌聲,背後沒有任何陰霾,多好呀。對呀,你的演唱會名字就叫『天使』好不好?

    我一聽到有人能幫柏林,他就不用這麼辛苦地硬撐了,我很高興,努力地點頭:『柏林,我都聽你的。我答應你作一場最好的演唱會!不過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就是演唱會一結束,你一定要回到肖玉身邊,我不能再霸佔你了。』

    柏林刮刮我的鼻子:『什麼霸佔?說得那麼難聽?我又不是東西,我會帶著你的,你是我妹妹嗎,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可是11月快過去了,柏林的朋友始終沒有出現。我忍不住問他:』柏林,那個幫你的人什麼時候來呀?『

    柏林深深地歎口氣:「小雨,我和那個朋友失去了聯繫,不知道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這裡還要靠我們自己。我的心當時就涼了半截:『也就是說我們還要為挽回噹噹的名譽去拚命?!』

    柏林笑了笑:『我拼就好,你不用。不過,小雨,我要跟你商量件事。當當生前留下一個你演唱會的預案,結尾的環節設計得非常精彩,我想照她的意思作。』

    『什麼環節?』

    『這個我要保密。』

    『連我也不能說?』

    『不能!不過這是噹噹的遺願,我們無論多困難,也要幫她完成。我可以告訴你當當是想借我們的手懲罰罪惡。』

    『不用我作什麼嗎?』

    『不用,你的演唱會只是一個將罪惡在世人面前揭穿的平台,最後的環節你只要看就夠了,不用作什麼。也不會對你的人身安全構成威脅,因為有我保護你。』

    『好,柏林,你說怎麼作就怎麼做,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我也尊重噹噹的決定,既然她想我們幫她懲罰害她的人,我們義不容辭…』

    唉,12月可以說是柏林最累的一個月,他全力以赴投入我演唱會的準備工作:舞美、燈光、服裝、樂隊、和聲、他每一樣都親力親為,他設計了演唱會的每一個環節,我們排練了很多次,基本上已經成竹在胸。只有那最後的環節他引而不發,除了我誰也不知道他有這個安排。但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是我相信他,等演唱會結束,他會成功的,不管是演唱會本身還是他懲罰罪惡的環節。他從來沒有失敗過,而且他一定代表的是正義和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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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江雨注視著我鄭重地問:「肖玉,還有三天,我就要開演唱會了,然後一切都結束了。柏林要回到你的身邊來了,你做好準備了嗎?做好準備去撫慰他疲憊的身心?去償還他對你的愛了嗎?」

    我緊咬下唇,拂去眼中的淚水:「謝謝你,小雨,謝謝你毫不保留地跟我說了這麼多。謝謝你終於坦然承認了你的錯誤,我不得不說,我欣賞你的勇氣。」

    江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哭了出來:「可惜我的勇氣來的太晚了,才讓我們三個都吃了這麼多苦。特別是柏林,他已經身心憔悴了。他最近真是在咬牙硬撐,如果不是為了實現噹噹的遺願,為了正義,我真想勸他放棄。真希望這一切早點過去呀,肖玉,他回來以後你要多關心他。至於我,就等著你的審判了。」

    我一把拉住小雨的手:「小雨我想告訴你,因為柏林,因為他為了保護你而承受的殘酷的誤解,因為他對我始終不渝的愛的償還,因為他對我們兩個人同樣在乎,難以取捨的痛苦,我決定原諒你!」

    小雨握緊了我的手:「肖玉,能說出這句話,你真的是非常非常寬容了。柏林沒有說錯,你是一個好姑娘,有一顆善良敏感的心。可是我自己不能原諒我自己,演唱會結束,我會去自首的。我都想好了,我可能會因此獲罪幾年,等我做完牢,我就移民德國,你守著你的柏林,我守著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輕生的,因為一想到柏林和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就有生存的勇氣。」

    「你不打算邀請我去看你的演唱會嗎?」

    「這個問題我問過柏林,他說不要你來,態度很堅決。他可能還是怕你誤解我們之間的感情吧。」

    「你們掙夠那二百萬了嗎?」

    「是三百萬,柏林真的很厲害,他完成了別人完成不了的事。我的專輯銷量非常好,而我的演唱會門票也已經全部售罄,還應觀眾的要求,增加了100個VIP座位,我的鋼琴學校也很賺錢。

    這回陳城傻眼了,他不得不歸還了我們那段視頻。他也越來越佩服和欣賞柏林,總是邀請柏林和他一起吃飯,聊天。柏林近來也不像以前那麼抗拒他,反而和他走得很近了,親密程度甚至超過了郭亮。不過我不擔心柏林,他絕對不會像郭亮一樣貪圖金錢物慾,因為他說過『學鋼琴的孩子是不會變壞的』是不是?』一絲欣賞的微笑掛在小雨的臉上。

    「還有個問題,我沒有你說的『藥』,柏林來了我該怎麼辦?」

    「肖玉,柏林說過,當他回到你身邊,他會把藥徹底戒掉。他說他要和你長相廝守,就不能受任何的束縛和脅迫,而你就是他的解藥。所以,肖玉,當他因沒有止痛藥而痛苦萬分的時候,你一定要幫他呀!」

    此時小雨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居然是『再見,警察』,我立刻意識到對方是誰了,心臟莫名其妙地一陣狂跳。

    小雨拿起手機:「喂,我今天中午的飛機,下午3點多到…什麼?5點鐘你要再安排一次綵排?我是沒問題,我就怕你的身體吃不消,你最近太辛苦了…好吧好吧,我回北京再說。」

    放下手機,小雨看著我微笑:「是柏林。」

    我點頭:「我猜到了。這麼拚命也只有他了。你讓他千萬保重身體呀。小雨,這兩天你要幫我照顧好他。」

    小雨點點頭:「我會的。」她看看手錶:「真快,聊了一宿,現在都8點半了,你也該上班了吧?我一會兒也要去昆明趕飛機。」

    「可惜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也沒盡地主之誼。等演唱會結束,你和柏林一起來好不好?我帶你去我爸爸的墓前,你給他嗑三個頭,以前的事兒就當塵煙,一笑而過了。」

    小雨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站起身:「不過現在我真的要走了!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我剛走出兩步,突然聽見小雨驚呼了一聲:「肖玉,你的腳怎麼了?」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兒,當警察的哪有沒受過傷的?柏林是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

    小雨的臉上都是痛惜:「肖玉,你的命運真是太…,都是因為我。」

    「不要再這麼說了,其實命運還是對我厚愛的,我一個出身小城市的姑娘,居然有緣份和柏林相遇,相知,相戀,我應該覺得自己非常幸運才對。」

    小雨含淚點點頭。我又一次被她含淚微笑的樣子震撼了,她的確非常非常美麗,讓身為女人的我也為之心動。

    匆匆走出咖啡廳的大門,對面過來一個男人,他撞了我一下,驚慌地瞥了我一眼,一聲不吭地走進了咖啡廳。我注意到他右手拿著一個裝滿『酒』的酒瓶。職業的敏感使我立即意識到這個人有問題!急忙返身沖了回去。

    果然,他逕自走到小雨的面前,突然一把死死抱住小雨,神經質地喊著:『江雨,江雨!我愛死你了。』

    小雨驚慌地叫著,拚命掙扎,可是力氣太小,擺脫不了這個男人的擁抱…我上去一腳踢在那男人的面門,他吃疼,向後倒下,但他仍死死拽著小雨,小雨和他一起倒在地上。他的酒瓶匡啷一聲砸在地上摔得粉粹,裡面的液體濺滿他和小雨的身體。

    我一聞,壞了,是汽油。那男人掏出打火機衝著我喊:『你別過來!再走一步,我就點火,然後我抱著江雨一起燒死!能跟她死在一快兒,我是多麼幸福呀,哈哈!』

    趁他狂笑的空檔,我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扔過去,打掉他手中的打火機,然後又衝上去將他按倒,把他的手反扭到背後,小雨被解救出來,驚慌失措地逃到一邊。那男人兀自掙扎,可是我的力氣和小雨不可同日而語,我可是訓練有素的警察呀,他在我身下根本動彈不得。

    我冷笑了一聲:「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是警察!你這樣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你放開我,我,我就是想看看江雨,想抱抱她,我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你帶著汽油幹什麼?」

    那男人突然哭喊起來:「我是想在她面前*的,嗚嗚,想讓她見證我對她的愛,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他轉過頭衝著小雨繼續哭喊著:「江雨,我愛你愛得發瘋了。從你比賽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這麼多年了,你所有的活動我都參加,可是你永遠注意不到我,所以我就是想做出一些事讓你注意我,我想只有死在你面前,你才能記住我!」

    小雨突然在一旁說:「你太傻了,一個人的生命是很珍貴的,不要這麼糟蹋了。你喜歡我,我謝謝你,可你如果這樣的偏激,就不好了,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我沒病!我就是一心想在你面前以死明志!上次你新專輯的簽售會,我搞來了氰化鉀藏在專輯裡,我想在你給我簽名的時候,就當場服毒,死在你面前。可是你的經紀人太狡猾了,他看到我的神色,居然拒絕我上台跟你簽名,還提前結束了簽售會。以後,我發現你走到哪裡,都有他的身影。這次,我追著你來看你的商演,發現他居然沒有跟著你,可是我也沒帶我的氰化鉀,所以我想乾脆*吧。我,我是真的好愛好愛你呀。」

    小雨歎口氣,走了過來:「肖玉,你放開他吧。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我想反正有我在,他也難以對小雨再構成威脅,遂放開了他。小雨問他:「你叫沈濤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

    「所以我們不是沒注意到你呀。我對你有印象,很多活動我都看見過你。我的經紀人確實已經開始關注你了,你的名字就是他告訴我的。他說看你對我太癡迷了,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追星的尺度,他一有時間會找你好好聊聊。他希望你欣賞我,是欣賞我的歌聲,我的處世態度,而不是非要擁有我,這樣的愛太狹隘了。如果你因此死了,只能給我帶來困擾,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你已經知道我了?我死了,你會恨我?」

    「對呀,所以不要再做傻事了。我的經紀人給你預留了一張我演唱會的VIP門票。你只要保證甩掉剛才那些偏頗的念頭,健康地追星,回北京後,我可以把這張票給你。」

    我立即制止小雨:「小雨,這樣不行。他剛才已經對你的人身安全構成了威脅,我可以馬上把他拘留的。」

    沈濤害怕了:「不行!你拘留我我就看不成演唱會了,我保證我再也不給江雨搗亂了,警官,你放了我吧?」

    我猶豫地看著小雨:「放他回北京行嗎?」

    小雨笑了笑:「肖玉,沒事兒。有柏林呢,你別忘了,他以前和你可是同行呀。」

    我指著他的鼻子教訓他:「告訴你,江雨身邊全是警察,你那些變態的勾當最好不要再試,根本不可能得逞的。」

    沈濤膽怯地看了看我,轉身欲走,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頭怯怯地問:「江雨,我怎麼找你拿票?」

    小雨說:「你給我留一個電話吧,我的經紀人會聯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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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家鄉熟悉的街頭,我的心情突然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我就要見到柏林了!我就要和他相擁在一起了!這一次,再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我們已經十個月零七天沒見面了。多少次,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卻總是和我失之交臂。這種忍受思念的痛苦煎熬著他,也折磨著我,因為我知道自己從來就沒忘記過他,這種遠隔兩地的彼此思念終於要結束了…

    淚水在眼中奔湧,我的嘴角卻帶著微笑。我控制不住自己跑了起來,儘管我的腳一瘸一拐,但我還是越跑越快,我一邊跑著,一邊回憶著:我想起坐在他自行車後座上聞著他後背散發的清新氣息;我想起和他去超市購物他精打細算時的認真表情;我想起他教我彈琴時將手覆蓋在我手上的溫暖的體溫;我想起他抱著我親吻時顫動的身軀…這普通戀人的平凡生活就要回到我身邊了嗎?過去我總是克制自己去回憶,好像這種回憶帶著罪惡感,可是今天不會了,柏林無罪!

    我肆無忌憚地回憶著,渴望著,渴望那種可以相伴到白頭的平凡生活!真希望這樣一直跑下去,直到跑到他的面前,和他擁抱在一起!

    我一口氣跑進警局,迎面碰上盧隊,他心疼地叫我:「丫頭,你瘋了,跑什麼呀?不怕把你送回醫院再給你的腳釘幾顆釘子進去?」

    我喘息著衝著他傻笑:「我,我心裡高興。」

    「什麼事那麼高興?說來聽聽,我也跟你一起高興高興。」

    「以後您再不用擔心我孤單寂寞了,因為我可能快結婚了!」

    「真的?!太突然了,我都沒看見你談戀愛,怎麼就要結婚了?是誰呀?是北京那個小郝嗎?」

    「不是他,是另一個,那個叫柏林的。」現在我已經不願再隱瞞我愛人的名字,我想向全世界宣佈我愛柏林。

    「柏林?」盧隊努力回憶著。

    「哎呀,就是瘦瘦的,不愛說話的那個。」

    盧隊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執行任務時在電梯門口撞見的那個,對吧。」

    我突然有些羞澀:「對,就是他。」

    「原來真命天子是這小子呀。我一直以為你喜歡高大威猛的呢,他是不是文弱了一點?」

    「他不文弱,他很勇敢的,救過我好幾回呢。我這輩子就注定是他的了。」

    「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什麼叫『是人家的』?女孩子要矜持懂不懂?我總覺得這小子眼睛賊亮,一看就特別聰明,雖然不愛說話,可是心裡主意大得很,你鬥得過他嗎?」

    「當然鬥不過,我在他面前總是犯傻。所以,我樣樣事情都聽他的就得了。」

    「唉,不對,你要讓他聽你的,咱們大理的姑娘在家都是做主的。」

    「那到時候您教訓他,教他讓著我唄。」

    「說得這麼熱鬧,我可從來沒見他來看過你,上次你受傷…」

    我打斷盧隊:「哎呀,人家忙嗎。而且,我們吵架了,現在我才明白,都是我不好,我誤解他了。」

    「一場架吵了一年多?這小子氣性也夠大的。他如果來了,我要警告他:不許欺負我們玉兒,不許把我們玉兒帶走,只許留在大理發展。」

    「好呀,盧隊,你讓他進大理公安局吧,他肯定能輔助您,他可願意當警察了。」

    盧隊皺起眉頭:「怎麼回事,他現在不是警察了?」

    「哎,說來話長,前一段時間他生病了,也是因為當警察受了好多次傷,積累久了就爆發了。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讓他再幹警察了,再受傷我會心疼死的。」

    盧隊笑著搖搖頭:「玉兒,你呀,太在乎他了,被這臭小子吃定了。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呀,他什麼時候回來和你結婚?」

    「快了,到時候請您吃喜糖,嘻嘻。」說完我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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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盧隊找我,他故作神秘地笑著:「肖玉,今天早上說的那個柏林,現在人在北京對吧?」

    「是呀?怎麼了?」

    「你想他嗎?我派你去北京找他好不好?」

    我上下打量著他:「我沒聽錯吧,您怎麼突發善心了?捨得讓我走?」

    「哎,事先說好了,讓你去是去出差的,你必須要回來啊。」

    「出差?什麼情況?」

    盧隊狡黠地一笑:「剛剛接到局裡一個電話,要派你去北京執行一項特殊任務,時間三天左右。說來奇怪,這次是北京方面特意點名要你去,非你不可!我想,是不是那個柏林搞的鬼呀?」

    「不可能,他現在又不是警察,而且他是個孤兒,無權無勢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原諒他了。盧隊,具體是什麼任務呀?」

    「這個我也不知道。就讓你明天中午去北京市局報到。我已經給你訂了明天一早飛北京的機票了,你今晚回去準備準備吧,打扮漂亮點,要去見愛人了嗎。」

    我心中一陣狂喜,我可以早點見到他了。我可以悄悄出現在演唱會的現場,給柏林和小雨一個驚喜!我才不會吃醋呢,柏林是多慮了。然後我們三個一起回大理!

    想到這兒,我興奮地點點頭,忙不迭地收拾起桌上的東西:「盧隊,能不能完成任務後,在北京多逗留幾天?就算我休假吧。回來給您帶北京烤鴨!」

    「就知道你有這手。好,難得這麼巧,就批你幾天假。然後一定把柏林帶回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

    「不要,你教訓他我心疼。我警告你呀,他來了以後,不許說他不好!」

    盧隊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念頭,收拾東西的手停了下來:會不會是郭亮安排的?自從聽了小雨對往事的敘述,我對郭亮的印象可謂一落千丈,因為車禍案,他好像總盼著我出事一樣,不會是他從中搗鬼吧?他是有這個權力的,對他我不得不防。

    於是我問盧隊:「是我以前的H區公安局調我,還是市局調我?」

    「怎麼?心虛了?承認走後門讓你的老同事幫忙調你出差?」

    「不,如果是我以前的單位調我,我堅決不去!」

    「哎,開始我也以為是你的老單位調你去出差,所以問得很清楚,這次確實是市局調你去,你要不去我不好解釋吧。」

    我滿意地點點頭:「好吧!我去!我現在下班回家去準備北京之旅,哈哈。」

    興沖沖地回到家,發現張成來了。我進門的時候,他正蹲在沙發上一邊吃著膨化食品,一邊看電視。

    我受傷恢復那會兒,多虧他照顧我,所以他有我家的鑰匙。不過也縱容了他現在總是毫不客氣地自由進出。我想等柏林來了,我要把鑰匙收回來,或者索性換把鎖。這樣我和柏林才能毫不打擾地過我們的二人世界。想到這些,我的臉突然紅了。

    張成看我進來,興奮地叫我:「玉姐,今晚不用你做飯了。我買了樟茶鴨和醬牛肉,咱們一起吃。」

    我佯裝生氣地說:「誰要跟你一起吃飯?每次都這樣,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喂,沙發是坐的,不是蹲的。我們那邊犯人才蹲著呢。」

    張成從沙發上跳下來:「玉姐,我今天特別高興,一高興就想見你。所以買了菜想跟你共進晚餐嗎。咦,我怎麼覺得你今天也有高興的事兒,人顯得特別漂亮?」

    「去,別拍馬屁。你有什麼喜事兒呀?決定回北京了?」

    「那到不是,我…咳,以後你就知道了。那你有什麼喜事兒呀?不會是想原諒某些人了吧?」

    心事冷不丁被他說中,我心裡撲通跳了一下:「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少管。」

    「誰是小孩兒呀?我不是告訴你我要追求你嗎?我覺得我成功的機會還是蠻大的,除非是柏林跟我搶,其它人我還不放在眼裡呢。」

    「好了,好了,總是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今晚有事兒,吃完飯你早點回去,聽見沒?」我並不打算告訴他我要去北京出差的事。

    吃完晚飯,趕走了張成,我就在燈下寫日記。唉,這篇日記好長呀,大多是小雨的自白。我一邊寫一邊流淚,寫的過程也是我對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回顧。這次是從另一個角度審視這段感情,才發現柏林真是承受了太多了。我要用我下半生的愛去償還他。

    我翻出那件曾經染過柏林的血的白襯衫。當初的血跡雖然洗掉了,但還隱隱有一絲微黃。我在發黃的部位繡上了一朵梅花。正好在我的右胸綻放,我穿上這件襯衫,外面套上黑色的西服外套,正好遮住那朵梅花。我想當我看到我的愛人的時候,我會把這朵梅花展示給他看,並告訴他我已經把他留在我的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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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9日的日記終於看完了。洋洋灑灑幾萬字,把車禍的真相說了個清清楚楚。肖玉為什麼要把這篇日記加密呢?難道這個真相是有人害怕的嗎?是要極力掩飾的嗎?

    通過這篇日記,我感覺我必須重新審視兩個人:第一個當然是柏林,他真的像日記中說得那麼隱忍,那麼無辜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太不容易了,連我都覺得挺心痛的。

    而同時另一個我過去從沒懷疑過的人也從日記中顯現出來:郭亮!他真的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嗎?

    當然,作為刑偵人員,我不可能憑日記中的一面之詞去給柏林和郭亮下這種臉譜式的定義,我必須綜合考慮各個方面的可能,比如江雨說謊了?肖玉被感情迷失了雙眼?…雖然理智讓我不能相信這些全部都是真實的,但情感卻明顯地倒向了肖玉和柏林這邊。

    肖玉居然在1月10日來過北京?她的任務是什麼?她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我都一無所知?我努力回憶著自己在1月10日和11日究竟在作什麼?…想起來了,居然被郭亮派到石家莊去開一個無關緊要的會議?因為會議太乏味,我基本上是睡了兩天。難道,這些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演唱會究竟發生了什麼?那最後的環節到底有沒有實施?柏林為什麼會因吸毒被抓?江雨又為什麼會死於非命?…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第二篇1月11日的秘密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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