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秘密日記 正文 第十六章 真命天子
    日記讀到這裡,我心中不免一驚:肖玉日記中提到的火車站母子,那個母親叫『鄭紅』?不就是柏林死亡的目擊證人嗎?憑她和柏林的關係,她一定在我面前說了謊。為什麼要說謊?因為要袒護她的乾兒子柏林,為什麼要袒護柏林,因為柏林要畏罪潛逃,那麼那個被火車軋死的人絕不可能是柏林!

    我感到後背一陣寒意,柏林沒有死,他現在在哪裡?那個被火車軋死的人又會是誰呢?會不會是被柏林殺害了做他的替身?那麼這就是一起連環兇殺案。我的天,案情越來越複雜,肖玉,你這小妮子,如果你知道什麼,就痛痛快快地告訴我!

    我還記得當時的情形:我們趕到車站,在一條貨運車的路軌上臥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面目全非,只能肯定是男性。而屍體貼身的口袋中翻出了柏林的身份證。

    鄭紅被帶到我面前,她是一個中年女人,身體瘦弱,面色蒼白。她好像受了驚嚇,神色慌張,目光游移,不敢看我。我讓她說說事情發生的情形。

    她說:「我正在鐵道邊檢垃圾,這個人一直在路軌邊走來走去,我想提醒他別離路軌太近,可還沒開口,一輛貨車開過來了,他突然趴在鐵軌上不動了,我大叫著讓他起來,可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是沒動,一瞬間貨車就過來了,從他身上碾了過去…」

    說到這,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好像不願再回憶當時的情形。等她再睜開眼睛,我看到她眼眶中有淚光閃動。當時我有些奇怪,女人是不是對一個素未平生的人都會動情呢?

    我歎了口氣,掏出柏林的照片遞過去:「是他嗎?」鄭紅看了一眼照片,我感覺她一下子堅定了不少,肯定地回答我:「是他!絕對沒錯…!她騙了我!

    我決定再去會一會火車站的鄭紅。

    鄭紅打開房門,看到身穿警服的我,本來呆滯的表情突然現出一縷驚慌。

    我說:「看來還記得我,我是主管江雨案的刑警,那天犯罪嫌疑人臥軌的事我還有問題想問你。能讓我進門嗎?」

    鄭紅無言,側身讓我進屋。我發現她神情落寞,身體異常瘦弱,想到她的不幸遭遇,要逼問她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是刑警的職責讓我立刻清醒地意識到他可能包庇了犯罪分子,本身也在犯罪。

    我盯著她的眼睛問她:「能不能把那天的車禍的事再說一遍。」

    鄭紅搖頭道:「我都跟你說過了,不想再說了!」

    我笑笑:「好吧,我們就聊點別的。你有孩子嗎?」我說著話,環顧四周,想找肖玉日記裡提到的傻孩子「虎子」,可房間裡昏沉沉的,半個人影也沒有。

    鄭紅哀傷地歎道:「我的孩子死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直接切入主題:「我知道你的兒子叫趙柯,他是一個殺人犯,已經被執行了死刑。而當年他的案子是一個叫柏林的刑警辦的,就是這張照片裡的人。」說著我又拿出了上次給她看過的柏林的照片。

    林紅看了一眼照片:「想不起來了!」我嘲笑道:「臥軌的你說也是他,當時你還那麼肯定,現在卻說想不起來了?他親手抓了你兒子,把他送上法庭,你卻都不記得了?」我知道這對鄭紅有些殘忍,可警察不能感情用事,我們必須直接切入主題,讓對方無說謊的機會。

    鄭紅受了驚嚇般低著頭:「我身體不好,有些事記得清楚些,有些都忘記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我知道再逼她也沒有用,她是打死不招了,可從她迴避的目光,慌亂的表情,已經不言自明瞭。我站起身,環顧四周問她:「聽說你和一個叫虎子的孩子一起住,為什麼沒見到他?」

    鄭紅猛地抬頭看我,目光中充滿了驚訝,而後她又搖頭歎道:「那個孩子自己走了。這是我檢來的孩子,腦子不好,流落在火車站。半年前,他突然想起來他的身世,說要回家找自己的親爹娘,所以我就讓他走了。」

    我心裡冷笑一聲,暗道: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那個替死鬼,這是柏林和鄭紅導演的一出狸貓換太子。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未免也太殘忍了!想到這,我沒好氣的對她說:「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些天不要離開北京,隨時聽候傳喚。」

    鄭紅沒有送我出門,我在門口鄭紅檢垃圾的堆場裡看到了一本畫冊,好像翻了幾十遍,我想到肖玉日記中說虎子愛看兒童畫冊,於是把它帶回來。我把畫冊送去法政科,囑咐錢雲提取上面的DNA,同車禍死亡人留下的組織進行比對。我告訴錢雲,報告出來直接向我匯報,不要讓蘇燁知道。

    回到家,我打開了肖玉的日記,看來真的能從她的日記中找出蛛絲馬跡。我覺得我正在向事實真相逼近。

    ………………………………………………

    7月14日

    清晨醒來,聽見廚房裡有輕微的聲音,想起昨晚曾口出狂言要做早飯給柏林吃,看看表已經快七點了,忙穿衣起身。

    出了房門,看見柏林在廚房裡忙活,他聽到了我的動靜,頭也不回地問:「小懶貓,起床了?」

    「幹嗎不等我做早飯?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柏林輕蔑地說:「等你?那不等到8點去了?咱們倆人都得遲到。好了,別站在我身後探頭探腦的,廚房就這麼點地兒,你先刷牙洗臉去吧,早飯馬上就好!」

    早餐很豐富,雞蛋餅配燕麥粥。柏林還特意為我搾了一杯蘋果汁。柏林批評我一個人住的時候從不吃早飯的陋習,說在他家裡住就必須吃早飯!

    今天是週一,按慣例我們必須著警服。看到他穿警服的樣子那麼帥,我心中為之一蕩。我穿警服的樣子一定也不錯,因為我注意到柏林端詳了我一下,目光中充滿了欣賞:「肖玉,跟玩具公司建議一下,做一個女警察的芭比,就照你的樣子做。」我得意地笑了,心中默念:早晚讓你愛上我!

    到了門口,柏林推出一輛自行車,轉頭對我說:「你出門往東,有公交車站,你坐55路就到警局了。我騎車先走了。」

    我嘟起嘴:「我要你騎車帶我上班!」柏林吃驚地看著我:「小姐,違章的。別忘了咱們還穿著警服,要是被交通隊的同事看到了,多丟人呀?」

    「你可以穿胡同,走小路。我不管,我就要你騎車帶我!」

    柏林無奈地搖搖頭:「我開始意識到讓你搬來我家住是個多麼大的麻煩。好吧,上車!」我歡呼一聲,跳上他的自行車後座,自行車飛奔而出。

    柏林一邊蹬車,一邊半開玩笑道:「肖玉,沒想到你還挺沉的?」

    我佯裝生氣地錘了一下他的後背:「討厭!我們女孩子最在意別人說自己重了。」

    柏林開心地笑了:「就是沉嗎,說實話,我以前還沒帶過你這麼重的女孩呢。

    我想到過去他一直騎車接送小雨上下學,他們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緊緊相依的身影就像愛情電影裡的情節,我能想像出那種甜蜜和浪漫。我當然比小雨沉,她是小鳥依人的類型,而我是青春活力的類型。小雨是郭亮的妻子,而我才是屬於你柏林的。

    想到這裡,我將頭倚在柏林的後背,雙手環抱住他的腰。他的身體很消瘦,我可以觸到他的背脊,但這堅挺的脊椎卻傳遞給我一種力量,使我放心地依靠,這就是所謂安全感吧。我柔聲說道:「我個子比較高,所以會沉一點,你帶帶我就習慣了。」我突然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

    柏林果然走的都是小路,在靠近警局的胡同口,柏林突然煞住了車:「這裡離警局最近,你可以從這裡走過去,下車吧!」

    我奇怪地問:「為什麼不直接馱我到警局門口?」

    「小姐,你難道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們住在一起嗎?這要鬧出緋聞來怎麼辦?」

    「什麼叫緋聞呀,我沒嫁,你沒娶,怎麼不能在一起了?」

    柏林笑了笑:「肖玉,你還不知道嗎?你現在是我們重案組乃至整個警局的警花,以郝鵬為首的諸多師弟都對你想入非非。要是知道你住在我家,還不把我吃了?」

    我悻悻地下了車問他:「那你對我就沒有非分之想嗎?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他目光中突然掠過一絲慌亂,被我的直接搞得有點窘,急忙掩飾道:「我怎麼會有非分之想?我,我當然把你當小妹妹了。」

    我撅嘴道:「誰稀罕作你的什麼妹妹。」說完,我轉身欲走,心中的小脾氣竄了上來,突然有一種想發洩的yu望,於是我佯裝問他:「我包呢?」

    柏林很驚訝地看著我:「沒看見你帶包呀?」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回頭看向後座,我看準機會,趁其不備,狠狠的踩了他的左腳,在他的驚呼聲中,我歡快地跑開了。

    我一路小跑地向警局奔去,心情很愉快。我可不是小雨,我是肖玉。我是八零後,我要進攻就進攻絕不拖泥帶水。在剛才的那次進攻中,我顯然贏得了優勢,我感到柏林的陣腳有些亂了。

    我一口氣跑進了警局,一頭撞上郝鵬,他吃驚的看著我:「你跑步來上班的?」

    「對呀,我減肥!」

    郝鵬討好地湊過來:「肖玉,你不胖不瘦,身材適中,屬於那種陽光活力的類型,你可不需要減肥。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嗎?」

    「當然,今天早上我吃了頓豐盛的早餐,還遇到了一件開心事兒,所以心情大好!」

    正說話間,柏林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郝鵬問他:「柏林,你腳怎麼了?」

    柏林沒好氣地朝我這裡瞟了一眼道:「剛才騎車的時候崴腳了。」

    我幸災樂禍道:「騎車也能崴腳?」

    柏林坐在我對面,盯著我說道:「是呀,我好心好意給一隻小貓讓路,誰知這小貓撞過來別了我的自行車,我就崴腳了。」

    我故意不看柏林,打開了電腦,盯著電腦屏幕道:「怪你猜不透小貓的心思,它明明想直行,你卻認為它要拐彎,所以被它別倒。」

    柏林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我得意的笑了。

    7月27日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搬來柏林家已經有兩個星期了。這兩個星期是自爸爸離我而去以後,這些年來我過的最幸福的日子:我又有了家的感覺。

    這個月柏林不忙,郭亮安排他和程硯收集一個已抓獲首犯的流氓犯罪團伙這幾年來的犯罪資料,準備提起訴訟。他每天就是審訊、走訪和寫報告,晚上能按時回家。

    我就不同了,我還在忙毒品案,天天和郭亮、郝鵬開會討論,向雲南方面提供資料,忙得不亦樂乎,所以每天晚上都很晚回來。

    可不管我多晚回來,柏林都會等我,還有熱乎乎的可口飯菜或者是夜宵在等著我。由於最近開始吃早餐了,晚上又有補充,我都胖了4、5斤。這對別的女孩來說是件可怕的事,可對我而言是被寵愛的幸福,我太渴望這一切了,所以哪怕吃成一個小胖妞我也願意,柏林不是說喜歡我豐滿一些嗎?哈哈。

    每天晚上吃飯時,我都央求柏林彈琴給我聽,他可能瞭解我從現場回來心情煩悶,總彈一些小夜曲之類柔和的曲調。我有時興致高,就湊過去搗亂一番,有時心情不好或者太累了,我會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此時,柏林會像上次那樣把我抱到屋裡。我好享受這久違的被溺愛的感覺。以前只有爸爸願意這麼照顧我,寵愛我。

    可惜晚上的時間實在太短了,為了能多和他一起,我軟磨硬泡仍舊要求他每天早晨騎車帶我上班。不過這個傢伙每次都是在臨近的胡同口讓我下車,讓我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

    今天是週末不用加班,柏林一早就去看鄭紅母子。他說我這周很辛苦,讓我多休息一下,睡個懶覺。我可不願意偷懶,我打掃了房間,然後洗衣服。我在柏林的房間裡找到幾件白襯衫,他好像特別喜歡穿白色的衣服,而白色也更襯托出他的清秀和幹練。我不打算用洗衣機,我要親自手洗。一邊搓洗著衣服,我一邊回憶著我和柏林的過去和現在,也偷偷幻想一下將來,然後站在那裡傻笑。下午衣服晾乾了,我就熨燙得平平整整,襯衫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我輕輕把襯衫放入柏林的衣櫃,想到柏林穿白襯衫的帥氣樣子,我真的有點陶醉了。

    我摩挲著胸前的寶玉,想怎樣才能讓柏林注意到我的這塊玉珮呢?如果是他自己發現的,那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也不算違背我當初的誓言了。要不我故意穿低領背心?或者是約柏林一起去游泳?…好了,今天就寫到這兒,我已經臉紅心跳了。

    7月28日

    今天一早,郭亮領著一個陌生人有說有笑地走過來:「肖玉,來見見你的老鄉。」

    這是一個中年人,他走到我身邊:「我剛剛聽郭隊長說你也是我們雲南大理人,分北京了?這次還同我們雲南警方合作辦案,太好了!」說著伸出大手來跟我握手。

    郭亮介紹道:「這是雲南大理公安局的大隊長盧浩,你們那個毒品案雲南方面由他們隊負責。他們厲害了,根據我們提供的材料,一舉破獲了提供林江毒品的販毒組織,立了首功!」

    能遇到老鄉,我也是格外興奮,我說:「剛工作就能和老鄉合作我實在太榮幸了!」

    盧隊參加了我們準時召開的例會,會上盧隊長重點介紹了林江販毒案雲南方面的情況:

    根據我們提供的線索,雲南警方查出同林江聯繫的人綽號老四,根據調查,此人為大理人,一直在昆明和大理之間活動。所以雲南警方把該案交給了大理警察局,盧隊他們順利抓獲了老四,並根據他的口供搗毀了一個家族販毒集團,這個販毒團伙的首領叫武軍,在抓捕時開槍拒捕被擊斃了。他的老婆、子女甚至兄弟都參與了他的販毒活動,老四就是他的四兒子。

    據老四交代,他們給北京這邊提供了大約一年的毒品,同北京接觸的一直都是其父武軍一人,連老四也沒有見過北京方面的同夥,只是知道他們雙方一年前就約定好了交貨和付款方式,每次北京都有不同的運毒人來找他們聯繫,他們把毒品提供給運毒人後,他們的固定帳戶上就會有一筆錢打進來。

    盧隊長介紹完情況,郭亮說:「北京這邊作的很小心呀,這給我們破案帶來難度,不過我們重案組一向是迎難而上的。」

    盧隊說:「據老四交代,武軍近來對北京這邊的做法也十分不滿,因為價錢是一年前談好的,他打算漲價,所以一直說要和北京方面見面。不過遺憾的是,現在武軍已經死了,我們還沒有查出新的線索。」

    郭亮讓郝鵬把我們這幾天盯守酒吧的情況也作了匯報,然後說:「我們現在的工作是一方面需要大理警方從審訊中獲得新的線索,另一方面我們的工作重點仍然是調查吳天的酒吧和他的一舉一動!盯緊那個包廂的暗格,再查一查出入酒吧的人裡有沒有行為可疑的。」

    我把郭亮的囑咐一一記錄在本子上。我發誓要盡力破獲毒品案,也是讓柏林看看我的能力!

    7月29日

    盧隊的到來給我破獲毒品案好大的信心。今晚我們不用加班了,我可以按時回家,所以買了菜準備做晚飯,我不能總吃柏林的。

    回到家,柏林已經在廚房忙活了,我也擠進廚房給他打下手,其實本質上是給他搗亂,兩個人一起做飯的感覺真不錯。

    擺菜時我看到餐桌上放著一本《古玉鑒定及賞析》,我問柏林:「你怎麼研究起這個來?」柏林解下圍裙走過來:「J組的張浩手頭有一個古玩盜竊案,他曾找我研究過案情,引起我對古玩鑒定的興趣,所以從他哪兒借本書來學學。咱們當警察的什麼都得懂一點,不然讓贗品打了眼,對不起受害者自己也沒面子。「

    我突然想起我的玉,我試探地問他:「那你聽沒聽說過有種玉叫金香玉?」

    柏林目光停留在我胸前:「你說的是你那塊嗎?」我下意識地摀住胸口,意識到玉藏在衣領下沒有露出來,我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柏林壞壞地笑:「我還知道它是寶葫蘆形狀的,會散發出香氣。」

    「怎麼會?你什麼時候看到了它的樣子了?」我努力回憶著我們的過去,搜索他看到香玉的機會。

    柏林敲敲我的腦袋:「別想了。你忘了四年前,我受傷的那個晚上,你可能以為我死了,抱著我哭得昏天黑地,我就看到你胸前墜著這塊黃色的玉珮,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散發著奇特的香味,讓我有種要上天堂的感覺,還讓我想起了我媽媽,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想到那晚我衣衫不整的樣子,臉頓時緋紅:「你,你還看到什麼了?」

    柏林眨著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睛:「小姐,我那時快死了,瞳孔都放大了,能看到這塊玉已經不容易了。」

    「不可能,你老偵查了,尤其是眼睛,特別毒,我猜就是彌留之際也能一目瞭然。」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感覺上當,上去狠狠捶了他一拳,他笑道:「好了,不鬧了,吃飯吧!」

    我其實心裡樂開了花,他真的是第一個看到我玉的人,他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我還一度以為是郝鵬呢。甚至打算違背我當初的誓言,非要和他在一起。現在好了,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

    我當即把玉解下來讓他欣賞。柏林似曾相識般摩挲著玉石:「肖玉,這是一塊古玉,你有沒有想過以前誰戴過它?」

    「那我可管不找,只要它現在是我的,以後我會傳給我的孩子。」說到孩子,我臉紅了,因為我想到的是和柏林生的孩子。

    柏林歎道:「沒想到這塊玉跟了你這麼久,好像都有靈性了,輪廓變得有點像你了。」我心裡暗道:「我的曲線更玲瓏呢。」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