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秘密日記 正文 第十四章 重新組合
    7月9日

    今天一早來上班,對面的座位空著,但那個大瓷杯子裡沏滿了茶,徐徐冒著熱氣,電腦也已經打開了,這說明柏林已經來了,只是現在不在座位上。我於是心情大好,輕輕哼起了歌兒。

    程硯湊過來問:「心情不錯嗎?老實交待,昨天一晚上跑哪兒去了?」

    我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昨晚不在宿舍?」

    小硯子撇撇嘴道:「我和郝鵬昨晚突擊審訊林江,那小子起初還想抵賴,後來看我們擺出這麼多證據,知道扛不住,終於都撂了。我和郝鵬興奮極了,想找人一起出去喝酒慶祝一下,第一個就想到你,到你宿舍一看,都10點多了,還黑著燈,如果我沒記錯,你可是一下班就消失了。說說看,是什麼人讓你夜不歸宿?」

    我的臉被她說的有些發燙,隨口編了個謊話:「我去圖書館查資料去了。」

    小硯子哼了一聲:「圖書館?我才不信呢。」

    「你愛信不信。快給我講講你們哪個案子吧。」我故意引開話題。

    程硯一聽到說案子,兩眼開始興奮地冒光:「你這個偶像還真不得了,居然和他當初分析的差不多。原來蔣樂涵真的是林江殺的。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關係,平時一起」溜冰」(吸冰毒),後來沒錢買了,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就答應替販毒集團人體運毒。他們把400g的毒品從雲南帶回北京,林江順利排出來了,可蔣樂涵因為是藏在下面,也是第一次幹這個緊張怕露餡,她就不住地往裡面頂那包東西,最後居然滑入了*,怎樣也排不出來。這邊要貨的人逼得很緊,威脅他們,如果再不交出剩下的200克,就切斷他們毒品的來源。林江為了能繼續吸毒已經喪心病狂了,他對蔣樂涵說:『你吸幾口冰吧,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就給你取出來了。』這倆人,吸毒都把腦子給吸成弱智了,林江仗著吸過毒的興奮勁兒,真的剖開蔣樂涵的*取毒,導致其大出血當場死亡。東西到是取出來了,林江就把蔣樂涵的屍體扔河裡了。」

    我搖頭道:「真殘忍,看來毒品實在太害人了。」

    小硯子也歎氣道:「是呀,我那個同學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死了,可憐她的父母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吸毒。」

    正感歎間,郝鵬不知從哪冒出來了:「硯子,給肖玉介紹案情呢?」

    我微笑地對他說:「你們鵬程組合的英雄事跡我已經聽到了,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呀。」

    郝鵬卻好像有心事,他湊過來低低地問我:「你得罪郭亮還是柏林啦?他們倆可為你吵起來了。」

    我吃驚地看著他:「不會吧?」

    郝鵬朝郭亮房間努努嘴:「現在還吵著呢。我剛才給郭亮送我們那個案子的審訊記錄,一推門進去,郭亮朝我吼:『出去!你怎麼不敲門。』我從來沒見過郭亮發這麼大脾氣,柏林坐在屋裡臉色鐵青,也不說話,氣氛相當緊張。我趕緊就跑回來了。」

    程硯問:「你怎麼肯定他們吵架跟肖玉有關?」

    郝鵬又得意起來:「因為我有最敏銳的聽覺和記憶力呀。剛才在我推門的一剎那,我聽到柏林說:『我們早晚要給肖玉一個交代。』郭亮氣呼呼地回答:『不是說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我譏諷地看著郝鵬:「大偵探,你知道郭亮的妻子小名叫什麼嗎?『小雨』,她和柏林哥從小就認識,你能確定你聽到的是『肖玉』而不是「小雨』嗎?」

    郝鵬撓撓頭,一臉茫然。

    程硯卻八卦道:「什麼情況?你說柏林和郭亮的妻子青梅竹馬?但她卻嫁給了郭隊?」

    我急忙解釋:「別瞎猜,柏林一直把小雨當妹妹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在我心裡,我也不確定柏林把小雨當什麼看。

    只聽郝鵬哼了一聲:「妹妹?如果剛才他們真是為了那個』小雨『爭吵,那種氣氛我看更像情敵之間的較量。肖玉,你可是沒見過柏林剛回來聽說郭亮娶江雨為妻時失魂落魄的表情。」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隱隱酸痛。

    這時,房門響動,柏林從郭亮的辦公室疾步走出來,我看他眉頭緊鎖,臉上還帶著煩悶的表情,果然像剛吵過架的樣子。我在心中輕輕呼喚:柏林哥,你為什麼還放不下她?她已經是郭亮的妻子了,你這樣傷害的只有你自己呀。

    柏林走到對面的桌子坐下,掏出煙,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我忍不住制止道:「說了好多次了,不要抽煙!」

    柏林抬頭看我:「怎麼,嗆著你了?」說著他把煙狠命地掐滅在煙灰缸裡。

    我問他:「一會兒開例會,我要準備碎屍案的材料嗎?柏林強打精神,故作輕鬆地對我微笑道:「對!你準備一下,一會兒開會要用。」

    看他極力掩飾自己的煩悶的情緒,我又有點後悔剛才非要制止他通過吸煙的方式發洩一下。

    此時郭亮也氣沖沖的走出辦公室:「大家準備一下,10分鐘後會議室開例會。」

    今天的會議主要是圍繞我們兩組案子展開的,柏林首先介紹「碎屍案」的全過程,介紹完案情他歎口氣道:「我昨晚聯繫過蘇燁,DNA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亮亮就是孫展輝的親生兒子。一句夫妻吵架時的氣話竟導致家毀人亡的悲劇發生,實在是太不值了。」

    柏林的話引的大家都沉默不語,郭亮立刻轉化了話題:「好了,「碎屍案」可以寫結案報告了。郝鵬,說說你們的死漂案吧!」

    郝鵬於是把昨晚審訊的過程為大家進行了描述。聽完郝鵬的匯報,郭亮道:「這個死漂案可以說是偵破了,但這個案子還沒有完,因為由這個案子引出的可能是一張龐大的販毒網,它涉及雲南和北京兩地,局裡很重視這個案子,要我們繼續查下去,爭取破獲這個販毒團伙。」

    郝鵬道:「雲南那邊的「冰哥」林江交代了叫老四,我們已經聯繫雲南警方從找到這個人入手去調查了。北京這邊作的很隱秘,林江交代說他每次和收貨人聯繫都是在一個叫」晴天酒吧」的地方,每次都是他將貨放在酒吧的固定包間的暗格裡,然後離開。他們收到貨第二天,會在那個包間的暗格裡給林江留下他的酬勞:毒品!這回由於林江給的貨份量不對,他的酬勞也大打折扣,並留下威脅的紙條告訴他如果不把貨交齊,就斷了他們毒品的來源,這才導致林江鋌而走險殺人取毒。」

    柏林問:「我有個問題,起初是誰把林江帶入這宗生意的?」

    程硯搶著回答道:「我們也想到了這個環節。林江交代說他在網上打暗語找毒,並留了手機號碼。一天手機發來一條短信說去晴天酒吧的某包廂取毒,不用付錢但要替賣方運毒,林江當即就取走了毒品,然後短信又發來指令,教他如何進行下一步販毒活動的內容,他就照著一步步作了。可那個和他聯繫的人他始終沒見過。」

    柏林建議道:「通過林江的交待,我感覺這個販毒集團具備一定的反偵查能力,是個不容易對付的敵人。我覺得你們有必要摸摸這家酒吧老闆的底,他也不會太乾淨。」

    郭亮贊同地點頭:「柏林的說法可以參考。記住因為我們沒有證據,為避免打草驚蛇,這個案子一定要隱蔽的查,要暗中監視酒吧的動靜。特別是出入那個包房的人!查查林江的通話記錄,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同時聯繫雲南警方配合我們的工作。」

    說完,他環顧全場,清清嗓子說道:「因為案情特點,我決定在人員安排上做些調整,肖玉,你進入郝鵬這個案子,配合他下面的工作。程硯,你跟著柏林調查一起新的案子:市委趙秘書的兒子兩個月前在高考前夜上吊自殺了,現場無他殺的痕跡,可以斷定是自殺,但趙秘書夫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所以給局裡施加壓力,希望我們再作進一步的調查。我想這個案子就由柏林帶程硯來負責吧!」

    他的安排令我們幾個都大吃一驚,程硯最先坐不住了:「郭隊,為什麼呀?我查這個『死漂案』犯什麼錯誤了嗎?為什麼要換掉我?」

    郭亮道:「因為肖玉是雲南人,跟雲南警方接觸更方便一點。況且我考慮該販毒集團活動猖獗,可能還會有交易,為了引蛇出洞,我們還有可能和他們演演對手戲,雲南姑娘更不容易引起懷疑。」

    柏林皺眉道:「我不同意你的想法,太危險了。肖玉和程硯不過才來了幾天,我們必須保護她們,怎麼能讓她們做這麼危險的事兒呢。」

    我很感激柏林這麼說,我知道他是關心我的安危,這使我內心很甜蜜,但是我想告訴他我不怕,我現在是一名警察,我可以和他一樣勇敢,為了人民的安危,不怕犧牲,就像當年他救我一樣。我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分到了郝鵬那組,不能繼續和他在一起,而且程硯好像很不開心。所以我說:「我不怕危險,我和程硯來重案組就做好了打硬仗的心理準備,況且我們在學校進行過防暴訓練,我的成績是優。只是我覺得程硯跟這個案子這麼久了,柏林也是一開始就參與過這個案子,他們對這個案子都比我瞭解,所以我希望我們兩組人馬能夠一起破獲這個販毒集團。」

    郭亮瞟了我一眼道:「肖玉,你是不是覺得組裡沒有別的案子可查了?重案組本來就人手緊張,每天都可能有新的案子發生,而且案子一上來就是棘手的,還都是要限期偵破的,我的壓力很大呀。我不可能讓這麼多人都扎堆到這一個案子裡來。當然,如果有一天你真要同販毒分子正面交鋒,我保證會傾全組之力去重點保護你的安全,這一點柏林你根本就不用操心了。程硯你也不要有什麼情緒,我這麼安排是想讓你跟著柏林多學學本事,柏林是老刑警了,咱們組王剛、郝鵬都跟過他,他會幫助你盡快熟悉重案組的辦案特點和方式、方法。不信你可以問問肖玉,這幾天兩個案子跟下來,長進了沒有?現在讓柏林帶你是照顧你懂不懂?好了,今天就這樣!散會,各忙各的吧!」

    程硯一推椅子氣鼓鼓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第一個衝出了會議室。郝鵬走過來對我說:「你看她委屈的,去勸勸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勸合適嗎?再說,我還委屈呢,連郭亮都說柏林是個好老師,我才跟了幾天呀,這麼快就把我和我師傅拆開了。」

    柏林走過來拍著郝鵬的肩膀說:「肖玉,郭亮的安排很正確,郝鵬應該是你的最佳拍檔,他頭腦靈活,體力又好,重點是年輕,我看好你們的組合。」

    郝鵬得意地對我說:「聽見你師傅怎麼評價我了吧?我沒好氣地正視著柏林問:「你覺得自己很老嗎?」

    柏林自嘲地笑道:「至少虛長你們幾歲吧,但師傅談不上,我前兩天只不過起個承前啟後的過渡作用。不過,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你思維敏銳,一點就通,是個好苗子,這次可以試試去獨擋一面了。別耍小孩子脾氣,這個機會難得,趕緊收拾收拾,跟郝鵬出現場吧!」

    郝鵬衝著辦公室努努嘴:」柏林,程硯你對付得了嗎?這丫頭脾氣可大了。」

    柏林歎口氣道:「我們這個案子可能相對是乏味了點,難怪她不高興。看在程老爺子的分上,只能多哄哄她,給她講講我們以前破案的故事,再找點案例讓她來分析分析,逗她開心。」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酸溜溜的,反而有點羨慕起程硯來了。

    其實,我們四個人中最委屈的是柏林。我發現不知郭亮是否有意為之,他不讓柏林碰組裡的重特大案件,特別是局裡特別關注的案子。可同時在案情分析例會上他又要求柏林給這些案件提供思路,這明擺著是欺負柏林嗎。這次他又把程硯惹毛了,小硯子正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洩,柏林自然會被她當成是出氣筒。想到這些,我真的很心疼柏林。

    7月11日

    經過調查林江的通話記錄,我們發現給他指令的短信發自一個神州行號碼。我們查找了售出該號碼的網點,是一個電訊市場的手機攤位。賣手機號碼的商販已經記不清那人的模樣了,只隱約記得那是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子。怎麼又多出一個女孩子?

    我們也調查了一下酒吧的老闆吳天的背景,這個吳天原來是電視劇製作中心裡搞道具和煙火的,後來由於他的疏忽導致煙火爆炸炸傷了演員,他因此坐了兩年牢,出來後卻不知道哪來的錢開了這間酒吧。酒吧規模不小,是秦姨那間酒吧的兩倍,消費也高,難怪郝鵬在酒吧裡坐了兩天,就嚷嚷著彈盡糧絕,沒錢了。可是儘管如此,這間酒吧的生意很好,客人趨之若騖,好多都是娛樂圈的名星。

    我和郝鵬已經在晴天酒吧附近轉悠了兩天了,他扮成客人,在酒吧裡蹲守,並潛入那間包房安裝了隱蔽攝像頭。可是包房進出的人不少,就是再沒人去碰過那個牆上的暗格。我則在汽車裡盯著酒吧的門口,看看進出的客人中有沒有行為可疑,像是來接頭的。可是兩天下來,我們一無所獲。我只是看到許多明星們頻繁進出的身影,如果這間酒吧真的涉毒,那麼這些大牌明星的吸毒醜聞足以讓娛樂圈炸開了鍋。

    今晚我照例在酒吧門口盯守,正無聊間,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江雨的經紀人林當當。幾天前剛見過她,她怎麼又出現在晴天酒吧了呢。我心裡咯登一下,意識到小雨也是娛樂圈的人。於是我在林當當身邊尋找小雨的影子,她身邊男男女女一大幫,不乏娛樂圈響噹噹的人物,但是還好,沒有小雨的影子。林當當好像喝了不少酒,腳步有點踉蹌,和身邊的一個男人大聲地說笑著,一起走進了酒吧。

    我還是有些不安,於是撥通了柏林的辦公室電話。對面傳來柏林略顯疲倦的聲音:「重案組柏林?」

    「是我呀,你還沒下班嗎?」

    柏林笑道:「你們不是也沒下班嗎?我們這個自殺案開始有點意思了。程硯捨不得走了。」

    「說說怎麼個有意思?」

    「自殺的小孩叫趙羽,令人奇怪的是因為他們家的關係,他根本不把高考當回事,絕不會因為高考而自殺。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他是一個網癮很重的孩子,根據聊天記錄,他在臨死前還在網上和一個網名叫『傷心的姐姐』的人聊天,他們已經聊了一個多月了,直覺告訴我們這個『傷心的姐姐』很有問題,程硯正在網上給她留言,想引她出來聊天呢。」

    我笑問:「那你呢?你在幹什麼?」

    「我在分析此人的性格,給程硯編詞呢,可累死我了!你們年輕人的心理我有點摸不透了。」

    「你又來了,別倚老賣老了!」

    「你們這邊怎麼樣?據說郝鵬花錢花得肝疼了?得虧沒讓我們進來,我可沒他這麼有錢。」

    「沒進展,進進出出都是一些明星,我覺得自己現在不像個警察,到像個娛記了。」

    柏林開心地笑了:「你本來不就是追星族嗎?很適合你。」

    「對了,我看見林當當了!不過沒看到我的偶像江雨。」

    對面一陣沉默後說道:「小雨有郭亮看著呢,不會有事的。林當當又不是只作小雨一個藝人。」

    我聽出因為提到小雨柏林的情緒有點低落,急忙轉化話題:「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到你家來?你都答應我了,不是忘了吧?」

    對方壓低了聲音:「明天是週末,你可以搬過來了。不過,不要讓組裡的人知道。」

    我故意問他:「為什麼呀?」

    「還不是為你好,現在組裡的未婚男人都盯著你呢,你以後萬一要是選上哪個,跟人家解釋起來麻煩,不如不說。你就說你住到一個遠房表哥家裡去了。」

    「你也是組裡的未婚男人,我的遠房表哥。」對方無可奈何地笑了,突然急急地說:「『傷心的姐姐』上來了,不跟你聊了。小硯子,趕緊跟她聊,別讓她跑了。」電話掛斷了,我有點失落。不過想到明天就可以搬到他家和他在一起,我又高興起來。

    7月12日

    今早九點多,我就帶著隨身的箱子叩開了柏林家的房門。他埋怨我:「怎麼這麼早,不等我去接你?」「我行李不多,而且我心裡著急,所以就厚著臉皮自己主動登門了!」

    柏林笑道:「好在我也有準備,今早我特意去菜市場買了菜,中午做給你吃!冰箱裡有無糖可樂,你自己去拿吧。」我很開心他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有人照顧的感覺很甜蜜。

    我在方老師的房間裡收拾,房間的衣櫃已經騰空留給我放衣物,那些芭比娃娃也不見了,我知道柏林在我來之前已經收拾過房間了,可他為什麼要把芭比娃娃收起來,因為那是屬於他和小雨的回憶嗎?

    我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柏林在外面喊我吃飯,因為鋼琴佔了整個客廳,所以餐桌是折疊的,平時吃飯的時候就搭在客廳的陽台上。我進門一看,霍,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整出滿滿一桌子的菜.我望著豐盛的菜餚唏噓道: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呀。我累了,可以彈琴給我聽,我餓了,可以做飯給我吃。我是不是從此可以享受公主的待遇了?對了,童話故事的結尾說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的生活。」

    柏林盛了一碗飯推到我面前:"現在的女孩都是看童話長大的嗎?哪來這麼多不切實際的浪漫?糾正一下,我們不是王子公主,是兄妹!吃飯吧!嘗嘗我的雲南菜做的如何?」

    我看到桌子中間有一盆酸菜魚,急忙拿起筷子,夾起酸菜魚:「你怎麼知道我最愛吃酸菜魚,以前我爸爸老給我做,現在已經好幾年吃不到了。」

    柏林並不急於吃飯,他點起一根煙,用他好看的手指夾著:「以前在大理的時候聽你念叨過。我現跟菜譜學的,不過應該領略到這個菜的精髓了。」

    我很佩服他的記憶力,我四年前的話他還記得,我說:「你說話的口氣怎麼有點像郝鵬,自信心爆棚。不像你一貫的低調和謙虛。」

    柏林笑了:「其實我以前比他還狂呢,覺得天下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我。」

    他說話的時候,我細細品味著魚的味道:「咦,這魚怎麼和我爸爸做的一個味兒,太好吃了。」我誇張地叫道。

    柏林臉上顯出幾分得意:「當然,我是誰呀?以前都是我做飯給方老師和她的學生吃的。以後全國各地的菜,也包括你們雲南特色,只要你點的出來的,只要我有空,一定做給你吃,保管把你吃成一楊貴妃。」

    我叫道:「我才不要那麼胖呢,我還要減肥,最好像我的偶像江雨一樣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怎麼又在他面前提小雨,不是想讓他忘掉嗎?不是想取代小雨嗎?

    柏林果然臉色黯淡下來,歎口氣道:「女孩子還是豐滿點好看。尤其是你,你又不是一個歌星,你是一個警察,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聽得進去,警察就是要有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那麼瘦幹嗎?」

    我討好地說:「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胖一點,我就不用那麼辛苦壓抑自己的食慾了。今天我要把你做得菜都吃完!好久沒有在家裡吃飯的感覺了,真舒服!對了,從今以後,我們天天晚上回家吃飯好嗎?我可以幫忙擇菜,並負責刷碗。」

    柏林道:「要是案子上來了,恐怕就沒時間了,只能在食堂或外面簡單解決。」

    我撇撇嘴:「我才不跟你在外面吃呢。你看這些天,你在外面請我兩次,第一次是炸醬麵,第二次是牛肉麵,還是免費的。除了麵條,還是麵條。然後我又低聲嘟囔了一句:「我知道你就是小氣,捨不得花錢。郝鵬比你大方多了,這幾天出現場,都是他請我吃飯。」

    柏林無可奈何的笑道:「我小氣?看來在你眼裡,我還是有缺點的。」

    我忙辯解道:「小氣也不是缺點,會省錢才是過日子嗎。不過,我希望你能在適當的時候稍微大方一點,滿足一下我們女孩子小小的虛榮心,那樣更有男人味兒」

    柏林被我的話逗得大笑起來:「男人味兒?你這個小屁孩,你懂什麼是男人了?」說話的功夫,他又夾了一塊白斬雞到我碗裡:「你看,我同意你免費到我家來住,並且免費做飯給你吃,我還不夠大方嗎?我還沒有男人味兒嗎?」

    「我先聲名,我可沒打算白吃白住,我可以付房租的,你一個月打算收多少?」

    「小姐,你剛工作很有錢嗎?跟我還來這套。你只要有空的時候,打掃打掃你的房間,幫忙用洗衣機洗洗衣服就行了。」

    我神秘地眨眨眼道:「我有錢的,你等一等。」放下筷子,起身回房間拿出一個存折遞給他。

    柏林狐疑地看看我,打開一看,是四年前他留給我的那個5萬元的存折,我一分沒動,一直珍藏著。

    我說:「這本來就是你的錢,現在我拿來付房租,我還是賺到了。」

    柏林關切地問:「那你這幾年是怎麼生活的?」

    我說:「我把爸爸留下的錢花得差不多了,平時生活再節儉點,也過來了,我就是捨不得動你給我的錢。」

    柏林動容地看著我:「傻丫頭,我本來是希望你過得好一點,你沒必要省錢的。」然後他把存折又推回給我:「你留著吧,不要辜負這麼美的青春時光,把錢取出來買幾件漂亮衣服。剩下的留著當嫁妝吧。」

    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又把存折推回去:「這就是我的嫁妝!」說完,我心蓬蓬亂跳,低頭吃飯,不敢看柏林的表情。

    柏林很不自然地輕輕咳嗽了一聲:「快吃吧,吃完飯接著去收拾你的東西。」

    我有些懊惱,剛才的話傻子都能聽出裡面的意思,我已經夠主動的了,柏林卻仍是一貫逃避的態度。

    我無精打采地道:「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你這個主人也應該盡點地主之誼,帶我在附近轉轉,熟悉一下環境吧。」

    柏林看了看表說道:「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和程硯今天下午約了那個『傷心的姐姐』在西單辛巴克見面,直覺告訴我們她跟趙羽的死有關係。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那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家裡呀?」我撅嘴道。柏林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沒事,我帶你出去轉轉。」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我一個人悻悻地吃完飯,洗了碗筷,坐在客廳的鋼琴前,無聊地按動著鋼琴的琴鍵,鋼琴發出單調的毫無生氣的聲音。我歎了口氣:為什麼這架鋼琴在柏林的手下就像有了生命,充滿了動人心魄的激情。而在我的手下只是一具發出怪音的機器?一抬頭,看到那張合影:柏林和小雨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對壁人呀,是什麼力量阻止他們在一起呢?我搖搖頭,糾正自己的想法,小雨已經有了她的幸福,那是郭亮。而柏林家四年後又迎來了一位女性,那就是我,勇敢而執著的肖玉,我要做這個家的女主人,我要給柏林幸福!想到這些,我鼓足士氣準備打掃房間,我要讓柏林回來後看到一個溫馨的家。

    於是我扮演了一個辛勤小主婦的形象,打掃了所有的房間,還做好了晚飯一心等柏林回來表揚我。可晚上十點了也不見他回來。我想打電話找他,想到他是和程硯在一起,刑警的觸覺本來就異常靈敏,我這個電話打過去,小硯子恐怕會從中嗅出什麼,所以只好忍住不打。

    等著等著我就趴在鋼琴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輕輕呼喚我,是柏林回來了。只聽他說:「怎麼在這裡就睡著了,小心著涼。」我佯裝聽不見,誰讓他這麼晚回來。我突然感到身體騰空了,柏林居然把我抱起來了,我內心一陣激動,卻裝作仍在熟睡。他抱我到他母親房間,輕輕把我放在床上,蓋好毛巾被,然後我感覺他站在床邊注視著我。此時我的心砰砰地亂跳,彷彿在期待什麼。我聽到柏林輕輕歎息了一聲,熄了燈,掩上門走了出去。

    我內心一片失落,方才因激動發熱的軀體彷彿一下子掉到冰窖裡。*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圓潤堅挺的乳房,纖細無骨的腰身,滑如緞子般的肌膚,男人能抗拒這麼青春靚麗的身體嗎?他可能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是一個處女,因為他的捨命相救我保住了自己的貞操,所以我的貞操就這樣一直為他留著。他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啟這個秘密花園呢?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