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1月2日
柏林是今天清晨醒過來的,他醒過來的時候我趴在他床邊睡的正香。他沒有吵醒我,自己按鈴找護士。我是被護士的聲音驚醒的,看到他醒了,正眨著明亮的眼睛看我,我高興得哭起來!
護士笑我:「怎麼又哭了?這不都醒了嗎!」然後又衝著柏林說:「你女朋友陪了你一天一夜了。看把她急的!」
他虛弱的笑笑:「他不是我女朋友。」聽到他這麼說,我的心裡不知為什麼象被針刺了一下很不舒服。
他仔細打量著我:「你,沒受傷吧?」
我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多虧了你。」
他欣慰地長出一口氣,又問:「現場找到我的槍了嗎?」我才想起他曾囑咐過我找槍,但是我當時就擔心他的死活了,別的事早就忘掉了。我只好推說自己不知道,讓他去問劉隊。我看到他眼睛裡充滿了失望和焦慮。
也許是我一天一夜沒合眼,容顏有些憔悴,他看出了我的疲態,歎口氣說:「你回去睡覺吧,我沒事了。」
醒了就下逐客令?對我又這麼冷淡,特別是槍的事,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麼,可很顯然他心裡有責備我的意思,這與我想像中他醒過來時對我說的話差太遠了,這就是我陪了他兩天兩夜的結果嗎?起碼也問我一下受驚了沒有?哎,我心裡別提又多失落了。於是我就悻悻地回來了。
可現在躺在宿舍的床上,我又開始擔心他的傷勢,怎麼除了我陪了他兩天,他家裡也沒有個人過來看看他?這麼重的傷是要有人陪床的。想到這裡,我又不安起來,決定明天還是回醫院去陪他。
2001年11月5日
這兩天有兩個人來看過柏林:劉娜和X區的劉隊,就是沒有一個親人來看他。劉娜悄悄地告訴我,柏林的母親也是在最近因病去世了,他好像從來沒有提起過父親,所以他很可能也是無親無故的。聽到他和我同病相憐的經歷,我感覺更依戀他了。
劉娜說爸爸的案子還是沒有進展,我想到因為這個案子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也不好再催她什麼。劉隊給我和柏林分別錄了口供。我也通過與他們和柏林的交談中瞭解了整件案子的情形:
那個綁架我的小子家住北京遠郊區,平時在北京站打工。看到我後,生了邪念,回村約了幾個同村的兄弟,用手機給我打了電話把我騙出來後綁架了我。
柏林那天跟我談話時,憑著他的經驗看出我的慌張,在給我手機輸入號碼時,看到有一個已接電話我命名為**EN,直覺讓他懷疑這是一個不一般的號碼。所以在還我手機時就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偷偷記住了這個電話號碼。
然後,他讓搭檔郭亮查一下電話的機主。他自己則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由於我對他敵對的態度,他不敢靠我太近,當他遠遠地看到我被拖上了麵包車,就感覺事情不妙,因為太突然,他沒法攔下歹徒的車,他立刻跑回警隊拿槍開車。這時郭亮也查出電話電話的機主是這個小子,並查出了他家的地址。
但郭亮反對柏林來救我,理由是也許並不是綁架,而是我認識車上的人所以跟他們走了。他勸柏林先核實一下情況再行動,最好跟領導匯報一下,不要這麼衝動。時間緊迫,柏林沒法跟郭亮爭論,就自己駕車朝著這個小村莊趕來了。
柏林憑路面汽車的車印準確的找到了綁架我的麵包車,當時正停在一個小柴房的門口。在行動前,他又一次打電話讓郭亮派人支援。郭亮卻說綁架發生在X區,應由X區刑警出警,把電話轉給了X區的劉隊。之後的事就是我親身經歷的了。
可是最令人不安的事還是發生了,當劉隊得知柏林配槍丟失時,立刻命人在翻車現場找了整整兩天,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這回我才知道每個刑警的配槍都是有編號的,如果配槍丟了要受處分的,因為手槍如果落在壞人的手裡是非常危險的,會發生難以預想的後果,屬於重大失職。
想到是因為自己而連累到柏林,我心裡真不好受。他也為丟槍的事也悶悶不樂,恨不得現在就爬起來自己去現場找。可他傷得太重,不躺足半個月,根本別想下地。
今天我打開水回來走到門口,聽到劉隊正跟柏林聊天兒:「柏林呀,我本來想給你請功的,可跟你們程隊一商量,他說車也壞了,槍也丟了,本來要記過的,現在功過相抵,不追究你就不錯了。我真不知道老程是怎麼想的。」
柏林歎了口氣說:「程隊一定是怪我擅自行動,還丟了槍。配槍是一個警察的半條命,如果流傳到社會上後果太嚴重了,他能不生氣嗎。我也急得要命,可現在身不由己呀,我只有拜託您劉隊了,不管怎樣盡快把這半條命幫我找回來吧。」說完,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劉隊一聽急了:「難道你們程隊的意思還是那個叫郭亮的對了?案子迫在眉睫了,還要先調查取證,再匯報上級,最好大家再開個案情分析會,界定一下應該由哪一區的刑警接手?是,他這麼做是沒什麼責任了,那清華大學的小姑娘也許不會危及到生命,可她的貞操呢?不全毀了?」
「劉隊,你不要對郭亮有這麼大的成見,我這個搭檔做事一向謹慎,考慮的比較全面,這也是領導讓我們搭檔的原因。」
「謹慎?我看是怕負責任才對,沒有他在裡面拖拖拉拉,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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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們這番對話,我心頭一熱,眼淚衝上了眼眶。柏林他這麼急的衝上來救我,甚至都來不及等支援的同伴,就是怕我失去貞操呀!這樣的情意我該拿什麼去報答?這是在我失去爸爸之後,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是我的親人,我一定要認他當我的哥哥。
2001年11月6日
今天我見到了郭亮,因為之前的事,我對他沒有一點好感,覺得一定是一個畏首畏尾,做事舉棋不定的中年人。可見到他,居然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他濃眉大眼,長著一張憨厚的臉,而且很年輕,身材高大健壯,但話卻不多,很踏實很穩重的樣子,讓人看了很有安全感。
我進病房的時候,他正坐在柏林床前削蘋果,聽柏林在給他交待找槍的事:「你替我把附近幾個村的村民都問問,看有沒有線索。必要的時候,嚇唬他們一下,說私藏槍支是犯罪的。」
郭亮只是點頭,並沒有說話。柏林說的太急,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郭亮忙扶他坐起,為他捶背說道:「行了,少說兩句,你都嘮叨了一上午了,我會替你找的,你歇會兒行嗎?」他說話的口氣象大哥哥照顧自己的小弟弟。而看柏林對他的態度,好像一點也不怨恨他耽誤了出警時間使自己受傷。
看見我進來了,柏林介紹我們認識。郭亮看著我嚴肅的說:「肖玉,你也太任性了。連警察的話也不聽,你要是早聽柏林的話,有事跟他說一聲,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兒,還害他受重傷。」
他道先批評起我來了?我沒好氣的說:「等你這樣的警察決定救我了,我都死八回了。」
柏林馬上制止我道:「肖玉,你說什麼呢。要不是郭亮查出電話的機主,我找到早晨也找不到你呀。你應該同樣謝謝郭亮的救命之恩。」
我不情願地嘀咕一句:「那,謝謝啊。」
郭亮忙說:「不用,不用,跟柏林相比我這算得了什麼?都是職責所在嗎。不過你呀,也該記住這次教訓,以後要安心上學,別學著人家破案。」
我一聽他這麼說,氣往上頂,剛要爭辯兩句,看見了柏林眼睛中的暗示,我只好噘著嘴不言語了。
只見郭亮站起身:「我得走了,你也知道,咱們手頭的案子還沒結,你不在我身邊,所以這兩天更是忙得焦頭爛額。你好好養傷吧。我一有空兒就過來看你。程隊那邊我替你多解釋一下。這跨著區呢,功勞是人家的,丟東西算我們的,頭兒當然不高興了」。
說完,郭亮扭頭要走,柏林遲疑了一下,突然叫住他說:「郭亮,你好好照顧小雨吧,告訴她我沒事兒了,別讓她再來看我了。」郭亮回頭看著他,長歎一口氣,什麼也沒說,揚長而去。
小雨?又是誰?「小雨、小玉?」柏林在昏迷之前叫的究竟是哪一個?現在我才醒悟,當時他叫的可能並不是我,而是這個他喚做「小雨」的人。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兒。
2001年11月11日
這幾天我一直沒有上學,而是天天在醫院陪柏林,他也不像剛醒的時候那麼抗拒我了,因為畢竟傷的太重,需要人照顧。他身邊可能真的一個家人都沒有。他不說,我也就不問。
他是拚命的想快點好,屢次試著氣喘吁吁的下地,他的說法是:快點好了出院去找槍,連護士都責備沒有見過比他更玩命的病號了。其實我知道,他想快點好除了為找槍,還想擺脫我的幫助,以免尷尬。其實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我早就把他當我親哥了,妹妹照顧哥哥天經地義,還有什麼難為情的?
隨著他的傷勢漸漸好轉,他不再需要我的幫助了,話就多起來,每天他輸液的時候,我就陪他聊天,他跟我描述他破過的案子:有的驚心動魄,有的複雜離奇。聽得我如癡如醉,彷彿置身其中,與他一起同犯罪分子周旋。他累了,我就給他講我們大理的美麗風光和我這十八年荒唐歲月的趣事。我們越談越熟絡,已經是一對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我覺得他既幽默又博學,還特別勇敢,逐漸對他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今天我剛要準備去醫院,系主任找我談話。他首先對我身上發生這麼多的事表示同情,然後很委婉地告訴我已經連續有一個月沒上課了,問我需不需要休學一年,調整一下情緒。
其實,這兩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一個大膽的想法已然在心中萌芽:我要休學重考,考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畢業後做一名警察。這其中有兩個原因:首先通過這一段時間與柏林、劉娜、劉隊的接觸,我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職業,特別是柏林同我講的那些辦案故事刺激的我血脈怦張,想與他並肩,一起出生入死去保護弱者,懲罰罪惡,這裡面一定充滿了挑戰和冒險。其次是我的一個私心:爸爸的案子我並沒有死心,等我當了一名警察,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查他的案子,警察查一些資料和線索會比較方便。
對於重新參加高考,我一點也不擔心。所以我當即就對系主任說我準備休學重考。主任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再勸我要考慮清楚,在他心裡一定覺得我受了刺激發瘋了,在他心裡沒有比清華更好的學校了。可清華雖好,已經不再是我要的生活了。
我跟柏林說了休學重考的想法,他開始也很驚訝,但看到我目光中透出的堅定,就笑著說:「好呀!歡迎,我們警察隊伍中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女刑警。」
他誇我漂亮,我很得意:「你不會覺得捨「清華」去「公安」是我一時衝動吧?」
他睜大眼睛很認真的說:「當然不會!我認為很明智。當警察有什麼不好,懲惡揚善,伸張正義,多偉大呀!」
「那你呢,你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我當初也沒想過會當警察,方老師一心一意要我考音樂學院,將來成為一名鋼琴演奏家。可後來我還是違背了她的意願,擅自修改了志願。因為像她那樣的弱女子太需要人去保護了。」柏林把頭靠在床頭,目光迷離,彷彿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方老師?」我不解的問
「嗷,我媽媽。音樂學院附中的鋼琴教師,我都是跟著她的學生叫她方老師,一個了不起的老師。她認為我順理成章會考音樂學院,結果拿到錄取通知書一看,居然是公安大學,可把她氣壞了,說從此不再跟我說話,她是一個特別多愁善感的人。現在想想,她是怕我當警察受傷或有生命危險在為我操心呀,世界上沒有比她更關心我的人了,可現在她已經不在了。」柏林的雙眸忽然泛起一些霧氣。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爸爸,我心裡也一陣難受。我試探的問:「你就只有媽媽這一個親人嗎?」
柏林長長的歎了口氣說:「是呀,我跟你一樣,現在也是一個人了。我媽媽是——「未婚媽媽」,她當初承受著巨大的輿論壓力和世俗偏見把我生下來,然後把我撫養長大,一直都沒有結婚。可我還沒有好好孝順她,她就因病去世了。」空氣中瀰漫著哀傷的情緒。我曾經猜測過他的身世,原以為他和我一樣是單親家庭,可沒想到他比我還不幸,因為他是個私生子。
回憶起母親來,柏林變得話多了:「知道我為什麼叫「柏林」嗎?因為方老師是在德國首都柏林認識那個令她終身難忘的男人的。並在那裡懷了我,為了紀念她的愛情,她就給我取了柏林這個名字。小時侯,同學們嘲笑我沒有姓,我就哭著要改戶口本,說我姓方好了,叫方柏林。後來方老師哭了,哭的很傷心,她說姓什麼真的對你有這麼重要嗎?我不忍心她這麼傷心,就沒改名字。後來查了百家姓,發現有姓柏的,自己也就安心了。不過,到現在為止,也從來沒有人叫過我柏警官,都是叫柏林的,好像拆開來很怪是吧?」
「那你現在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嗎?」我問。
我看到一絲陰影罩上柏林瘦削的面頰:「自從認識了那個人,方老師就放棄了原來樂隊的工作,而是展轉調到北京中央音樂學院附中作一名教師。我知道她一定是想離那個人近一點。那男人卻無情地拋棄了她,還娶了別的女人。可這麼多年我知道,方老師一直忘不了他,她真是一個長情的人。從小到大,我一直想查出那個害了我媽媽一輩子而她仍舊如此掛念的人究竟是誰,也為了這個目的,我報考了公安大學。可是查出來又怎樣呢?還不是害人害己,害的媽媽這麼早就離開我?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答案,來換平靜的生活,換媽媽在身邊多活幾年…….」
柏林突然嗆咳起來,用手按住胸口,我知道他的傷口又在疼了,連忙幫助他平躺下來,他背過身,不再說話。看他痛苦懊悔的樣子,我想剛才那番話一定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痛處。
2001年11月13日
今天柏林的精神很好,我一來他就說等他出院了,要借給我幾本國內外經典案例的書看看,有助於我的高考。我自然很高興,告訴他我最近的打算:可能等他傷癒後,我要離開北京回大理老家,把爸爸的骨灰帶回去,與媽媽安葬在一起。然後在家複習準備高考。柏林說若不是要找槍,他本來應該陪我去的。我說不用,他重傷後的身體也不能經受這麼長途的顛簸。
正說笑間,一個嘹亮的女生突然在我背後響起:「柏林,你這回沒掛了呀?!」
我回頭一看,一個長相可愛,體型略胖的女孩站在身後。柏林看見他來好像很高興:「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你就不希望我好嗎?」然後轉頭對我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媽媽一個最不爭氣的學生,好在有自知之明,後來棄琴從藝,現在是馳騁娛樂圈的著名經濟人林當當小姐。」
那個叫噹噹的女孩一屁股做在床邊,看了我一眼,捎帶敵意的眼神:「這就是你奮不顧身救下來的清華小美眉?聽說衣不解帶伺候了你多日了。」
柏林臉紅了:「她叫肖玉,這些日子確實麻煩她照顧我了。」然後又轉向當當開玩笑的語氣:「你這個乾妹妹我算是白認了,當初在我家學琴,大哥我是怎麼照顧你的?可現在連噓寒問暖都談不上,更別指望照顧我了。」
噹噹的眼睛瞪大了,很認真的說:「我這個妹妹是沒良心,可有個妹妹也是有情有義的,聽說你受傷,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宣傳也沒心思做了,天天徘徊在醫院門口,想來看你又怕你的冷言冷語,郭亮回去說是你說的不想見她,她當即就哭了。你可真夠狠的,她呢受了委屈只會躲起來哭。人都瘦了一圈了,現在人就在樓下,你見不見?」
笑容從柏林臉上消失了,他的眼中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和兩天前談到他媽媽時的表情有幾分相似,所以我立刻捕捉到了。但他的眼神隨即冷得像冰一樣:「不見,叫她走吧。我也快出院了,我們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林當當很生氣,一躍而起:「幹嗎老跟她過不去呀!她上輩子欠你了?你一個大男人,你就忍心折磨像她這樣柔弱的女子?你就忍心看她哭?」
柏林別過頭去,低低的說:「她不是喜歡唱苦情歌嗎?這種哭哭啼啼的情緒正適合她。」
當當氣的指著柏林的鼻子:「柏林,你真混!我林當當沒你這樣的朋友。」說完轉身便走,可走到門口,就又氣勢洶洶的折返回來,從背包裡掏出兩張紙質文件,摔在床頭櫃上:「氣得我正事忘了。把這兩張紙看了後簽字。」然後高昂著頭一眼也不看柏林。
柏林迅速看了文件說道:「想用我從前寫的歌放在她的新音樂專輯中?可以呀,這是好事,我是不會計較版權的,你們不署我的名字都可以,就當是我送給她的,當成她的原創都可以,不用弄個文件來買這麼見外吧。」
當當憤憤的說:「大家不是沒有感情了嗎,那還送來送去幹什麼,這是我們花錢買斷你的版權,省得你以後跳出來不認帳,這三首歌的價錢不錯,你要是同意就快簽字,她還在樓下等我呢。」
柏林不再說什麼,迅速簽了字,林當當收起文件說:「錢我會讓助理給你送來。大家以後確實沒有必要再見面了。」走過我的身邊,她突然停住腳步,上下打量起我來,然後不懷好意的說:「你長的確實很漂亮!但比不上她從前的女朋友,怎麼樣,要不要姐姐幫你包裝一下,打入娛樂圈?」
柏林呵斥道:「當當,你幹什麼?你們娛樂圈這麼複雜,你別害她。」
當當終於爆發了,回頭衝著柏林嚷道:「小雨複雜嗎,我找不到一個比她更純更重感情的女孩了,你卻任意踐踏這種純潔的情義,一點也不知道珍惜。柏林你會後悔的。」然後,她在出門的一剎那,丟給我一句話:小妹妹,別陷的太深,他會傷透你的!」
「小雨」,又是「小雨」!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捕捉到的信息是那個叫「小雨」的是他過去的女朋友,好像兩人正在鬧分手。還是柏林拒絕了她。而且她應該是一個歌手。
當當走後柏林就不再說話了,而是背過身裝睡,我知道他心緒煩亂,根本睡不著。而我還在想著當當臨走時對我說的話,別陷的太深,她的意思是我愛上柏林了,我有嗎?不,那應該是一種報恩般的兄妹之情吧!可是我的心為什麼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