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新易王朝有如今,我也功不可沒,我不會毀掉它。但是,我怕岱勒、岱祈曾經對我所做的一切會再次重演,若真的到了那一日,若你另有新歡,請你給我一個痛快。」
阡宸挑眉,她有這樣的疑慮在他的預料之中。「朕都聽你的。」
「成為你的妻之後,我將無路可逃。你不要怪我在大喜的日子說這種過分的話。」
「朕對天發誓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懇她早已不相信任何誓言,在她即將難產而死時,她相信的只有所經歷的事實。
「若你再次傷害我,我會殺了旭堯和思荷,再自殺,你知道,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阡宸仰頭看著晴朗無雲的碧空慨然一笑,除了旖薇,還有誰能在婚禮之前說出這樣的話?他獨一無二的新娘,美麗如斯,殘忍如斯,更讓他愛恨交加,如墜地獄。
讓他笑的心酸,卻還是在笑,「薇,你受傷太多,才有疑慮。」
「或許你說的對,不過,我愛赫連阡宸。」這是她談判的結束語,「此生此世,只愛赫連阡宸,以他為天,以他為尊,若他不再愛我,我便自刎而死,去來世等他。」
他又從地獄爬上雲端,飄飄然,「有你這句話,很多男人都該自刎!」
「小氣鬼!」
「朕是一國之君,怎麼會是小氣鬼?」
「一直都是。聽潮閣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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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所有人都喜歡上了愛哭的小孩,有愛哭小孩的地方,就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旖薇坐在御花園湖上的畫舫中,彈奏完流傳翰韃近三十年的《天香情引》之後,阡宸拍手叫好。
「古梟大師果真名不虛傳,朕相信,如果岳母聽到,還會心動。」他從身後擁住她,握住她的手,「薇,你彈奏這一曲是因為太想家,還是提醒朕也應該作一首曲子來紀念我們的邂逅?」
「不過是一首曲子,別放在心上,聽聽就好。」她從軟墊上挪動了一下,讓他舒服地枕在她的腿上,「你日理萬機,弄曲子太傷腦筋。」
「朕還應付的來,娘子多慮了。」他伸手在琴弦上嘗試似的撥弄了兩下,隨即一首幽靜的曲子像是溪水一樣從他的指尖緩緩淌出來。
曲調雖然平和,卻又柔腸百轉,略微透著些悲傷,卻又節奏輕快,這的確是屬於他們的曲子。
旖薇不可置信地一笑,他甚至連琴弦都沒有看。「阡宸,你也擅長這個?」
「很驚訝?看來,你並不太瞭解朕。」他環住她的後頸,將她拉到面前來,吻住她的唇。
她曖昧貼著他的唇呢喃,「是你隱藏了太多驚人之處,讓我總也找不到。」
「可以耐心找,我們的日子還長。」
兩人正耳鬢廝磨時,正路過岸邊的旖菡停住腳步,身後的丫鬟提醒,「王妃,給敏太妃請安的時辰就要耽擱了,煊王爺還在清慈宮等您。」
「我累了。」她轉身要走,又不忘命令丫鬟,「你去清慈宮告訴王爺,我身體不太舒服。」
「是。」
——
旖菡不只是不太舒服,她很不舒服,自打旖薇成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進入過皇宮,但是,王府中實在枯燥無聊。敏太妃也怕她一個人悶壞了,也發現她和煊一直未曾謀面,這才好心約了他們這對兒小夫妻去清慈宮。
不巧的是,煊並沒有在清慈宮,而是剛剛趕來。
旖菡折回來沒走多遠,便與他撞了個正著,而且,她也正發現,欣賞旖薇阡宸擁吻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煊?你怎麼在這兒?」
旖菡話出口,兩人都有種被「捉到」的感覺。
煊忙收拾心緒,其實他正有事問她,「我聽府中的丫鬟說,岱祈去過王府,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雖然他對她早已冷淡,她卻終究是旖薇的妹妹,看在這一點,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旖菡忙解釋,「沒有,岱祈只是去瞧瞧我在府中過的如何。」
「哦。」煊挑眉,「那麼……你最近過的如何?」
他天性冷漠,這樣犀利的視線和冷漠的話語在旖菡看來也成了另一種意思。
「煊,你知道了什麼?」
煊聽不懂她的話,「你的意思是……」
「若是你想指責我忘恩負義可以明說,用不著在這裡旁敲側擊!是,我是恨姐姐,我想殺了她,可我現在還下不了手。不過,終有一日,我會讓她一無所有,她害死我的母親,她搶走我丈夫的心,我會讓她血債血償!」
「……」煊駭然大驚,他著實沒想到他的小王妃——旖薇的親妹妹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旖菡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也無心再去清慈宮給敏太妃請安,而是返回忠齊門。
納安正帶著兩個乳娘抱著旭堯和思荷迎面走來,見到煊,忙單膝跪下,「奴才們參見煊王殿下。」
「免禮。」他徑直走到兩個乳娘面前,看了看襁褓中的兩個小傢伙,不由得揚起唇角,「你們一定要小心伺候小王子和小公主。」
乳娘們只當是尋常叮囑,俯首說是。
「納安,你可是要去畫舫?」
「是,該給小王子和小公主餵奶了,皇后娘娘不想假手於人,非要親自餵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