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薇是個好母親。煊不禁羨慕這兩個嬰兒,他已經不記得母親的模樣,後宮之中詭秘難測,那些女人總是以姐妹相稱,卻水火不容。他深知阡宸的性情,因為先皇后慕容菱的死,他最厭惡皇族之內姐妹殘殺,若是旖薇被旖菡陷害,旖菡定會死無全屍。
「納安,一會兒你提醒她,小心旖菡。」
「呃?」納安疑惑不解,旖菡可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有必要小心麼?難道是他聽錯了?煊王爺這神情像是旖菡小郡主要殺自己的親姐姐似的,「王爺,您口中的她是指……」
「她是指旖薇。」煊脫口而出,再更改已經來不及。
懇納安臉色微變,平時阡崇王爺都不曾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諱,煊王爺竟然……他忙堆上笑,「好,是,奴才會提醒皇后娘娘的。」
「記住,一定要提醒。」
「奴才記下了。」
讓納安自然不好當著阡宸的面說,一旦說一個字,小郡主的腦袋也就搬家了。
他更不敢正面告訴旖薇,旖薇最疼愛旖菡,若這樣一說,事情確鑿是好心提醒,若事情只是煊王推測,他這個做奴才的也會擔下個誣賴的罪名。
晚膳之前,旖薇照例先喝湯,那湯是用木瓜、花生、大棗燉成的,不但能催奶,還能養顏。
可這次在她要喝之前,納安卻驚叫了一聲。聽潮閣首發「娘娘,那一碗還沒有試過。」
「不用試,本宮的鼻子比你的銀針都厲害,這裡面沒有什麼不妥的食材。」
「還是試試的好,主子乃是千金之軀,萬一出了事,奴才擔當不起!」
「瞧你緊張兮兮的,那就試試吧!」旖薇也不想為難他,放下碗來。
納安用細長的銀針刺進湯裡,確定沒有毒,才說,「主子可以用了。」
「你是主子,我才是被管的那個!」旖薇搖頭失笑,「其他的菜也試試吧,免得你晚上睡不著覺。」
「是。」納安試著菜,狀似無意的問,「主子,小郡主有日子沒來鳳鳴宮了。」
「那丫頭許是怪我偏心吧,有了旭堯和思荷,我也顧不上她了。」旖薇不禁凝眉,納安可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而且,他也從來不關心旖菡的事,今兒這是怎麼了?「納安,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還是旖菡在王府裡過的不開心?」
「沒有沒有,奴才什麼都沒有聽說,小郡主開心著呢,奴才也只是隨口說說。」怕旖薇繼續追問,他忙將一盤清蒸鯽魚端到旖薇面前,「主子,您嘗嘗這個。」
「嗯。」於是,旖薇也沒有再多問。
這一晚納安的確睡不著覺,今晚不用他當職,他卻還是不放心,穿好衣服在院子裡散步,就見阡宸和旖薇正在殿內有說有笑。
他們一人抱著一個襁褓,芬兒和芸兒正在收拾著搖籃裡的被褥,看上去暖意融融,溫馨和睦。
旖薇和阡宸在納安眼裡都美若仙人,如此神仙眷侶,若少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便可能會一蹶不振,更可憐了那兩個剛出生的小嬰兒……
玉邪經過迴廊,「納安,你杵在那做什麼?」
——(
「沒,沒什麼。」納安這才發現是玉邪,「玉邪將軍,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怎麼忽然跟我客氣起來了?」玉邪朝他走過去,「說吧,什麼事?」
「咱們去厲隱將軍的房內說吧。」
「這麼神秘?」玉邪只當他又想擲骰子玩賭局,「你該不會手癢了吧?別忘了,上次你半年的積蓄可都被厲隱贏走了。」
納安已經沒有心思和玉邪玩笑,拉著他超偏院走去。
垂簾、桌布、床幃、被褥……皆是清一色的月白色,這就是厲隱的房間,一塵不染,一絲不苟,潔淨地叫人不好意思入座,生怕身上沾染的灰塵弄髒了椅子。
見納安拘謹不安,厲隱先遞上一杯茶,「說吧,我們可以給你保密。」
納安沉思良久才開口,「……小郡主想殺皇后。」
厲隱和玉邪相視一眼,半信半疑,「你聽誰說的?」兩人默契地異口同聲。
「煊王爺。」
「煊王爺應該不會說些無稽之談。」厲隱思忖著,「玉邪,你有沒有覺得旖菡最近有什麼不妥之處?」
「前幾天我派去盯著煊王府的人說,岱祈曾經去過。」玉邪又想起一件事,「厲隱,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從回紇返回新易皇宮的事?當時赫連阡宸想借用封王殺我們,郡主讓我們打點行裝,我怕赫連阡宸不知道郡主的行蹤,又擔心郡主有孕在身會出什麼事,便讓旖菡轉告赫連阡宸,說我們要回新易皇宮……」
納安下意識地接下話茬,「結果,旖菡小郡主卻帶陛下去了天山,還耽擱了三個多月才返回,陛下錯過了皇后生育懊悔自責,皇后也錯怪陛下無情無義傷心欲絕,不但早產難產,母子三人還差點沒命。」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卻又不能直接去對旖薇說,就算說了,旖薇也不一定相信。
「兩位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納安心急如焚。
「殺了旖菡。」玉邪提議,「永絕後患。」
厲隱歎了口氣,「旖菡好殺,可是你怎麼向郡主交代?赫連阡宸可是一直找不到殺我們的好理由,不要讓他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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