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男人嗎?」2011年的小草這樣勸身邊失戀的朋友。
一舉一動,透漏著成熟的氣息。
她已忘記,或者只是裝作忘記,那個曾經讓她哭得「遍體鱗傷」的人兒。只是現在,再想起那些事情,卻變得極為淡定。受傷以後把自己的傷口用純潔的紗布一層層的包裹起來,無謂的忍著那些從身體的每一個神經末梢傳來的撕扯,然後「在念念不忘的時間忘記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兒」,直至名不見經傳的某一天,自己突然發現,傷口好像已經不再那麼疼痛了。鼓起勇氣把紗布一點點的往下拉扯,隱約看著紗布上留下的那些已經褪色的黃色,感受著因拉扯帶來的微微觸覺,想起那些自己曾經鑄金的往事。
我們,真的已經長大了。
但,
成長,真的好難。
我們只是在路上,直至灰飛煙滅。
小草已經沉默了好幾天了。我和文瑤沒轍了,小草太倔,那些我們張口要說的話肯定早在她的腦子裡盤旋了好多遍,再多說,又有何意義呢?
我和葉諾拿著劉亦菲的海報。丫的最近迷劉亦菲迷得緊,我看著他如癡如醉的模樣特鄙視。
打量著劉亦菲精緻的面容,腦海裡突然閃過小草憂鬱的臉。
「喂,葉諾,你說愛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怎麼知道。」
「你那從五年級就開始積攢的經驗哪去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誰從五年級就開始積攢經驗了?」
「沒有嗎?好吧,哎,真是麻煩。」
沒了心情,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寫起了作業。
上課,下課。
然後等待放學的鈴聲無比動人心弦的響起。
我們是大人眼裡的好孩子。
我們在另一個世界裡「無惡不做」。
「思嘉,彥草找你。」小貝從教室門口走進來。
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一出門,就嚇到了。
小草上來高興的拉住了我的手,那熱情,驕陽似火似的。
「不用說,我來猜,你們和好了。」我打住小草將要說的話。
「嗯嗯,你怎麼知道。」
額,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的嗎?
「你這笑容跟太陽似的明晃晃的掛在那,我就是想看不見,都得抹點防曬霜不是?」
「去你的。」
又聽見這丫的笑得咯咯的聲音了,真是久違了!
「到底咋回事?」
「放學跟你說,快上課了,我得趕緊回去上課。下節課是班主任的課呢。」還沒等我說再見,這丫的就躥了,比兔子都快。
朝陽台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氣黑壓壓的,會不會下雨啊。
但是心情卻很通透。
語文老師說過,保持好的心情,到哪都是晴天。果真不假。
還沒等最後一節課上完,就聽見外面打雷的聲音。膽小的女生開始小聲的尖叫。教室裡因為光線太暗打開了白熾燈,一片通明。
我正在和葉諾寫紙條。關於今天我問他的那個問題。
你看,快要下雨了,你是不是要貢獻一下。
貢獻什麼。
你的外套啊。我轉過頭,賊賊地盯著葉諾那件寬大的校服。
不給。葉諾一副無視我存在的樣子。
你說你咋那麼不懂憐香惜玉呢?
你那麼壯,還需要我憐香惜玉嗎?你咋不惜惜我呢?
我用粉筆頭狠狠地擲葉諾,卻不小心打在他認真聽課的同位身上。
雙手合十,想說抱歉抱歉。
他同位笑著跟我說,沒事。幸虧昨天幫他解了一道物理題。
鈴鈴鈴……
下課的鈴聲帶來了教室的一片沸騰。
「怎麼辦?我沒有帶傘?」女生三五個聚成一群,討論著。
有些男生早已衝進雨裡。
我慢悠悠的收拾著書包,反正也不急。
想起一個腦筋急轉彎。
下大雨了,別人都在往家跑,一個傻子卻在雨中慢慢地走著。問他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答:前面也在下雨。
「笑什麼呢?」
「嚇我一跳。」
原來是葉諾這丫的拍我的肩膀。
「給。」
我看著他遞過來的校服,愣住了。
「要不要,再不拿我可後悔了。」
「憑啥不要啊。」我奪過葉諾的校服。
「謝了……」還沒等說完,看見了正從教室裡走出來的默默。
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我只想急匆匆的躲開。
被默默看見,真的要誤會了。我這樣對自己說。
我看著那件校服靜靜地呆在我的手裡,心裡有點後悔。本以為只是跟葉諾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給了我。如果被默默看見了,我怎麼辦?不管了,愛咋的咋的,先別讓雨淋了再說。
我把葉諾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哎呦,誰的?」不小心被呂小布發現了。
「你管?你又不給我?」
「來,給給給。」小布說著,裝作要脫校服的樣子。
「別在這裝了,趕快走吧。路上小心。」
「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嗯嗯,你也是。」
「嗯。」
正說著小草也出來了,身上也穿著大大的白色校服。不用說,一定是楚河的。
再一看,奇了,後面的文瑤身上也穿了一件。
「你這是?」
「孫晨的。」
「你呢?」
「葉諾啊。」
「你跟孫晨?」
「你跟葉諾什麼關係,我倆就啥關係。」
好吧,這麼說的話,我就無語了。
於是,我們就這樣衝進雨裡。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心裡不能有疑問。冰涼的小雨也壓抑不住我的好奇心。
「被你說中了。」
「啊?」
「怎麼了?」文瑤一頭霧水加雨水。
「他們倆和好了。」看著文瑤聽著這話也沒有很奇怪的樣子,敢情她也只是把這當做小夫妻吵架,過兩天就好了。
「這兩天我們倆一直都不太說話,他姐下來,看他鬱悶的不行,就問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當他姐找到我說他分手是怕影響我學習時,我腦袋裡面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劉思嘉真是半仙。」估計是小草的聲音太大,把雨都震下來了,雨下得更大了。
我暈,她不是因該感動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嗎?
再說了,她這是什麼比喻啊。半仙?
「你能用一個稍微優美的詞語來形容我嗎?半仙?」
「怎麼了?挺符合的啊,是吧,文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