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的人兒啊!虧了我剛才因為她還在那犯鬱悶。這年頭,好人難當啊!
我瞪著文瑤,心想你敢點頭試試。
迫於輿論的壓力,親愛的瑤瑤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是,憑我三百度的近視,就算是文大小姐有什麼表情,除了臉上一公頃的雨水,我什麼也看不見。
沒事,我就當做自己收到了唄。
當作是一種本領。而以後,我逐漸學會把一些事情輕車駕熟地「當做」。
當做自己很開心;當做自己不孤單;當做自己不曾受傷,把眼淚藏在眼皮裡面狠命的笑;當做面對這個「公平」的社會被沒有緣由的「公平」對待,然後學會在逼問下說:「不知道。」我不知道,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真是歡喜別人,又解放自己的三個字。有事勸解自己的良藥。每個人都有一面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鮮艷又奪目。
每個人都是不知道先生。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好了,劉大美人,俺錯了。咱還是趕快回家吧。」
這還差不多。
回到家,全身都濕透了。
老遠就看老爸在門口等著我。
「去接你,沒找到。」老爸握起我早已冰冷的手。
「我們抄得近路。」
「哦,怪不得,你看你濕的,趕快洗澡去,感冒了就了不得了。」
「沒事,沒大濕呢?」看老爸緊張的樣子,突然感到就不冷了。
老爸的手很大很溫暖。第一次這麼有良心的想跟老爸說感謝,但是還是沒說。不習慣,估計老爸也不會習慣吧。
一到家,飯香撲鼻。
「你爸去接你,怎麼沒接到啊。」老媽打開門就問。
「我們抄的近路。」把跟老爸說的話又跟老媽說了一遍。
「趕快去洗澡去。」
老媽拖下那件濕濕的校服,看見下面還有一件一摸一樣的:「這是誰的?」
「同學的。」我脫下濕濾濾的鞋子。
老媽沒有再問。
「你的頭髮這樣可不行,趕快去洗洗去。」
「哦。」強不過老爸,我向洗手間走去。
「這個天,說下雨就下雨了,我說今天早晨天有點不好,讓你帶傘了吧。讓你強,這下淋雨了吧。」
完了,老媽又開嘮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又閒我嘮叨,是吧。」
「沒有,你趕快出去吧,我要洗頭了呢。」我往外推老媽。
「哎,這孩子,沒說兩句就煩。乾毛巾在壁櫥裡……」
「知道了。」
吃過晚飯,趁著自己還願意動,把葉諾的衣服洗出來,掛在曬衣架上。看他校服上大大的「will」。
明天能幹了嗎?
今天於默默好像看到了。如果看到了,她會怎麼想。會誤會嗎?沒事,她知道我和葉諾很熟,應該不會介意吧。但是,如果她介意呢?我該怎麼辦?
手裡的筆掉到了地上,把我的思想打回原形。
想什麼呢?歷史還沒有背過呢,數學還有兩張卷子。
「1911年,中國爆發的了辛亥革命,是中國比較完整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
文瑤把孫晨的校服掛在衣服掛上,打開檯燈。
小草把盆子裡倒了很多洗衣粉,整個臉盆裡全部是白白的泡泡。她把那件衣服
鏡子裡,自己的頭髮還在滴水。
想起這幾天和楚河的事。突然覺得有太多的感觸。
「Goodnight。」她對自己說。
早晨起來,發現自己的嗓子有點難受,還想有什麼東西堵著。看來是感冒了。
吃早飯的時候,咳嗽了幾聲。
「看,感冒了吧。」我媽這就是「趁火打劫」。
「趕快喝藥去。」老爸說
「沒事。」
「你這孩子,就是強。」老爸說著,給我去沖感冒沖劑去了。
「不要衝那麼多包。我不喝板藍根,苦。」我看著老爸從藥箱裡拿出兩包感冒沖劑,兩包板藍根。
「不苦,我剛買的,可甜了。不喝板藍根怎麼行,板藍根是消炎的。」
「那給我沖一包板藍根就行。」
滿滿的一杯黃色液體,有點燙,我嘗了一口,還是有點苦。
「你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這又不是酒。大口大口喝。」
「哎呀,知道了。」喝個藥這麼麻煩。
「真苦。」喝完了藥,我朝老爸撇了撇嘴,老爸笑著接過杯子:「良藥苦口嘛。」
「我上學去了。」
「帶著傘。」
推著自行車,朝文瑤家走去。
天氣有點冷,我縮了縮脖子。
葉諾的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還是等干了之後再拿給他吧。
「你咋穿這麼多?」文瑤像看到怪物一樣。我不就是多穿了件馬夾嗎?怎麼了,不認識了?
「感冒了,難受。」我抽了抽鼻子,示意我真的沒有撒謊。
「小草呢?」
「不知道,估計等等一會吧。這孩子,昨天晚上估計興奮得睡不著了吧。」
五分鐘以後,小草推著自行車過來了。
「今天天真冷。」
「你也感冒了?」
「有點。我媽今天比我喝藥呢,喝了一肚子的水。」
「得,同病相憐。」
「我怎麼沒事?」
「你體壯如牛的,能有事?」
「strong!」
我和小草豎起大拇指。
「滾,去你們的。」
「昨天晚上某人失眠了吧。」騎上自行車,我問小草。
「沒有啊,為什麼要失眠。」
「咱不知道為什麼,文瑤,你知道?」
「不要戳破人家嘛,人家臉皮多薄啊。」
「對對對,人家可是很內向的。」
「劉思嘉,你就是皮癢癢了是吧。」
「我可不敢,還有,我是病人。」
「屁,我還沒審你呢。和葉諾怎麼回事?」
「什麼事也沒有啊,朋友。」
「就你朋友,是吧。」
「是啊,是啊。這都被彥大小姐看出來了。」
「滾。」
我指了指文瑤:「你應該問她跟孫晨是怎麼回事。她昨天可是穿著孫晨的校服。」
「別審我。單純得很。」
「屁。」我和小草同時說。
「你們倆別怪我欺負病號啊。」文瑤裝出很凶的樣子。
「不敢了。好不好?」咱也裝的文弱一點。
「校服給人家洗了沒?」我問文瑤。
「沒有啊,幹嘛要洗。他也沒說要洗啊。」
我和小草狂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