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一起成長 正文 第三章 初來乍到的混亂
    那個時候對於愛情和友情我們想的不多,文瑤覺得在愛情裡總是會受傷的,而我覺得友情是世界上最乾淨純潔的東西。對我而言,友誼是不可交換,不可替代的,別說千金,就是給我一萬兩黃金我也會毫不眨眼的拒絕。文瑤和小草就是我的兩萬兩黃金,小的時候每次我被鄰居欺負,偷偷抹鼻子,文瑤和小草就挽起袖子,很有英雄氣概地對我說:「她再敢惹你,就找我們,我們揍扁她。」還不忘嘲諷的說你真是個笨蛋。我心裡立刻出現兩萬兩黃金鋪天蓋地而來把她壓死的情景,不禁偷笑出了聲。她們倆看我那表情跟賺了錢似的,齊齊歎道你太沒出息了,然後手挽手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心裡那個悲摧啊。不過如果真的個超級鑽石王老五出價兩萬,我會先拒絕,然後跟她們商量一下她們是否會值這麼多,再商討一下如何再把價格抬高一點。

    小的時候,對我們而言,快樂很簡單。快樂是沒有目的,沒有規則的。小學三年級以前,我和小草下雨天從來不打傘,總是在放學的路旁摘幾片大大的梧桐葉擋雨。有的時候在村西邊的小河裡抓魚,腳下一滑掉進河裡,弄得跟落湯雞一樣,就在河旁邊的大石頭上四腳朝天的躺著晾衣服,甚至希望陽光順便把自己也給蒸發了。但每次總是等到太陽下山了衣服還沒幹,回家之後我媽看我身上還有河裡的青苔,火就不打一處來,抄起雞毛撣子就攆我。為這我其實沒少挨揍,還犧牲了一根雞毛撣子,但就是記不著。我媽說我小時候是不長記性一孩子,天越黑越往外跑,喊都喊不回來,整一個小瘋子。

    而現在,我們還是單純的嚮往快樂,還是單純的相信至死不渝的愛情,卻只是嚮往,只是相信。我們銘記兒時那些燦爛的,無憂無慮的笑臉,就像我們銘記某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那個時候小草和楚河是學校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般的人物。即使是這樣,追小草的人依然狂轟濫炸,一波又一波。但名草有主的楚河也讓不少少女的心都撲通撲通的跳了幾次黃浦江。小草說每次她和楚河一起走在校園裡的時候,都會有一群女生在背後嘰嘰喳喳的討論,還不時地用惡狠狠地目光瞪她,她看著這一群女的,心想你丫的,我還瞪不過你了,然後一個一個的惡狠狠地瞪回去,拽著楚河無比開心的走了。我說:「你丫的,你就不能善良一點,體諒一下人家傷心的心情啊。」結果她「委屈」看著我,用那種黏黏的聲音對我說,人家已經夠善良了,是她們欺負我的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之後,我就再也沒管過那群少女的死活了,我也是一少女,我的小心臟受不了小草的那種「分貝」。

    那個時候我也很忙,每天跟某人開火。所謂某人,其實是我小學同學趙斌的同桌陸然,一開始上初中的時候,我誰都不認識,我就認識個趙斌,每天都跟他鬧。路然每次都差上個三言兩語地一起損我,說我胖的跟頭豬似的,長得太不協調之類的。我在他的課桌上刻了一隻王八以突出我的鄙視之情。後來班主任了調一次座位,竟然把我和他調成了同桌。我無比激動,騰地站起來說老師,我要換位!班主任看了我一眼,說:「座位是我考慮了很久才定下來的,這樣挺好的,先坐著吧。」我本著對班主任的敬畏之情,無奈得坐下了。

    其實路然長得還是不錯的,至少我們班大多數女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如果來個全校公開投票的話,其票數得和楚河旗鼓相當。我從來不承認他帥,因為他實在太可惡。就有一次我對他說過你丫其實挺帥的。那次是開學三個周之後學校要求照一寸照片,星期天的時候我軟磨硬泡讓表姐陪我去照相。最後我犧牲掉了兩隻烤豬蹄她才勉強答應陪我去。但是她暈車,硬要騎自行車去。我說好吧,就當鍛煉身體,減肥了。十公里的路大夏天的,到了以後我姐說,看你那樣子活像一頭脫水的豬。我說,你也好不到哪去,有也是有兩頭。剛說完,一轉頭就看見了他站在路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朝著我笑。笑的那叫一個燦爛,還稍微帶著點靦腆,只是稍微。那個時候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個念頭,好帥。估計我那會是中暑了。當星期一他跟我說你那樣子太可愛了,臉紅的跟某動物的屁股似的,我立刻後悔了,想上去抽死他的心都有。

    後來我跟他說,你穿那件衣服挺好看的。他半信半疑的說:「真的嗎?」那時我正在鑽研一道怎麼也解不開的數學題,隨口說了一聲,嗯,挺帥的。沒想到那大爺第二天真穿著了那件衣服,可那個時候已經是秋天了,他把襯衫套在裡面,外面穿著校服。他說,這件衣服已經小了,只能穿在裡面了。只是兩個月那孩子就長了五厘米。他問我好看不。我說誰說你穿這件衣服好看了,把他氣得差點冒了煙。

    晚上回家我高興地多吃了兩碗飯,把我媽嚇得一直勸我別吃了。我爸說,她正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沒事。我媽說:「那也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啊」。我說,媽,我不吃了,回屋做作業去。我爸後來告訴我,我媽當時用特複雜的目光送我回屋。在這方面我一直挺佩服我媽的,我爸雖然寵我,但不懂我。而我親愛的老媽不僅造就了我的外表,還一絲不苟地解剖了我的內心,因此我從來不敢在我媽面前撒謊。我媽說我撒謊的時候特傻,自己說著說著就繞進去了,她在一旁聽著都想笑。我覺得我挺聰明的,所以從來不輕易地在她面前犯傻。每次必要犯傻的時候我就拉上小草和文瑤,我編,她們演。總有那麼幾次,我媽是實在看不過我們拙劣的演技,就裝作被我們給騙了。

    我和小草一樣,開學兩個月就基本上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跟全班都打得火熱,甚至鄰班都混了個臉熟。文瑤跟我們不一樣,她是第一次和你見面也能說上三天三夜的主,在三天之內文瑤把全班人的名字都記住了,那記憶力可見一斑。在路上遇見同班同學她就跟人家打招呼,那熱情跟小火爐似的把我和小草燒的不輕。我對文瑤說,你臉皮太厚了。文瑤剛要朝我扔手榴彈,我趕緊補充說,你這樣是幹大事的主。這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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