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一起成長 正文 第二章 都是文靜的孩子
    文瑤很「榮幸」的當上了班長兼數學課代表,一句話,她徹底變成給老邢跑腿的。以後,老邢班裡的大事小事都光榮地交給了親愛的文瑤同學。每當看見文瑤像某個野生動物一樣氣喘吁吁的跑著,我都會在心裡偷偷地放小禮炮,彭,五彩斑斕,verybeautiful。幸虧我升學考試的時候英語考的還不錯,英語老師第一天就找我,讓我比較輕鬆地就當上了英語課代表。事後有一次老邢還對我說你們英語老師年紀不大,速度倒挺快,我還沒來得及下手,人就被搶走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朝窗外的天空看了一下,突然發現原來天空可以藍的這麼漂亮,這麼好看!

    文瑤在七班,我在八班,所以他們班裡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馬上就能知道。比如語文老師上課聽寫了哪首古詩啊,比如英語老師上節課聽寫哪些單詞啊,因此一下課我們的走廊就換了角色,變成了菜市場,兩個班同學交換著彼此「實戰得來」的信息,真所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時還搞個優惠,外加點贈送。所謂贈送消息,就是某個老師用某些招對付的某些同學,希望大家提高警惕;或是那個老師心情不好,不要觸其霉頭之類。那場景何其壯觀!如果很不湊巧的下節課是英語,我就得全面武裝,上演穿越人海,因為我要去英語老師那裡瞭解一下下節課要講的內容,再回來對同學把老師的話「稍微」誇大其詞一下。現在想想張傑《穿越人海》的MV咋不讓我去拍呢,我肯定特專業,中途都不帶喊「卡」的。其實方法特簡單,把頭一低,有空就鑽。還要隨時保持警惕,因為不知道會從哪個班裡突然殺出打鬧的男男女女,如果你不注意的話就會像南瓜餅一樣被撞飛。此舉因與小命有關,所以我總是隨時保持著360度的警惕,即使這樣,我還是試飛了兩次。

    我和小草屬於一種類型,特別能裝。一開始跟你不熟絕對不主動跟你說話,就算是說話我們也是能少說一個字就不會說兩個字的主,而且如果你說的太過火,我們還按時來個小臉紅,給你一特淑女的錯覺。但是,錯覺終究是錯覺,當你熟到我們衝你喊打喊殺的時候,再想起當年的自己的想法,你都想抽當時的自己一大嘴巴,再把自己送醫院神經科檢查一下。小草在二班,丫特能裝。一開始的時候,不大怎麼說話。有幾個男生主動搭訕,她只以「嗯」和「不是」作答,吐字含金量那叫一個高,估計得達到90%,表現的那叫一個淑女。甚至在一男生給小草寫的情書裡有一句話就是說你太文靜了。把小草給樂的,拿著那封信在我們面前甩了又甩,然後掐頭去尾,洋洋得意地只念了一句話:「我很文靜!」我和文瑤當場吐了個乾淨,並且接連省了好幾天的飯錢。以後每次小草追得楚河滿校園跑的時候,我和文瑤都會異口同聲地說你太文靜了,氣的小草直翻白眼。

    其實小草拿下楚河,或者說楚河拿下小草,是特別簡單又相對漫長的過程。楚河也是一位帥到了不起的人物,暗戀的女生雖然不到梅花K也到紅心Q了吧,每次他一進教學樓,那些女生們眼神都颼颼地射過來,估計都把自己的眼神當丘比特之箭了,恨不能一箭射死他。而我們這位楚大少爺愣是一次一次地擋住了箭雨,守住了自己的清白身,並成功地屢獲美人心。我們學校夏天的時候規定午休,學生都趴在桌子上午睡覺,架勢好像整整齊齊地擺了一排排植物大戰殭屍上的堅果牆,一動不動。不過睡得著睡不著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反正三年來我是從來沒睡著過。剛開始的時候小草和楚河中間隔了一條小過道,兩人一到中午午睡的時候就聊天,一開始就簡單的聊聊,同學你哪裡的啊,你叫什麼啊之類的。後來時間一長,實在沒什麼好聊的,就瞎聊,從天時地利人和到上下五千年,從小虎隊到周傑倫,只要是能聊的一個都不放過。估計楚河看過《三十六計》,眼看著追小草的人都隨鴨綠江江水而去了,自己就打起了持久戰。開學兩個月之後他們班裡重新調整了座位,楚河的座位在小草同位的後面。小草的同位是一個很可愛的男生,在這場戰爭中,他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愛情的信使,並在掩護雙方紙條不被發現老師方面頗有「建樹」。

    像之前說的,兩個月,足以讓小草喊打喊殺了。也許就是在這些小打小鬧中,小草這不爭氣的傢伙就這樣不爭氣地「淪陷」了。真的不是我軍太弱,而是敵軍火力太猛,就算是發炮彈,都是糖衣的,輪番轟炸,甜的小草暈了頭。小草記得那次是班裡上自習,她收到來自楚河的紙條,上面寫著ILOVEYOU,全是大寫並且描黑加重。就算時至今日,小草每次再想起那張紙條時,還會清楚地記得當時心跳的頻率,跟剛跑完一百米似的。也許有一天,小草會收到很多種很多種告白的方式,但那種讓血液膨脹的感覺,小草覺得,一次就夠了。像小草說的咱只遭那一回罪。之後小草很土地用漢語回了三個字「我也是」。第一次牽手,是兩個人在課桌下面偷偷的牽起來的。大冬天的,卻感覺不到冷。

    小草說,不是忘記不了這個人的名字,而是忘不了這個名字曾經給予的溫暖。而我總是罵她矯情。其實我知道,那不是矯情。矯情兩個字太矯情,用在我們身上不合適。我們總是那麼深刻的感受著快樂和苦痛,所以當他離開你的時候,我能清楚受到你的痛,那種從你骨子裡身發出來的東西像仙人掌的刺一樣,打開我的毛孔,滲進我的皮膚,那些東西,刺在心上,又痛又麻,讓我有短暫的窒息。但我知道,即使這樣我也分擔不了你的痛,只是感染。而只是感染的我,可以痊癒。我常在想,那是一種很怎樣的疼痛,一直在想。直到有一天,我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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