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個意見,既然這樣,那明天咱們就採購裝修材料和工具,準備幹活。」
「大虎王賓,我想去賓館監控室查看監控錄像,如果有人進咱們房間,那監控器一定有監控錄像,對不對?」
「對呀,還是豐哥聰明,走,去看監視器」
三人來到一樓保安室,調出豐曉房間附近的攝像頭,從昨晚開始,沒有陌生人進入,就在今天上午九點鐘到九點十分的時候,攝像頭是黑的!
調看了大堂的攝像頭和賓館外的攝像頭,同時都是黑的!
這下驚動了大堂的保安經理,大夥一起研究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你們究竟丟了什麼東西?
「沒丟東西,就是覺得有人進了房間,被子和枕頭被人動了地方」,豐曉當然不能說有人送紙條。
「不是清潔工吧?」
「不是,我們核實過,那個時間段沒有清潔工進出」,保潔部經理說。
「那我們必須報案,因為攝像頭黑這種現象對我們賓館造成了明顯的威脅」
賓館報案不提。
中午吃完飯,三人商議:既然要裝修,就要有個裝修的樣子,不能讓人看出破綻,沙子、水泥和地磚一定要買,有了這些東西,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開挖水泥層了。
「那,咱們挖水泥層的理由是什麼呢?」,王賓問。
「通下水」,李大虎乾淨利落。
「咱們這個車也不能拉沙子水泥啊,雇一個車?」
「不行,開封附近大概都知道這裡不正常,送貨的人也一定知道,你突然要裝修古家村的房子,小報一定會盯上你,不能把這個消息擴大化」,豐曉考慮事情還是周全一些。
「豐哥,你說怎麼辦?」,李大虎。
「咱們買個小貨車,自己拉」
「對呀」。李大虎一拍大腿:「我真是笨死了,咱們有的是錢啊」
下午,三人到開封城裡買了一輛小貨車,檢車、上牌弄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擦黑才算辦完所有手續,李大虎把車開回賓館。
第二天上午,三人先去市場買了錘子、斧頭、電鑽等各種工具,帶上紙條男神秘人準備的各種證件,先去了村委會,村委會並不在古城村,因古城村人口凋零,已經併入先鋒村,他們直接找到先鋒村村委會。
「你好,我找半甲罡村村主任」,豐曉踏進村委會辦公室,謙恭地說。
「我就是,我姓陳,你們是?」
「我們是古介知的朋友,替他裝修房子,這是他的證件」
「哎呦,熱烈歡迎,快請坐,小王,倒茶」,陳主任趕快把豐曉拉到沙發上。
「這是好事,我們大力歡迎,大力支持,半甲罡村現在很沒有人氣,儘管我們做了很多人的工作,並且給出了很多優厚的定居條件,可是人民群眾的思想觀念轉變還是很困難,你們這種精神非常值得表揚,我們要大力宣傳,希望你們能為新農村建設盡一份力,另外,你們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在村委會職責和能力範圍內,村委會一定大力支持」,果然不同凡現,一個村主任也真是了不起。
「我想問一下,古介知回村有沒有投資的打算?」,村主任真是有經濟眼光。
「這個我還不清楚,我只是幫他裝修房子」
「我想古介知一定在外面賺到錢了,請你轉告古介知,家鄉政府歡迎古介知回鄉投資,我們會給他各種優惠政策,並且給他各種扶持條件,我們現在鼓勵個人創業和投資興業,對於拉動地方經濟的人才,我們格外重視」
「我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晚上就別走了,村裡略備薄酒,款待幾位遠方來的客人,好不好?」
「不,不,不敢麻煩陳主任,我們的工期很緊,謝謝你的好意,我們這就告辭了」
廢話不說,三人直奔古老六的房子。
三人在房子旁停下車,旁邊那姑娘在澆花,看他們開來一個貨車,並且拿下來很多工具,這姑娘有些不解。
「你好,是這樣,這房子的主人古介知,委託我們給他裝修房子,過段時間他要回來住,裝修的時候,難免麻煩或求助你們,請你們諒解」,豐曉客氣道。
「哦,他要回來?」,姑娘詫異非常。是啊,可能三十年來,只有出去的,哪有回來的?
「嗯,是的,請問,你怎麼稱呼?」
「我叫古曉青」
趁著大虎和王賓卸車的間隙,豐曉和古曉青聊了起來:「你是因為照顧你媽媽才沒出去?」
「是的,媽媽病重,沒人照顧不行。」
「你哪畢業的?工作過嗎?」
「我開封職校的,還沒畢業,就回來照顧媽媽了」
這時,李大虎和王賓已經準備好,要拆開窗戶上的封條了。
「古曉青,我們要打開屋子,灰塵很大,你進屋去吧」
只見李大虎拿了一個帶倒鉤的錘子,啟掉了窗戶上的木條。
因窗戶玻璃上滿是灰塵,看不清屋內的情況,李大虎又把鎖頭砸掉,三人推門進屋。
讓三人頗感意外的是,房內空空如也,連傢俱也沒有。前後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這時天色已晚,豐曉決定回賓館,明天再來。
第二天,豐曉等人開車拉來沙子、水泥和地磚,卸車可把三人累壞了,那古曉青看起來瘦弱,力氣卻不小,幫了很多忙,豐曉也連聲感謝。
中午在開封吃飯的時候,豐曉對大虎和王賓說:
「主要工作馬上要開始了,晚上咱們就不能回賓館了,要住在古老六家,那咱們就要買被褥和行軍床,以及一些生活日用品,咱們也不能來回跑,還要準備些吃的」。
「豐哥,我看這樣,咱們買些吃的,放在古曉青家,讓她給咱們做飯,我看她們家也挺困難的,咱們給她飯菜的加工費,變相資助一下她」
「好,大虎的這個建議好,就這麼定了」,王賓也隨聲附和。
下午,三人買了被褥和折疊床,又買了很多排骨、雞和蔬菜,豐曉和李大虎都是無肉不歡,只有王賓幾乎是素食動物,提著東西直奔古老六家。
三人放下生活用品不提,豐曉提了三大包吃的敲古曉青家門。
古曉青開門,驚奇地望著豐曉。
「古家妹子,是這樣,我們要在這裝修,而我們又不會做飯,我們買了一些吃的,麻煩你們給做一下,咱們一起吃,另外,我給你加工費,不讓你白忙活。你看怎麼樣?」
「這…」,古曉青害羞地臉色發紅:「我問一下我媽媽」。
一會,古曉青回來:「我媽媽同意了,你們把東西拿進來吧」
豐曉拎著東西走進古曉青家,這是一個非常樸素的家庭,看來經濟情況真是不太好,卻沒有看見她媽媽,古曉青眼神向裡間屋一遞:「我媽媽病重不方便見客人」。
晚上三兄弟和古曉青一起吃飯的時候,仍沒見到她媽媽,是古曉青把飯菜端到裡間屋吃的,從始至終,沒聽到她媽媽說一句話。
席間,豐曉問古曉青:「你們村這麼多房子空著,人呢?」
「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
「怎麼連小孩也沒有?」
「一般十幾歲就出去了,如果生小孩都在外面生,也不回來,所以你們見不到小孩,人口也越來越少」
「你們村這種打工的方式倒是很奇怪,出去了就再也不回來」
「嗯」
「你哥哥也是跟他們一起走的?」
「嗯」
「他們去哪裡打工?」
「有的去新疆,有的去甘肅」
「打工的一半都去廣東啊,江蘇啊,你們村打工的人也挺有特點,居然去西北,你知道他們具體做什麼工作嗎?」
「不知道」
豐曉真麼見過這麼奇怪的打工的。
吃完飯,兄弟三人回到古老六家,準備第二天鑽探水泥層。
三人回到古老六家,家裡什麼也沒有,黃昏時分又沒有辦法動工,李大虎建議出去走走,沿村子轉轉。
出門不遠,看見一個老頭在悠閒地抽煙,豐曉決定找老頭聊聊天。
「老大爺,您好,吃完飯了?」
「吃了,你們幾個年輕人好像不是本村的啊」
「我們是古介知的朋友,幫他裝修房子」
「哦,是這樣」
「老大爺,您認識古老六嗎?」
「認識啊,我們街坊鄰居二十年,哪能不認識呢?」
「古老六一直住在這裡嗎?」
「不是,他原來在那邊住」,老頭伸手指向西北方。
「那他怎麼房子在這?」
「政府蓋好房子後,本來這個地方有人家,可是古老六非要住在這裡,為了這事,古老六還跟人家打了一架,才搬到這裡來」
豐曉回頭看了一眼李大虎和王賓,那眼神意味深長。
「他為什麼非要搬到這裡,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我在這住了一輩子,也沒發現這處房子怎麼樣,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那古老六現在在哪裡?」
「十多年沒看見他了,也不知道在哪裡,不過,應該是沒死,要是死到外面,總會有消息傳回來啊」
「沒死?」
「好像前幾年還聽人說在開封見過他,不過當時的人也沒看清楚,說是像古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