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哥,那紙條不是明顯扯淡嗎?古老六死了十多年了,讓咱們去他家地下?還有,昨天老頭說了,村子被大火燒過,地面又被水泥抹平,地下還能有什麼呢?這不是逗咱們玩嗎?」李大虎嘟囔著。
「大虎,自從咱們游泳之後,怪事就接二連三地發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怕你想不到,大虎,王賓,你們不覺得昨晚那個老頭很可疑嗎?」
「可疑?豐哥,那老頭可是咱們主動找的,又不是人家主動找咱們編瞎話的,可疑什麼?你發現什麼了」,王賓一副不解的表情。
「你們沒發現老頭講這些事情的時候邏輯特別清晰?細節回憶特別清楚?看他的年紀,怎麼回憶三十年前的事情那麼清楚?」
「當時那件事情太驚心動魄,記憶猶新,一輩子也忘不了吧」
「大虎,還有一點,你們沒發現,當時你們喝得東倒西歪,我也暈乎乎,可是我用眼角餘光發現,那老頭偷偷看咱們」
「偷偷看咱們,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看?」
「我想,他是觀察咱們有沒有相信他說的話,還有,那麼大歲數的一個老頭,酒量一點也不必咱們差吧?還有,你發現他的談吐像一個農民嗎?像一個修鞋的嗎?」
「那倒是,聽說話是挺有文化的樣子,那,人家已經走了,咱們懷疑能怎麼樣,又有什麼用?」大虎就是有點思維簡單。
「咱們也不能強迫人家,只是,咱們以後的行動要非常的謹慎,遇事多想一想。」
「那是應該的」
「豐哥,咱們什麼時候去古家村啊?」,李大虎。
「起來洗漱,吃過早點就出發」,豐曉語氣很堅定。
「咱們不用喬裝打扮了?開車去?」,王賓弱弱地問。
「鳥不拉屎的地方,請爺去爺都不想去,還化妝個屁」,李大虎鄙視地看了一眼王賓。
「大虎的話雖然糙了一點,不過就是這個意思,咱們不用再有什麼顧慮了,直接開車去」
吃罷早飯,兄弟三人開車直奔半甲罡村。
三人直奔前幾天那個房屋高大地方,問了路人,半甲罡村在哪?那人用手一指,只見一片樹林前方,幾排高大的瓦房,上次也看見這個地方,只是說古城村,小年輕的哪裡知道這個名字?
說話間,幾人趕到,直接開車進入村裡,一進入村裡,給人的感覺是特別的淒涼,大多數房子看起來都是閒置的,因為很多房子的窗上都釘著木條,明顯是沒有人住,街上幾乎沒人,前後轉了幾圈,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房子裡有人住,三人把車停在一邊,準備找人打聽一下古老六的下落。
三人正朝一戶開著窗戶的人家走去,只見那房門一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端著一盆水出來,倒完水準備轉身回屋,李大虎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你好,請等一等,我們打聽個人」
那姑娘聞聽,又轉過身來,她約有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上身穿著真維斯的長袖T恤,下身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頭上梳一個清清爽爽的馬尾辮,再朝臉上看去,一張好看的娃娃臉,圓圓的臉蛋,有一層紅暈,不知是見到陌生人的不好意思,還是天生的紅臉蛋?
「你們打聽誰?」
「古老六在這麼?」
「古老六?現在不在了」
「去哪了?」
「好像去外地好多年了,我不太記得,我進屋去問問我媽媽」
不多時,姑娘回來了:「我媽媽說,古老六十幾年前去了外地,再沒回來過,他去外地是因為他老婆死了,兒子去了甘肅,家裡也沒有人,他就走了,去哪裡了不知道。」
「他不是死了麼?」
「死沒死不知道,反正沒在這兒死」
「哦,他家房子在哪?」
「這,我家旁邊這家就是」
幾人這才注意到,姑娘西邊這家,窗戶上釘著木條,蜘蛛網和灰塵很厚,房前的野草半人多高,的確是多年沒有人住了。
「哦,姑娘,這村子好像沒有多少人住了啊?」李大虎還是沒話找話,故意搭訕。
「是,我們村沒有多少人了」
「那你們家怎麼不走?」
「我爸爸去世得早,媽媽病重,我要照顧她」說罷,姑娘轉身進了房間。
豐曉仔細打量這姑娘家的房子,進戶門上是一個圓拱形,再看附近的房子,都是這種樣式,頗有伊斯蘭的風格。
幾人商量之後,決定回賓館再定下一步的行動。
終於找到古家村,李大虎很高興:
「豐哥,你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準備從古老六的房子向下挖,看看下面究竟有什麼」
「咱們這種挖,算不算盜墓?」,大概李大虎盜墓小說看多了。
「是不是墓還不知道呢,怎麼能算盜墓?」
「豐哥,如果真是古墓,會不會很刺激?會不會有大粽子?」
「李大虎,你別嚇唬人好不好?到時候你自己下去,我可不下去了!」,王賓抗議。
「大虎,你覺得大粽子在現實中存在嗎?」,豐曉認真地說。
「這可不好說,你沒見過山,你就不能否認山的存在,對不對?」
「哎呦,李大虎,看不出來,你現在也挺有思想的啊」,王賓揶揄道。
「什麼叫現在有思想?我一直就很有思想!只是你沒發現罷了!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說完,李大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豐哥,你說,咱們用不用準備驢蹄子?」,李大虎認真地說。
「我看,洛陽鏟倒是有必要準備,你說呢?」
「那是必須地!」
幾人回到賓館,李大虎左腳剛邁進房門,就聽他喊「又是紙條!」
李大虎看也沒看,直接遞給豐曉,只見李大虎雙手抱頭:「他M的紙條快把我搞崩潰了!這個紙條怎麼如影隨形?咱們被人盯上了!」
豐曉趕緊把大虎推進屋裡,關上房門:「喊什麼?!你怕知道的人少啊?大虎你這火爆脾氣可得改一改,否則早晚吃虧」
「嘻嘻,跟著豐哥哪能吃虧」
豐曉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道:「以古老六兒子古介知朋友的身份,接管房屋,進行裝修,以裝修的噪音做掩護,打穿水泥層。古介知的房屋產權證複印件、授權委託書和身份證複印件在電視櫃上」
「我的媽呀,我真要崩潰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可憐的智商啊,我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太恐怖了!」,李大虎做痛苦狀。
王賓也不禁臉色發白,這事實在是詭異。
豐曉來到電視櫃前,拿著一摞紙發呆。
「這人對我們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太可怕了」,豐曉雙眉緊皺。
「這不是拿咱們當槍使麼?繼續幹下去,對咱們有什麼好處?」李大虎顯然還沒緩過來。
「房子下面的水泥層,偷偷摸摸,不想讓人知道,肯定是沒辦法打穿的,而這人顯然是身份特殊,不能出面做這件事」,豐曉推理道。
「大虎的第二個問題,我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因為我那個奇怪的夢,夢中有《道德經》,也有《蘭亭序》,具體情節我記不清楚了,但是自從那以後,我就有了使命感,我一定要揭開這個秘密,我失蹤那幾天,我仔細搜集了《蘭亭序》的資料,發現那根本不是一個字帖,而是一個巨大的秘密,還不止《蘭亭序》,王羲之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他的所有書法作品中,恐怕都有秘密,而這些秘密,又和《道德經》密切相關,我想,國家某研究所能夠給我提供經費進行調查,一定也是發現了這些秘密,你想,我都能想到、發現的事情,那些高智商的研究人員能不知道嗎?還有給咱們送紙條的這個人,一定也發現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堅定地走下去,揭開事實的真相」。
豐曉知道,隨著事情的發展,困難和迷惑會越來越多,如果不給大虎和王賓講清楚這些事情,恐怕他們會半途而廢、打退堂鼓。
「還有,兩位兄弟,參與這個項目,雖說有風險,但是你們每人戶頭上都有了一百多萬,不值麼?在那半死不活的單位,夠一輩子掙得了吧?」
「豐哥,說什麼呢?我們跟你出來是為了錢嗎?我李大虎是那種人嗎?王賓雖然是個膽小鬼,但也絕不是見錢眼開之輩,是不是王賓?」
只見王賓堅定地點點頭。
「不過啊,豐哥,我覺得,給咱們紙條的人,一定不是國家研究所的人」,李大虎說。
「你怎麼知道?」
「你想啊,政府想做什麼事,何必讓咱們出頭,直接做就OK了,對不對?」
「你說的有些道理,我也越來越覺得,這人不是官方的,好,咱們不說這些了,古老六的鄰居說古老六是外出了,沒死,而那個老頭卻說他死了,怎麼回事?」,豐曉說。
「對啊,我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紙條裡也沒說古老六這個人的問題啊」,李大虎。
「不管古老六是死是活,總之是很多年不回來了,咱們估計最多有一個月就能完成任務,一個月除以十年,連百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咱們干吧,既然紙條都提示了,我覺得紙條說的肯定沒問題」,王賓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