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或許只有在離得最遠的時候,才能把曾經走過的那段日子,看的最真切。
什麼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而是明明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和你的愛情從最初的打打鬧鬧走到今時今日的這一步,和她的愛情從她主動到我的堅守,無法評斷兩個女人的孰優孰劣,好像再做一次選擇一樣,向左還是右其實都是一種傷害吧。
2008年6月19日小梅的生日,去咸陽晴
上大學的時候就有了所謂的四個「十一」計劃,具體是大學期間每年的十一去一個地方——小梅的杭州、岑雯的咸陽、大頭的重慶還有小豬姐的寧夏。
去年的十一,方小梅和魚給我在杭州提前過得生日,那是進入寒冬後看見的久違的第一縷陽光。之後杭州也成了一種逃避大學種種傷痕纍纍的避難所,說起來借口不一,但多有小梅在的杭州、邵謙在的杭州、毛毛在的杭州、魚在的杭州……一大群無分友情還是愛情的人在,能給我不再想像現在困境的理由。
「小梅,快生日了哦,這一次叫上零還有邵謙他們一起來溫州吧!」前幾天就和小梅聯繫了,我的意思是我做東,然後在溫州這邊給小梅過生日,然後帶他們一起去玩玩的。
「讓樂子不開心的地方,不要!我想阿娜塔了!」
「咸陽麼?!」讓我驚訝的是小梅竟然把這個計劃提前了,之前是我一個人的(也許我會叫上柳楊兒一起的),現在……
「零有個實驗項目跟著導師,現在他可是他們專業最有前途的新星哦!」小梅提到零的時候,明顯語氣會上揚,我的心也會莫名一陣抽搐,相對零的前途無量和我的一事無成,嫉妒麼?又好像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去麼?」
「我想讓你陪我去。」方小梅在電話那頭的呼吸有些加重,以前的她多數什麼話都一開口就那麼直接說明的。
「可以呀!」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了,雖然馬上就是期末考試,雖然可能這需要花上我一周的時間,逃課還是請假也是另一個問題。
「柳楊兒呢?」
「嗯?!」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我不是單身一個,有「老婆」的男人了,「沒事啦,我會和柳楊兒說的,到時候你先來溫州,我負責買機票我們一起去。」
就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一樣,我覺得和方小梅一起去咸陽看傻雯很正常,她現在有了男朋友,我們去「檢閱」一下。
「不行!!!」
「為什麼不行呀?」我沒想到當我把要去咸陽的事情告訴柳楊兒的時候她會那麼激動,毫無餘地就拒絕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不要這麼蠻不講理好不!」如果是別的事我能遷就她的刁蠻,可現在我就覺得她無理取鬧了,「我和小梅去看傻雯,就去一周左右時間。」
「為什麼是小梅!」
原來她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和方小梅一起,可是她應該相信既然我選擇和她在一起就不會對其他女生有別的想法。
「給我一個理由。」
「她愛你!」
「柳楊兒!雖然我和她曾經是男女朋友,可那也只是曾經的事情了,都過去四年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你忘了女人的第六感麼,也許她可以做到若無其事,可是你能否定她在你每一次最需要的時候的表現麼?莊天樂,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她的。我不會讓你被她搶走的!」
「柳楊兒,你這是對你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呀?」
「你!你就是那樣的男人,什麼都猶猶豫豫,都要別人說。如果現在小梅告訴你她愛你,你會怎麼做?」
「不會的!」我顯然在逃避柳楊兒的問題,不是我不想回答,實在是不敢回答,因為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是的,就是不知道,哪怕經過流年,我們的愛情,似乎……還在虧欠你的退讓。
笨笨的樂子,傻傻的方小梅。
「那我現在就要答案呢!」柳楊兒似乎很在意我的回答,「不要覺得我逼你,我只是在守著自己的愛情。」
「夠了,我去買機票了,等回來再和你說。」對不起,就算我是個壞男人吧,就讓我再逃一次——那時候的小梅都會對我說,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不可以逃哦,可小梅你知道麼,現在因為你的問題,我要再逃一次了。
「那……那我也要一起去!」柳楊兒讓步了,其實帶著她更好,不過我知道如果她去了,依她的個性一定會和小梅吵起來。這是小梅的生日,顯然我不想讓小梅的生日變成一場爭風吃醋的鬧劇。
「你真的要離開麼,那麼堅決?!」
「對不起。」我不無歉意,這件事是我想得不夠全,「我只是想給小梅過個生日,回來之後你要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
「笨蛋!我討厭你!」柳楊兒衝動地跑出了我的視線,也許時間會讓她安靜下來吧。
終於把小梅接到了機場,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連夜坐的火車,她應該是累壞了。
「和柳楊兒說了麼?」我沒想到她第一個問題是關於柳楊兒的,我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回答是好還是不是好。
「是不是她不同意呀。」還是讓方小梅說中了。
「又是女人的第六感麼?」我無奈地看著小梅。
「其實想想也知道了,你不是一直好奇她和我怎麼認識的麼。是她來找我的,就是你和丸子分手那段時間,她說要把你搶在手裡,那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很勇敢的女生,而且很執著。」
「哦。」
「打個電話給她吧,女人很多時候要哄的。」
沒有任何拒絕方小梅的提議,不過我選擇的是給林子航打了電話,「全能,拜託你一件事。」
「怎麼了?」
「幫我照顧一下你楊兒,我要去趟咸陽,一個星期左右回來。現在她和我剛鬧完,我擔心她出事。」
「那你還去?」
「你知道我的。」
「我只知道你小子一身是債!感情債!!」
「呵呵,不聊了,我要登機了。」
「你還是老樣子,被動地要死。真不知道柳楊兒是喜歡上你哪點了?」
「我也這麼問她,你知道她怎麼告訴我的麼?」
「女人的愛情男人多半不懂,是因為男人覺得必須把江山送給女人才叫zuo愛情,卻從來不問女人要的是什麼。一個自己愛又愛自己的男人已經是奢侈了,還要富貴榮華就是奢侈了。」方小梅的回答和柳楊兒如出一轍,「是我對她說的。」
「果然。」坐在飛機上,離地的那陣巨大抽離感,我很自然地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我們都認識七年了,真快。」
「七年,不短也不長。別人總說愛情經不過七年之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方小梅是真的累了,說完這一句之後很自然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睡著了。
七年,也就是流年裡的匆匆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