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莊天樂，你的考察期還有多久呀？！」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大小姐，你的時間真多，前一秒發短信問我這個問題，現在是電話。中午吃飯的時候問過了，一天你打算問我幾次呀？」
「最好當然是問到你同意呀！要不然我不就傻了麼？」
「可是……」
「除了你有女朋友之外別的理由概不接受，就算是有女朋友了，我也要把你從她那搶過來！」
「你別這麼野蠻也不可以呀？」
「在你看來我是野蠻，可你知道別人怎麼說我麼？我這是勇敢，愛了就是愛了，我都不怕承認，死命認定你是我這輩子要在一起，也可能是過一輩子的男人，我就敢大聲告訴全世界。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在怕什麼？！」
「我……」
「沒理由反對了？！那就是同意了！」
「……」
「我的字典裡沉默是代表默認，所以就當你接受了。「
「好吧。」總是男人的心軟，給了女人堅持下去的勇氣。
2008年6月11日不痛不癢的日子，我淪陷了晴
柳楊兒從「准女友」升級到「女友」，好比真三里面的CR從5級跨向6級，過程是艱難的，結果是美妙的。
我多少能夠體會林子航看見自己表妹表現出來的正正經經是為什麼了，這樣一個極富攻擊性的女人，性格稍微柔和一點男生大概都會畏懼的。
我也多少能夠理解林子航在聽到我答應柳楊兒成為我女朋友之後誇張的金魚眼，誠然很多時候都是柳楊兒在為我付出，可真的在一起的話，依我的個性可能為了適應柳楊兒付出的也會很大。
「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哦！」柳楊兒不顧眾多女生的詫異目光，在結束完我們的電話之後興沖沖進教室搶人，「讓個座給我，OK？」
第二句話柳楊兒是對朱炫發的，211寢室的習慣——上課是最後一秒進教室的，聽課位置一定是最靠後的，吃飯……
儘管柳楊兒是想坐在我身邊，可她的話語裡透著要命的驕傲，盛氣凌人。
「柳楊兒！」我剛想阻止，朱炫就站起來了，看來在這之前因為林子航的關係，柳楊兒或多或少和朱炫、陳遠有過接觸，依照朱炫的個性也多半是會做出最後的讓步。
「你叫我？」在理所當然坐在我身邊之後，柳楊兒才轉過頭溫柔地看向我。
「算了。」我知道這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問題，一個驕傲的小公主要和一群小矮人生活，一定比和王子住來得艱難許多。
「現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了哦？」
「你也會有不自信。」我猜想柳楊兒應該是有課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結束我和她的電話她就出現在我的教室，我不敢揣測她的任課老師在目睹她離開教室之後的心情，可我們的數分老師古板又固執的性格，在無數道殺傷光線之後終於還是叫我起來回答問題了。
當眾出醜已經成了數分課很多男生的家常便飯，我也不例外。很鬱悶地坐下來之後，柳楊兒卻站了起來，不管我怎麼阻攔開始和數分老師探討起剛才的問題，然後很鎮定地走上黑板寫出了解答。在下來之前還不忘大聲地對全班，更可能是全班女生說道：「莊天樂是我的男朋友。」
在很心滿意足之後重新坐在了我的身邊，繼續她的溫柔：「是不是很詫異為什麼我會這道題目呢？別把我當成一事無成的小公主，好歹我也是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的獲獎者之一。還有別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堅持，愛就是愛，我愛著我眼前的男人。」
「……」我本來還想再反駁的，可話到了嘴邊又給退了回去，一個固執的女人固然可怕，可她卻多半是出於愛情，而我也覺得現在的她無比可愛。
後來想來，其實我那時候應該要和她說的是我還沒有讓兩個人走下去的能力或者直白點一事無成根本養不起她。不過幸好我沒開口，要不然她多半會回一句「我養你」就好了，這對我來說打擊會更大一點吧，我想到。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像所有交往的男女一樣，會在一起吃飯，多半是我給她帶早飯（她的理由是之前她追我那麼累，我要表現出我的誠意），丟失很久的早起習慣倒是回來了。下午沒課的時候我們多半會窩在圖書館，可能是我習慣在圖書館看書的緣故，她也遷就，我也感動於她的遷就，讓她那麼跳脫的性子靜靜坐在我身邊看書確實難了點。
當然我也有花心思製造浪漫，高教園區的孔明燈是最簡單的一種，十塊錢3個，看上去便宜，兩個人在晚上傻傻地點著燈許願，然後抬頭仰望星空。
柳楊兒最喜歡這樣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在學子廣場的那篇林子裡亂跑，然後大叫我的名字。
我起初還不能適應她的熱情，多數會在後面讓她不要叫，後來也不知什麼神經出了問題，跟著她在那裡吼叫、奔跑，理所當然。
她的初吻是在那裡給我的，她告訴我說我不是她的初戀，但她就是那麼堅持地把自己的初吻留著，她說以前自己喜歡的男生是個很完美的對象，可是越完美任何一點缺點在那個人身上就會被無限放大，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很快忘記他的理由。我則不同，看上去滿身都是缺點，又不帥，最多是有點小聰明和小才華，可任何一點點我的優點在她看來就無限地完美化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理由讓眼前的女孩兒傻傻地愛上了我，我告訴她我的初吻是給了丸子，可她又問那除了丸子之外你還吻過別人麼？
我說沒有。
她就固執再讓我吻了她一次，「現在你的初吻給了我了！」
「啊？這也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啦！反正你的初吻就是我的！」她固執地又吻在我的嘴上，不是說接吻都是男生主動的麼，可為什麼在我和柳楊兒身上剛好成了例外呢？
「你是一個傻女孩！」來了溫州那麼久，失落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一個能靠在我懷裡的女生，我也能對著她溫柔了。
「你還是一個笨男生呢！她們都叫你樂子，可是我不要！」
「那你準備怎麼叫我呀？」
「老公！哈哈！」柳楊兒還是那麼瘋，可或許就是她的瘋、她的鬧才這麼輕易闖進了我的世界，什麼都是驚濤拍岸的那種氣勢。她和丸子就是兩種極端，但也可以是相同的女人，同樣的固執，但又用各自的情緒，一個滿帶小女人的柔弱，一個注定是大女人的堅強。
「額，你已經打算和我過一輩子了麼？」
「你還想不負責任不成？我的初ye，現在是初吻都給你了！」柳楊兒的「初ye」確實是給我了。
「那也是我的初ye呀？！」對付她，我只能跟著耍寶了。
「哼！小心我告訴媽媽，讓她做主！」寒假的一個月，柳楊兒的滲透不可謂不深入，我媽已經成了她媽，電話就是聖旨呀！
「我是說真的，為什麼你就會喜歡我這個都沒什麼優點的男生呀？」
「那我問你，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有人欺負我你會保護我麼？」
「當然會！」
「為什麼呀？」
「不保護你和你交往做什麼呀！」我不假思索道。
「那就是了呀。我和你交往自然是知道你能保護我，我還有什麼好強求的呀。女人的愛情男人多半不懂，是因為男人覺得必須把江山送給女人才叫zuo愛情，卻從來不問女人要的是什麼。一個自己愛又愛自己的男人已經是奢侈了，還要富貴榮華就是奢侈了。」
「……」我顯然沒想到刁蠻如柳楊兒會講出那麼多把握震驚的話語。
「愛上我了？」柳楊兒的眼裡閃著狡猾，那該是得意吧。
「嗯，有點。」
「叫老婆！」
「老婆。」
「呵呵，如果我告訴你這些話是方小梅對我說的，你會怎麼想？」柳楊兒又提到了另一個讓我徘徊的女人。
「她有零。」
「那如果沒有呢？」
「她現在很幸福。」
「那如果是假的呢？」
「她……」我無言以對，柳楊兒現在的問題就彷彿是為了求證我在她和方小梅之間會選擇哪一個，就好像當初我在孟依瑤和方小梅之間選擇哪一個一樣殘忍。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她不覺得我會選擇丸子呢？
「現在你是我老公，不許你想別的女人！」柳楊兒又開始她的邏輯了。
「是你讓我想得呀！」
「現在不許！」
「好啦，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