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年 國中卷 章節【29】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撫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是畢業的晚鐘,晃眼的三年——原以為早早做好了畢業的準備,那一天……

    考場的考試已經不是關鍵,關鍵只是一閉一睜,我們就恍恍惚惚走過了無論悲傷、歡喜、開心、眼淚的花季。

    豆蔻年華說的是女生,那男生呢?香蕉年華?剝了皮才知道到底爛到了哪裡。

    2004年6月26日中考,所有的3年都成了一張張試卷晴

    是不是上帝發明了命運的時候附加了「玩笑」這個屬性——以為努力讓自己躋身到20,就能把我們的距離拉近,以為大家努力地都聚在一起再繼續3年之後的夢。

    只是……

    我說了,命運喜歡開玩笑,只是這個玩笑開大了……

    考試難與易一直是個焦點話題,然而這一次說簡單還太輕巧,是完全地放水工程還差不多——新教材的成功在這一次刻意為之的命題之後,變得乏味無趣。

    政績工程,原來教育部的領導的臉上的這塊皮是要用他們所謂的「宏觀調控」來操作的。

    TMD的一場考試,真的能毀了別人三年的努力,我只是其中之一,少我不過是少一個人消耗氧氣,多一個還佔用一點空間的微不足道的小人,僅此而已。

    三年,以為那麼近的時候,一下子那麼遠了。

    外語班,臉上貼著金子招牌就讓一場關乎教育局面子的考試,丟了臉——凌北,成了那一年很多三年二班的痛。

    努力的人失意了,放棄的人得意了,僅此而已。

    「三年,操你M!!!」如果考試的那一刻還叫輕鬆,那考試完的等待就只能用鬱悶和不甘心來敘述了。

    漫長用愛因斯坦的理論解釋那就叫做「相對」——相對於很多人,我屬於被等待者,於是有了煎熬這個詞彙的附加。

    Lucky?No!

    「邵謙,分數查出來了?」

    「嗯,698。你呢?」

    「695.,不甘心呀。」

    「不甘心能怎麼辦,我們不過是白老鼠,認命吧。」

    認命?可這哪是我能接受的命運。

    「那岑雯呢?放棄了?」

    「我不是理想主義者,在傷害她之前我尚不敢說她能給我三年的時間等待。何況……你知道的,有時候差一分不多,但是……就是兩種命了。」

    「不找找關係麼?」

    「有意義麼?這就是命,多一分算是幸運,那少一分也只能接受了,不是麼?」

    認命,無論是鴨子還是方小梅,已經ending了麼?

    無論心有多倔強,命運是勝利者他媽,失敗者——OUT!!!

    「真的放棄了?」為了岑雯,我不想他們倆像我們三個一樣,到了無果然後各自糾纏著彼此的無奈。

    「不放棄又能怎樣?繼續麼?我想,可是……」

    「不像你的作風哦。」

    「作風?很多男人在愛情面前強調所謂的原則,其實愛情很簡單,女生的鼻子低一點,男生的態度弱一點。岑雯,說真的,你覺得我們懂愛情了麼?」

    「呵呵,似懂非懂吧。」

    「也許我們在長大一些,在懂事一些,愛情就離我們近一點。隨緣吧,凌北優秀的男生一定很多,適合她的未必沒有,不是麼。」

    「我們都是劣質品,呵呵。」現在的我們也就只能拿著啤酒瓶,然後自怨自艾。「毛毛呢?」

    「是不是兄弟看命運就知道,呵呵,這話說的一點不假,他和小鈺也是,要分開了。」

    「哎!都是命吧。」那樣的年齡早早認了命,現在想想或許是早熟習慣了拿命運當借口,後來長大了,明白很多事情自己努力過哪怕是失敗也是成功。

    長大,就是一門人生哲學。

    煎熬的一周過後,餘下的是學校依舊要補課和上課的初一、初二,還有回巢的我們這群第一次逃出生天的孩子(畢竟不是考上了大學,高中就是另一個更深的坑,很快我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畢業,成了掛在嘴邊的焦點——同學錄,一張張的瀰散在教室的紙墨味,還有零零總總的記憶。

    再見?!

    「樂子……」岑雯的眼圈還是紅紅的。

    「傻雯,怎麼了?」

    「為什麼我們要分開呀?」

    「樂子一直在呀,就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做個約定,需要守護的時候,樂子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嗯。」

    「不哭,要不然小梅還以為樂子欺負你了呢,呵呵。」

    「笨!」後腦袋受襲,這樣的打擊方式習慣了三年,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了吧,方小梅!

    「偷襲我哦!」

    「誰讓你在我阿娜塔面前說我壞話啦!找打!哼!」你還是習慣揚起你的小拳頭,然後赤裸裸的威脅我,可以後呢?

    為什麼十六七歲的年紀,都學會了歎息,然後深沉。

    哎!

    「天樂——」你的身後的容子勳,他還是一直都在,可惜……做不到和你再在一起,那就讓它成為不開口的秘密吧。

    「孟依瑤,恭喜你了。」勉強的笑容,你大概也能看得出來吧。

    「好久沒聽你叫我鴨子了。」

    「鴨——子——」為什麼會如此不堪地在你面前落淚了,不甘心也罷,認命了也罷。

    如果沒努力過,那失去了無話可說,可是明明努力過還那麼接近——整整一年的時間,所有的思念,誤解,復合再分開,一切的一切,其中的思念,其中的糾結,其中的努力,其中的我們彼此的無奈。

    現在都成了那微波蕩漾後的平靜——照舊。

    孟依瑤,我心愛的女人,再見還是不見了呢?

    「天樂,我們還是朋友呀。」

    朋友,卻再也邁不出第二步了吧。

    一個在中午開的畢業典禮和三年二班臨別前的最後一次班會,老王來了說了句話就匆匆地離開了,大概是習慣了一屆又一屆的畢業生的眼淚,三年對她或許意味著下一個三年的開始罷了。

    一直遺憾的是畢業的時候沒能遇到胡老師,被她保護和疼愛了3年的我、岑雯還有方小梅,說感激,還有感恩吧。

    那一天,送了鴨子一紙盒的千紙鶴還有一罐星星——準備了很長的時間,以為畢業可以作為復合的禮物感動一下這個不曾被自己多少次感動卻傷害過N次的女人。還是命吧!一千隻紙鶴成為了祝福的告別,一罐365顆藍色的星星(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聽人說藍色的星星代表愛情,於是就下了苦功夫折出來)現在也只有憂鬱的悲傷感了。

    再見,說的輕巧,只是……

    畢業了,熟悉的歌聲,那一張張熟悉的臉上的眼淚——再見,三年二班;再見,很多人。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撫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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