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是365天,八千七百六十小時,五十二萬五千六百分鐘,三千一百五十三萬六千秒。
那你呢?
消失的時間。
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識到了時間對於你和對於我到底有多重,我曾經如此簡單地以為我們分開了,所有關於我們的愛情的話題和爭執都會消失。現在看來,我還是幼稚得多了一點,傻了一點。
你一定偷偷地在笑,在笑這個總是讓你揪著耳朵的樂子吧,樂子想你了,你呢?
2004年6月19日你的生日,中考前的最後一周晴
「方小梅?!」你的回歸對於大多數與你無關的人是震驚,那對我而言呢?他們只能從老王的嘴裡聽到「你為了中考在家奮鬥」只有當事人的我們幾個才曉得,你是再逃一個原本不應該讓你背著的責難。
「小梅——」岑雯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人,一下子衝進了方小梅的懷裡,國中三年的感情,我們都成了彼此不可分割的版圖吧。岑雯和方小梅,我和邵謙、毛毛,小豬姐和孫小傑andsoon。
「我回來了。」是在告訴我麼?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把錯誤怪責到我的身上,可我卻無時無刻不感到那來自於心底的愧疚。
莫邵謙走到自己最寵愛的妹妹身前,微微笑道:「回來就好。」
「哥——」岑雯雖然不願意面對邵謙,可是不得不讓出機會,方小梅很自然地擁進了邵謙的懷裡,她在尋找久違的安全感。
「下次不許這麼任性了哦。」
「嗯。」
「小梅——」只要看著,確定沒有悲傷的你的眼眸,我才稍稍放下我一點內疚。對不起都來不急說出口,你就微笑著拒絕了。
「幸福麼?」
「我和鴨子分手了。」對不起,樂子又讓你失望了,笨笨的。
愛情是我欠了你的,只欠你的。
「笨!」習慣你打我頭的那種感覺,明明是氣我讓你失望了,可是打在腦袋上不痛,是怕打疼我吧。
「樂子想你,只是想你。」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胡話,可是又好像不說心底的壓抑久無法宣洩出來。
「傻瓜!」方小梅的手抬起來又放了下來,最後選擇打在了我的心口。都是我這軟弱的地方讓我們成全了如今的窘境和錯誤。都是笨笨的樂子的錯,不是麼?
「方小梅,歡迎回來。」許久沒在我跟前開口的孟依瑤,自信中帶著更銳利的成熟走到了方小梅的跟前,她的第一眼看的是我,然後是小梅,愛情過後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吧?
「我回來了。不過這一次,我不要什麼,也沒想什麼,中考後我們的未來再做決定吧。」
「嗯。」
……
一個簡短的敘舊,方小梅還談不上三年二班的核心,但一定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歡迎回來,小梅——」無論是貓、青蛙、猴哥還是俞小魚……好多人都在想你哦。
「對不起哦,大家,讓你們擔心了,我回來了。」
「生日快樂!」本來以為你不回來了,只能把禮物放在你的課桌裡,不過……手裡是你喜歡的SHE的專輯,還有你喜歡吃的巧克力,一直有想過送什麼作為你的生日禮物,不過全都成了「想」,覺得很多東西,我眼裡有你,你心裡有我。
大概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生日快樂,小梅——」所有的大家也意識到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樣的回來,這樣的生日快樂,你喜歡麼?
「謝謝大家。」
老王的出現總是不合時宜的破壞這樣的熱鬧氣氛,不過我們也明白,不到一周的中考複習,我們有壓力,她也有壓力。
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下,還是選擇了以沉默代替反抗——反抗估計也頂不了啥作用。再叛逆,面對自己的人生,我們還懂得收斂。
你不在選擇坐在原來的位置,而是選擇了最靠近門口的位置,對著窗外的世界發呆——方小梅,你變了。
安靜?不。是成熟了吧。
和孟依瑤一樣,也許三個人中就我還是個小屁孩吧,笨蛋樂,果然還是。
「笨蛋樂,現在的你幸福麼?」輕輕的低喃,方小梅的視角在我不曾注視時偷看著。「哪有我們家的零帥呀!可是……笨蛋樂……笨笨笨笨笨!」
是不是詛咒了太久,害得我打噴嚏了。
方小梅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不想你了,笨蛋樂。」
下課的時候原本想找小梅的,結果她居然提前走人,估計是和老師說了,是不是連道歉的機會也不給我呢?
「小梅——」
「天樂?」
「你要回家了?」
「放心,我明天會準時來的,不會再小孩子氣了。」
「可是,我想……」
「我知道,不過你知道我不需要的,不是麼?」
「可是……」
「你看見了沒,那個門口的男生,他是我們家的零哦。他回來了!!!」你臉上的幸福是告訴我你真的幸福著麼?
「他……好高。」雖然不是近視,不過要我從教學樓看清楚校門口的騎車男生還是有一定難度,作為參考物的保安差他一個個頭,我的第一感覺他真的好高。
「呵呵,我們家的零很有安全感的哦!他說他回來保護我了。」
「是麼?」
「嗯,所以,我現在很幸福哦。你也要快點幸福起來哦!」
「嗯。」
我們總是寧願相信,兩個曾經愛過的人,分開之後,仍然有一條繩繫著。寂寞或失意的時候,我們會拉緊條繩子,想念繩子另一端的人:她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她愛著誰呢?她還愛我麼?離別之後,她會不會為了讓我刮目相看而更加努力?她會思念我嗎?還是,這一切的一切只是我們的一相情願?
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