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端茶,本章Saber和Berserker之間由原來的一見面就開打變成先禮後兵。
不過小蘭花最後一句話蠻讚的。
但是……
這樣寫下去我就沒辦法在五十五章內結束掉第三卷了啊撓牆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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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又在這裡發什麼呆呢?】
【王妃殿下?!您怎麼……】
【喂喂!蘭斯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怎麼?我出現在這裡很奇怪麼?】
【並非……只不過,王妃殿下您……該不會又是從王宮偷跑出來的吧?】
【王宮裡面那麼無聊,不偷跑才叫奇怪吧?反正我只是個象徵性的擺設罷了,用梅林那個老頭子留下來傀儡應付一下就足夠了。】
【但是這樣的話,萬一王有事要找您的話……】
【反正那個混蛋有理想有抱負有能力,我管那個傢伙死活!】
【……】
【還有,蘭斯,不是說過了麼?私下裡的時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然老被『王妃殿下』『王妃殿下』的叫,我都快忘記自己的本名是什麼了……】
【桂妮……桂妮薇爾,王其實……】
【行了行了,少給那個傢伙當說客,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不提亞瑟那個混蛋可以麼?】
【是。】
【別回答的那麼不情不願的。反正你今天也不用當班,陪我出去走走活動下筋骨怎麼樣?】
【對王妃殿下動手,於禮不合。】
【剛和你認識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囉嗦?走了走了!】
【……是……】
、
正為了尋找艾麗斯蘇菲爾而在新都東端毫無頭緒彷徨著的Saber,當然也注意到了冬木的市民會館那邊所發出的狼煙。
雖然她並不明白發出信號的意義,但那毫無疑問是有關聖盃戰爭的。
病急亂投醫的Saber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驅車向燃起狼煙的地方飛馳而去。
不用橫渡未遠川就能抵達目的地的Saber,自然沒有遭到據守大橋的Archer迎擊,率先抵達了冬木市的市民會館。
但是她的視野中並沒有敵人的身影,也感覺不到潛藏在黑暗中的殺意。
在漆黑的市民會館外牆處凝視了片刻之後,Saber駕駛著車輛轉向供來賓使用的引導車道,順著車道延伸至建築物下方的傾斜道路,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在月光無法照射到的地下室中,車前燈的白光劃破黑暗,投射在冰冷的水泥牆面上。
設計容納一百輛以上車輛的寬闊停車場還未被開放使用,只零散停著幾輛建築公司的車輛,剩下的空曠空間則沉澱著滿是塵埃的空氣——甚至連V-MAX那粗曠的引擎轟鳴聲也被如地下墓地般詭異的靜寂瞬間吞噬掉了。
Saber警覺地掃視四周。
周圍都是濃密的黑暗,到處林立的支柱影子……
更重要的是,她的直覺感受到了空氣中讓人神經緊繃的戰意。
那種戰意,似曾相識,但是卻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誰?!出來!」
握緊了手中之劍,Saber碧色的眼注視著空間的最深處。
「您的感覺,依舊是如此的敏銳。」
輕和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帶著讓Saber深感詫異的熟悉。
這個聲音……
不!怎麼可能!
若是他會出現於此的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是作為Servant而被召喚至這個世界。
但是,參戰至今,全部的Servant都可以算是打過了照面,若是真的是他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甚至,沒有一點印象?!
「喀拉」「喀拉」
細微的金屬與水泥地面碰撞的聲音響起,逐漸走進。
Saber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液,緊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但是,一直到聲音的主人完全的顯現在她的視線中之後,她依舊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怎……」
聲音在看清來人的瞬間就哽住了。
不是因為恐懼又或者是其它什麼的因素,單純的,只是因為驚詫。
那個人,穿著一件深黑色的,既不華美也不粗俗,卻又能將機能美與華麗絕妙結合的重鎧。
工匠竭盡所能、細緻入微的鑄造,使其顯得既威武又洗練。
就連上面無數的傷痕都成了彰顯其赫赫戰功的雕飾,為其增添了勇猛的風采——那,曾經是所有騎士都會情不自禁羨慕的理想戰鬥裝束。
Saber認識曾身披那身鎧甲馳騁戰場的勇者。
他在卡默洛特的圓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無雙劍士,是比任何人都傑出的騎士,是比任何人都忠勇的武者。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展現出來的姿態卻讓她在一瞬間,將其和先前所見的Berserker的影子完整的重疊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
Saber從來沒有如此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因為,在她的認知中,他才是體現「騎士」本來面貌的理想化身。
那威武之姿決不可能成為被狂亂詛咒所侵蝕的漆黑的Berserker的身影。
「您似乎很驚訝。」
慢慢掀起了自己頭上的頭盔,露出了真實容貌的Berserker淡淡得揚起了唇角,「因為想不到之前的那個Berserker就是我麼?」
「……蘭……」
呼吸在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似乎就已經停止,所以此刻的Saber連呼喚出眼前之人的名字都做不到。
若非垂在身側的無形之劍分擔了她一部分的重心偏移,Saber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就此跪倒在地也說不定。
蘭斯洛特·達·隆司……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以Berserker的姿態出現在這裡?!
「先前您所見到的我,是被自己的Master剝奪了理智,單純的只是為了仇恨而行動的影子罷了。」
似乎看出了Saber的疑問,Berserker安靜的站在原地,淡淡道,「不過現在,因為並不在場的某一人的幫忙,我的Master已經陷入了不足以致命的昏迷,我的理性也得以恢復——所以才能於此和您對話。」
「單純的……只是為了仇恨而行動的影子……」
吃力的張嘴,身為王者的意志讓Saber終於奪回了說話的權利,「你是……如此的……那麼的憎恨著我嗎?蘭……蘭斯洛特卿……」
「憎恨……麼……」
輕輕的,似乎在咀嚼著這個詞一般,蘭斯洛特最後只是搖了搖頭,「身為王者,您的決斷並沒有錯。在知曉了您為了那個理想所奉獻的一切之後,我想,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對您報以怨恨的……王。」
「……」
但是,你明明是以Berserker這個姿態,站在她的面前啊!
Saber凝視著他的碧色眼中,寫滿了悲傷。
「為王之道,我並不瞭解,也從來不想去弄懂。因為我只是一名騎士,一名對著自己的劍,宣誓效忠於您的騎士。」
蘭斯洛特低聲道,「所以,不管您做出什麼樣子的決定,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去貫徹執行。」
「那你……」
「國家和個人,王,當初的您,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國家。」
眼瞼下垂,略垂著頭的蘭斯洛特注視著Saber手中之劍,半晌後突然對著Saber單膝跪下,「您的所作所為,無愧於您的騎士之義。但是,我卻並非如此。在國家與個人之間,我曾經一度猶豫,最終……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
「……」
Saber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才好。
安慰?指責?還是……道歉?
蘭斯洛特和桂妮薇爾的悲劇,歸根究底的話,完全是因為自己對外隱瞞了身為女性的這個事情所一手造成的。
相愛的人卻因為種種的理由而無法在一起,甚至,必須要為了身為王者的她掩飾和犧牲。
若說能讓一直到最後都保持著王之身姿的Saber感覺最愧疚的人的話,那麼她的王妃是一個,她的首席騎士又是一個。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做法去努力,而大家都是正確的,所以才會在最後釀成那個悲劇。
王的首席騎士和王妃……
那些仇視著卡莫洛特的叛徒們一手策劃的醜聞,最終毀掉的不僅僅是他們三個人,也毀掉了她一心想保護的國家。
「桂妮死後,我迷失過一段時間,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
蘭斯洛特低頭輕聲陳述著,「我的Master,有著和我相似卻不同的經歷以及心情。正是這一份共鳴,讓我被以Berserker的身份召喚至了這個世界。」
「等……等一下!」
Saber終於找到機會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追問道,「你說……桂妮死後?!她不是在修道院……」
「那個,只是梅林所製作的傀儡罷了。」
蘭斯洛特搖了搖頭,垂下的髮絲擋住了他的表情,「真正的桂妮,早在那次火刑場的事件後,就已經,在我的懷裡消逝了。」
「怎麼會……」
「王,您對桂妮有的,只是責任還有愧疚。所以,早就被梅林最初施以的魔術所影響,以至於記憶出現了疏漏。」
重新站起了身,蘭斯洛特安靜的注視著Saber,「不然,你應該很輕易的就能辨認出來,這次參戰的Servant中,桂妮……也在。」
梅林的魔術效用之強,就連當初的他也曾受到過影響。
只是,他最終還是回憶起了一切。
「你是說……Lancer?!怎麼可能!」
敏銳的直覺讓Saber把握住了蘭斯洛特話中真實的含義,即使是大地突然在腳下裂開,也不可能使她如此的儀態盡失。
「既然她能作為英靈被梅林召喚出來一次,那麼為什麼就不能被召喚出第二次,第三次?」
看著Saber,蘭斯洛特合了合眼,「但是很顯然,被召喚出來的桂妮,完完全全不記得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她甘願奉之為王的人,是Archer而非王您。」
「你的意思是,桂……Lancer她連你也記不得了?!這怎麼可能!」
Saber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
雖然當初承諾是在獲得聖盃之後,此身才會成為英靈,但是關於英靈的一切運作,她都已經知曉——那麼,如果Lancer真得如同蘭斯洛特所說的那樣,選擇遺忘了關於他們的一切……其含義代表著什麼,真得非常的明顯。
雖然和桂妮薇爾因為理念不合二鬧得很僵很崩,甚至於在她被陷害被審判要處以火刑的時候她出於政治上的考量選擇了沉默……但是,她比誰都知道桂妮薇爾是真心實意的希望自己可以過得更好更自由——所以她默許了莫德雷德將相關的訊息通報給了當時不在場的蘭斯洛特。
她以為桂妮薇爾還有蘭斯洛特會理解她的所作所為的不得已,卻不曾想到桂妮薇爾的性格竟然如此剛烈——如此決然的捨棄了一切。
再見,物是人非。
「遺忘所發生的一切,這是她所做的選擇。而我尊重她的選擇。」
蘭斯洛特看著Saber,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此刻,雖然不敬,但是我要說的是,請在這裡停止您前進的腳步,否則我將與您一戰。」
「為什麼?!你的願望應該不在聖盃!」
看著蘭斯洛特所抽出的那柄寶劍,Saber下意識的握住了手中的劍。
劍身設計與她自己的寶劍如出一轍,劍身上有著作為經非人者之手鍛造證明的精靈文字刻印,銳利刀刃在停車場邊角的地燈反光中有如閃耀光芒的湖水。
那是……即使遭受任何打擊,都絕對不會毀壞的無窮之劍——和自己手中之劍成對的聖劍。
「我的願望,不說也罷。」
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蘭斯洛特隨意的垂下了手中的劍身,「王,我只想請求您在這裡呆到另外一邊發來的訊號。只要到了那個時候,我將不會在阻礙您的前進。可以麼?」
「……另外一邊……是Lancer麼?」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劍尖向上抬舉指向了Saber,蘭斯洛特蒼冰色的眼中寫滿了堅定,「王,您若是此刻想前進,那麼我將不得不與您一戰。」
「……」
知曉蘭斯洛特是認真的Saber什麼也沒有再多說,只是同樣舉起了手中的劍,擺出了戰鬥的姿勢,「對不起,蘭斯洛特卿,我有非過去不可的理由。」
「和王您並不一樣。」
蒼冰色的眼微合之後再次睜開,目光轉為了犀利尖銳,「我只是,想單純為了自己去做一件事。」
「呯叮!」
劍刃交擊在了一起。
曾經的王與曾經的騎士,終於因為各自的理由,而展開了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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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幕·戰ゆソ理由·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