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吉爾和Rider的戰鬥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本章很大一部分文字是出自《Fate/Zero》,不過關於君和臣之見的概念是我自己的想法。
話說回來,其實小魷魚的觀念,也蠻適合做騎士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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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長河之中,總是存在著閃耀的金砂。
——人和人間的區別只是在於,能否及時抓住那金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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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吉爾,這是你和Rider之間的戰鬥吧?幹什麼扯上我?」
打架再次飲恨敗北——廢話了不是,被至少30多柄武器釘在牆上再被某人不緊不慢的用Ea抵著喉嚨,想不認輸都難——於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某人走,來到了連接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橋之上。
雖然現在應該是剛入夜不久,但是大概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冬木市狀況頻發,所以街道上壓根就看不到人。
「本王樂意。」
「……」
這個騷包男!
斜眼看著此刻正站在橋頂橫樑上的某人,我撇了撇嘴,很識趣的把埋怨嚥回了肚子中,然後跟著跳了上去,站在了他的身側。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從冬木市的郊區方向,向著大橋奔襲過來的那道閃亮光芒,是英靈所特有的。
「Rider這個傢伙,該不會是在和Saber的戰鬥中把自己的那架戰車打散了吧?看來那玩意的再生期還是滿長的。」
發現Rider並非乘坐戰車而是騎著一匹有角馬,帶著韋伯前來的時候,我輕聲咕噥道。
英靈所持有的寶具,即使因為各種原因而被摧毀都會再生的。不過每種寶具的再生期都受到寶具種類還有英靈自身魔力的限制。
像我的銀槍,即使被摧毀,在魔力的全供應下大概最多12個小時就能再生完畢。
而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中的寶具再生速度大概是4個小時左右,不過神之酒的話可能就只有等到他下次再被以英靈之身召喚出來的時候才會再生——或者稱為「刷新」會比較合適。
現在Rider的那架神威戰車,可能也是和吉爾的神之酒同等級的存在啊吧?
「坐騎被毀是他自身的問題,本王可不會手下留情。」
「我還是那句老話,小心自信過頭以至於陰溝裡翻船。」
我毫不客氣的吐槽,「你的固有屬性中絕對有個A級別的『大意』。」
「你是在說你自己麼?」
火榴石色的眼掃過了過來,帶著不悅。
「是哦是哦,不過前些天晚上,是哪裡的哪位就在這裡被人直接擊毀了飛船的……喝!吉爾你個混蛋又偷襲!」
直覺性的狼狽起跳,閃避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伸出頭來的天之鎖,我被迫來了個高空跳水。
幸好有銀槍支撐了一下橋身讓我得以接力跳落到河堤上,不然絕對避免不了成為落湯雞的下場的……
「Lancer小姐?」
就在我剛落地正準備回頭對著某人開罵的時候,身後的一聲讓我硬生生把怒罵給嚥回了自己腹中,轉過身露出了笑容:「晚上好啊兩位。恭候多時了。」
該說果然不愧是Rider麼?
明明剛剛在橋上看到的時候距離還蠻遠的,就我掉下來的這點時間都已經到橋邊了。
唔,該怎麼說呢?
端坐在有角馬布塞法魯斯身上的伊斯坎達爾,和側坐在他身前的韋伯……
這種感覺特別微妙的和諧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口胡!
「你是前來迎接我的麼?」
輕輕摸了摸那匹馬的鬃毛,Rider將韋伯放下來後看著我道。
「對於一名王者來說,此等做法是應盡的禮儀。」
抬右手虛按左胸,我半彎腰行了一個禮,然後直起了腰向著大橋那邊劃了個半圈,「他就在那裡。請勿讓他久等。」
「還真是相當正式的引導。我還以為你和他之間的關係很不好呢。」
Rider的眉頭挑了一下。
「誰和那個混賬加三級的傢伙感情好!咳……」
剛嚥下去的憤慨瞬間脫口而出,但是出口的瞬間我就後悔了,急忙咳嗽了一聲做補救,「咳,我的意思是,身為臣下,遵守禮數是應該的。」
「哦(一聲)哦(三聲)……」
Rider的神情擺明了是不信外加揶揄。
「切,不信拉倒。」
我翻了個白眼。
「本王的東西還輪不到你這個傢伙來品評。」
已經從橋頂上跳下來的某人大剌剌地開口,一瞬間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了,「不過,你是忘了我的決定嗎?我應該說過,要在你狀態萬全的情況下擊敗你。」
「唔,說起來好像有這麼回事呢。」
Rider歪了歪嘴角,微笑道,「我的寶具確實被消耗掉了。但可不要就此小覷我哦。今宵的伊斯坎達爾正因為並不完美,所以才超越了完美。」
「哼,看來你也早有打算。」
吉爾輕哼了一聲。
Rider的話並沒有錯,即使是我也能感覺的到此刻的Rider身上所滾滾翻騰的魔力總量,比他第一次登場的時候還要增強數段。
「那是當然的……」
以豪爽的聲音大笑了數聲之後,Rider看著吉爾道,「不過,我的『王之軍勢』如果有你的『王之財寶』作為武裝的話,絕對會成為一支無敵之師。怎麼樣?要不要和我結盟?只要咱們倆聯手的話,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盡頭。」
這個傢伙……是白癡麼?
我無力的按住了額頭。
真是的,身為王者,一個兩個都是這麼亂來的麼?
「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本王已經好久沒有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開懷大笑了。」
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一樣,吉爾也笑了出聲——前提是,如果能忽略掉他和Rider在說話的時候同時飆高的魔壓的話。
「那個,打擾一下。」
搔了搔面頰,我吐出一口氣暫時性,切入了他們兩個人的話,「Rider,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在你們戰鬥結束之前,我來保護你家的Master。還有,我想提醒一句,你們兩個人要飆魔壓也稍微注意點旁邊行不行!」
要不是我及時張開了結界屏蔽掉了這兩個人的魔壓,韋伯此刻大概會直接因為這兩個亂來的傢伙對撞的魔壓而窒息吧。
「啊啊……差點都忘記了。韋伯,你暫時就跟在Lancer的身邊吧。」
Rider大笑了兩聲,「有你這樣的人跟在身邊,是絕對不會有後顧之憂的。我說Lancer,你真得不考慮轉投我的麾下麼?」
「不管幾次我的回答都是拒絕。」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我就予以了拒絕。
開什麼玩笑,吵歸吵打歸打,但是那是我和吉爾伽美什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他這個「王」的頭銜和沒有差不多的。
要是換成Rider……饒了我吧,光是用想的我就覺得雞皮疙瘩直冒了。
「覬覦本王寶物的罪名可是很重的。」
半瞇起了眼,吉爾冷哼了一聲,「能站在本王身側的人,古往今來都只有一個人——本王也不需要第二個那樣的存在。而且,這個世間也不需要兩個王。」
「哈哈,該說你們兩個人是默契呢還是什麼呢……」
雖然被我和吉爾連續拒絕了結盟的要求,但是Rider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只是靜靜點了點頭道,「孤高的王道還有不變的跟隨麼?真是有趣,這種生存方式,就由我來斗膽挑戰吧!」
「很好。你就盡情展現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親自審判的覬覦者。」
「是啊!哦哦,是這樣沒錯。」
Rider也露出了微笑,拔出腰間的佩劍,「集結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將留下最強的傳說!」
熱砂之風如同呼應王的呼喚一般,吹散河面的霧氣湧上大橋。
而我則是在同一時間攔腰扛起了韋伯跳到了大橋的另外一端,同時收起了展開的結界:「韋伯,等下不管出現什麼狀況,都別離開我身邊,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也不等韋伯回答,我看向了遠處的戰場。
由時空彼方聚攏而來,曾與王分享著同一夢境的精靈們的思念正在Rider的凱爾特長劍下集聚成形。
無盡的蒼天,在暑氣下朦朧不清的地平線。
放眼望去,任誰都會為其攝去心魄。
勇者們渴求戰場的心像穿越了時空,侵蝕了現實,將無人大橋化為了旋風肆虐的大平原。
緊接著,一騎騎的英靈開始策馬奔赴決戰的舞台。
寒芒閃閃的騎兵精銳——曾與征服王結下的主僕羈絆,甚至跨越了現世與幽世的隔絕。
他們的戰場被昇華為永恆,無須選擇具現的場所。
只要征服王再次高舉霸道之旗,臣子們就將隨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與王同在的榮耀。
那是由並肩作戰所生的血脈賁張之喜悅。
「敵人是萬夫莫當的古巴比倫之王——作為對手毫無怨言!壯士們,向原初的英靈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達爾一聲怒吼,在場的軍隊登時呼聲大作。
而另一方面,獨自一人面對著這浩如煙海的大軍,吉爾只是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裡。
「儘管放馬過來吧,霸軍之主。現在就讓你知道何謂真正的王者之姿……」
僅僅只是一人之勢,卻足以與對面的敵方相抗衡。
擁有著三分之二神之血統的最初王者,其驕傲和威嚴早已深刻入骨髓。
伴隨著伊斯坎達爾的一聲長嘯,英靈部隊在英靈馬布塞法魯斯的率領下,以楔形陣形直突過去。
戰鬥開始。
屬於王與王的戰場。
、
「吉爾這個傢伙……」
發現某個傢伙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動手的打算,我無力的按住了抽疼的太陽穴,「這個混蛋,該不會是打算用那玩意吧?」
如果真得是的話,那可能Rider就要自求多福了。
「Lancer……你為什麼要保護我?」
就在我凝視著戰場的時候,邊上的韋伯突然低聲道,「你其實也在擔心Archer吧?只要殺了我,Rider就會消失,不是麼?」
「叩!」
「痛……」
被我順手敲了一個爆栗以至於抱頭痛呼的韋伯不解的看著我。
「如果我真的是以這種方式插手從而結束戰鬥的話,不僅僅是對Rider的不禮貌,同樣也是對他的不尊重。」
我冷哼了一聲,「難得碰到一個可以讓他有興趣與之一戰的對手,白癡才會去破壞。」
「可是……」
「這是王者與王者之間的戰鬥,沒有別人插手的餘地。」
「你就這樣自信Archer不會失敗?」
韋伯皺起了眉。
「韋伯,你忘記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麼?」
挑了下眉,我側過臉看向了他。
「呃……」
韋伯似乎支吾了一下。
「身為臣下,能做的就是見證自己所選擇的王者的前行之旅,不管是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因為是自己所選擇的王,所以會堅信到底。」
「自己……所選擇的王麼……」
韋伯喃喃著低下了頭,似有所悟的樣子。
這傢伙怎麼了?
瞥了一眼他,最後還是決定選擇性無視,繼續將注意力轉向了戰場。
、
石走沙飛,「王之軍勢」挾驚天動地之勢衝了過來。
「夢存高遠,志在稱霸……這股熱情確實值得讚許。但螻蟻如汝等終究是否明白,所謂夢,總是要清醒的。」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吉爾的聲音卻是真實的響在了整個空間之中,「正因如此,我必然會擋住你的前路。征服王。」
伴隨著他伸出的手,一柄武器自半空出現,落入了他的掌中。
那柄武器,既有劍柄,也有護手,長度與普通長劍相仿。但最關鍵的「劍身」部分卻和傳統意義上的刀劍相去甚遠——三段圓柱緊緊相連,並不鋒利的刃部擰成了螺旋狀,三個圓柱如同鎖鏈一般緩緩繞在一起,交互迴旋著延展開去。
是的,已經不能稱之為劍。
早在「劍」這一概念現世之前就誕生於世的東西,也不可能會呈現劍的形狀。
它是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見證了創世之時的神性具現。
被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中杉樹林的守護神獸芬巴巴所看守的,因其敗亡而落入了烏魯克之恩手中的上古寶具。
磨盤般的三段圓筒呼應著天球的動作,各自以匹敵地殼變動的重量與力度互相摩擦著、旋轉著,滾滾而出的膨大魔力簡直無可估量。
「給你那無盡的長夢畫上一個句號吧,本王會親自向你展示世間的法則。」
伴隨著吉爾伽美什握劍之手高揚過頭頂,初始之劍徐徐加快了轉速。
「我們上!」
而伊斯坎達爾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揚鞭催促著軍隊加速了衝擊的速度。
天空在絕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著宇宙的法則,奔湧而出。
吉爾伽美什將劍一揮而下——他甚至根本就沒有瞄準任何人。
因為,已經不需要瞄準什麼人了。
Ea的刃鋒所斬裂的,絕不僅限於「敵人」。
在驅馬疾馳的伊斯坎達爾面前,大地崩裂,現出了無底深淵。
、
戰鬥……其實早已結束了。
遠遠看著戰場的我,在歎息了一聲後,下了如此的結論。
會取出Ea對敵,就代表著吉爾伽美什的認真。
而一旦吉爾伽美什認真起來,這個世界上,恐怕真得找不到他的敵手。
不過,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能讓吉爾他認真起來,Rider這個傢伙其實也很了不起呢……
但不是所有的野心都能獲得相應的回報的。
就像吉爾伽美什他之前說過的那樣。
統御世界的王,只要一個就已足夠。
而時代在變,現在,王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伊斯坎達爾的征服之夢,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