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攤手,所謂的打是親罵是愛,嗯……
頂著鍋蓋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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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反應有時往往要比思維快。
——不過我最先知道的,還是我上輩子到底欠了這個混賬多少東西!
、
等我一口氣跑出了杉樹林之後,迎面吹來的乾爽清風才讓我因為某個人過分的舉止而憤怒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隨後湧上心頭的,就是濃濃的疑惑。
事實上,過去並不是沒和吉爾伽美什相處過。
同樣的,也沒有少被這個傢伙用帶刺的語言諷刺甚至戲弄過——但是,就如同我清楚他的底線在哪一樣,他也同樣清楚我的底線。
戲弄歸戲弄,吵架歸吵架,我和他,從來沒有越過彼此的底線。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
簡直……簡直就像是故意想要把我氣走一樣!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在我腦中浮出這個疑問的同時,一股充滿了暴戾還有血腥的氣息,從我身後的杉樹林沖天而起。
呼吸有那麼一瞬間停止——那異常熟悉的感覺,讓我不知覺的想起了曾經見到的某一幕。
充滿了焦糊氣味的,漆黑的土地,站立中央的,有著血色雙眼的陰影之物。
該死的,我從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直覺。
——怎麼?你不是打算一個人先返回烏魯克的麼?
嘖,可惡,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那個傢伙的!(天音:其實不存在誰欠誰的問題,只是你和某吉的孽緣注定要糾纏到永遠罷了。)
握拳鬆開再握拳,最後輕啐了一聲,概念武裝充魔完畢,隨後銀槍就出現在了掌中,握緊。
——口是心非的傢伙。
才不是!只不過是覺得要是放著他不管,這片杉樹林就毀定了,我以後可沒辦法向小白交代。
——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擔心那個傢伙……
是啊,好歹是森林神獸,真要打起來我都不一定是小白的對手呢。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算了,真得是對你的EQ沒語言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呃……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時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敲暈那個傢伙然後把他拖回烏魯克。
——就憑你現在這個身體目前的狀況?希望你不要揍人不成反被人揍……
閉上你的烏鴉嘴!
我的狀態不好,他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好不!凸=.=|||
——好吧,如你所願。
等到腦中的聲音清靜了下來之後,我做了次深呼吸,然後轉身,向著杉樹林的方向全力衝刺。
==================我是切換場景的分割線==============
焦黑的灰燼和灰綠色的苔蘚構成了一道分明的分界線。
一端是生機,一端是地獄。
空氣中充滿了不詳的,讓人覺得全身不舒服的暴虐感——混再合上不知道是什麼氣味的惡臭,簡直讓人控制不住想掉頭離開的衝動。
黑色場地的中央,一個人影正安靜的站在那裡,四周的氣息暴動翻滾著——一如那因為魔力暴動而不斷扭曲著的空間。
某人以自己的「王之財寶」布下了一個界限分明的防禦圈。
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我試探的邁入了那道分界線。
腳尚未落下,一把鑲嵌著珍貴寶石的匕首就帶著警告意味的朝著我的方向激射而來,同一時間,懸浮於半空中的武器尖頭統一指向了我。
手中的銀槍劃過,槍尖不偏不倚的抵著匕首的尖端——幾乎不需要再施力的,就化解了這次警告意味多過於奪命的攻擊。
那個人臉向著我的這個方向側了一下,雙眼中是如同地獄般的暴戾深紅,帶著濃重的殺氣。
這不是和上次的情況一樣麼!
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我逕自邁入了那死亡領域。
如同得到了暗示一樣,眾多的武器以令人無法睜眼的絢爛色彩,劃開原本陰沉的空氣。
目標非常的明確——敢涉足禁域的我。
該死的,這個傢伙果然之前的戰鬥都有在放水,而且放得還不是一般二般的多!
腦中無意識的閃過了這樣的抱怨之後,接下來就是大腦的高速運作——落點為腳前的武器可以無視,然後襲向要害的武器只要以最小的力道將軌跡撥開就可以……
前進一尺,後退半尺。
前進兩尺,後退一尺。
後退一尺。
後退半尺。
……
雙臂因為需要應付不間斷的攻擊而開始發酸發麻,而本就不強的耐力更是因為這持續的戰鬥而快宣告見底。
即使已經超水平發揮出了自己的全部戰鬥力,但是仍然被逼著不斷的後退。
相對疲勞而言,這份認知到了我和某人實力還有等級的差距才是最讓我無法接受的。
只是,依舊不想放棄。
即使明知道只要推到了警戒線外就可以獲得休息的機會,但是此刻心裡就是一種不願服輸的念頭——雖然,不知道是針對著什麼。
雖然對自己的速度有著絕對的自信,只要能爭取到哪怕一絲可能出現的空隙,就可以獲得這場戰鬥的主導權。
但是,此刻的事實卻是,絢爛異常的武器之雨持續的下著,沉重到令人無法接受。
原本就不算美滿的防禦缺失了一角,身上的的武裝概念也因重複的打擊而出現了即使補充了魔力也無法修復的裂痕。
此刻的我,甚至騰不出時間來動用魔力加速傷口的癒合。
騰挪後退的間隙,甚至可以看到殷紅的點滴在空氣中劃過,然後被武器雨擊散——或者落地。
可惡!
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情啊!
自嘲的念頭從來沒有如此的深刻,手中的銀槍此刻也覺得沉重的快要無法再次舞動。
原本就因為魔力大量的流失而呈現不足的體力,現在已經在透支的邊緣徘徊著——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距離死亡是這樣的接近。
下一波的射擊,就會受到就算擁有自動修復力的身體也無法修復的重創吧?
不知為何,有這樣的念頭。
但是,非常突兀的,隨著空間的扭曲,懸浮於半空中的武器全數消失。
什麼?!
有些錯愕的眨了眨眼之後,我才有些懊惱的發現自己因為那瞬間的錯愕而失去了最佳的發動近身攻擊的時間,
「能在『王之財寶』下支撐這麼久,我該為你那近乎於愚蠢一樣的舉動喝彩麼?」
熟悉的聲音,冰冷的語調。
看向我的金髮身影,血色的眼中充滿了冰冷的戲虐。
「我的行為,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下意識的反唇相譏,然後下一秒瞬間的惡寒讓我本能的跳往了旁邊。
「喀拉喀拉」
金屬相互摩擦的冰冷聲音刺激著人的耳膜,從左手處傳遞而來的牽扯力道讓我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截然相反的作用力有那麼一瞬間讓我以為自己的左臂會斷掉。
不過幸好,只是脫臼。
「嗯哼,反應速度還不錯。不過這樣也好,完全被束縛著的獵物,很難提起狩獵者的興趣。」
那身影走向了我,唇邊帶著殘酷的微笑,「讓我想想,該如何處理到手的獵物呢?」
「有人說過你其實很惡趣味麼?」
「喀」的一聲接上了自己的左臂,隨後右手的銀槍再度前指,「還有,我討厭成為任何人的獵物。」
「嗯哼?都已經沒有力氣了還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麼?」
饒有興味的聲音,隨後就是一個響指,「那麼,讓我看看能否拔下你這只張牙舞爪的小貓的爪子吧。」
什麼?!
戒備的握緊了手中的銀槍,但是在眼前的空間扭曲了之後,僅僅只是挑飛了三柄武器之後就因為手臂的乏力而導致槍落地消失——隨後,幾乎是在一瞬間,右肩還有右膝被接踵而來的武器射穿。
「啊啊啊啊……」
啐不及防的慘痛讓我悲鳴出聲,無法控制的摔倒了下來,但是卻又因為被天之鎖纏住的左臂而勉強的掛在那裡。
「這樣就不行了麼?」
氣定神閒的站立在我的面前,傳遞入耳的話中帶著一種索然,「有點讓人失望呢。」
隨後,因為疼痛而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了那個身影順手扯下距離自己最近的的華麗長劍。
「打不贏就把敵人五花大綁著折磨?」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該怎麼說呢……很幼稚的行為。」
這個人是吉爾。
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在當初認知到了所謂的「王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類似的狀況。
就像我的裡人格一樣,不過是一體兩面的表現方法不一樣罷了。
只不過……好吧。
我一定是被打到大腦抽風了才會去懷念吉爾伽美什那個混。=.=|||
「哦?」
某人挑起了一邊的眉梢,「你覺得在平等條件下我會輸?」
「至少我贏過你很多次(雖然絕對有在放水)。」
我勉強扯出了一抹微笑。
「哼!」
輕輕的一個音,隨後原本捆在手臂上的天之鎖瞬間消失。
銀槍點地才沒有讓突然失去了支撐的身體倒地,我對自己此刻狼狽的樣子真的是連吐槽的力量都欠奉。
「那麼,我賜予你挑戰我的機會。」
完全是一副貓捉耗子的口吻,某個身影單手環胸笑得張狂,「期待你能帶給我不同的樂趣。」
努力無視著痛楚調整著呼吸頻率,我慢吞吞的以左腳為支撐點站直了身體。
「這樣麼?那還真是……多謝了!」
銀槍猛撐地面,左腳同時蹬地借力,無視身體上受傷的地方發出的呻吟抗議,我在下一瞬間已經迅速切近了那個人的身邊,然後抬起左手,狠狠斬在了他的後脖上。
「!」
那人影微微晃動了一下身體,隨後就倒了下去。
但是,因為某人倒的方向是我這邊,所以無法移動的我也被一起拖著倒了下去。
「Shit!」
肺部因為重壓而疼痛著,不過此刻我連推開正壓在身上的某個混蛋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幸虧這個傢伙太過托大沒有拉開來距離,不然要是他的王財展開了,我還能不能有那個機會切入他身邊還是個問題。
四肢癱平倒在地上,我看著天空慢慢喘息著。
咳,和我拼肉搏?
要知道以前每次和吉爾那個混蛋打的時候,都是被他用王財消耗掉全部力氣才輸掉的。而只要被我瞅到空隙切入到他身邊,那麼十次裡面有九次都是我贏——剩下來的那次是我剛近身就沒力氣了的關係。
「嘖!等他清醒了再和他算賬!」
魔力極度匱乏的困頓感襲了上來,意識開始逐漸昏沉,只記得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靠近了我,然後在朦朧中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眼睛。
「下面就拜託你了……」小白……
{嘖,知道了。}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後,我終於放鬆了神經,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