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手,其實小魷魚還是落入了陷阱之中啊……
不過該怎麼說呢,她為了某吉選擇了所謂的未來,證明她還並非真的是遲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具體是什麼陷阱,等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話說回來,小小預告一下,下一章壓倒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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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肯定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
——但是我也要承認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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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於溫馬還有拉爾薩的軍隊,在剛經過了杉樹林的時候,正如當初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的態度所預示的那個結果一樣——全軍覆沒。
如果說是全軍覆沒也不恰當,畢竟還有那麼幾個逃兵之類的存在。
不過,對於那些清一色的被嚇傻嚇呆到了除了人的最基本的三項本能——吃飯、排泄、睡覺——外就只剩下胡言亂語或者草木皆兵這兩種狀態了的人來說,其實……死亡才是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吧?
不過想也是。
在經歷了那種樣子的場面,普通人的話,是不可能不瘋的。
即使是我,只要一閉上眼睛,似乎還是可以回憶起那個時候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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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高懸的月。
同樣黑色的,猙獰的獸。
普通人耳中聽不見的次聲波正在逐漸消減著聽者的感知力。
彷彿是耳朵中跑進了蜈蚣,然後在身體內部中爬行著,不斷搔抓著神經一般的噁心感。
黑色的獸群敏捷的在慌亂的人群中奔跑肆虐著,帶著血肉殘絮的爪牙只攻擊人的咽喉還有心臟。
無時無刻不在收割著無力反抗者的性命,異常的效率。
稍小的漆黑之獸從剛被殺死尚未倒地的屍體中躥處,加入肆虐的行動之中,讓恐懼進一步升級。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因為吸滿了人血而轉變成了黝黑色的腥臭土地,以及在土地上橫行的黑色之獸群。
數量相當可觀的軍隊,就這樣彷彿被地面上不斷擴散的陰影吞噬了一樣的消失了。
前後時間不過短短數十分鐘而已。
而在吞噬了全部的軍隊之後,肆虐的黑色之獸聚集在了一起,然後重新形成了一隻黑色的,似狼如獅的爬滿著紅色紋路的巨獸——那樣子竟然和長大之後的小白有著數分的相似。
在英靈的耳朵中聽起來和噪音無異的次聲波傳達的意義含糊不清。
【死!死!去死!去死!死!殺死!……救……死!去死去死去死!……救……死!全部全部殺死!可惡可惡可惡!去死!去死!殺了……死!死!死!死!死!……殺……我……去死去死!!!】
再然後,那只黑色的獸沖天而起,躍入了不遠處的茂密森林之中消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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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初會看到那樣的場面,並非我所願。
說起來原因,是因為我半夜莫名其妙醒來的時候,無意中感覺到了有某個人的氣息閃過。
跟上去的時候,就發現吉爾伽美什正在往城外走去,於是好奇的選擇跟了上去。
而事實證明,我並不擅長跟蹤。
半路跟丟了目標,卻緊接著感覺到了從杉樹林那邊傳來的,讓我直覺厭惡的氣息。
跑過去後,就看到了那樣的場面。
那種讓人只聽一次就覺得耳鳴不已的噪音,實在是沒有再去聽一次的勇氣。
只是總是覺得,那刺耳的噪音中似乎帶著某種被我無意中忽略掉的訊息……
吉爾伽美什是一定知道的。
但是……我實在是不想再送上門去被他戲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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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大人?恩奇都大人!」
蘭斯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我從短暫的思維走神中驚醒了過來。
「什麼事?」
輕甩了甩頭,我努力把那個場景從腦海中清除出去,然後轉過了頭看向了正站在不遠處的蘭斯。
唔……怎麼卡洛也跟過來?
疑惑得眨了下眼,因為回憶起了那刺耳的噪音,導致有些遲鈍的思維終於將眼前的情景和某個事情構建出了公式。
蘭斯+卡洛+一起來找我=吉爾伽美什再次不見蹤影=我又要苦命的去當「搜索犬」
——看來你已經相當有自覺了啊!
你當我想有這種自覺的麼掀桌!
要知道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每次都會跑到奇怪的地方消磨時間啊!
——是麼?
「怎麼卡洛也來了?不會是吉爾他又不見了吧?」
我頂著一腦袋的黑線求證道,尚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我不是說要找吉爾的話,就讓小白帶你們過去的麼?」
這點我倒沒有說錯。
如果吉爾伽美什不知道跑什麼地方不見的話,那麼唯二能找到他的,也就只有我和小白了。
——小白有著犬科動物的特質能找到某人並不稀奇。
嗯?怎麼了?
——不過要我說,每次都能不憑借任何東西就可以找得到某人的你才更奇怪吧?
呃,這個……
——所以說了,嘿嘿嘿……
我說,你為什麼要笑得那麼詭異啊喂!
「恩又不見了。而且這次連大人您的那只寵物我們也沒有找到。」
卡洛的回答讓我差點無力的做OTZ狀。
某人翹班我可以理解——畢竟都是慣犯了。
但是……小白你為什麼不打聲招呼就給我翹班了啊!
吉爾伽美什!你還我那個乖巧的小白來!
它絕對是被你給帶壞了的!
「知道了知道了。」
有些無奈的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我把手中的泥板交到了蘭斯的手中,「蘭斯,這件事情就按照我在上面寫得東西去做佈置。」
「是。」
蘭斯接過了泥板,然後彎腰行禮,「那麼希望恩奇都大人您能盡快帶恩返回。畢竟雖然戰爭並沒有打得起來,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要處理的事情同樣很多。」
「嗯,放心好了,就算敲斷某人的四肢我都會把他給拖回來了。」
我幾乎可以說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聲音。
死吉爾,你不來騷擾我的話,我是舉雙手加雙腳贊成,但是你就不能給我老實的把屬於你的政務處理完之後,再給我失蹤麼!
不然,他失蹤的話,要負責幫忙處理政務的冤大頭還不就是苦命的我!
這次找到他,不送他一對國寶熊貓眼實在是難解我心頭的怨恨!
(天音:話說,從第一卷被吃得死死的,到現在的奮起反擊。我該說女兒你終於已經開始成長了麼?囧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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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到這裡來?
閉上眼睛,跟隨著延伸而出的直覺,當感覺到「到了」的訊息之後,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站立在杉樹林的外圍。
赫然就是上一次,遇見了烏特納比西丁的地點。
這算是……巧合麼?
我站在原地發著愣,無數不解的事情蜂擁而至。
那天在祭壇上所見到的零星而殘破的畫面,真得就是所謂的「神諭」,還是……某一種可以預知的「未來」?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曾經看見的畫面,確實是有著其本體的——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屬於未來的某個時間段,我也將看到那繼續延伸而下的畫面。
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由我來看到?這代表著什麼?
我所不理解的,只有這一點而已。
不過現在看起來,我似乎已經可以……
「出來!烏特納比西丁!」
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成拳,我大聲得喊出了聲,「我知道你在這裡!」
會讓我看到那些畫面,說起來的話,應該也是他的功勞吧?
而會把我引導到這裡而非吉爾伽美什那邊……恐怕也是他的傑作。
「你終於又來到這裡了,來自於未來時空的英靈。」
平淡無波的聲線自彷彿憑空出現的灰色人影的厚重袍服之下傳出。
下意識的皺眉:「為何你會在現在出現在這裡?不是說你只有在春季的時候才會再出現麼?」
現在……不過只是冬季剛過去了三分之二吧?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理解的,但是『春』這個詞,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提高過。」
若有似無的視線從斗篷的兜帽下方投射向了我,但是其中蘊涵的意思卻讓我開始覺得牙癢起來。
「文字遊戲很有趣麼?」
通常所謂的金星升起,河流氾濫都是指春季吧?
雖然知道所謂的「王權被血祭」的場面,實際上應該就是指的這次剛發動到一半就夭折的戰爭,但是畢竟從蘭斯那邊提到過的預言,是說的「金星」。
從記錄上來看,所謂的「金星」,應該指得是春季才對!
「那麼……你的回答呢?」
烏特納比西丁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問句,而是平淡得以陳述句的口吻提問道,「是『過去』?還是『未來』?來自於未來時空的英靈,你可有決定?」
「……」
即使是控制不住的,銀槍瞬間出現在了我的手上,然後帶著一溜銀光穿刺過了烏特納比西丁的雙手還有雙腳……
然後,出乎意料但是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落空……
「!」
怎麼會!
明明感知上它是位於那個位置的啊!為何攻擊不到!
「你應該知道,我和寧孫是三位一體的存在,真身並不存在於這個次元,請不用白費力氣。」
平淡無波的語氣所說出來的話,實在是讓人聽了後只覺得氣餒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身體不在這個次元,你丫得直接說你現在是殺不死的不就好了!
還說得這麼文縐縐的!你說得不累我聽得都累!
——你貌似快抓狂了?
因為我要承認,我終於發現了一個比某人還要欠揍欠修理的傢伙了。這個傢伙故弄玄虛弄得很有趣是麼?真是比某個人還要惡趣味啊撓牆!
——那個……我該說我應該為某人感覺到高興麼?
啊?
——沒什麼,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你的回答呢?」
大概是見我沒有出聲,烏特納比西丁再一次開口。
「你不是負責監督歷史麼?既然能在我的感知上做手腳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為什麼會預測不出我會選擇什麼?」
我承認我說得有些負氣——不管是誰,知道自己似乎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都不會有好心情吧?
「非。」
不過烏特納比西丁的話,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並非我所能完全控制之人,此等預測我做不到。」
「難道不是那種,不管我選擇什麼,未來都不會改變的情況麼?」
「未來的軌跡將視你的回答而有所偏移,然後在可以修正的範圍內重回正軌。」
「……」
也就是說,我對歷史並非是全無影響?
「如何?」
「既然是這樣的話。」
看著站在眼前的烏特納比西丁,我緩緩開口,「那麼我選擇……」
我想知道我的過去,因為直覺的忘記了過去的自己,一定是遺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是……
關於自己即將參與的未來,如果說沒有想知道的必要那麼也絕對是在自欺欺人。
我的過去,還有……吉爾伽美什的未來……
微微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無法接受那樣的結局。
所以,這次,我選擇……
「未來!」
因為,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