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章某吉繼續彆扭的溫柔。
話說我該感歎小魷魚的鴕鳥麼?明明就已經淪陷了還在那裡死鴨子嘴硬……
果然是和傲嬌吉一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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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如果。
——所以只能把握住此刻,這暫時的溫暖。
、
[給雖然比較笨但還算努力的徒弟:]
剛翻開筆記本,就看到這麼個讓我額角青筋跳動的形容詞。
[當你看到這段內容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領了便當,光榮退場了。]
我果然不應該對Lancer那個女人能留出比較正常的訊息抱期待……
[不過我只不過是返回英靈王座罷了,從某種程度上來看,也算是擁有了另類的不死性。所以,不用傷心了。]
……明明應該是值得高興的內容,不過為什麼我會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這本筆記本內記錄的都是和煉金術有關的珍貴資料,還有趙家槍法。沒事的時候你要記得多看看,對你有好處的——雖然我是不指望你這個懶人會勤加練習了。]
手很癢,真得感覺好癢……
[感覺到手癢了?不過很可惜,你打不著啊打不著。長話短說:這次的聖盃戰爭,你可以信任的英靈,除了蘭斯洛特外,還有吉爾伽美什。此外還有一位,就是第二次聖盃戰爭最後留下來的英靈,Class為Assassin的聶隱娘。帶著這個本子去你常去的那家中國餐館,聯絡「聶·修」就可以了。此外,對於柳洞寺的那位真名為美狄亞的Caster,雖然因為交換契約而沒有太大的動作,可是一旦我不在了,她就應該會有所行動了。需要注意的是,她的那柄破契之匕是搶奪Servant的最佳寶具。]
她的意思……是以後還會有一名編外的成員參與進聖盃的搶奪麼?
[啊,囉嗦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有沒有講到重點,總之我不在了以後,你這個笨徒弟一定要努力加油啊。不要因為性質缺缺以至於被別人給宰了哦!]
你這算是在鼓勵我還是在詛咒我?!=.=|||
[此外,你要小心言峰綺禮。另外,聖盃姑且不說,因為你本身就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和衛宮切嗣相關的問題,我只能說,他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Lancer這個傢伙,到底想表述些什麼內容?
[好了,我想說的就是這些。要是你輸了話,可別說是我的徒弟——丟不起這個人。]
我還不想承認你是我師父呢!
匆匆看完了筆記本扉頁上的留言後,頂著一腦袋紅色十字路口的我突然發現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字跡非常的潦草,顯然是匆匆寫上去的。
[Ps:其實煉金術並不是無法進行生命體的煉成。煉成的生命體成為魔物的原因是因為缺少靈魂。在有著「賢者之石」還有靈魂的基礎的話,生命體煉成是完全可行的。]
因為知道Lancer不會無的放矢,所以我對著這行字困惑了。
而在匆匆把本子翻了一遍後,我又在最後一頁發現了另一段話。
[雖然笑得時候模樣傻了點,但是我還是喜歡你的笑容。衷心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而最後的落款則是……
[By:趙·優。]
愣愣的看著那個龍飛鳳舞的落款,我很久之後才算是反應過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涵義。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在胸口的某處地方,堵得很難受,無處發洩的我最後只能選擇撿起了身邊的石頭上——一塊一塊的,用力砸進眼前的河水之中,「Lancer你這個超級大混蛋!我討厭你!」
石頭丟入了河流之中,濺起的水花還有漣漪轉瞬即逝,而我只能一邊丟著石頭一邊數落著,「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的吊兒郎當,討厭你的輕浮,討厭你的漫不經心,討厭你的故作神秘,討厭你的毒舌,討厭你的不告而別……討厭討厭討厭討厭!Lancer!我最討厭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如果你當初不出現在我面前,我是不死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那樣肆無忌憚的闖入別人的生活攪合的一團亂,現在又這樣突兀的只留下一段不知所云的話就消失……
「Lancer……」
無力的跪在河岸邊上,我摀住了臉,「為什麼連你……連你也……混賬……」
也像衛宮切嗣一樣,就那麼從我的生命之中離開……
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
可惡,Lancer和衛宮切嗣都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因為在感覺到了溫暖之後,才會更感覺一個人時候的難捱吧?
是的,明明最初的最初,已經完全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已經習慣了寂寞。
——你現在已經再也回不去了,不是麼?
如果無法陪我到最後的話,那麼在一開始就不要那樣進入我的生活,給我任何希望啊!
當初的衛宮切嗣是這樣,而現在的Lancer也是這樣……
——得到之後再失去,你其實無法忍受的,是這一點吧?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絕望的話,那麼不管如何都不會更絕望不是麼?
你們這樣,到底算什麼!算什麼啊!
「可惡……混蛋……」
抱住了膝蓋,將眼中的濕意淹沒在了衣料之中,我低聲咒罵著。
也許生活就是一場遊戲,我們不必認真。
但是,這樣的話只是說說罷了。真正事到臨頭,沒有誰可以豁達對待。
「本王可不記得答允你有隨便落淚的權利。嗯?」
獨一無二的驕傲聲音,使用的完全就是祈使句的獨斷語氣。
「!」
我微微驚了一下,——吉爾伽美什是什麼時候……
果然是因為被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弄得六神無主,以至於連最基本的警戒都忘記了麼?
——應該不是這樣吧?
呃?
——你會沒有發現吉爾伽美什的到來,是因為你潛意識裡沒有對他警戒吧?就像你對Lancer那個女人一樣。
你在說什麼傻話!怎麼可能!這次絕對是幻聽……
——你就繼續鴕鳥吧你……
「怎麼?舌頭被貓叼走了麼?」
這一次聲音就響在了身邊——想裝成幻聽都不可能。
「吉爾伽美什……」
很不情願的抬起了頭,卻正好望進了那雙似乎燃燒著永不停歇的火焰的紅色眼睛。
黑色系的阿迪達斯限量版休閒服,燦金色的短髮服帖的垂下,精緻的面容因為唇角那帶著諷刺意味的弧度,而帶上了獨有的高傲神態。
此刻,他正站在我的側前方,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陽光從他的身後斜斜打下,細碎的光影讓他看起來好像整個人正在散發著熾烈的光芒。
不,應該說,吉爾伽美什隨時隨地都在發著光。
那種似乎是只有燃燒靈魂才會綻放出的絢爛光芒,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停歇過。
驕傲無比的存在,背負著世上一切的存在,最古老的英雄王。
從認識他起,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認知。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像我一樣會被負面的情緒所困擾的吧?
因為他總是那樣的自信而耀眼,以那樣高高在上的態度冷眼旁觀著周圍螻蟻的庸人自擾……
「吉爾伽美什。」
眨了眨眼,視線清晰了又模糊,忽略掉臉上的皮膚傳遞而來的,液體劃過面頰的觸感,我抬頭注視著他,喃喃著。
沒有任何意義的,只是單純的想重複他的名字。
「吉·爾·伽·美·什。」
五個音節的發音,帶著奇特的韻律。
注視著那個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存在,最後我只是重新低下了頭,注視著自己的膝蓋發呆。
有什麼東西,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緩慢的改變著。
當我注意到的時候,才惶恐的發現,那改變即將完成從量變到質變的積累。
甚至,我從未如此的清晰的意識到……
有什麼東西,一旦說出口,就肯定會改變。
但是……說不出口。
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反而說不出口。
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人的他,是站在遠古世界巔峰頂端的王。
這樣的存在,又怎麼會為了僅僅只是一時興起而看上的「玩具」而花費心思?
那些偶爾的與眾不同,最多就是因為他覺得無聊而施恩的嘉獎罷了,為了下一步的戲弄……
明明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像吉爾伽美什這樣的存在,又如何會去管普通人類的死活?
最多,就是在還沒有感覺到膩味之前,關注一下「玩具」的狀態,防止突發的事件縮短使用壽命罷了。
對,只是這樣而已。
所謂的「特別」,對於我來說,從來都不存在。
明明只要這樣想就好了,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實。
可是為什麼,心口會覺得好痛?
明明……只要在再次受傷之前,把自己徹底封閉掉就好了。
只要不再去接受,那麼,就一定不會再受傷不是麼?
沒有關係的,反正在遇到衛宮切嗣之前,不也是自己一個人那樣的活過來的麼?
所以只要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還有感情統統遺忘,那麼,就一定可以重新回到過去。
我是雨宮·優,沒心沒肺的半吊子煉金術師,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僅此而已。
對,僅(此而已)……
「……你是在無視本王的話麼?」
下巴被人以指尖捏住,強硬的力道讓我不得不再次抬起了頭,然後喉嚨處感覺到了被人扼制的窒息感。
「……」
被迫隨著鉗制在喉嚨處的力量站了起來,因為窒息而有些朦朧的意識之中,只能看到那雙近在咫尺的火榴石色雙眼。
左眼,隱隱傳來了刺痛的感覺。
只是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本王可不會像那個雜種女人般輕易的死掉。就算身為人類,本王的敵人也僅有『時間』而已。而在已經成為了英靈的現在,你認為本王還存在那種可笑的弱點麼?」
伴隨著這種彷彿宣告著什麼一樣的語氣,他鬆開了手。
「咳……咳咳……」
新鮮的空氣灌入了肺部,引起我的一陣嗆咳,但是還沒有咳嗽兩聲,就被再次捏住了下巴。
「所以,給本王忘掉你方纔的那種愚蠢的念頭!」
火榴石的眼微微瞇起,帶著危險的味道。
「……咳……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方才在想什麼?
——你忘記Lancer那個女人曾經說過的話麼?你在想什麼從你那張臉上完全就能看出來……
……
——所謂的不打自招就是指你。
去你的混蛋,這種時候跑出來吐什麼槽啊!
「本王是不會死的。而你,是屬於本王的東西。」
火榴石色的眼太過切近,以至於連他的表情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所以,別想著以『死亡』來逃離本王!」
不過他的話,卻是一字一句的,清晰的敲入到了心底。
「!」
我睜大了眼。
他的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
像他這樣驕傲的個性,會這麼說已經是底線了吧?只是……可能麼?
明明……明明我不過就是他……
「吉爾伽……呣……」
微微後退了一點,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覆蓋在了唇上的柔軟觸感奪去了語言。
激烈的,彷彿能將靈魂點燃的吻,掠奪走的,是空氣還有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大部分理智。
這絕對是犯規……
差點腳軟滑倒,還能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完全是因為某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到腰後扶住了我身體的手。
「是因為本王最近太過放任你,所以你才有了這種無聊可笑的想法?」
近在咫尺的距離,微微離開的唇,隨著話語的傳遞著若有似無的碰觸,身體被他固定在了懷裡,無法抽離。
「我不明白……」
別開了眼,不敢去注視那雙火榴石色的眼,我低聲道,「像我這樣沒有價值的普通人類……明明,你已經見到了Saber不是麼?」
那位有著在古蘇美和他並肩而行,同時也被他承認的「恩奇都」一樣容貌的英靈。
既然已經見到了,為什麼還要三不五時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只是因為我對他來說是一個蠻有趣的「玩具」麼?
「你是否存在價值,是由本王來判斷的。」
似乎聽到了輕輕的一聲嗤笑,眼前的面孔微微遠離了一些,「還是說,你認為本王會認不出來自己真正想要的人?」
什麼……意思?
我眨了眨眼,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問題的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卻偏偏隔上了一層朦朧的紗以至於無法看真切。
「到目前為止,你帶給了本王很多的驚喜。」
一隻手,遮上了我的左眼,然後是低低的帶著笑意的聲音,「而身為本王的所有物,你只要想著如何取悅本王就行了。」
「……」
好吧,我要承認,其實吉爾伽美什在兩三句話中能把聖人惹怒的本事其實是和Lancer那個女人不相上下的。
「就算你死,也依舊是本王的所有物。」
微微勾起的唇角,吐出了沒有平素諷刺意味的字句,「而本王,是不會死在你之前的。知道麼?」
這……這已經不是胡思亂想所能產生的幻覺了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吉爾伽美什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向一個他自己定義在「玩具」還有「所有物」上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真得確定,他只是把你定義在「玩具」和「所有物」上面麼?
不然,還能是什麼?
——算了,你就繼續裝鴕鳥吧你!
……
「吉爾伽美什!」
隱隱察覺出了方纔所聽到的字句的潛在含義,我錯愕的睜大了眼,「你瘋……唔……」
剛吐出了兩個字而已,又被壓下了柔軟物體被迫吞回了剩下了語言。
明明是帶著強勢掠奪的吻,但是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自己其實是被人珍視的錯覺?
閉上了眼,只感到有什麼液體再次劃過了面頰。
可以相信你麼?
能夠相信你麼?
吉爾伽美什。
我真得能夠……再次選擇相信麼?
一直垂在身側的手,終於緩緩抬起,拉住了某人的衣擺。
就算是謊言,就算是騙局……
至少此刻,讓我,暫時依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