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於是下面一章某吉終於要姍姍來遲的出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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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那個總是掛著不正經的笑容的她絕對是個「禍害遺千年」的典範。
——但是我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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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死Lancer我和你有仇麼!打這麼用力!】
【不用力能把正確的姿勢敲進你的木魚腦袋中去麼?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反手上撩而不是後退回身!】
【但是這樣也行得通不是麼?噢!痛!】
【這就是你所謂的「行得通」……有何感想?要是你不糾正你的白癡觀點的話,我很樂意再讓你體會幾次。】
【……】
【怎麼了?突然不說話?】
【我很早就想說了……你不會是借教學之名,找借口來拿我這個沙包活動筋骨吧?】
【啊,被看出來哪!我還以為隱藏的很好呢……】
【你表情那麼明顯再看不出來才有鬼!站住!你這個混蛋別給我跑!】
【對了,就是這樣才對。看來你這個笨蛋還不是無可救藥啊!嗯,看來我果然是有著當老師的天份……才一個小時就讓你學會這招了。】
【……】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不是麼?】
【不管是誰,被你這麼教……能有好表情才叫奇怪吧喂!】
、
切,果然是被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攪昏了頭……還是該說被某個人的白癡行為傳染的腦殘了呢?
不然怎麼會突然想到當初被Lancer那個女人教導武學時候的事情?
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看著窗子玻璃上自己若隱若現的倒影,我撇了撇嘴。
「雨宮在想什麼?」
蘭斯洛特端著泡好的奶茶走入了我的房間。
「蘭斯認為呢?」
看著窗外,我沒有回頭。
「是在擔心Lancer小姐麼?」
「誰會擔心那個混蛋加三級的傢伙!那種傢伙我禱告她早死早超生!」
而且相信現在這個傢伙應該已經跑回了衛宮的宅子裡去繼續她的禍害人生了吧?
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跑到我面前來礙眼了。
我立刻失口否認,然後轉過了頭,「我是在想遠阪的那個合作的提議。」
昨天從衛宮那邊得到的情報,現在蘭斯洛特殺掉了Lancer,Archer殺掉了Caster,而Saber則是打贏了Assassin。
最難對付的,就只剩下Berserker了吧?
就戰略來說,先排除掉最大的敵人,然後再內鬥的想法很正常。
——你就裝吧!
誰裝了!我確實是在考慮遠阪的那個提議啊,會站在窗戶前面只是因為想得頭疼了所以想眺望一下外面而已。真得!
——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在擔心那個女人不是麼?
沒有!絕對沒有!誰會擔心那個混賬啊!
「準備先合作除掉Berserker麼?」
「似乎也只能先這樣了。畢竟Berserker的屬性太過變態了。」
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奶茶,我歎了一口氣,「屬性免疫……即使蘭斯你很強,如果Alondight被免疫了的話,也是沒有勝算的。嘖……如果不是因為對伊莉雅下不了手,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棘手的狀況。」
「就是因為下不了手,所以才是雨宮啊。」
蘭斯洛特微笑道。
「怎麼感覺你是在寒酸我?」
撇了撇嘴,我坐回了桌邊,取出了那本黑色的筆記本琢磨了起來。
「今天不用去學校麼?已經週一了吧?」
「因為週六Caster結界的事情,全校將近一半的人全倒下來了。所以直接放假……昨天晚上接到的電話就是學生會的成員通知這件事情的。」
我打了個呵欠,有一下沒一下把那本筆記本拋著玩,「看來這個學期我的全勤獎學金是沒戲了。可惡……」
就在這個時候,手中的筆記本突然發熱,讓我錯手將它掉在了地上。?!?!
我看著呈現攤開的狀態落在了地上的筆記本,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先前這本筆記本打不開來,是因為有Lancer的魔力聯通了魔法陣所以形成了一個小型禁制,但是現在……
「雨宮?」
蘭斯洛特把那本筆記本拾起來遞給我,「怎麼了?」
、
【呼……呼……你這個混蛋傢伙有種不要給我跑!】
【行啊,只要你能追上我。】
【你還好意思啊!我是普通人類又不是和你一樣的英靈!】
【就算是普通人類也有潛力的啊。你要感謝我從現在開始就在幫你發掘潛力。】
【……餵我說……】
【怎麼了?】
【你的臉皮……我用特殊穿甲彈能打得穿麼?】
【啊,這個啊……等你追上我再說吧?想用這種問題來讓我放慢速度可是行不通的哦!】
【切!】
【所以說嘍,小優你還需要再鍛煉啊!讓我們一起向著夕陽奔跑吧!這樣的人生才叫青春啊!】
【……我說……】
【什麼?】
【下次少給我看電視!你這學得什麼噁心兮兮的台詞啊混蛋!】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還有潛力能挖掘的。】
【可惡……還是跑輸給你了。】
【不需要沮喪嘛!我可是有速度加成的Lancer呢!只要我想跑,基本上現在還沒什麼人能追得上我。】
【……】
【而且,這次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也不大啊。】
【明明就是你有在放水!還敢說!】
、
「混蛋……」
愣愣接過了本子,我低下了頭,「混蛋混蛋混蛋!不是說只是拖延一下時間就好了麼……以你的速度,怎麼可能會逃不掉!」
竟然,竟然就這樣隨隨便便死掉了……
Lancer,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超級大白癡!
能和蘭斯洛特不相上下的速度竟然跑不過那個Berserker?!你在開玩笑啊?!
「雨宮……」
蘭斯洛特的聲音響在了耳邊,「Lancer小姐是不是已經……」
「我一直以為她就算是第五次聖盃戰爭結束了也能那樣繼續禍害別人……」
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抬手遮住了眼睛,「這算什麼啊!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你哭了?」
「沒有!只是隱形眼鏡帶的不舒服而已。」
看著手中的本子,我用力揉著眼睛,趕在氤氳的水汽溢出眼眶之前徹底的毀屍滅跡。
、
【你是白癡麼!這麼簡單的結構分析都不會!】
【我又不像你這個混蛋那麼老了,剛接觸煉金術才這麼點時間,就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好不!】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這種程度的結構分析根本就是閉著眼睛做。】
【我是普通人又不是和你一樣的變態!】
【不管,反正你今天給我辛苦點作出個結果來,我會親自下廚做東西「慰勞」你一下。】
【……不要!】
【你反應那麼激烈做什麼?本小姐可是難得動下廚的念頭啊。】
【你做的東西是人能吃的麼!不要!堅決不要!】
【好,不做就不做,那你給我繼續分析去!】
【只要你別下廚!】
【沒問題!】
【……】
【怎麼了?突然停下來了?】
【為什麼我覺得貌似自己虧了?】
【你才反應過來啊!果然還需要再鍛煉。】
【……】
、
腦海中浮現的,是誰和誰的回憶?
輕浮的語調,漫不經心的笑容,吊兒郎當的態度……
不管怎麼回想,就是想不出來她身上能有什麼閃光點的存在。明明就只是那樣可惡惹人厭的一個混賬傢伙罷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可惡……該死的隱形眼鏡……下次我一定要換一家……」
喃喃著,我再度閉上了眼睛,「那個混蛋……我才沒有因為那個混蛋掉眼淚……絕對沒有!」
「是是,你並沒有哭,只是隱形鏡片有點問題而已。」
蘭斯洛特輕柔的聲音響在了耳邊,然後一塊熱毛巾就蓋在了我的臉上,「那麼雨宮,去廁所把鏡片摘下來吧。」
「嗯……」
按著毛巾,我睜眼走入了衛生間。
浴室的鏡子中,左紅右黑的雙眼帶著明顯的紅腫。
「現在的樣子真是難看……」
將額頭抵在了冰冷的鏡面上,我喃喃道,「那個傢伙只是回去了英靈王座,又不是消失……這麼難受做什麼……真是的……」
——你只是在難過,又是只有自己被丟下來了吧?
不是!我還有蘭斯洛特在,我並不是孤獨一個人的!不是不是不是!
——你明明知道,對蘭斯洛特的定義不過是朋友。意義完全不一樣。
住口!
——那個女人,其實對你來說的定義就是「家人」吧?
不是,才不是!
——啊啊,對了,就像……多年前的那個「衛宮」一樣。
閉嘴啊你!
——雖然你嘴上不承認,實際上,你是把她……當成了姐姐吧!
我說你閉嘴!
——真是可憐呢……你又再一次的,被你認同的「家人」……給拋棄了呢……
「閉嘴!」
「啪嚓!」「嘩啦!」
牆上的鏡面,被我一拳擊碎了。
「雨宮!你怎麼了?」
蘭斯洛特在外面敲著門,聲音透著擔憂。
深吸了一口氣,我打開了門,對上了他那雙滿是擔憂的蒼冰色雙眼,面前扯起了唇角:「蘭斯,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可以麼?」
「……」
蘭斯洛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只是歎了一口氣,「好吧。這樣對你來說可能更好。」
「……謝謝了。」
我抓起了那本黑色的筆記本,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屋子。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混蛋Lancer,你走就走了,幹什麼要給我玩這麼一出……
看我難受你很開心是不是?你個性格惡劣的傢伙!
一口氣衝到橋下的公園,我抱緊了那本黑色的筆記本,蜷縮在了椅子上。
「可惡……」
看著手中的本子,我真得很猶豫。
我知道,其實我應該把它丟掉撕掉燒掉的——就像當初在離開伊莉雅的城堡時,對她吼過的那句話一樣。
但是,我做不到……
真做不到……
這本筆記本,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