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韓空,劉翼等丐幫一干腦呼拉的衝進來,見幫主被抓頓時一驚,紛紛叫嚷:「大人,為何要抓我幫主?」
「幫主是冤枉的!」
「快放了幫主!」
眾人吼聲一起,四面有數百名丐幫子弟聽到呼聲,抄著板凳,茶壺,錳缸等等各式的武器從四面八方趕過來,一擁而入,很快把客廳圍的個嚴嚴實實。劉得道在丐幫威望頂天,人人擁戴。眼見幫主要被官差抓走,眾人群激昂,臉紅脖子粗紛紛嚎聲叫嚷起來,如不放幫主便從他們屍體上踏過去,那聲浪震得屋頂的瓦片簌簌作響。要不是韓空劉翼極立維護現場,這十幾位差大哥早就被群毆成肉餅了。
在旁邊,韓知秋看的心驚肉跳,暗歎這混黑社會的果然夠大膽,連官府都想打。眼見事件鬧的不可開交,擠進人群裡對劉得道耳邊說道:「劉幫主,你敢反抗,你可要想清楚,回我衙門好過去大理寺啊。劉幫主您放心,如果你是冤枉,本官會秉公處理的。」
上次進大理寺的經歷還歷歷在目。韓知秋說的好像有道理,自己與王崇凌有殺父兄之仇,進了大理寺他此會放過自己。就算是冤枉的也被他整個罪名,也是死路一條。劉得道想到此,大聲叫道:「兄弟們請靜一靜,靜一靜啊!」
由於太吵的緣故,劉得道一連喊了幾遍,四周的人群才慢慢的安靜下來。劉得道很滿意自己在幫裡的威望指數還是蠻高的,拍下衣服上的塵土,挺直了腰板,揚起領導揮手的手勢說道:「各位兄弟們,大家好,劉某在此感謝弟兄們為我,而做出的舉動而高興啊。但是你們這個舉動是不值得提倡的。你們要時刻牢記,我們丐幫不是黑社會,我們是**制的,是尊重人權的,而我也相信丐幫的明天是美好的。」
每次開丐幫全體成員大會,幫主一直教導他們,領導講話一停就要鼓掌表示尊重,他們時刻牢記幫主的重要指示哦。劉得道話語一停頓,四面的丐幫子弟立即配合的鼓起雷鳴般的掌聲。把韓知秋和十幾個差大哥嚇的一跳。
劉得道領導派頭十足,揮手制止大家的掌聲:「各位兄弟們,你們要時刻相信我們大唐的法律是公正的,你們的幫主是冤枉的,是無辜的。因此大家請讓一讓啊。我這次跟韓大人去京兆府瞭解一下情況,萬一你們的幫主出了點差池,你們在去跟韓大人理論也不遲啊!」
劉得道話剛落,立即有人響應:「幫主,您放心的去吧,如果您少一根頭,我等一定為您報仇的!」
「是啊,幫主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一定為你報仇的!」
「一定要報仇」
「報仇啊!」又是群聲鼎沸,震得人的耳膜翁翁作響。
他們這是**裸的威脅本官呢,丐幫如今是京師第一大幫派,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韓知秋想到其的後果,嚇的擦拭額頭上大如斗的汗水,他此刻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這混黑社會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經過劉得道的點頭同意後,他們找來一個轎子,劉得道毫不客氣的往轎子裡一坐。十幾人灰溜溜的離開時,還得為他們的幫主抬轎子回京兆府。
數百名丐幫子弟大搖大擺一路尾隨而來,很明顯他們是跟來保護幫主的。
韓知秋大失顏面,心裡很惱怒但也不敢當面飆。一路上坐如針氈,回到京兆府,大門一關終於擺脫那群蒼蠅以後。韓知秋的腰桿才挺直了。
聖上限他三日內破案,他也不敢在耽擱了。一回府也不休息,押著劉得道到公堂,開堂審理。
韓知秋穿好官服,在鏡台明月堂下這麼一坐,驚木堂重重拍下:「升堂!」
兩邊各有二十幾個持著水火棍的官差,麻木的喊道:「威武」
韓知秋喝道:「大膽劉得道,還不跪哦,坐下!」
劉得道左右一看,現沒椅子:「大人,您是我坐地板上嗎?」
「哼!」韓知秋冷哼一聲,揮一下手,有兩個官差抬著一張椅子過來放好。劉得道也不客氣,笑呵呵的坐下,還翹個二郎腿。
韓知秋面如止水瞧不出一絲波動,喝道:「劉得道,你可知罪?」
劉得道程式化的哀求道:「大人,我冤枉啊!」
就這時,大堂門外一個官差匆匆跑進來,道:「報大人,大理寺派來人聽審了,可是他們被堵在門外進不來啊!」
「啊,什麼人如此大膽?」韓知秋大驚之餘,心念一轉,這劉得道剛剛押回來,大理寺的人就知道了,奇怪了。
堂下官差道:「回大人,是丐幫的人堵住了門口,大理寺王大人李大人等進不來啊!」
韓知秋汗顏了,忙揮手道:「去,去開後門,叫他們從後門進啊!」
「是,大人!」那官差領命而去。韓知秋走下高堂來,對劉得道低聲道:「劉幫主,跟你商量個事啊。大理寺來人了,你先起來先,不然他們會以為本官袒護你呢。」
韓知秋這舉動令劉得道很意外了,大理寺的人來者不善,也不為難他了。笑呵呵的站起身:「大人,您客氣了。」
韓知秋往府衙大門外瞅了瞅了,聽見門外的喧嘩聲一浪接一浪傳來。吃驚道:「劉幫主,大理寺不是善茬,等下本官要是多有得罪,你要多多海涵,千萬不要怪罪啊!」
劉得道側頭斟著一下韓大人的意思,確定無疑點後,點頭道:「只要大人稟功辦案,劉某此敢怪罪!」
「那就好!」韓知秋命人般開劉得道所坐的椅子,走回高堂上等候。
這時,後衙有腳步聲傳來。韓知秋馬上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沒想到他這次熱面貼冷屁股了。進公堂的一共四人,每個都是板著面不苟言笑。好像欠他們很多錢似的。幾人只是隨便向他客套幾句便大步走進公堂。公堂之上自有幾張坐椅案桌。幾人分官職品序而坐。
有三人劉得道見過面了。老熟人大理寺卿張嵐,刑部待郎李烷,大理寺少卿王崇凌,此人一進來,能殺人的眼神就直直瞪著劉得道。殺父殺弟的仇人就在眼前,他此刻還能平復內心的仇恨,城府不淺,見他直盯著自己不放,劉得道惡作劇的朝他作個鬼臉。王崇凌暴怒不已,但公堂之上自持身份只好忍隱的冷哼一聲。
另一人身體浮腫,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吃稱起來的。劉得道不認識。不過此人卻是四人官職最高的,刑部尚書張聰是也。連刑部都進來插手了。劉得道這次想過這一關,恐怕凶多吉少了。韓知秋猜到四人都是李林甫那邊的人,他品序都比四人高,反遭四人的冷落全是仗著李林府的撐腰。
楊國忠原本計劃公主大婚當天,皇帝歡喜之日,連合高力士與數百位官員一起彈劾李林甫。沒想到駙馬被殺,皇帝震怒之下,注意力已轉移。如果他們再不合適宜的聯名彈劾,圖增聖上的煩惱,這結果卻難與意料。這計劃也被迫擱淺。李林甫的腰板仍是挺的直直。
韓知秋有自知之明,皮笑肉不笑暗暗問候四人的老母,灰溜溜坐到公堂正上。拍驚木堂,喝道:「開始升堂!」
韓知秋一揮手,一個官差從後堂提著一把帶血的斧頭放在劉得道面前,韓知秋喝道:「劉得道,昨夜公主大婚,駙馬被人砍死,兇手遺留下的凶器正好可以證明是你常用的斧子,你眼前的斧頭是否是你用的!」
劉得道低頭看一眼,看見斧刃最下面殘缺了一點,可以肯定的確是自己用過的,這把斧頭就是殺死王霸天那把。那天他奮力一擲,這把斧子直直沒入王全後心,沒時間也沒必要取回,它就遺留在全社裡。劉得道看到這把斧子後突然想到這裡面的章可能會與全社有關聯。如劉得道這時候死了,那方面得到的利益最大?是全社,也有可能是血殺幫。
公主府大婚,皇帝與貴妃親臨。公主府裡的戒備一定很深嚴,甚至一絲不透。能悄悄的潛進殺死駙馬又從容的離開,有這種本事的人不多,血殺幫三大殺手肯定有這個能力。這事一定與他們有關。
昨夜與楊花花幽會這事肯定不能供出來。如今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出真兇,還自己一個清白。這事全社與血殺幫脫不了干係找出真兇並不難。到時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這兩幫會一併剷除了也有可能。
要想找出真兇,得有時間,眼下拖時間為上。
「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
韓知秋喝道:「冤枉?本官知道就憑這把斧頭也不能認定你就是兇手,那你說昨夜身在何處,可有人證?」
「人證?」這下犯難了。劉得道抓抓後腦,思索著對策。人證不是沒有,那馬車伕曹泥馬就是一個人證。但如果把他招出來,他們肯定會審問曹泥馬昨夜是在何處,那跟楊花花偷情的事不是暴露了?這事實在是棘手了。
堂下劉得道一聲不吭,這邊的王崇凌早坐不住了,越俎代刨拍案喝道:「韓大人,這劉得道昨晚去向不明,這凶器又是他本人用的。因此他嫌疑最大,此刻竟然還說冤枉,大人還猶豫什麼,拉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還看他招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