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今天要去看電影,五點鐘就爬起來碼這章。那啥,親們瞧瞧有粉紅攢下沒,給某肖投個獎勵票吧,還有五張粉紅就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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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咫毫不客氣的拒絕在白選意料之中,因為她這個說客並沒有足夠多的底牌。人家堂堂一支大型資探隊伍的首領,怎麼可能冒冒然就聽從一個小屁孩的話?
哪怕白選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口,也不可能取信於這個一心一意要發大財的女人。誰會相信她白選阻止眾人尋寶只是為了與一頭象的友誼?
沉默片刻,白選鬱悶地說道:「你去扒人家祖墳,不怕以後自己家的祖墳也被扒?會有報應的。」
遲咫嬌笑出聲,慢慢走上前,站得比沈三多離白選還近。她肆無忌憚地審視黑暗中這個幼小身影,聲音裡滿是嘲弄:「小朋友,你真是太有趣了。祖墳?像有祖墳嗎?那不過是扔滿了屍骸的地方罷了。」
白選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就當剛才我什麼話也沒說。」和利慾熏心的人費口舌有用?她覺得自己腦子裡進了水。不過那邊的男人她還是有必要問一聲,「喂,七殺,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沈三多摸摸鼻子,笑吟吟地說:「小妹妹,我不叫喂,我叫沈三多,你可以叫我沈叔叔。」
「三多?」白選哧哧笑出聲來,「你應該姓許才對。」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覆,她有點失望。反正今天的事兒肯定完不了,隨著死去的人和野獸增多,血腥味會吸引更多的不速之客。這些人吃到了大苦頭自然會後悔,那時再談條件也不遲。
打定了主意,白選不再多話。她掉轉頭剛要走,聽見遠遠近近傳來呼喊「大小姐」的聲音。她想起方才獸籠那一幕,還是扭頭看了沈三多一眼,不死心地再度問道,「你確定要陪她在這兒等死?你還受著傷呢,你應該知道我不會騙你。」
用沈三多的傷勢來提醒他曾經的處境,白選希望這個人跟自己一起走,免得大亂發生,她還要折回頭來救他。
沈三多看了眼前面遲咫有些僵硬的背影,不假思索地說:「遲大小姐把我從牢裡撈出來,我欠她的人情。現在她用得著我,所以我還不能走。」
剛才挾制遲咫要逃跑是迫不得已,現在留下幫她還是不得已。沈三多這麼招女人愛,可不光是長了副好皮相的緣故。
白選眨巴眨巴眼,此三多兄說他被人從牢裡撈出來,這件事和初陽的人幾年沒露面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她無可奈何地說:「隨便你。不過,如果你是初陽公會的人,麻煩你能不能告訴我,風流鬼在哪兒?」
遲咫驀然笑得花枝亂顫,橫了沈三多一眼,笑罵:「臭德性!你的名聲都傳到荒原上來了!」
沈三多臉上神情頗有些得意,看向白選所在的方向,他彬彬有禮地說道:「不動勞問,我就是風流鬼。」
啊喲!白選立時覺得肩上的千鈞重擔要卸下來,她已經感覺到了輕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有人托我給你帶口信,他說他會去找買主。」
哇喔,這通體的舒服感覺就像剛剛做完馬殺雞吶!老鬼交託的任務沉沉壓在白選心裡長達數年之久,翻個身就想起自己還有事兒沒辦完。今天一朝心願得償,她心裡的歡喜雀躍勁頭就別提了,真是太爽啦!
沈三多聞聽白選此言,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驚訝。他脫口問道:「你認識老……」警覺地閉上嘴巴。
對了,她知道七殺,肯定是因為老大也把七殺一併教給了她。並且,她對七殺的領悟已經有了一定火候,否則絕對不能從自己刻意添加的招數中看出真相。立時,沈三多瞧著那個小小黑影就覺得親切起來。是自己人吶!
白選長吁一口氣,並沒有把老鬼的去向說出口。就算要說,也要等到和三多兄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兒可還有一位已經面露不善之色的大小姐。
腳步零亂,夾雜著氣喘吁吁。不一時,有數人從黑暗中顯露行跡,正是遲家大小姐身邊的七大金剛和遲家供奉老雷。當他們看見遲咫完好無恙地站在那兒,這才放下驚恐慌亂的心。幾人瞬間把包括白選在內的三個人都圍在當中。
沈三多慢慢移動腳步,他離遲大小姐越來越遠,終於和白選站在了一起。低頭去看這個一直把自己藏在黑暗中的小姑娘,饒是他識人無數,但還是被小丫頭遍佈整張臉的大片黃色癬記給嚇住。
白選敏銳地捕捉到沈三多眼中的驚訝和憐惜,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著皮皮的營養越來越充足,黃癬的勢力範圍從她臉上向身體各處慢慢延伸。
別說旁人,就是她自己洗白白的時候,都會被那醜陋的顏色給嚇住。但是她隱隱知道,總有一天這些黃癬會褪去。也許有一天皮皮終於能脫離她而獨自存在,就是黃癬消失的時刻。
那時,說不定異能也會離自己而去,白選對於此感到非常難過。她已經適應了有異能的便利生活,要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那可怎麼辦?
無來由氣悶心煩,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火藥味,有種暴戾的氣息在白選心裡飄來蕩去。她覺著眼前這些人類很討厭,令她異常焦燥。掃視一圈已經亮出黑洞洞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人們,她眉頭一皺,撮唇響亮地吹了聲口哨。
在場眾人不明所以,但是不遠處隨即傳來數聲象吼。人們忽然站不穩,地面搖搖晃晃。片刻,黑暗中有個無比巨大的身影異常有壓迫力地迅速靠近。還在老遠處,便有靈巧如蛇的長鞭橫掃過來。
已經有人看得真切,這所謂的長鞭其實是一條粗長的象鼻。象鼻掠過身體時,帶起刮骨的罡風,粗糙的象皮似乎連他們的衣物都能磨穿。有數人定力不夠,驚呼著悍然向那龐然大物扣動了鈑機。
「你們敢!」白選目眥欲裂,耳邊傳來子彈擊中後發出的「撲撲」鈍響。被哨聲召喚來的猛犸吃痛,重重地踩在地面,腳步有如鼓擂。嘶吼一聲,彎曲向上的象牙一劃拉,把兩人挑起拋向叢林深處。
尖叫著發動異能,白選化成黑夜中無人可辨識的風,剎那間便刮至身處眾人保護圈中的遲大小姐身旁。遲大小姐不愧是年輕武者中的佼佼者,雖然她無法捕捉白選的蹤影,卻僅憑著直覺毫不遲疑地向著風聲起處狠狠揮了一拳。
內力噴湧向拳頭,遲咫滿心以為定能把這孩子擊傷,至少也要擊退她。但是,她的拳頭卻撲了個空。她大驚失色,這兒還不明所以,忽聽有人扯著喉嚨叫了一聲:「手下留情!」
遲大小姐身體僵直,眼珠呆滯了半天才不敢置信地轉悠向下,看見了那兩隻掐著自己脖子的秀氣小手。而她的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多了個人。
白選身體往下沉,與遲咫由內力支持的嬌軀僵持住。她心裡發急,怒火沖頂,咬著牙低吼。金光在白選膝蓋閃過,遲咫只覺得背上突然倒下了一座大山,她不甘地連連尖叫,卻終於被壓得直直跪倒在地。
白選整個人趴在遲大小姐的背上,兩隻手緊緊地擰住了她的脖子。若不是沈三多方才脫口叫出聲,遲大小姐此時絕對已經是死人。
事出突然,白選打了遲家眾人一個措手不及。人們萬萬沒想到,這小女孩居然有如此迅捷利落的身手,竟能壓制住身為黃金級中段武者的遲咫。這簡直就匪夷所思。
遲家供奉老雷身為水晶級高段武者,正在被猛犸重點攻擊,百忙中不忘了關注遲大小姐。見此情景,他嚇得魂飛天外,同樣大聲叫道:「有話好好說!」
猛犸無差別攻擊,就連沈三多因身上有獸血,也被它關照了幾鼻子。好在沈三多身手極佳,雖不能反擊,但躲開還是沒多大問題。
只是眼見沈三多不斷向白選接近,猛犸誤以為他欲對白選不利,竟撇開旁人,抬腳就重重踩下去。要非白選也在場怕誤傷,猛犸肯定發動了天賦異能,讓這些人通通都下地獄。
白選瞧得真切,又是哨響。猛犸聰慧非常,抬起踩向沈三多的腳改成橫掃,直接踢飛了兩個人。它這麼大的力量,只要碰著人就是將其撞得骨斷筋折的下場。
遲家這些青年都是作為遲大小姐的心腹護衛從小培養,身體內亦練有真氣,總算能勉強護住要害。但被猛犸撞上,仍不免口吐鮮血甚至當場昏厥。
猛犸顛顛跑到白選身旁站定,遲大小姐就在它腳邊。老雷和幾名還清醒的遲家青年渾身冷汗直冒,直接把手裡的槍械給扔在地上,高舉雙手以示誠意。
遲咫忽覺身上一鬆,她原本就還在掙扎,這下力氣甩到虛空,差點直接蹦起來。冷漠尖銳的童音在她頭頂響起,這令她感到無比地羞恥。遲大小姐什麼時候吃過如此大虧,還是在個小女孩子手裡?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白選一放開遲咫,就沿著猛犸的象鼻直接爬到了象背之上。眾人仰面看著如同站在山巔之上的她,心裡皆有怪異的感覺,眼裡情緒複雜莫名。
這個能把一頭如此神異的象獸指揮得如臂使指的小女孩子,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她都這麼厲害了,她身後的人又怎樣?難道說此次行動注定要夭折?
白選俯視著眾人,語聲冷若冰霜:「我曾經聽人說,貪婪是人類最大的原罪。既然你們不肯和我好好說話,也別怪我狠毒。我在荒原之上見多了死無全屍的人類,所以,別欺我年小,該下的殺手我半分也不會心軟。」
見多了死亡,看盡了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誰還能指望白選的心會柔軟到哪裡去?她的溫情有限,只能限量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