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胤禛喃喃喚著她,輕輕俯下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吻去點在她眉心的一點花瓣,順著臉頰又吻到脖子。玉容的身子一下子又熱了起來,忍不住哼了哼,輕輕閉上眼任由他恣意輕薄憐愛。
忽然胸口一涼,她大吃一驚,忙睜開眼才發現胤禛正在解她衣服上的紐扣,此時已解開了兩三顆,露出光潔的一抹酥胸,玉峰半露,香艷曖昧。
「爺,不、不要,使不得!」玉容又羞又驚,手忙腳亂,一手按住胤禛那只想要繼續奮鬥的手,祈求的目光望著他,急道:「爺,不要嘛,好不好!」雖然是杳無人跡的清幽谷底,到底是大白天,她還沒有那麼放得開!再說了,儘管這裡沒有人,但誰知暗處有沒有隱藏著什麼危險?她多年養成的小心警惕的習慣絕不許她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這要萬一有點什麼危險靠近,她連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胤禛見她急了,便也一笑,在她頰上擰了一把,膩聲道:「怎麼?害羞了?」
「爺,這裡,這荒郊野嶺的,不安全嘛!」
胤禛一愣,眼中多了幾絲清明,笑道:「容兒說的也是!這裡不行,等咱們以後到圓明園試試好不好?」
「爺!」玉容羞得身子又是一軟,她就不明白,這人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的?說話一點也不怕臉紅!
「爺,你,你……」胤禛的手又將她捂著胸前半褪衣衫上的手強行拿開,惹得她不由又急了。
「乖,爺只是想瞧瞧容兒寶貝!」胤禛笑得曖昧,貪戀的目光逡巡在她雪白的胸前,觸指輕撫,細膩嬌嫩而富有彈性,彷彿吹彈可破。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涼涼的,柔柔的,帶起她身子一陣一陣的戰慄,就差沒癱軟下去了。
胤禛喉間貪婪的嚥了咽,舔了舔乾燥的唇,讚道:「容兒的肌膚白嫩細膩如當年,還是那麼美,爺卻老了!」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感慨。
玉容身子一動,往他懷中貼了貼,柔聲道:「爺一點也不老,將來老了,也是容兒的!」又笑道:「也許是容兒這些年住在紅巖谷常常泡溫泉的緣故吧,京郊不是也有麼,以後容兒也常常陪著爺去泡好不好?」
「好,只是」胤禛一笑,一邊替她繫上紐扣,一邊扶她坐起身靠在自己懷中,正色道:「接下來的日子爺怕是要忙了!皇阿瑪已經下旨,讓老十四十月份出軍,如今古北口、直隸、河南、四川等地的軍隊正一撥一撥開往陝西,這籌備的軍糧也得開始往那邊運送了,還有後續的補給也不能鬆懈,進出的賬目、糧倉府庫的管理、糧道修葺、運輸騾馬車輛管理等等瑣事,一樣也不能疏忽,容兒,爺怕是沒多少空閒陪著你了,不如,你和念兒春兒一起住到圓明園去吧,爺隔幾日便去看你一遭,也省得你悶。」
「我不要!」玉容圈他的脖子,「我要陪在爺身邊照顧爺,爺一忙起來豈不是更需要人幫襯照顧?容兒怎能不在爺身邊呢!」
胤禛聽著極是受用,心中暖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握著她柔軟的小手,笑道:「還說幫襯呢,你不給爺添亂爺就滿足了!」
「爺就這麼小看人家?」玉容秀眉微微一蹙,仰著頭薄面含嗔、似笑非笑瞪著胤禛,道:「容兒這些年什麼事沒見過、什麼事不是要自己做主操心?可不比爺辦差輕鬆呢!說來說去是爺嫌棄容兒是個女人,不信任容兒罷了!」說著撇著嘴一臉不高興。
胤禛哭笑不得,忙摟著她輕輕拍著她肩頭,笑道:「爺怎會嫌棄容兒是個女人?容兒若不是個女人爺要怎麼辦呢!」
玉容聽他故意斷章取義理解自己的話,不由「嗤」的一下笑了。
胤禛見她笑了,這才放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似在歎息:「容兒這些年受苦了,如今既回來了,爺只想讓容兒無憂無慮的享福,安安心心陪在爺的身旁,不想讓容兒再勞心勞力,容兒,你明白爺的心思嗎?」
玉容心中感動,伸手撫摸著他瘦削的臉頰,柔聲道:「對容兒來說,替爺分憂、與爺共患難才是最大的福!若是爺日日辛勞不歇、憂勞滿懷,容兒又怎能安心享福?」
胤禛不料她對自己深情至斯,心中又憐又愛,頓生知己之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是凝視著她,嘴角漾起淡淡的笑,緩緩點了點頭,將她按在懷中,如懷抱世上最寶貴的珍寶。
「容兒,」猛然想起一事,胤禛忽然扶她坐直了身子,待要開言,卻有些欲言又止。
玉容見他神色躊躇,猶疑不決,便嗔他一眼,假意賭氣道:「容兒對爺坦誠相待,爺還有什麼不好對容兒說的嘛!」
胤禛猛然憶起當年自以為好心、向她隱瞞娶年氏進門的事,心中一跳,暗暗給自己提了個醒,便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只是爺想著還是給容兒說一聲的好,省得到時候又鬧得人仰馬翻的!」
「爺又要納哪家姑娘了?」玉容睜大了眼。
她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彷彿條件反射一般,聽得胤禛心中一黯,他料不到當年的事對她傷害如此深刻。輕輕擁了擁她,百般憐愛的目光凝視著她,含笑道:「瞎說什麼!爺什麼時候又要納什麼姑娘了?爺是要說,皇阿瑪已經下旨封年羹堯為陝甘總督,命他前往西北軍前效力,負責糧草轉運配置——」
「我知道了,然後爺就不得不好好安撫府上那位了,是吧?」
胤禛笑了笑不答。
玉容卻有些擔心,道:「可是,可是容兒和爺都知道年氏是假懷孕,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爺你就不怕她跟自家哥哥告狀嗎?」
「她敢!」胤禛冷笑,眼底閃過一片陰狠,冷冷道:「爺連個女人也收拾不了,就不是雍親王!當然了,容兒不算!」
玉容怪怪的瞅著他,久久才「哦」了一聲,也不知他說的「容兒不算」是不算是個女人還是不算在收拾不了的範圍之內!
「爺估摸著這幾日年羹堯這奴才也該到京城了,到時候爺得設宴好好招待他,還得給年氏大加賞賜,讓他們兄妹一聚!到時容兒不許耍性子!」胤禛一眨不眨瞅著她,不料卻見玉容也睜大著眼一眨不眨瞅著他,彷彿在凝神思索著什麼。
「怎麼?容兒不樂意?」胤禛不禁有些氣惱,面色稍沉。他都這麼坦白了,她難道還要學那小家子女人喝醋?
「爺是說年羹堯過幾日才到京城,現在沒到?」玉容忽略他略顯陰沉的臉色,冷不丁卻問了這麼一句。
「不錯,有問題嗎?」胤禛雙眉挑得老高,這個女人的心思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一不留神又不知她在瞎琢磨什麼了!
「不對,」玉容搖了搖頭,苦苦思索,揚起頭向胤禛道:「兩天前,我明明親眼見他經由官道進京,他應該兩天前就到了!」
「你不會認錯?」胤禛心中大震,雙目矍然一亮,緊張問道。
如果年羹堯兩天前就進京卻躲著、藏著不去拜見他這個正經主子,那問題就大了!若是這個奴才這時候生了外心,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康熙年事漸高,如風中燭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東宮虛位以待,胤祥胤禮又遠在千里之外,兵權又在老十四手中,胤祀胤禟胤俄勢力遍佈朝野遠及江南,京師附近的精兵營豐台大營與西山銳建營也在胤禟胤俄手中,九門提督隆科多對自己也是若即若離,如果這個時候身為他左膀右臂的年羹堯再生了外心,他還能拿什麼跟人家抗衡?
「容兒,你跟他並不熟悉,你確定你沒看錯?」胤禛再也坐不住。
玉容想了想,道:「我覺得不會錯!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那樣的人混在萬人堆裡也是一眼便能叫人認出的,我雖然跟他不怎麼見過,可是印象還是有!再說了,爺派人一查不就清楚了?」
胤禛只覺心頭一涼,陰狠狠咬牙道:「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