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正版是女權天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狼母古魂歸陰,犬戎大軍壓境
    一

    「犬戎滅葷粥。」

    草原上飄蕩著這個恐怖的謠言,每到夜晚,葷粥人都會時有時無聽見一聲淒厲的狼嚎之後,有一個枯老的女聲在吐出這五個字。葷粥人不知從哪裡得來消息,知道了一個關於狼類的傳說:狼王犬戎的時代,狼類曾經一度統治過包括人類在內的大地眾生,現在犬戎復活了,要來找葷粥人報仇。

    暫代燭陰管理族政的燭陽公主心中也開始慌亂,它跑來主母帳房問我:「神農大師,你能與狼類溝通,能否幫我去問問囚在籠子裡的那一公一母兩隻狼,看看狼類是否真的出了一隻什麼狼王犬戎,狼類是否真的會來報復我們葷粥人?」

    燭陽是要我去向傲風和傲雪打聽,燭陰在燭陽背後暗示我不要答應,我想了一個理由答道:「它們關在籠子裡,又怎麼能知道外面的事呢,要不把它們放掉吧?」燭陽有些猶豫了,大行伯卻衝進來向燭陽喊道:「虧你還是一個公主,竟然相信狼可以滅掉人類這些鬼話,我現在就帶隊出去尋找這只什麼狼王犬戎,抓到活的把它馴化成一條獵狗,抓不到活的也要戳死它帶回來燉狼肉火鍋。」

    「啪啪啪」的一連串的耳光金光四濺,燭陰出手迅捷無比,大行伯根本無法躲避。燭陽從後抱住燭陰:「姐,住手,姐夫都流血了。」大行伯聞言一抹嘴,果真是一手的血,他一甩手奪簾衝了出去。

    燭陰雙眼閃動著綠幽幽的凶光。

    燭陽認定燭陰絕對是中了邪。

    二

    西部大草原。

    月亮湖畔的羊羌人聽說在通往東面葷粥族的西部大草原上屯駐了越來越多的狼,這些狼在一隻名叫犬戎的狼王的帶領之下,所到之處虎豹都遠遁隱跡。羲和主母知道群狼如此大規模集結在一起,即使在比人類歷史遠遠漫長的狼類歷史上也極為罕見,這是狼王犬戎將有針對於其它物種特大報復性行動的徵兆,既然連百獸之王的老虎都已經遠遁,那麼犬戎所針對的必定是人類。羲和知道群狼大規模匯聚的時間不可能太長,也就是說犬戎如果真的是要報復人類,很快就會開始,而目標如果不是往東的葷粥人則就會是自己的羊羌人。

    日有所憂,夜有所夢。這一夜,羲和夢見一個白冠白袍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站在草叢中向自己鞠躬道:「羲和大師,我就是狼王犬戎,您所領導的羊羌族是我們大地眾生的朋友,我決不會來侵犯您的領地。我要殲滅的是纍纍殺我同胞奪我家園的葷粥人,此事請您保持中立,不要介入其中。葷粥人如果想不滅族,唯有求助神農大師。」更令羲和吃驚的是那白袍青年的長相竟與木帝族子羿公子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是那白袍青年的臀下拖著一條尾巴,在袍縫處威風凜凜地突出在外。

    羲和驚醒出一頭冷汗,恰在這時,葷粥族燭陽公主發來鴿書,說我在葷粥。事後我才知道燭陽偷偷發出的鴿書中還告訴羲和主母說她的姐姐燭陰中了邪,自己巫力有限無法破解,懇請羲和主母移駕葷粥幫助驅邪。

    羲和決定馬上前往葷粥族,一為接我去月亮湖,二為救治燭陰。因為途中多狼,扶桑公子和嫦娥公主都要護駕同往,此時月亮湖還住著一位和母親鬥氣不願**的客人祝融子羿,子羿也提出要跟隨羲和,羲和婉拒子羿,子羿卻堅決要去。

    羲和對嫦娥道:「我有你的二位哥哥隨行已經夠了,你留下來籌備酬鹽節,我也要爭取在酬鹽節前回來。」嫦娥撅嘴道:「我想早一天見到素問姨娘的女兒嘛?」羲和斥道:「你都快要做一族主母了,還這麼任性。」

    子羿見嫦娥不能同去葷粥,心中失落,他對嫦娥一見鍾情。

    櫻月之初,羲和、扶桑和子羿拍馬往東而來。

    三

    櫻月之初的大草原上烈日炎炎,雖是一望無際百草豐盛,卻見不到住昔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情景,大草原上的眾生要麼已經被群狼吃掉,要麼早已逃之夭夭。狼餓急了要吃人,扶桑倒提鋼叉護左,子羿挽弓護右,保著羲和晝行夜宿往葷粥族而來,初四日晨,葷粥營地已然遙遙在望。三人拍馬趕去,卻見前面一個白袍飄飄的青年公子當路而立,三人急勒馬韁立住。令子羿吃驚不小的是那白袍公子的長相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恰在這時忽聞急切的馬蹄聲至,那白袍公子急忙鑽進路邊蓬草之中,原來是一大幫葷粥男人正在追趕著什麼,為首二人是大行伯和燭危,他們當然認得羲和主母,急忙下馬行禮拜見。

    羲和問道:「我正要去往你們葷粥,你們在尋找什麼?」

    燭危道:「我們發現一隻白狼,正往這邊逃竄,我們緊步追趕,羲和主母可曾看見?」羲和道:「我們都不曾見到有狼,你們不妨與我一道**吧?」大行伯道:「近來草原上紛紛傳言說狼王犬戎復活,甚至還有謠言說什麼『犬戎滅葷粥』,我們一定得逮住這只白狼,如果這只白狼就是那什麼狼王犬戎,我一叉下去將它結果,也好斷了我們族人的恐慌。兄弟們,圍住這裡。」

    數十匹葷粥馬左右呈弧線跑出,迅速將一片草叢團團圍住,白袍公子正隱匿其中。大行伯喝道:「兄弟們,收網。見到白狼格殺勿論。」圓形馬隊慢慢向中心收縮。子羿心中大急:明明是一個白袍公子,這些葷粥人卻說是一隻白狼,這個長相與自己酷似的白袍公子在他心中升起無限的關切。

    子羿終於看見白袍公子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數十把鋼叉合圍指向了他,白袍公子命在俄頃。子羿大喝一聲從馬背上縱起三個空中轉體落入包圍圈中與白袍公子靠背而立大喝道:「你們這些葷粥人好生無禮,這明明是一位斯文公子,你們卻說是一隻白狼!」大行伯向羲和主母喊道:「羲和主母,這位子羿公子是您的客人,我們不敢冒犯,可是他把一隻白狼說成是什麼斯文公子,他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請您將他喚開。我們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只白狼。」

    子羿大喝道:「你們才有毛病,你們要殺這位公子,就得先殺了我。」大行伯怒氣上湧,他張弓搭箭瞄準了他所看見的白狼。羲和喊道:「大行伯,這位子羿公子是破石先生的徒弟。子羿公子,大行伯是你師傅的結義兄弟。」大行伯頹然放下弓箭道:「破石兄弟怎麼會帶出這麼一個徒弟,什麼白狼什麼犬戎,本事也不過如此,今天就饒你一命。兄弟們,撤網。」

    包圍圈散去,大行伯向羲和拱手道:「羲和主母,您先去我族,我們辦完事即回去拜見您。」羲和隱隱覺得大行伯帶領這些男人還要出事,可自己畢竟是外族主母,無權管教,只能看著他們縱馬繼續往西而去。

    子羿正自得意自己救下了白袍公子,回過頭來卻不見了白袍公子的蹤影,子羿正要問羲和主母和扶桑公子,半空中傳來一個蒼老至極的聲音:「祝融子羿,你今日救我,你我算是有緣了。我很欣賞你的狠勁,如果在以後數千年的輪迴中你我能再次撞上,我要給你裝上一顆狼心,那樣一來,你小子心中的那個男權之夢就可以變成現實了,而我也就可借你的凶殘來為我們狼類報仇了,我要讓你們人類永無休止地自相殘殺下去。哈哈哈哈。」

    子羿大驚,明白了自己見到的白袍公子只是一隻狼的魂魄,他對空喊道:「不,我嚮往的男權天下和女權天下一樣和平美好。」

    四

    櫻月初四日晨,羲和帶著扶桑和子羿到達葷粥族,燭陽公主和我一道去迎接。羲和端詳了我一會兒道:「沒錯,是小神農。」燭陽道:「您又沒有見過失蹤前的小神農,怎麼就這麼肯定?」羲和道:「我從她的眼睛裡看見了素問,這就足夠了。」羲和把我抱起來:「孩子,你以後得叫我羲和母親,等我做完事就帶你回月亮湖。」

    我們一道去主母帳房找中邪的燭陰,我的心有一種收縮般的疼痛。燭陰獨自坐在帳房內。羲和母親把我們關在門外,那一個早晨,我不知道羲和母親到底和燭陰也就是突地母親的魂魄到底進行了怎樣的交談,整整一個早上的時間過去後,羲和母親才臉色蒼白地出了帳房,她讓我趕緊進帳房去。

    我撲進門去跪倒在燭陰腳下:「母親,你不要離開我!」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神農大師,你我的緣份到此為止了,記住你的使命。」

    突地母親走了,一個遊歷了整個人類歷史的古老魂魄投向了太陰的懷抱。

    燭陰主母在一個噩夢中悠悠醒來,她盯著我的七綵頭發道:「你是小神農,你的頭髮與破石大哥的頭髮一模一樣。你要救我葷粥族。」燭陰牽著我衝出帳門突然想起什麼問燭陽道:「大行伯呢,你趕緊去找大行伯,並向全族頒布我的命令:所有葷粥人從此不許殺狼。」燭陽急得跑走了。

    燭陰向羲和鞠躬道:「感謝姐姐一路辛苦趕來救了我一命,我被狼母的魂魄糾纏得好苦。這個老狼母竟是狼王犬戎的母親,它讓狼類傳說中的崑崙神復活了,我們葷粥族面臨著一場滅頂之災。老狼母臨出我的身體而去時暗示我唯一可能讓我族得脫劫難的人是小神農。」

    羲和道:「這些老狼母都告訴我了,但小神農畢竟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素問主母等待與女兒重逢等待了十年,她是隨我去月亮湖,還是留下來幫助你逃脫這次大劫難,就由她自己決定吧。」

    我向著燭陰熱切的目光點頭道:「你既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請趕緊放了傲風和傲雪,也就是被鎖狼和鎖狗囚禁準備馴化成狗的那兩隻狼。」燭陰點頭道:「我這就親自去放。」卻見燭陽急如星火趕來道:「大行伯又搗了一個狼窩,帶回來兩隻活狼,兩隻死狼,還說要再請神農大師去說服那兩隻活狼做我族的獵狗哩。」

    燭陰大叫:「胡鬧,我族完了。燭陽,你趕緊招待羲和主母和兩位公子飲食,然後送他們速離這個是非之地。」

    「嗷嗚——」

    一聲撕天裂地般的狼嚎傳來。

    我聽得出是犬戎的聲音,這狼王之吼震動帳房獵獵作響。我知道整個葷粥營地已經被無邊無際的群狼大軍包圍了,不計其數的狼群組合而成的群狼大軍加上狼王的神威,如果我不出面拯救,葷粥人已經等同於群狼的口中之食。我當機立斷道:「狼王犬戎來了,請燭陰主母速速宣佈由我暫領葷粥族主母之職,全族聽我號令。」

    從人類的年齡,十歲的我還只是一個孩子,可從狼類的年齡,六歲的犬戎已經是天下狼王,我如果連一族主母都不是,憑什麼資格與犬戎談判,而且我要用一族主母之名把全族人生死性命扛在肩上。

    燭陰從絕境中看見一線希望,大聲應諾迅速安排下去。

    五

    大行伯和燭危率所有成年男人點起火柱,環繞的火龍將葷粥婦孺和營房圍在當中。火代表著人類的智慧,這個智慧可以用來恫嚇凶禽猛獸。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大行伯仍然認為燭陰所擔憂的狼劫並沒有什麼可怕,但接下來的情形改變了他的看法,恐懼順著他的脊椎漫延到全身,他的後背涼颼颼地貼近了前胸。

    人類有高矮胖瘦之分,有怯勇善惡之別,而狼就只有一樣的狼,一樣的生來就是格殺的體型,一樣的悍勇與兇惡。草原上全都是狼,無邊無際的狼的汪洋大海,這些狼是殺不完殺不退的。大行伯現在看見了真正的狼王犬戎,大如馬駒通體雪白自信滿滿地立於狼群之中,睥睨的目光刀鋒一般注視面前的人類。大行伯心中閃出一個念頭,擒狼先擒王,如果自己可以一箭射死狼王,或許可以讓群狼心生怯意,他不敢貿然拔箭,唯有等待機會。

    火柱之龍潮水般退開一條通道,我騎在燭陰的葷粥馬上,身被甲袍,頭戴主母冠,燭陰和子羿公子分別左右,一同往狼群而來。燭陰回頭再次大聲叮囑:「一切聽神農主母號令,決不可擅自行動。」眾族人轟然應諾。

    犬戎和眾狼看見我都大吃一驚,卻不約而同用狼語喊道:「神農大師好。」由近及遠的群狼也跟著一波連一波地喊「神農大師好」,問好之聲漸傳漸遠。我下馬趨進先向大黑頭狼鞠躬,再向犬戎鞠躬用狼語道:「尊貴的狼王閣下,我現在以葷粥族人主母的身份來向你和群狼請罪。讓人類同狼類講和為狼類爭取永久生存權利,這也是突地母親的遺願。」犬戎道:「你是代表眾生的神農大師,為何要偏袒人類。等我滅了葷粥人再與人類講和不是更有資本了嗎?」

    我道:「我為眾生向人類請命,何來偏袒人類之說。你難道不清楚人類擁有智慧,必將越來越強大,你可曾想過你滅了葷粥人會有怎樣的後果?你如果真的滅了葷粥人,全天下的人類必將聯合起來對付狼類,狼類從此將在大地上失去生存席位。」犬戎知道我所言非虛,憤然道:「葷粥人殺了我們那麼多同類,我請求你允許我殺掉那個禿頂大胖子,我必須向群狼有個交待,否則我今天必滅葷粥人。」我道:「我與葷粥人相處已有半年,他們的血性不在狼類之下,你取了一人性命,生者必然以死相搏,如此人狼講合的希望化為泡影,不如你還像當年斷虎尾立威一樣,如何?」犬戎道:「你讓那個胖子出來與我對決,我只取他一隻手。這個條件再無商量餘地。」我道:「弟弟,他的箭快,你也要當心。」

    犬戎所說的禿頂大胖子是大行伯,我把犬戎的意思翻譯給燭陰之後說:「拖延下去,群狼飢餓必將凶性爆發,請你快作決斷。」

    「好,我去向他說。」燭陰回馬往大行伯而去,她放歌唱道:

    雄鷹展翅翱翔,

    刺進天的碧藍。

    北風吹拂金色陽光。

    遼闊的草原,

    搖鈴兒響,

    誰在策馬飛揚?

    是我的毛躁郎。

    大行伯哈哈大笑道:「今日如果群狼發狠,我族必不能倖免。但這隻狼竟然要與我單獨對決,還想取我一隻手,真是可笑。陰娘不必擔心,看我今日斬殺狼王。」燭陰悄悄吩咐燭陽趕緊準備止血消毒藥。

    犬戎與大行伯對決。

    大行伯棄弓持叉,他記不清手中的鋼叉已經結果了多少隻狼,他嚴陣以待,算準了刺叉入狼腹的角度。

    一道白光從大行伯頭頂一閃而過。

    大行伯一聲慘叫,燭陰與眾人撲上前去給大行伯止血敷藥,大行伯齊腕而斷的右手已經不見了。

    犬戎叼著大行伯滴血的右手回歸狼群,那隻手剛剛還握過鋼叉。

    犬戎對我道:「神農大師,現在我是勝利者,葷粥人欠下我們狼類纍纍血債,就看你怎樣保證讓葷粥人永不犯我狼類了?」我把心中方案告知犬戎,犬戎認可。

    我大聲向葷粥人宣佈:「我以葷粥族代主母的名義宣佈:第一條,立即釋放被囚之狼。第二條,葷粥人從此認狼為舅,從此敬畏狼舅,葷粥人與狼類把草原視為共同的家園,世代和平相處。以上兩條,大家有意見嗎?」眾人轟然道:「沒有意見。」

    忍受疼痛的大行伯領教了狼王的厲害也為狼王的不殺之恩所感動,帶頭引眾向群狼跪倒唱道:「葷粥人以大地之神和崑崙神的名義起誓,永遠奉狼類為舅,永遠敬畏狼舅,永遠不再殺害狼類。如違誓言,天滅葷粥。」(按:葷粥亡族於西漢時。)

    犬戎發出撤退的命令,帶上傲風、傲雪以及另外兩隻被大行伯抓來的狼,群狼潮水般退去。從此,北方民族長期視狼為精神圖騰,後來有些民族的首領稱為狼主。

    六

    群狼退走之後,我、子羿和燭陰趕緊一道去見羲和主母,卻見羲和主母和扶桑公子盤坐於地正在閉目養神。羲和起來道:「燭主母,大行伯傷了手,你不必來看我,趕緊去照看他,千萬不要讓傷口發炎。」

    翌日之晨,我便隨羲和主母一道往月亮湖,燭陰舉族來送。她把她坐下的葷粥馬送給我,深情地撫摸著我的七綵頭發道:「我當年曾想把這匹馬送給破石大哥,他卻贏走了大行伯的馬。孩子,你從此就是女權天下的神農大師了,這四隻馬蹄會幫助走遍萬里山海,再過十年,此馬已老,你把它騎回葷粥來換一匹年輕的馬去。」

    我望著燭陰的臉,心中有著奇特的感情,這個有相的燭陰曾被突地母親無相的魂魄附體過,我常常不由自主地仍然把她當成是突地母親。我一直還記掛著那只已經懷孕名叫良人的母羊,我道:「尊貴的燭陰母親,我還想帶走一位朋友呢?」燭陰驚道:「什麼朋友?」我道:「就是那只懷孕的母羊,它名叫良人,我常常去看它,我想把它帶回月亮湖去,我聽說每個羊羌人都會認一隻羊為羊母,因為他們喝羊的奶而感念羊恩。當年,突地母親帶著襁褓中的我一路北上,我喝眾生母親的百家奶水長大,當中就有許多羊母親,我無法再找到它們,我想把這些感恩都寄托在良人身上,我要認它做我的羊母。可以讓我帶良人母親一道去月亮湖嗎?」

    燭陰淚水縱橫道:「神農大師,你別往下說了。我族失德啊,假以時日,整個天下都會為你所感動。我這就去請良人母親。」

    良人來了,它的腹部已見隆起,它聽說我要帶它去月亮湖,它雙眼盈淚撲入我的懷抱。我用羊語問道:「良人母親,你有孕在身,能經受住遠途辛苦嗎?」良人喜道:「神農大師,我們羊類沒那麼嬌弱,月亮湖是我們羊類的天堂,趕緊走吧。」

    我們出發了。

    三天後我們回到了月亮湖,我見到了嫦娥姐姐,我讓良人母親加入了她放牧的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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