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無奈地望著成襲燕道:「不接受不行。二殿下城府極深,為防他生疑,只有委屈你了,襲燕。這名美人是二殿下派來監視在下的。所以,在下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躲避二殿下的耳目。」
成襲燕知道裴仁基很為難,突然撲入裴仁基懷中哭道:「是襲燕不好,連累相公了。」說完,轉身離去。
自此,裴仁基時常在楊廣賜的美人那裡過夜。而楊廣欲成襲燕依舊暗下偷情。
八個月後,小元慶出世了。一晃十幾年過去,楊廣登基做了皇帝,卻一直誤將裴元慶認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名義上認了裴元慶為自己的乾兒子,又為裴仁基加官進爵。但成襲燕已失寵,不再是楊廣的心肝寶貝。裴仁基見時機已到,開始醞釀弄死身邊多餘的女人。
裴仁基的這位新夫人即楊廣所賜用以監視裴仁基一舉一動,方便自己與成襲燕私下胡搞的宮女十幾年無所出,並經常向楊廣匯報情況。這種女人讓裴仁基難以忍受。
一日,裴仁基帶著裴元紹、裴元福、裴翠雲、裴行儼與這個可怕的女人去山中祭祖。馬車行至半路,裴仁基揮劍將新夫人砍死。裴元紹、裴元福將馬車伕盡數殺死,一家人棄馬車面見楊廣。
楊廣見裴仁基父子滿身血污,忙道:「裴愛卿,怎麼回事?」
裴仁基道:「路遇反賊,被殺得一塌糊塗。愛妻與車伕不懂武功均被戕害。」
楊廣命宇文成都前來查探。裴仁基一家謹慎從事,未留下一絲線索。楊廣為此深信不疑,心內想道:「這麼多年了,裴仁基死守秘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成襲燕知道此事後,便拉住裴仁基入室道:「想不到京城第一老實人竟然也會枉殺無辜。」
裴仁基道:「襲燕,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既然你怪在下心狠,在下亦無話可說。」
成襲燕感到因為自己而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拉著裴元慶離家出走。從此,裴元慶便與母親深居山中。也因為如此,裴元慶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並自創武功,堪比當世英雄。
現在,裴元慶背著母親下山探父,還因為好奇混入討伐高句麗的軍中,與母親分開有半年之久。
裴仁基還陷入於十幾年前的深深回憶之中,被裴元慶搖了搖胳臂,立時醒過來。裴仁基定過神來,露出笑意與裴元慶四兄妹共進晚膳。
楊玄縱、楊萬石、李子雄找到楊玄感義軍。楊玄感召集黎陽運夫五千人,糧船水手三千人,命王仲伯、趙懷義整編隊伍,號召附近郡縣,公開反抗朝廷。
楊玄挺率一部攻向洛陽。鎮守洛陽的是越王楊侗。楊侗與洛陽協守大臣樊子蓋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楊玄挺初戰一敗塗地。楊玄感得知消息,揮軍與楊玄挺合兵一處。
就在此時,楊玄感軍營外來了一彪人馬約四十幾人。王仲伯為人性急,以為是朝廷的人。不由分說,抖劍朝領頭的一人刺去。對方仍高坐馬上,探出兩指,牢牢夾住王仲伯劍刃,一抖手,王仲伯被彈出數丈之遠。
王仲伯自知並非敵手,大喊道:「有隋將討戰。」
楊玄挺最先從營中衝出,揮劍朝陌生的那群人刺去。陌生人頭領從馬上躍起,劍已出鞘,與楊玄挺對拼數招。
楊玄挺劍腳齊出,勁力非常。陌生人旋劍在手與楊玄挺再拼百十招。楊玄挺鐵腳重重踢出,均被對方利掌擋回。一時興起,楊玄挺又是一記重腳,卻讓對方一拳擊中腳踝,跌倒地上。
李子雄見同伴受傷,飛身揮劍。劍中一道劍氣衝出,卻被對方左掌擊出的一道真氣相抵。兩人同時踢出一腳,各中對方面頰。李子雄還要前衝,被楊玄感喝住。
楊玄感望著眼前這名陌生人,突然喊道:「是韓公子。」
陌生人捂著被踢疼的臉道:「這就是玄感兄的待客之禮嗎?」
這陌生人就是韓擒虎之子韓世鍔。手下四十餘人均是韓府的舊家將。當初,韓擒虎被誅。韓世鍔由家將保護躲入深山。楊玄感與韓世鍔幼時同學武功於韓擒虎。聞知楊玄感揭竿起義,韓世鍔便帶家將前來相助。
楊玄感得韓世鍔這員猛將,自然是如虎添翼。
楊玄感親領兵馬攻打洛陽。消息傳到長安,楊廣命衛文升領兵四萬前來救應。
衛文升大軍途徑楊玄感老家陝西華陰之時,竟將楊玄感祖墳掘開,將楊素棺材與骸骨放火燒掉了。
楊玄感得知,不攻洛陽,揮軍與衛文升大軍接陣。楊玄感長劍在手,急速旋動,喪命於楊玄感劍下的隋軍不計其數。
瀍河水經歷兩軍廝殺,河水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衛文升武功低微,幸得手下偏將保護,不致受傷,但卻一敗再敗,僅餘五千人馬狼狽逃竄。為了保障衛文升的安全,大軍中唯一一名將領留下來截住楊玄挺追兵。這位高手即是千夫長屈突通。
楊玄挺揮劍與屈突通對拼。屈突通長劍在手,劍氣逼人,飛旋雙腿讓楊玄挺難以招架。楊玄挺勉強硬抵屈突通數十記重腳,肩上早挨屈突通一劍。
楊玄挺受傷,眾軍皆慌。屈突通見追兵停止,飛身而去。
楊玄感見弟弟受傷,忙命收兵。
不久,宇文述與來護兒大軍齊下,欲將楊玄感大軍圍住。李子雄向楊玄感建議攻打華陰。楊玄感同意李子雄的建議,率大軍直奔潼關。大軍路遇弘農。弘農是蔡王楊智積勢力範圍。
楊智積是楊廣堂弟,自然死守弘農。但楊玄感手下兵將甚多,恐難以應付。為此,楊智積思慮退敵之策數日。
弘農城小,卻很堅固。楊智積利用這個特點,調動全城所有兵力於城門口。楊玄感大軍數日都不曾攻克此城。
宇文述、來護兒、衛文升三處兵馬合併,也趕來救應弘農城。楊玄感大軍只得與四路兵馬對戰。來護兒長槍在手,屈突通長劍在手殺入楊玄感軍中。李子雄長劍獨鬥兩蔣。李子雄與屈突通同學武功,李子雄深知屈突通劍法奧妙。屈突通劍氣獨發其中,硬腿招式變幻莫測,但都是其腳影作怪,讓對方心怯而乏力。李子雄知道屈突通的武功路數。掌下發力,單劈屈突通凌厲劍氣。旋腿連轟屈突通神腿實影。屈突通膝蓋被踢中,站立不穩,跌倒地上。來護兒一槍刺來,讓李子雄措手不及,肩上硬挨一槍。李子雄頓感劇痛,一掌擊中來護兒槍柄。來護兒長槍早已斷做兩截。韓世鍔揮劍朝來護兒刺去。來護兒揮半截槍柄硬抵一記,小腹卻被韓世鍔鐵拳轟中,狂吐一口鮮血。隋軍中再無能戰之將,被楊玄感大軍擊得潰不成軍。
李子雄為軍醫診治,卻被軍醫告知道:「傷口有劇毒,看來命不久矣!」
楊玄感眾人一聽,悲痛萬分道:「難道天要亡李將軍嗎?」
韓世鍔將軍醫拉至一旁道:「就沒什麼藥可解毒嗎?」
軍醫道:「此毒乃是烈鴆之毒,無藥可救。還是替李將軍準備後事吧!」
李子雄最終因劇毒深入而亡。三路隋軍明知楊玄感已少一名戰力,也不敢貿然出兵。
與此同時,太原也開始出現戰事了。兵部侍郎斛斯政與楊玄感相交深厚,遭楊廣猜忌,不得已乘快馬出逃。
快馬直至太原。李建成謹遵皇命防止誤走斛斯政,故而城門防衛甚嚴。斛斯政苦思不得入城之法時,有一位擔柴老漢腳下發軟,暈倒地上,柴散落一地。一枝柴薪擊中斛斯政所騎馬腿。馬感腿疼,狂奔起來,驚動了出入城中的百姓。
斛斯政趁亂入城,快馬向前疾馳而去。李建成認清快馬入城者必為斛斯政無疑,一雙鐵腳疾出,踢中斛斯政馬腿。馬立時負痛趴下。斛斯政因為慣性飛離馬背,並及時於空中換氣,翻轉身體,腳上生風,向前逃去。李建成飛身追上。斛斯政見無法逃脫,唯有揮劍朝李建成刺來。李建成飛身一腳踢中斛斯政握劍手腕,長劍從斛斯政手中飛出。李建成隨手一探,握住飛來長劍,指向斛斯政咽喉。
斛斯政咽喉受制,不得動彈。
李建成厲聲問道:「你就是斛斯政吧?皇上早有詔令,遇見斛斯政即格殺勿論。看你居然還縱馬狂奔,險些傷及百姓,料想也非好人。」
斛斯政瞟了一眼李建成,自知難逃一死,也懶得回答,一聲不響。
李建成見斛斯政死到臨頭無絲毫畏懼,竟然收回手,將斛斯政扶起道:「斛大人,在下早聞大人一生剛正。起先不信,但今日見大人遇死而面容不改,想也必定是剛正之人。就請快些離去。一旦被家父遇見就麻煩了。」
斛斯政連聲謝道:「公子之情,斛某沒齒難忘。」說完,跨上坐騎向東北方向而去。
俄而,李淵領著數名家將經過。李建成見過父親,問道:「爹,有什麼事嗎?」
李淵道:「斛斯政可能要往這裡經過,你千萬不能懈怠。一旦誤走斛斯政,皇上知道了,我們李家又會徒添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