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群俠傳 第一卷亂世出英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建成聽父親如此說,不敢說自己已私放斛斯政,只有將此事深深隱藏下來。

    幾日後,朝廷又來快騎入見晉國公李淵。隋廷派來欽差刑部員外郎裴寂。

    李淵素來與裴寂不和,聽人來報,並不去迎接。

    李建成在一旁不做聲,而李元吉也從中慫恿父親道:「爹,小小裴寂,不用理會他。」

    李世民與兩位兄弟見解不同,勸父親道:「爹,裴寂雖官位低微,但代表的是朝廷,應該以禮待之。」

    李淵聽李世民一番肺腑之言,醒悟道:「多虧世民提醒,不然釀成大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爹這就去禮待裴寂。」

    李淵整頓衣冠,帶著四個兒子前往廳堂見客。裴寂一見李淵,拱手道:「李大人,別來無恙否?」

    李淵客氣道:「裴大人,多日不見,越發威武了。」又將四個兒子叫至身旁道:「快來見過裴大人。」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元霸分別向裴寂行禮。

    裴寂問道:「這都是李大人的幾位公子嗎?果然都是一表人才。」

    李淵道:「裴大人過獎了。不知裴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裴寂道:「楊玄感造反,楊玄感得老岳父現任弘化留守元弘嗣應該連坐。」

    李淵道:「本官聽說弘化附近的母家村,村民皆會武功。多虧元弘嗣這幾年在弘化駐守才讓母家村未有發動反叛。只怕元弘嗣一死,母家村趁勢作亂。本官聽說母家村從未交過田租賦稅,依仗朝中越王楊素之勢。如今,楊家為朝廷所剿,恐要生亂。不如讓元弘嗣先下手除掉母家村一干人等。然後再將元弘嗣一門誅殺。」

    裴寂道:「李大人此建議甚好。裴某定然上奏朝廷。皇上若允准,李大人可藉機行事;反之,則立誅元弘嗣一門。裴某需要立即返回京師。明日前往,今夜煩李大人借宿一夜。」

    李淵道:「裴大人,哪裡話?就請在寒舍住下。明日本官還有事。」

    裴寂客氣道:「既如此,打擾了。」

    裴寂住進國公府,由李淵為其備下酒宴。眾人剛坐定,就有一位年輕公子與一位妙齡小姐領著一群身披重鎧的女兵經過外廳。

    李淵叫住公子與小姐道:「紹兒、世雯來見過裴大人。」

    原來,公子與小姐就是柴紹與李世雯。柴紹與李世雯已經是一對夫妻了。這幾日,夫妻倆領著訓練了近一年的娘子軍去山中狩獵,現在方回。聽父親叫喚,齊齊走至裴寂面前,躬身道:「裴大人!」

    裴寂問道:「李大人好福氣。還有這麼漂亮的千金。身邊的公子是李大人的幾公子呀?」

    李淵道:「是小婿柴紹。」

    裴寂望了望柴紹,讚道:「也是一表人才。李大人真好福氣。」說完,又望了望廳外列隊站著的娘子軍道:「柴世侄與李姑娘喜歡訓練女子成兵嗎?」

    李世雯道:「裴世伯,世雯認為女子也有戰鬥力。由李世雯在太原挑選出的兩千女子經一年訓練,已經可以上陣殺敵了。」

    裴寂笑道:「李姑娘看來不但漂亮,將來還能做個女將軍。」

    第二日,裴寂命下人收拾好行囊,向李淵道別。

    李淵命人端出一盤金銀道:「裴大人,一些薄禮,還望收下。」

    裴寂強推不過,命人收下銀子。兩人行過告別禮後,裴寂便與隨從跨馬回長安去了。

    到了長安,裴寂向楊廣道:「臣已經將皇上的旨意告知李淵。不過李淵說得有理。不如讓元弘嗣去攻打母家村。母家村的人聽說都是當年楊素的部下母氏家族宗支。等元弘嗣剿滅了母家村,再讓此人伏誅最好。」

    楊廣贊同道:「這主意不錯。不過,李淵也是朕的一大宿敵。就命李淵與元弘嗣聯兵攻打母家村。若勝,立誅元弘嗣;若敗,李淵與元弘嗣一同祭刀。」

    裴寂道:「臣馬上通知李淵。」說完,躬身退後而去。

    李淵接到與元弘嗣聯兵攻打母家村的消息,將兒女們召集起來,又叫來殷開山、李道宗等幾位將軍。

    李建成與李世民勸諫父親道:「爹,母家村都是無辜百姓。攻打他們,恐失民意。」

    李淵怒道:「你們要怕死就不要去。」

    李淵手下的將軍們對李淵素來敬重,都不敢違逆。

    又過了幾日,李淵點集李元吉、李元霸、李世雯、柴紹、殷開山、騰賢師、段志遠、李道宗、李襲譽、李孝恭、陳平、張公瑾、林隆忠等數名將官。

    李淵特意望著李世民與李建成道:「太原就要你們兄弟與城中幾位將軍守護了。既然你們不願出征,就好好守城。多聽聽城中眾將軍的意見。」

    李建成道:「建成於世民還有城中將兵一定嚴守城池。爹就放心去吧!」

    李淵笑道:「這樣,爹就放心了。」說完,跨上寶騎,命將士們出發。

    元弘嗣的一萬軍馬也在弘化待命。

    母家村村長母端兒是楊素府中的貼身僕役母旭查的兒子。母家村大部分人家姓母。因為母端兒的父親保護楊素有功,母氏這一宗支也能免五十年的朝廷賦稅。母家村享受如此待遇讓其他士族妒忌。母旭查死後,母端兒也做上了母家村村長。為防其他豪門士族滋擾本村百姓,母端兒召集全村男丁練武以防大患。

    母端兒知道了朝廷因楊素公子楊玄感造反而罪及母家村。立即請出村中幾位長老一起商議對策。

    幾位長老齊聲道:「朝廷要殺我們,只有拼上一命。」

    母端兒道:「你們說得不錯。我們母家村村民雖死也要與腐朽的朝廷拼上一場。幾位長老就請準備村中男丁應敵。」

    幾位長老連忙去召集村中所有男丁。

    李淵眾將領著一萬軍馬趕至弘化。元弘嗣親自迎接李淵大隊人馬入城。

    李淵道:「元大人,本官特撥一萬人馬前來相助。」

    元弘嗣道:「不敢勞煩李大人。」

    第二日,殷開山偕同副將林隆忠領了五百隋軍來到母家村。母家村內一片寂靜。殷開山跟隨李淵南征北伐數年,也積累了不少戰鬥經驗。見母家村無絲毫動靜,且不見一個人影,知道村中有埋伏。為了探探村裡的虛實,殷開山踢起地上一枚石子。石子被殷開山輸入的內力震得撞在一戶村民門板之上。殷開山內力驚人,石子竟穿透門板。門板也被這剛猛氣勁震得炸裂開來。房內同時萬弩齊發。

    殷開山見此情景,忙命士卒退出村外並紮下營寨。殷開山叫來身邊一位副將道:「去將這裡的情況詳細報知李大人。」

    副將領命而去。

    就這樣,殷開山在村外守了一日。第二日,騰賢師與柴紹領一千人馬而至。

    柴紹對殷開山道:「殷大哥,岳父大人差在下來,又要有勞騰大哥相助了。此次一定能一舉成功。」

    殷開山將林隆忠連夜趕製的母家村地形圖遞於柴紹。

    柴紹看了看地圖,高興道:「母端兒一定將村中百姓藏於深山之中。房內設有硬弩機關,遇有觸碰機關要處,萬弩齊發。房中若藏百姓,用火攻必然能將他們一窩端掉。母端兒又豈會不知。柴某認為大軍只須繞房而走,在母端兒隱匿深山處放煙,一定會令他們從深山走出,到時將他們一網成擒。」

    殷開山高興道:「柴公子果然妙計。明日必將一戰成功。」

    一切準備就緒,殷開山先引一千士卒繞房而走。柴紹突然止

    住道:「慢!」

    騰賢師問道:「柴公子又發現什麼?」

    柴紹道:「村中不知還有無其他陷阱?是柴某太莽撞了。」說完,甩出袖中兩柄雁翎刀。雁翎刀被柴紹輸入內力,疾速旋往一株大樹。大樹一觸及雁翎刀就被炸裂得一分為二。雁翎刀從中穿過,又旋向另一株大樹。

    數十株大樹被雁翎刀旋倒。柴紹此時又催動雙掌的牽引氣勁將雁翎刀收回,同時飛身踏上村中小路,但始終未遭遇陷阱。柴紹此時將地形圖展開,仔細看了看,向殷開山揮手致意,讓其領軍直入。

    殷開山領會其意,領軍繞房而走,早已摸到山腳下。突然,從山上躥下數十隻牧羊犬。殷開山的一千軍馬竟然慌了陣腳。被牧羊犬一陣亂咬,最終雖將惡犬悉數打殺,但卻弄得不少士卒都被嚴重咬傷。

    此一戰未曾開鋒就弄成這樣,使得柴紹捶頭道:「柴某怎麼就沒想到母端兒會用這個方法呢?」

    騰賢師道:「柴公子,受傷的兄弟若得不到醫治恐怕就會死亡。讓末將去李大人那裡求大夫給看看。」

    柴紹點點頭,騰賢師即跨馬往李淵那裡去了。

    李淵正與元弘嗣閒聊之中,卻見軍校入內報道:「騰將軍從母家村回來,看來是碰到了麻煩。」

    李淵一聽,忙道:「快把騰將軍叫過來。」

    軍校急忙去領著騰賢師來到李淵面前。

    騰賢師望著李淵道:「母端兒用牧羊犬咬傷我們許多兄弟。不少兄弟命在旦夕,急需大夫救治。」

    元弘嗣道:「李大人,弘化有行醫之人不下數百。待下官就近召集幾名醫者前往母家村。」

    李淵一聽,點頭道:「也好!就有勞元大人辛苦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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